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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下榻處是一座風景宜人的莊園,群山環抱,一條小溪蜿蜒穿園而過,遠處是一座萬仞高山,一條瀑布飛流直下,映出一道美麗的彩虹。
羽林衛在莊園內外四散警戒,聖血玫瑰教團的艦隊就停在莊園上方的太空中。
維綸娜沿著一條鵝卵石小路來到莊園東南角的一座小亭子外,楊亂正倚著欄杆玩賞水中的游魚。
「你找我有什麼事?」維綸娜面無表情地問。
楊亂在亭子裡坐下,接過櫻紅袖遞來的紅酒呷了一口,道:「我想知道暗影教會的精神鞭笞是怎麼回事。」
維綸娜的臉色變了一變,險些站立不住。她在暗影教會遭受到的折磨,這輩子都不願再想,楊亂此時卻來揭他的傷口,讓她萬般滋味湧上心頭,經過改造的身體承受不了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若非她苦苦支撐,只怕當場就要軟倒在地。
楊亂看到她濕漉漉的目光和臉上的兩片紅雲,輕笑道:「怎麼,想起那些事讓你這受虐狂很爽吧,是不是已經濕了?」
羞辱的話語讓維綸娜更是難堪,不由後退兩步,軟軟靠在了亭柱上,露出又是恥辱,又是渴望的神情,眼睛裡彷彿有火焰在燒。
「你們先退下吧,想從這個怪物口中問出話來,恐怕得換另外一種方式!」楊亂已經決意將維綸娜的尊嚴踩在腳底,所以說話刻薄惡毒,讓維綸娜倍感煎熬。在別人面前,她猶能收斂自己的情緒,勉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楊亂對她的情況最瞭解不過,隨意一句話就能激起她最不堪、最屈辱的回憶,讓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櫻紅袖和楓火舞乖巧地離開了,亭子裡只剩下楊亂和維綸娜。楊亂一把將她按在冰冷的石桌上,粗暴地撕碎她的衣物,邪笑道:「這種問話方式,我還沒嘗試過!」
……
一個小時後,楊亂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暗影教會的精神鞭笞是一種非常粗暴的精神攻擊手段,專門用來對付一些意志堅定的異教徒。這些異教徒會被注射藥物進入深度催眠,然後被送上名為「鞭笞者」的專用刑具,這種刑具包括意識搜尋器、意象增強器、感應放大器等十幾種零部件,能夠潛入人的意識深處,找出那人心靈深處最薄弱的地方,然後以此為藍本製造混亂的夢魘,強行灌輸進那人的意識之中,這些夢魘經過儀器的加強放大,具有極高的真實度和極強的衝擊力。
以維綸娜為例,她心靈深處最脆弱的部分正是她的妹妹索拉娜,在遭受精神鞭笞的過程中,被深度催眠的她見到了虔誠的索拉娜被幽暗女神無情凌辱,最終死於女神之手,屍骨被獻祭於長餐桌上,頭顱盛在銀盤之中,鮮血斟滿銀質酒杯,成為女神的一場血腥盛宴,而在餐桌的另外一端坐著維綸娜,手拿刀叉,怡然品嚐著妹妹的血肉。
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經過「鞭笞者」的放大與加強,已經不單單是一場夢魘了,這一幕場景深深烙在了維綸娜的心靈深處,成為她最不願觸碰的記憶。一個是她所深愛著的妹妹,一個是她曾經信仰的神明,從此之後,她的心靈支柱轟然崩塌。
楊亂從維綸娜口中得知這一切,不由對那名為「鞭笞者」的刑具心生嚮往。這東西,簡直比死刑還要殘忍,如果把它鼓搗出來,看誰不順眼就把誰送上去「體驗」一番,那簡直是最讓人快意的復仇。
「星雲,根據維綸娜的描述,你能不能把這種儀器造出來?」
「這種刑具跟聯邦的五感放大器頗為類似。不過聯邦的五感放大器可沒有這麼邪惡的用途,那是造出來提高人對藝術的體驗和欣賞能力的,一般是大型劇院或者藝術館的標準配置。」
「你就說能不能造出來不就得了。」
「我可以嘗試一下,不過能不能達到你想要的那種標準,就不好說了。」星雲說完,就鑽進楊亂大腦中的「小黑屋」,開始設計「鞭笞者」刑具的藍圖。
維綸娜衣衫不整,癱軟在石桌上,眼睛裡像是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雪白的肌膚泛著妖艷的紅色。她正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然連離開這個亭子都做不到。
「維綸娜,想不想知道你妹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東西是什麼?」
「你想幹什麼?」維綸娜快要平復的心情被楊亂這句話再度攪亂,「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不然我絕對放不過你!」
「放不過我是嗎?」楊亂在維綸娜臀部重重拍了一掌,再度挺槍上馬,「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放過她……她才十六歲,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啊——」維綸娜的哀求越來越微弱,最終理智還是被欲焰所吞沒。
她的背後傳來楊亂冷酷的聲音。
「只有你還不夠,我要你們姐妹兩個,以及所有的女神信徒都成為我的奴僕,只有我才是你們的神!別說是一個索拉娜,就算是千千萬萬的教徒,只要不肯臣服於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們的信仰全部污染!」
……
漂浮在遠望星上空的聖血玫瑰艦隊裡,索拉娜剛剛結束晚禱,準備回房休息。女神的力量還不夠強大,所以索拉娜在這個陌生的星系裡感受不到她的威能。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隨著整個幽暗星系越來越多的神廟被建造起來、越來越多的人成為女神的信徒,女神所擁有的信仰之力將越來越強大,最終會突破星系的界限,達到無限。
回到自己的房間,索拉娜脫下長袍,顯露出她嬌小玲瓏的完美軀體。與修長健美的姐姐不同,她從小就瘦弱多病,所以沒能成為一名戰鬥修女,但她聰慧的頭腦卻彌補了身體的缺陷,年紀輕輕就由一名普通修女晉陞為牧師、神官,最終成為幽暗教會的黑衣主教。
黑衣主教的責任讓她從不在人前顯露自己的真性情,總是用微笑的臉龐遮掩一切情緒。但在四下無人時,她還是會表露出一個十六歲少女應該有的性格,天真、純潔,略微帶著惡作劇般的狡黠。
如果姐姐在就好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跟姐姐躺在一張床上,親密地交談了。自從姐姐從暗影教會的斯坦尼斯星球回來,就再也沒來見過她。索拉娜知道,姐姐為了完成主教團的任務,不僅失去了一條手臂,還被暗影教會殘酷折磨,連對女神的信仰也被剝奪了。
在暗地裡,索拉娜不知為此流了多少眼淚。但她又能怎樣,她是一名黑衣主教,即使心裡再關心姐姐,也必須在表面維持冷淡。
不管怎麼說,姐姐始終是被女神拋棄的人,這樣的人沒有權利享受任何的關心和慰問。就連她所統帥的戰鬥修女團,也都在表面的服從下,對她污穢的信仰表示鄙夷和唾棄。
希望姐姐能夠堅強地挺下去,索拉娜天真地想。
艙門無聲滑開。
衣衫不整的維綸娜腳步虛浮地走了進來。她臉色異常蒼白,臉頰卻泛著鮮艷的紅色,身子微微顫抖著,眼神裡滿是驚恐和急切。
「索拉娜,快帶著姐妹們離開!」維綸娜的金屬手臂撐在牆上,勉強支撐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按照道理來說,墮落者是沒有資格稱呼其他信徒為「姐妹」的,但索拉娜管不了那麼多了,遙遠的距離減弱了女神對她的控制,而姐姐的情況看上去又是那麼不妙。
「姐姐,你怎麼了!」
索拉娜連忙將維綸娜扶到床上。
「快走,」維綸娜微微喘著氣,「楊亂要對付你!他,他從我口中套出了鞭笞者的秘密,他要污染你的精神,奪取你的信仰……快,趁他現在身邊沒有艦隊護衛,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索拉娜覺得十分訝異。姐姐從來都是堅強果敢,堅忍不拔的性子,為什麼現在卻對楊亂畏如蛇蠍?他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索拉娜的心中泛起一絲憤怒。
「姐姐不要擔心,現在遠望星只有我們聖血玫瑰教團一支軍隊,我們為什麼要逃?逃的應該是他才對!」
索拉娜讓姐姐躺下,為她蓋上被子,「姐姐你先好好休息,楊亂會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索拉娜來到鏡子前披上黑袍,提起權杖,鏡子裡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雙眼閃爍冷酷光芒的黑衣主教。
她一路走進艦橋,命令所有的戰艦進入戰鬥狀態。
「所有戰列艦的主炮準備,目標——」索拉娜在放大的全息地圖上一指,春蔥般的手指點在群山之中的那座小莊園上,「這裡!」
艦長有些遲疑地說:「可是主教大人,神子殿下現在正在那座莊園裡休息。」
索拉娜臉罩寒霜,比起平日來威嚴數倍:
「楊亂背叛女神,神子之位已被剝奪——聖血玫瑰教團的姐妹們!我,幽暗教會黑衣主教索拉娜,以女神之名,借汝等之手,向背叛者降下神罰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