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亂冷冷地盯著場地中的這場鬧劇,彷彿在看一群螻蟻為了食物而爭鬥。楓火舞和艷凝香站在他身邊,美麗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劉明偷眼看了看老大,突然從心底裡生出一絲畏懼,這個傢伙,還真是冷血啊。
楊亂不知道劉明的想法,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劉明自小生長在軍人家庭,順風順水地度過了童年、少年和青年時代,從軍校一畢業就被分配到研究中心作戰大隊。他不知道世界上有許多骯髒的角落,也不會理解楊亂從小到大苦苦掙扎的心路歷程,更不知道身受重傷的楓火舞被一群男人像餓狼一樣包圍的那個血色夜晚。
染吾鮮血者,百倍報償之!
「很好,你們兩個的駕駛技巧讓我很滿意。」楊亂拍著手走了過來。王婷婷渾身無力地靠在車上,呆滯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李琳琳則面帶恐懼,對即將到來的命運惴惴不安。
「我決定饒你們兩個不死。」楊亂話一出口,兩女的眼中一齊放出光彩,「但是,你們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奴隸了。」
「什麼?你說話不算數!」
「你無恥!」
「只有弱者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承諾中,」楊亂拉開車門,將兩女推了進去。
寶馬車被留在原地,沾染鮮血的引擎蓋上,放著一台攝像機。
楊亂一行人擠在兩輛汽車裡,離開了建築工地。
楊亂在市區的綁架行動早已引起注意,當然不能冒險去住酒店,乾脆就在郊區找了棟無人的別墅住下。k市的房地產業這些年發展迅猛,郊區大片大片的住宅小區、花園別墅都無人居住,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楊亂的行蹤。
他們離開不久,大隊的警車就呼嘯著開進了建築工地。現場很快拉起警戒線,刑偵人員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寸土地,尋找線索。
看著攝像機裡的視頻,**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王公子的死狀淒慘,又是被自己的親妹妹活活撞死,如果這個視頻流到王剛的手裡,自己的烏紗帽鐵定保不住。他很清楚王剛與高層的關係,在盛怒之下,別說摘了他的烏紗,就是要了他的小命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攝像機立刻封存,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動。還有,關於這台攝像機的事,誰要是透露半句,我就要他好看!」
旁邊的一眾官僚紛紛點頭。
「從視頻裡看,這個案件的兇手,就是那個楊亂。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情況上報?」刑偵隊長在一旁問。
「報個屁,什麼視頻,哪裡有視頻,誰看到視頻了?這是一樁普通的綁架勒索案,兇手精神病發作撕票,被警方英勇擊斃。這是本案的基本思路,你們要搞清楚!」**長氣沖沖地鑽進汽車,「小王,開車!」
托了**長的福,這次的綁架事件造成的影響,僅僅局限在k市範圍內。遠在京城的王剛得到的消息,也只是兒子和女兒被歹徒綁架,目前還未提出贖金要求,警方正在等待歹徒的消息。
隨後幾天,k市接連發生了幾件大事:
綠香蕉公司內部電路老化起火,燒掉了整整一層樓;未來之星科技公司實驗室危險氣體洩露,將一棟樓炸上了天;未來集團控股的聯合銀行遭一夥蒙面歹徒持槍搶劫,金庫被掃蕩一空……
與此同時,在各大城市裡,相似的事件每天都在發生。
「《瑞士聯合銀行遭遇恐怖襲擊z國富豪萬億資產受損》、《美軍打擊未來集團軍事目標,瓷器與未來集團合作關係遭挑戰》、《未來集團大瓷器區總裁王剛:雙方不會中止合作》……哇,真是遍地開花呀,這下夠未來集團喝一壺了。」劉明躺在沙發上,瀏覽著當天的早報。
艷凝香帶著劉明的兩個兄弟去北郊襲擊未來集團的一個工廠,別墅裡只留下楓火舞、夜冰影和劉明。當然還有王婷婷和李琳琳。她們兩個剛一來到這別墅,就被楊亂關進小黑屋,指示楓火舞一頓暴打,雖然楓火舞只用了一成力氣,還是將她們兩個打得哭爹喊娘。然後楊亂又故意餓了她們兩頓,把她們餓的頭暈眼花,這才將眾人吃剩的飯菜丟給她們。她們兩個從小養尊處優,根本沒吃過苦,精神又被楊亂逼到崩潰,很快就屈服了。
「婷奴,把咖啡給我端過來。」楊亂躺在劉明對面的沙發上,無聊地按著遙控器。
身穿暴露女僕裝的王婷婷連忙泡了杯咖啡,小心翼翼地端到楊亂面前。
楊亂伸手去接,突然一個不小心,沒接住,咖啡頓時灑了一地。
王婷婷慌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搞的,你沒長眼嗎?」
「我,我……」
「什麼你你我我的,做錯了事,還不趕快跪下求老子原諒,太不像話了。琳奴,去取鞭子來!」
王婷婷聽見「鞭子」兩個字,頓時渾身發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主人,饒了我吧!」
「晚了!」
李琳琳已經將鞭子拿了過來。那鞭子是別墅的主人留在臥室裡的**用具,被楊亂偶然發現,乾脆用作懲罰兩個奴隸的手段。
「喂喂,老子調教奴隸,你還不趕快閃一邊兒去!」楊亂驅趕劉明。
「讓我看看,學兩招唄!」劉明賴著不走。
楊亂見狀,也就不再趕他。調教女奴,當然是人越多越好,更能增加女奴的羞恥感。
「快點,難道還讓我親自動手嗎?」楊亂兩眼一瞪。
王婷婷不敢違拗,顫抖著褪下上衣,背對楊亂跪在地上。
「開始吧。」楊亂乜斜了一眼李琳琳,「別想放水,不然你也得受罰。」
李琳琳舉起鞭子,咬著嘴唇,狠狠抽打下去。王婷婷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李琳琳渾身一顫,乾脆閉上雙眼,一鞭又一鞭,死命抽打著,王婷婷潔白的背脊頓時現出條條血痕。
直打了十多鞭,楊亂才叫住手。王婷婷已是軟軟伏倒在地,無力地啜泣著。
劉明看著這淒艷的懲罰,兩眼放光,口水狂吞,心想:老子什麼時候也弄幾個奴隸耍耍。不過一想起李妍穎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猙獰表情,他的滿腔欲焰頓時煙消雲散。
楊亂看出他的想法,嘿嘿一笑:「我在屋裡裝了攝像頭,你剛才的表現,我全都拍下來了,等回到火星,我就放給弟妹好好看看。」
「老大,你想玩死我啊!」
「以後拍賣內衣的錢,我七你三。」
「……好,算你狠,成交。」
「哈哈,根本沒有什麼攝像頭,你多慮了。」
「你……」
「起來吧,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你們牢牢記住這一點。如果不能讓我十分滿意,連奴隸你們都沒得做!」
李琳琳連忙上前將王婷婷扶了起來,「多謝主人教誨。」
楊亂擺擺手讓她們下去。
劉明將報紙翻到第二版,突然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說:「奇怪,王峰不是已經死了麼?」
「怎麼,他詐屍了?」
「不是……老大,你看這條新聞,《王剛子女被綁架歹徒尚未提出贖金要求》,這上面說,王峰和王婷婷被身份不明的歹徒綁架,現在下落不明,警方正在設法營救。」
楊亂頓時來了興趣,接過報紙瀏覽了一下那條新聞,臉上浮現出瞭然的微笑,「原來如此,婷奴過來,主人有話問你。」
王婷婷和李琳琳正在房內咽淚吞聲,聽到楊亂的呼叫,連忙擦一下眼淚,跑了出來,「主人有何吩咐?」
「把你老爹的電話號碼給我。」
王婷婷頓時臉上色變。
「琳奴,鞭……」
「1388888888。」王婷婷飛快地報出號碼。
楊亂把手機遞了過去。王婷婷這下學聰明了,乖巧地接過手機,迅速撥打了老爹的號碼,在一串悠揚的彩鈴聲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蒼老聲音,「喂?」
那一瞬間,王婷婷很想不顧一切地對著電話喊:「爸,快來救我!」但她不敢,她只能慢慢將電話遞給楊亂,眼裡滿是驚懼。
楊亂卻不接電話,「你不想跟他說幾句話嗎?」
王婷婷不敢相信地看著楊亂,發現他似乎不是在戲弄自己。電話裡又傳來幾聲詢問,語調越來越不耐煩。王婷婷終於下定決心,把電話貼在臉上,顫聲說:「爸爸!」
那個蒼老的聲音立刻激動起來:
「婷婷,你在哪裡?你哥哥呢?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王婷婷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楊亂一把將手機奪了過來,「王剛先生嗎?」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你要錢是嗎,要多少我都給你,你開個價!我兒子呢,我要跟我兒子說話,我警告你——」
「你沒有看過那段視頻。」楊亂不客氣地打斷他的威脅。
「視頻,什麼視頻?」
「那段視頻應該還在k市警方的手裡,你看了之後,自然就知道我是誰。」楊亂關掉了手機,然後拿起手槍,將手機打得稀爛。
「你這個混蛋!」王婷婷想到父親看見視頻後的反應,頓時渾身發抖,衝著楊亂就是一口唾沫。還不解恨,張開雙手就朝楊亂臉上抓去。
楓火舞立刻上前,一腳把她踹倒。
「沒錯,我是個混蛋,」楊亂混不在意地擦掉臉上的唾沫,「婷奴,你這次犯了個大錯,不過我還是會給你一個機會。」
楊亂「啪」地丟出一把手槍。
「老規矩,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王婷婷和李琳琳盯著地上那把槍,又不約而同抬起頭向對方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對生存的渴望。
兩人幾乎是同時朝那把槍撲了過去。
王婷婷本來就倒在地上,所以比李琳琳快了一步,把槍搶到了手裡,對準了李琳琳。儘管她很想用這把槍殺了楊亂,但她不敢,因為楊亂身邊站著楓火舞,即使赤手空拳,也讓她感到萬分恐懼。
李琳琳驚叫一聲,連連後退,顫抖道:「妹妹,不要殺我!」
但她很快覺悟,哀求是沒有用的,她的眼前浮現出表哥被撞死時的慘狀。
王婷婷的眼神充滿了陰毒和狠厲,她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
她似乎把對楊亂的仇恨轉嫁到了表姐身上,一槍接一槍,直到把彈匣中的子彈全部打光,才無力地垂下握槍的雙手。
李琳琳滿身是血地倒在牆角,大大的雙眼空洞無物,臉上神情似有不甘。
「真是個人才,」楊亂語帶譏諷地讚歎,「婷奴,你很有當殺手的前途,我決定把你培養成我的第一個殺手。」
王婷婷面無表情地低下了頭,「謝主人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