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戈,再使出一招琴中劍,殺了秦偉邦後。便得意滿滿,一人一貓,一琴一劍,閒遊一般,往黑木崖去了。
走了半日,來到一處山谷。剛剛進谷幾步,便見得前方殺出一票人馬,大約200有餘。身上服飾,仍然是日月神教花口。只是顏色非青,轉為暗黃色。而衣服左肩之上,卻有一條隱約青色的「小蛇」。陳戈左肩一聳,一道白影落下,不知去處。
只見那為首一人,顏面略帶金黃,氣度不凡,手中卻執了一支判官筆,長鬚劍眉,顯得是文采風流。陳戈細細回憶,來著莫非是日月神教青龍堂的長老,金面使者賈布不成?
於是,陳戈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等得那路人馬來到身前。
那為首一人,對著陳戈一拱手,便說道:「敢問閣下,可是點蒼掌門,東正人,呼?」
哎呀,好一個文縐縐的「呼」字!這哥們是個老學究啊!那我得耍他一耍。
陳戈便答:「本真人,真是那點蒼掌門,東正人,也!」
「哼,閣下不知來我神教,有何所見教,矣!」
「嗚呼,哀哉!在下只為那東方不敗,項上三斤二兩之物,而得之歸,嗟!」
「咄!盡然敢直呼我神教教主之名諱,左右何在?」「左右在!」「給我拿下!」
我拷,他以為他是誰啊?還左右何在呢!這老學究,一看就知道是個東方不敗的死忠分子!秒了算球。看著衝上來的都是雜魚!不忍殺生!陳戈便一聲虎嘯龍吟,盡數震翻在地!只有那為首一人,還在苦苦支撐!
「足下,何人?」這會到陳戈發問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乃日月神教青龍堂的長老,金面使者賈布是也!」
「哦!足下還有何遺言!」「哼,我還有絕世筆法沒有使出!」
「是麼?行,那我給你個扳平的機會!我的絕招乃是七式劍法!我就給你七式筆法的機會,我還讓你三招,如何?」
「咳咳!久聞點蒼東正人江湖劍法有名,今日得見,呵呵,在下也算死得其所了。看筆!悲!」
那賈布便使出一招悲字訣挺筆中宮直進,筆尖顫動,中途忽然轉而向上!但是陳戈身子一側,閃了開去。
賈布手中的判官筆自左而右地一晃,使出傷字訣橫打陳戈的章門穴!結果判官筆順著陳戈的左臂,劃了出去!
賈布飛身躍起,一式卷字訣,捲起漫天筆影,判官筆向你電射而去!陳戈回身一轉,便躲了開來。
賈布凝氣守中,判官筆逼出尺許雪亮筆鋒,陡然揮出離字訣攻向陳戈!只見陳戈劍指一出,擊向筆尖落出,便化解了這一招。原是三招已過,陳戈出手了。
賈布向前跨上一步,混身充滿戰意,使出驚字訣,疾點陳戈的地倉穴!陳戈一腳收起,一腳踢出,足見頓時將那筆尖踢飛。
賈布側身斜刺一筆,一招蒼字訣卷帶著呼呼筆風,將陳戈包圍緊裹!陳戈真氣一提,週身佈滿,無有破綻,此招自解。
賈布再進一招,手中判官筆大開大合,宛若天馬行空,難測陰陽,化作一道道疾光射向陳戈!
「好招!」這一筆,使陳戈眼前一亮,手捏劍訣,向前一遞,口中一個破字噴出,便對攻了這一筆!
半響之後。陳戈默默回轉身形,看了那一眼賈布所站之處。暗自搖了搖頭,一聲口哨響起,白影奔回上肩。陳戈有感而發,吟出一句:
可歎息矣,可歎息!
戰不敵,毀忠愚!
鐵筆何不繪山綠!
陳戈,便逕自出了這山谷,來到一處長灘之邊。
只見這一片長灘,山石殷紅如血,水流湍急,這便是有名的猩猩灘,對面的江上劃著著幾艘小船,似乎,要過對面,就要靠這幾艘小船了。
只見陳戈微微一笑,身形微微一晃,已然飄出丈許,以足尖輕點水面向對岸踏波掠去,漾起層層微瀾。身形洋洋灑灑,若彩蝶飛揚,甚是逍遙。若是有人在旁,必要驚歎陳戈輕功絕妙,而就在這驚歎還未落下間,陳戈,卻早已沒了蹤影。
過了猩猩灘,便是黑木崖山腳下!抬頭一望,甚是險峻。
就在這時,卻從旁邊走出來一個60多歲的老頭。看他身形魁梧,氣息混元,明顯是一名大高手。
「來者,可是點蒼東正人?」聲音甚是祥和,不像是那要取自己性命的意思。陳戈暗想,便答道:「晚輩,正是!不知前輩何所知?」
「老朽既知,便知!要上崖,來,先與老朽我過上幾招。得勝了我老朽,老朽便放你過去。」
「不知前輩名諱,晚輩怎敢不敬!」「呵呵!果然知禮,老朽乃是日月神教長老,江湖人稱大力神魔范松。」
啥?范松?這不是「古時候」在華山上打敗五嶽劍派的日月神教十長老之一麼?還曾使斧頭,破了恆山派的劍法的那個范松?可是!他不是死在思過崖了麼?哎,算了。這場景亂的,我都無語了。看這老頭不像奸惡之徒,且信他一回。
「原來是范前輩,既然長者有言在先,晚輩自當奉陪。請出兵刃吧!」
「好!小輩爽快!看斧!破衲!」只聽到范松一聲怒吼,從身後取出一把威武手斧,便排山倒海般向陳戈飛旋而出。而這一式之中,出招極慢,並無殺心!顯然是有點撥教授之意。
陳戈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從他這手起到斧落,看得是清清楚楚。那裡有什麼破綻,那裡是起勁最盛之處都看了個明明白白。
那范松,一式破衲完了,又喊一句:「還虛!」便再出一式。一式完,喊出「分海!」便再起一式。分海畢,「克己」復起。
直到這克己落下。那范松,便收起了斧頭,言道:「小輩果然是定力非常人。老朽不敵,你自去吧!」說完,便收了身形,不在出現於陳戈眼前。
而陳戈,卻聽到那一句你自去吧的意義。是一種落寞,一種不忍。好似有無盡的悲傷在心頭,說的,尤是自己。
其實這日月神教,原本,也都是江湖好漢集結為一。可惜,卻被那東方不敗,變成了自己求私慾的工具。
陳戈撇頭看了豆子一眼,沉思了一會,又開口吟道:
可歎息矣,可歎息!
戰無意,何所去!
孤影獨斧無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