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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 精神心境 文 / 稻草人騎士

    宮殿中,紗帳之內,一名黑髮少女正在軟床上熟睡著,雙目緊閉,玉鼻俏挺,高貴而略顯稚氣。只是,她似乎是夢見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眉頭緊緊皺起,正輕聲呢喃著幾個不知名的音節。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皮似乎動了動,睫毛微顫間,那雙墨黑色的眼睛緩緩睜開了,惺忪迷糊的她,用她那雙柔弱的小手艱難地撐起上身,坐了起來,眼神有些迷茫。隨著她的動作,一絲慵懶的細發從她的額前垂落下來,在她的眼前微微晃動著……

    「唔…我這是……」

    一聲略顯疑惑的話語,從她的櫻唇裡斷斷續續地飄出。

    但幾乎就是這同一刻,她那迷茫的眼眸剎那間定住,繼而變得沉穩而銳利。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氣勢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似乎整個世界都為之一靜!

    「是了,我…死了!死在了禁忌魔法之下,現在……」

    她低頭看了自己那身有點寬鬆的白色睡衣,心中不由歎了一口氣。

    「…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不過,她馬上便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她以前的那股強大精神力,恢復了一些。

    雖然還遠遠不如以前,但比起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十分強大的了。

    珂菲兒穩定了心神,將那股因為無意識間而外洩了的精神力量小心收攏,那股莫名的氣勢便緩緩消失了。但同樣的,她的目光越發銳利,甚至隱隱透出螢光,宛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

    這,是屬於劍道聖者的精神心境。

    雖然不會對外界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潰人心魂,攝人心魄,弱者不能與之直視!

    不過,當珂菲兒·艾維爾把眼睛閉起數秒,再重新睜開之後,她的眼睛已經歸為平靜了。

    ……

    珂菲兒用手收攏了一下自己額前那凌亂的墨色長髮,這才起身下地,穿上了擺在床腳邊緣的那雙軟毛皮質的便鞋。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咚……

    「珂菲兒公主殿下,您醒了麼?」門外,響起了那位侍女的輕微詢問聲。

    剛才一直守候在門外的她,不知為什麼,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感覺,心神悸動不已。而好不容易靜下心神之後,又似乎聽見了房間裡有人活動的聲音,這才下決心出聲詢問。

    「嗯,進來吧。」珂菲兒語氣平靜地吩咐道。

    房門被無聲地推開,一名大約十七八歲的嬌俏侍女走了進來,看見站在床邊的珂菲兒·艾維爾,眼中的喜悅一閃而過。她趕緊躬身行了一禮:「珂菲兒公主殿下,早上好!」

    「唔……」珂菲兒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淡淡地問道:「對了,我睡了多久?」

    「啟稟公主殿下,您睡了一整夜了。」侍女恭敬地回答道。

    一夜麼,那自己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在昨天傍晚?珂菲兒點了點頭,走到了窗前,推開了那扇不知什麼材質的淺藍色窗戶,頓時,一陣清風撲面而來,捲起她背後的一絲長髮,微微舞動著。

    「珂菲兒公主殿下,」侍女小心地觀察了一下珂菲兒的精神狀態後,問道:「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好些了麼?」

    珂菲兒立在窗前,目光遠眺,負手而立。她的頭點了一下,算是回答了侍女的詢問。

    只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銳氣英武的首席劍聖了,這種有些淡然出塵的姿勢出現在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身上,卻顯得有些古怪。

    她本人也很快察覺到了這種古怪的情況,輕咳一聲,轉身對那位侍女吩咐道:「你出去一下,我換一下衣服。」

    「珂菲兒公主殿下,需要奴婢的幫忙嗎?」侍女掃了珂菲兒身上那套白色睡服一眼,點了點頭,請示道。珂菲兒公主殿下自小以來的生活都是需要別人來照料的,而穿衣洗漱這種事情,以前也一直是她為公主殿下忙活的。

    「不必了。」珂菲兒拒接道。

    「是,如果有需要的話,請公主殿下吩咐奴婢。」說著,帶著一絲疑惑的侍女向她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還小心翼翼地把房門帶上了。

    雖然這位侍女有些奇怪珂菲兒公主殿下今天的反常舉動,不過,她還是遵循了公主殿下的意願。大概,是珂菲兒公主殿下開始長大了吧,她如是地想道。

    「呼……」見侍女出去後,珂菲兒輕呼一口氣,雖然剛才的行為是自己以前的行為習慣,不過,倒也不必特意去改變什麼。

    身為劍道聖者的她,心中自然有那麼一股傲氣。

    來到那個大衣櫃前,珂菲兒從裡面挑選出了一套類似於緊身衣之類的窄領短袖衣服後,褪下了身上的衣物,露出她那光潔的身軀,肌膚雪白,粉雕玉琢。

    不過,她倒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畢竟,這具身體的年紀才十五歲,還沒有開始第二次發育,她只是覺得像是『返老還童』了一樣、重新回到了孩提時代。

    有些笨拙地穿上了那件衣服之後,她站到鏡子前面,映入眼中的是卻一個面容緊繃、嚴眉肅目的小女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她不由嗤地一下子,有些失笑了。不過,她這一笑,鏡子裡的那位小女孩倒是顯出了幾分原本的可愛之氣。

    珂菲兒搖了搖頭,收斂了笑意,重新整理了一下著裝,『板』著小臉走出了房門。

    「珂菲兒公主殿下!」見她出來,那名侍女躬身行了一禮。

    「嗯,陪我到處走走。」以珂菲兒的記憶能力,雖然自認不可能迷路,但還是叫上了她。畢竟,有個人領路也是好的,她對這裡的環境可一點都不熟悉。

    「是,珂菲兒公主殿下。」侍女應了一聲,恭敬地跟在她的身後。

    ……

    這是一座西歐式的建築,高大的宮殿,寬廣的草坪與庭植,不時還有幾座小型噴泉在嘩啦啦地噴灑著晶瑩的清水,點綴其間。白玉石柱隨處可見,精美的花紋雕刻其上,顯得很是貴氣,走道也是用白色的石料鋪設而成,走在上面還會發出聲聲清脆的聲音,像是在演奏著一曲音樂。

    雖然珂菲兒她並不懂得什麼音樂,但是,身為劍道聖者的她,走起路來自然而然地蘊含著一種奇妙的暗合天地的韻味。

    侍女呆呆地看著前面的公主殿下,總覺得公主殿下整個人好像都變了,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同,她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不過,當注意到珂菲兒身上的服飾,她馬上又疑惑了。

    「珂菲兒公主殿下,您怎麼穿著這身衣服?」

    「有什麼不對?」珂菲兒略微奇怪地問,她的言語一向都是那麼簡明而直接。

    這位侍女大概是以為珂菲兒公主殿下失憶了,才會不記得這些事情。她不由對珂菲兒解釋了幾句,說明了這種緊身衣服的一般用途。

    經過她的話,珂菲兒也瞭解了,原來這種比較緊身的服裝是她們需要大幅度運動的時候才會穿上的,比如練習劍技、騎術什麼的時候。平常的時候,她們會穿那種寬鬆而華麗的衣裙禮服。

    不過,珂菲兒很顯然沒有理會這位侍女的勸告,倒是對她說的某種東西感興趣了。

    「練習劍技?這裡有訓練場麼?」珂菲兒停下了腳步,有些好奇了。

    都是失憶惹得禍啊…侍女心裡暗歎一聲,出聲對珂菲兒解釋道:「回稟公主殿下,訓練場就在東邊,離這裡很近。」

    「嗯,帶我過去。」珂菲兒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光亮。

    「可是珂菲兒公主殿下,您才剛剛……」侍女有些不解地道,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訝然,還有些關切。

    「無妨。」

    珂菲兒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是透露出不容置疑。

    「是,珂菲兒公主殿下。」侍女低下了頭,恭敬地道。她稍微上前一步,為珂菲兒領路。

    「是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叫什麼?」走著走著,珂菲兒忽然又開口了。

    「啊…洛蒂,奴婢的名字叫洛蒂。」侍女臉色一紅,低頭回答道。

    「洛蒂?嗯,不錯的名字。」

    不知為什麼,聽見珂菲兒公主殿下稱讚的話語,洛蒂心裡覺得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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