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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76章 素衣送棺 文 / 清楓聆心

    金銀這幾曰有些煩。

    不少知道他的大客拿著「上都某金姓人士乃玉陵皇子」這張紙,心急慌忙跑來要提走存在錢莊的銀子。他再三說明那金姓人士不是自己,還給出好幾個姓金的名字來,卻改不了對方的主意。費盡chun舌之後,一火大,叫櫃上把銀子提了出來。自我安慰省了利錢支出。

    不過,讓他煩的並不是這件事。這些年賺得很不錯,如今世道要亂,本就有意將錢莊的生意適當收緊。所以大客要跑,那就跑吧。而且,更多的客人是不知金銀錢莊大東家的名姓的。

    他煩的是何去何從的問題。

    如元澄所說,大周朝廷不可能憑一張紙條來斷定他的身份,必然先暗地裡查。大求和南德也一樣。等他們查出來,少則兩個月,多則半年。在這段時間裡,他頂多要防得是暗箭。暗箭,他就能自主解決掉,而對方只好吃悶虧。可是若過了這段時間,待人落實一切而決定明著來時,那就複雜了,得看各國的想法。估計,大求是要斬草除根,大周南德兩國或顯風範收留,也等於變相軟禁,或往大求那邊靠攏,殺他或趕他。

    金銀明白,自己要是一直處在被動的狀態,到最後就可能再隱姓埋名,放棄辛苦建立的所有。他也聽出元澄的意思,掌握主動比被動要好。然而,主動的代價是多大?

    「九九。」他用扇子敲窗稜,叫那個在面前蹲了好久的綠影子。

    他在書房裡,她在書房外。

    綠影子放下小鋤,換了水婁,繼續背對著他連哼都沒一聲。

    「1小九,笨九,白癡九」試了一串後,他瞇眼,改稱「豆綠。」綠影子停下動作,慢騰騰站起來,慢騰騰回身「公子叫我?」以為她很專注原來是假專注,故意不理他?

    金銀趴在窗台上笑「你姐姐教你的?不叫豆綠就不理我?

    「不說准名字,聽的人怎麼知道公子叫誰呢?」豆綠看金銀的目光,有點當他傻。

    金銀哇一聲心情稍好「我收回之前說你不像你姐的話。兩姐妹,兩張嘴,一快一慢,一外放一內斂,卻都是厲害的。」

    「還好了。」豆綠轉過身,抬手摘一朵朵梅,放進掛在腰間的竹簍裡。

    「你還會采huā?瞧你愛huā的模樣,當你會跟采huā的人拚命。」金銀想像中就是如此。

    「梅花盛放不過數日盛過則衰。我把它們及時採下用作釀酒的輔料,香氣就存久了。」豆綠摘梅,不是信手,而是悉心挑過。

    看她摘huā,猶如看其品xing。

    金銀默然半晌「豆綠,若我離開上都,你當如何?」話問出來,覺得多餘,她自然是跟著墨紫。

    「若我為公子做成了三件事,我會找姐姐去。不然就只有跟著公子。」做人,要守信用。

    金銀一怔,當日隨口說的三件事,自己都忘了。

    「倒是委屈你了。」只有跟著他?他還沒打算帶一個會拖累他的人呢。

    「公子要回玉陵?」金銀的身份豆綠也已經知道。

    金銀眸se綠黯「玉陵破國我回去能做什麼?」「這」豆綠慢子慢「回去了,大概就知道要做什麼了。就如這種不在眼前,怎麼種?」她似乎凡事都愛用huā來比說,卻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而且,公子有銀子。」很多很多銀子。

    「所以?」他的銀子,她盯什麼盯?

    「公子平時那麼小氣,不是為了省一兩是一兩,關鍵時候花在刀口上的麼?」豆綠說得非常直接「不然,那麼多銀子,究竟為什麼要賺?」為什麼要賺?

    金銀又是一怔。為什麼啊?他很久沒想起過了。曾經,剛開始行商的時候,最常放在心裡的,就是這個。他想賺很多很多的銀子,然後照那時墨紫對他說的經濟決定上層建築,招兵買馬搶皇帝來當,把死老頭還有那對母子氣死。那麼打壓他,還讓他竄到頭上去,可見他們有多蠢。

    「原來我是想過的啊。」想過那個高高在上的龍位,想過龍袍加身讓那些要置於他死地的人跪在腳下,他低頭自語。「但,什麼時候開始,又不想了?」是大醉大睡之間,是馳馬飛車之間,還是看山過水之間?

    豆綠回頭來望,湖綠的髮帶隨風飄。發尾一卷,帶了一朵梅花落在發中。她瞧出他在自問自答,不需要人多嘴,因此安靜。

    「公子!」兩聲急呼,身影如風,今日千百兩穿了一模一樣兩身衣。

    「這麼咋呼,要不是急事,扣你倆月錢。」金銀恢復小氣財神的表情。

    「三公子來了!」雙胞胎好像在練心靈感應,說話如發自一人之口。

    金銀聽到是墨紫來了,笑得頗有趣味「豆綠,你有個好姐姐,三天兩頭跑來要替你撐撐腰。從前,我要見她一面都得用請的。」

    「不對。」豆綠比金銀更瞭解墨紫「姐姐說會讓人接我去一個地方住兩日,可沒說親自來。可能,是來找公子的。

    「我?」金銀攏起眉。

    「九九說得不錯,三公子就是來找公子的,還……還……」怎麼說?漂亮的眸子充滿為難。

    這是千兩,要沉穩些。

    「棺材!」大叫兩個字,神情很誇張,是弟弟百再。

    金銀站到椅子上,從窗口爬了出來。

    千百兩兄弟和豆綠見怪不怪。

    金銀不會武功,但他喜歡搞怪,常常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比如,好端端的,不走門,就爬窗。不管姿勢多難看,想爬就爬。

    「你們倆說話一個有頭沒尾,一個有尾沒頭,想挨揍是不是?」

    讓他心裡沒底得亂dang。

    「姐姐帶了一副棺木來。」豆綠將頭尾連接住了,如實解鼻。

    千兩百兩拍手,同時翹大拇指「不錯!」

    金銀吃驚。他當然不會認為墨紫是在故弄玄虛,但帶棺木來他家一給誰?

    「去看看!」怪不得兩個小子要飛來,他都想腳底裝輪子過去。

    走過豆綠身邊時,金銀又退了兩步低頭看她,張張嘴,卻沒出聲。

    豆綠見了,就說「姐姐帶著棺木來找公子必定是極要緊的。

    我除了種huā什麼都不懂,幫不了忙還不如在這裡等。麻煩公子幫我問一聲姐姐,今晚還要不要我住過去了。」「你倒是會審時度勢。」金銀的目光瞥向梅枝。

    「至少不要拖累姐姐。」豆綠順著金銀的目光,回頭。

    「別動。」金銀一伸手,指間多了一朵梅花,正是落在豆綠發裡的。

    「謝公子。」豆綠往後退開兩步。

    「你」金銀看了又看,搖頭「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看。

    百兩翻白眼「公子,你眼神不好,要不要找個大夫瞧瞧?明明天仙似的,怎麼難看了?」

    金銀隨手就給百兩腦袋上一扇子「誰眼神不好?本大少閱女無數。」百兩哀叫一聲卻嘴巴還沒學乖「我說公子每回一宴客,找的那些歌姬舞姬都那麼醜,還以為是公子省錢,原來是眼神不對。」千兩拉過弟弟,正好讓他避過金銀的第二扇「走吧,廢話那麼多。這叫各huā入各眼,懂不懂?」

    三人走進中廳,見一兩面色悲愴巔聲叫一聲大少。

    堂中黑殺殺一座木棺,掛白花。棺旁兩人雖未披麻衣,卻一身素白一臉肅穆,正是墨紫和贊進。

    金銀眉頭皺得更深。

    「我本想只送人過來,最後還是買了副棺木。上好沉香木,外表樸實而質地堅硬,如這位老人家一般。,…墨紫下船之後並沒耽擱,換了衣服就來。

    「你在說誰?」金銀雖然開口問,人卻禁不住快步上前去看。

    這一看,臉色就變了。

    「陳老」那一臉血污,瞪著眼,然而已經沒有氣息的人,他雖然曾冷言冷語明嘲暗諷了好幾句,也不過是想令之死心。陳奎是玉、

    陵抗軍的主將,如今死了,且死不瞑目。

    「金銀,節哀。」墨紫沒見過金銀有過那麼可怕的表情。

    「誰」一開腔就被嗆,猛咳,好像連心肺都要被咳出來「誰殺了他?」

    墨紫把經過說了一遍「老將軍臨終遺言」

    金銀突然揮臂擺手「我不要聽。墨紫,你妹妹在後園裡,不是說要接她跟你住兩日,去吧。」又讓一兩帶雙胞胎出去。

    這時的金銀,任何人都靠近不了。他面如霜,眼如火,緊抿chun,神色僵硬。手扶著棺木,彷彿要將它捏碎一般。

    墨紫歎一聲,轉身往門外,卻在半當中止步,回頭「他希望你回玉陵。他還說他從來知你會是個明君。聽不聽是你的事,可我不能不轉告給你。」

    金銀一動不動,就像石化了。

    接了豆綠去鹿角巷,墨紫沒瞞著妹妹,什麼都告訴她「豆綠,金大少身邊已不安全,姐姐再幫你安排去處,可好?」

    「姐姐,如果真打起來,哪裡還會有安全的地方?公子助了我一回,我亦答應要替他做三件事。」豆綠搖搖頭「只是我想不到,延蠍哥怎麼會變成這樣,允許他的將士如此殘虐。他以前,很溫柔的。

    「假的罷了。」墨紫一笑,沒有分外厭惡的情緒,心中很平坦,

    「他給我們看的,都是假的。」贊進在外頭說,鹿角巷到了。

    三月過,四月到。

    我的債,我不說了,繼續還。

    但是,工作很忙,生活很忙,以至於三月還得債不多,向大家說一聲不好意思。

    感謝所有投我粉紅,打賞,訂閱等各類支持的親們。四月,我會爭取多還的。

    讓我們一起迎接春天。

    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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