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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九章 破陣 文 / 從善如崩

    「大哥,你的意思是讓小龍去闖陣?」東方勝明白了賈焱的想法,眼前忽然一亮。看向小龍時,神色親切和藹到了極點,就像是準備把磨盤放到驢背上的農夫一般。

    「小龍雖然神奇,但他既沒有法力,也沒有妖力,那幻陣就算對他有效,威力也會大大降低!再加上他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思維也複雜不到哪裡去。如此一來,破陣有望!」賈焱說著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粒散發著誘人香氣的丹藥來,只晃了兩下,小龍便蹦?了過來,兩顆小眼珠骨碌碌直轉悠。

    「小龍,你出去之後,便將青雉之瞳帶上,然後隨便找個方向埋頭直衝!千萬不要被幻覺迷惑,如果有危險,便立刻進到青雉之瞳中來,知道麼?」東方勝給小龍交代了任務後,不忘叮囑一番。雖說小龍極為神奇,能夠如他一般自行進入青雉之瞳,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小傢伙除了肚子大、能蹦?外,沒什麼自保之力。若真出了事,他會內疚一輩子。

    「呱呱!」小龍瞧得東方勝面露擔憂之色,忽然抬頭挺胸,豪氣萬丈地伸出腳蹼拍了拍白花花的肚皮,好像在說:「包在我身上!」

    賈焱把手中丹藥一拋,落入小龍口中,旋即大手一拍儲物袋,朗聲笑道:「好,要的就是這種氣勢!等任務完成,我這袋子裡的丹藥就全是你的了!」

    小龍聞言,頓時興奮到了極點,忽的一閃,便出了青雉之瞳。可憐的小傢伙哪裡知道,賈焱那儲物袋中已經僅剩兩枚藥丸,其中一枚,還是不小心被壓破了半邊的廢丹。

    青雉之瞳中,時間似乎流逝得極其緩慢。僅僅半個時辰,東方勝便覺得像是過了整整一天,甚至更久。若不是他與小龍靈魂深處隱隱有些聯繫,可以感知到那傢伙還活著,他只怕都會以為小龍早就在殺陣中嗝屁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東方勝已經焦躁不安地在青雉之瞳轉來轉去。就連極其鎮定的賈焱,眉宇之間也漸漸透著幾分擔憂。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又過了一個時辰,東方勝終於忍不住了,甚至他開始懷疑靈魂之中與小龍的聯繫並不真實。小龍出去了這麼長的時間毫無回應,定是遇到了危險。

    賈焱並沒有阻攔東方勝,他雖然與小龍相處時日不長,但卻很喜歡那小傢伙,不希望看到他出事。

    東方勝剛一出現,便發覺四周景象詭異無比。眼前的樹林,一片青蔥茂密,根本不是原來那般鮮紅刺目。若不是幻陣給人的壓迫感依舊存在,東方勝都以為小龍已經將青雉之瞳帶出了那幻陣封困之地。

    「小龍!」忽然,東方勝在自己腳邊發現了小龍的身形。不過,眼前這副光景,卻是讓他哭笑不得。甚至有一種揍人的衝動。

    他與賈焱在青雉之瞳中擔心了半天,可小龍卻在這裡抱著一塊類似青雉之瞳的石頭呼呼大睡!似乎,這丫還在做著美夢,嘴巴一張一張的,哈喇子淌了一地。乍看之下,就像小屁孩兒是尿了床一般。

    「該死的,這麼長的時間,你都干了啥?」東方勝額上青筋暴起,一把揪住小龍的後腿,將它提了起來,厲聲問道。

    「呱?」小龍悠悠醒轉過來,睜著朦朦朧朧的小眼睛,不明所以地望著東方勝。

    東方勝搖了搖頭,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小龍頓時嘰裡呱啦地叫了一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可東方勝哪裡看的懂?鬱悶之下,東方勝也懶得讓他寫字了,乾脆將他一把扔進了青雉之瞳中,四周頓時清靜了下來。

    「這樹林,與之前我進入之處截然不同,雖然仍沒有走出幻陣,但好歹有所進展!」東方勝微微點頭,算是承認了小龍的功勞。只是,這幻陣如何走出,依然是個嚴峻的問題。

    不過東方勝現在吸取教訓,不敢隨意釋放出龍雉聖力來,如此,倒也不會遭到主動攻擊。

    隨後,東方勝甚至試著閉著眼睛走直線,或者四處做標記,不斷尋找沒有到過的地方。可最終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走,始終都在這方圓百丈之內轉悠。甚至到最後,他都不知道四周密密麻麻的記號是不是自己留下的了。

    「啊……」東方勝抱頭大吼一陣,面對幻陣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快要發瘋了。

    而就在他無比絕望地想要遁入青雉之瞳中時,一個會動的黑點忽然闖進了他的視線。

    「這是……螞蟻?」東方勝快步走過去,蹲下身來,使勁揉了揉眼睛,更是讓情緒淡定了下來,最終確認了眼前這隻小螞蟻,並非虛幻之物。

    「好傢伙!終於有活物出現了!」東方勝欣喜若狂,似乎看到了曙光。此刻,他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到這螞蟻身上,使得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和那螞蟻。甚至,他忘記了思考,忽略了聽覺、嗅覺……只是本能地隨著螞蟻的爬行而移動著身體。

    這只螞蟻,口中叼著一塊類似昆蟲屍體之物,爬行起來三步一停五步一望,優哉游哉。而它前行的路線,卻是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首先,它徑直爬向了一棵大樹,在東方勝的注視之下,穿進了那樹幹之中!對,不是爬進去,而是穿進去,因為樹幹上根本沒有任何洞孔!

    「這螞蟻擁有異能?」東方勝被深深震撼了,但就在這時,那螞蟻卻是從樹幹背面又穿了出來,繼續前行。彷彿那大樹就像空氣一般。

    「莫非這樹只是我的幻覺?」東方勝難以置信地望著這棵被自己做過記號的大樹,伸手一摸,指尖上傳來了粗糙、冰涼的感覺,這卻是切切實實的觸感。

    搖了搖頭,東方勝繼續謹慎無比地追蹤著那小螞蟻。這一次,他卻是看到那一隻直線爬行的小螞蟻忽然頓了頓,在一片空地上繞了個圈,這才沿著原來的方向前行。彷彿,在那個圈子裡有一塊石頭擋住了去路一般。

    東方勝伸出手去,按向那可能有石頭的空地,然卻是撲了個空。那裡根本什麼也沒有!

    「這究竟是……」東方勝一頭霧水,繼續尾隨著小螞蟻,同樣的事情,發生了無數次,如此一來,東方勝都見怪不怪了。雖然行走了許久,但四周的景致,與最初並無太大變化。幻陣的壓迫感,也依然存在著。

    東方勝甚至都覺得,自己這般舉動,根本毫無意義。然而,就在他打算放棄之時,一幕讓他震驚到極點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

    這次,東方勝終於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觸覺了。只因眼前,那小螞蟻竟然飛起來了!

    但似乎,用飛字來形容有些不恰當,因為那小螞蟻沒有長翅膀,也沒有散發出任何異樣的氣息,只是如同攀爬一般,在空中不斷向著斜上方前行。

    而最後,他乾脆一頭扎進了空氣之中,身形一節一節地消失不見!從此,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東方勝眼前。

    東方勝伸出手去,在那螞蟻消失的地方抓了幾下,那裡空空如也,沒有任何實體之物。但這一結果,卻是讓東方勝撫掌大笑,欣喜若狂。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東方勝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幻陣之中,有實有虛。只是,大多實物他即便碰到了,由於心神被迷幻,便會生出一種沒有碰到的幻象來,恍若直接將那存在於陣中之物抹去了一般!而那螞蟻,靈智極其低下,甚至可以忽略,而且,它定然是在陣法設下之後才從陣外闖了進來,並非陣中之物,因此才不被陣法所容納,能夠顯現出真正的形體!

    「此陣,可破!」東方勝昂首挺胸,眼神忽然變得清澈無比。瞬息之間,古劍閃現而出。

    「神雉虛空斬!」沒有絲毫猶豫,東方勝抬手一劍劈向了那螞蟻消失之處。以東方勝目前的力量,便是萬斤巨石,也能一劍劈開!然而這一劍下去,卻是劈在虛空之中,暢通無阻地消失在了視野盡頭,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看來陣基不在此處!」東方勝眉頭一皺,轉過身來望向四周,一動不動。剛才這一劍,若在之前,他定會以為是自己猜測錯誤,因此劈空了。但現在,他卻是堅信,那螞蟻進入之處,必是一面巖壁或者一座土丘。而自己剛才這一劍,依然將其斬破。只是自己身處幻境之中,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不過,既然那本應存在之物沒有顯現出形體來,那便說明,剛才斬破之處,與陣法本質並不相干。如此,東方勝便需要尋找真正構建出這座幻陣的陣基所在。

    雖然現在沒有螞蟻指路,但東方勝,一番思索之後,嘴角忽然微微上揚,勾起一絲自信的微笑:「只要意識尚存,便無法感知陣中實物!如此,想要尋找,只需失去意識便可!」

    東方勝忽然收起古劍,散去護體聖力,做了一次深呼吸,旋即腳下一動,以極快的速度跑奔跑著向前撞去。沒錯,他就是要去撞,去撞個昏天黑地,撞個頭破血流!

    時間緩緩流逝,一柱香,兩柱香……東方勝整個人如同瘋癲一般,雙眼緊閉,持續奔跑著,漸漸進入了一種無我狀態。

    「彭!」忽然,東方勝並沒有感覺撞到什麼,但腦中卻轟鳴一片。雖然沒有任何劇痛感傳來,但他卻立刻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勝悠悠醒轉。此時,他感覺自己精神百倍,伸手摸了摸額頭,只覺得光滑無比,沒有絲毫損傷。不過,他卻是狂笑了兩聲,旋即雙手握拳,龍雉聖力暴湧而出,向著前方虛空之處猛然轟出!

    「轟隆!」這一次,雙拳終於沒有落空,整片森林忽然震顫起來。四周景象迅速變化,大片樹木憑空消失,一些東方勝從沒看到過的小山丘悄然顯現。

    而就在他雙拳所及之處,一根雕刻著蒼龍圖騰的巨大石柱,轟然倒塌!

    「果然如此!」東方勝淡然一笑,忽然感覺額上一陣劇痛,伸手摸去,便觸到一道鮮血淋淋的傷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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