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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大肚皮,小青蛙 文 / 從善如崩

    「呼呼!」東方勝赤身**,蹦?在清澈的溪流之中,洗淨了一身污漬,心情頗為暢快。

    這幾日發生的事,對於東方勝來說,實在是驚心動魄,不可思議。如今性命無憂,再仰頭朝那高不見頂的崖壁望去,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竟是從那上面一步步爬下來的!

    喝了幾口清甜的溪水,東方勝走上岸來,正要將被刮破多處的囚衣穿上,卻忽然覺得那前胸後背上的兩個囚字太過扎眼,索性取了暗匕,在破爛的囚衣上割掉那倆字,這才滿意地套在了身上。

    這深淵峽谷寬數十丈,谷中似乎並無絕世之人隱居。而且,四周既沒有可供食用的野果,也罕有飛禽走獸出沒,可作食料的,便唯有那溪中游魚。當然,也可能是谷中小動物聽到東方勝的吼叫後,受驚過度而蜷縮洞中,所以谷中顯得異常寧靜。

    作為一名頗有經驗的農夫和業餘獵人,東方勝在谷中尋了一根便於中距離攻擊的木棒,將其一端削成尖錐後,便沿著溪流,開始找尋出路。

    只是這峽谷的綿長,卻是大大出乎了東方勝的意料。他接連行走了兩日,發現峽谷絲毫沒有到頭的跡象。由於深淵上方迷霧常年不散,谷中天色顯得十分陰沉,東方勝白晝看不到太陽,夜間見不著星光,無法判斷方向,不知這斷魂淵延伸向何處。

    第三日,東方勝終於開始尋找食物了,雖說他在機緣巧合之下服食了異果,數日來都精力充沛,沒有飢餓感。但他知道那異果的神效遲早會到頭,這便不得不為日後打算了。

    想到便做,東方勝花費了兩個時辰,終於在溪邊捕獲一尾一尺多長的白魚。看著插在木棒上垂死蹦?的魚兒,東方勝饞涎欲滴之際,卻不禁擔憂起火源問題來。

    但就在這時,一陣異響卻是忽然從遠處傳來,刺激著東方勝的耳朵。

    「有活物!」東方勝微微一驚,便見遠處約摸半人高的茂密花叢居然詭異地動盪起來,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正朝這邊襲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東方勝已然變得謹慎起來,對於未知之物,他心中更是存著敬畏。好在這峽谷頗為寬敞,躲避之處也有的選擇。

    趁著那巨物還沒出現,東方勝健步如飛,盡量避開了那未知之物的行動路線,竄到了崖壁附近的一片茂密草叢之中蹲下,雙手分別緊握著暗匕和木棒,只冒出個頭來,屏息凝神,靜靜觀望。

    然而,那巨物似乎長了透視眼,居然在急速行進中一個變向,逕直朝著東方勝衝來!

    「搓搓你個板!」東方勝大驚失色,一邊罵著老家的俚語,一邊腳底抹油,迅速衝向了溪邊。畢竟大多野獸都不敢下水,實在不行,他便只能借溪流保命。

    不過,好奇心作祟之下,東方勝狂奔之餘,還是忍不住回首一瞥。這一瞥,終於看清了那凌空跳起的「巨物」,竟然是一隻長著詭異大肚皮的小青蛙!

    「我擦!」東方勝忽然停下腳步,怒火中燒。

    「呱呱!呱呱!」那青蛙從草叢中一躍而起,看到東方勝後,忽然驚叫兩聲。

    這傢伙,大體特徵與一般青蛙無異,但它那個白花花的肚皮,卻竟然是尋常蛙類的兩倍大小!如此,它本就不大的身形便幾乎都被肚皮佔據,瘦小的腦袋和細長的四肢則顯得怪異無比。

    「竟敢嚇唬小爺,看老子不剝了你!」東方勝扭轉身形,便要將那撲來的小青蛙拿下!

    可在下一刻,他卻是猶如見鬼一般,面色鐵青地撲向了另一個方向。只因那青蛙身後,竟有一條足有脖子般粗細的花白巨蟒忽然出現,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嘴!

    「我的媽呀,原來這才是正主!」東方勝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蟒蛇,頓時腳底生風,跑得老遠才停下。只是,他回過頭去觀察敵情時,卻不由地再次震驚。

    此刻,那大肚皮小青蛙不但沒像他意料中那樣被巨蟒生吞,而且索性不再逃遁,正面與那身形百倍於它的巨蟒纏鬥起來!

    而那小青蛙雖然挺著個大肚皮,但其動作之敏捷,簡直匪夷所思!只聽它一邊「呱呱」直叫,一邊四處跳躍,如同跳蚤一般,似乎頗為歡快。

    那巨蟒雖然身形巨大,但卻鞭長莫及,始終無法如願將那青蛙咬住。甚至,小青蛙數次在大蛇身上借力,一跳三丈高,嚇得東方勝以為遇到了妖怪!

    更讓東方勝無法理解的是,那小青蛙居然並非一味閃躲,而是不時地發動著反攻!而它的武器,竟是從小嘴中吐出的綠色唾液!那唾液雖然量少,但效用卻十分驚人,往往一落在巨蟒身上,便會腐蝕掉一大片蛇鱗。痛得那巨蟒不時嘶嘶慘鳴。

    「弱肉強食麼?老子最恨恃強凌弱之輩!」感受著小青蛙面對強敵反抗到底的精神,腦中忽然浮現出那一夜自己在那女子劍下毫無還手之力的悲慘境遇,以及在那州府大牢中自己為人所欺的畫面,東方勝兩眼之中,竟燃起了兩團火焰。

    「給老子滾蛋!」東方勝頭腦一熱,忽然提著木棒猛衝而回,朝著那巨蟒碩大的頭顱一棒砸去。等他冷靜下來時,不禁為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

    「嘶嘶!」巨蟒被一棒子砸中,發出了淒厲的叫聲,但卻並未受到重創,當下便擺動巨大的蛇尾,猶如鋼鞭一般,猛地抽在東方勝背上,將他震飛數丈開外!

    「噗……」東方勝只覺喉頭一甜,便是一口鮮血噴出。若是以往,他只怕已經喪失了行動力,但在服食了藍光異果後,他的體質明顯改善,此刻背脊雖然劇痛難耐,但身形卻靈活地從地上彈了起來!

    而那巨蟒被東方勝一棒子調戲之後,雷霆大怒之下,竟然捨棄了追逐已久的小青蛙,轉而向東方勝衝來。

    東方勝瞧得巨蟒那兩顆猙獰的毒牙竟想和他親熱一番,頓時冷汗如瀑。可他正要作出防禦姿態時,卻悲劇地發現那木棒已經不知飛到了何處,如今可堪護身的,便唯有那僅幾寸長的暗匕了。

    「只有一次機會!它若不死,我必無活路!」東方勝雖然緊張,但對眼下的形勢卻瞭然於胸。他知道,一旦被巨蟒近身纏住,自己必死無疑,所以只能在接觸的瞬間將其擊殺!只要下手夠準,黑匕完全能夠劃破巨蟒喉頭!

    「來了!」巨蟒身形龐大,但速度卻十分驚人,東方勝思忖之間,它幾個遊走便激射而來。長長的蛇信一吐,便要舔到東方勝的臉頰!

    而在這生死關頭,東方勝神情忽然有些恍惚,心中竟被恐懼佔據,從而愣了一剎那!雖說這愣神一剎極為短暫,但卻等於是放棄了生的權利!

    東方勝瞳孔中,巨蟒的大嘴驟然放大,鋒利的毒牙更是閃耀著寒光。他下意識地認為,自己死定了。

    然而,就在這最為關鍵的瞬間,那巨蟒忽然慘叫一聲,巨口一歪,竟然咬偏了!

    「好機會!」東方勝迅速反應過來,一匕首劈在了巨蟒身上,鋒利無比的暗匕勢如破竹,幾乎將巨蟒攔腰斬斷!猩紅的蛇血,頓時噴了東方勝一臉。

    「嘶嘶……」巨蟒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間,僅剩幾寸寬的血肉勉強連接著,眼看是活不成了。東方勝再次補了幾刀後,向那巨蟒尾部看去,終於知道了剛才異變的緣由。

    原來,方才竟是那小青蛙在關鍵時刻尾隨巨蟒而來,猛地吐了一大口綠色唾液在其蛇尾上,腐蝕了足有幾寸長的血肉,使得那巨蟒的蛇尾成了一截枯骨!

    而此刻,那小青蛙的肚子,竟然縮小了近三分之一,整個身體癱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舌頭,甚是可愛。

    這一瞬間,東方勝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

    他緩步走去,蹲在小蛙跟前,面色肅然,鄭重地道:「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你便是我東方勝的兄弟了!」

    而那小青蛙卻根本不買賬,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而東方勝在這近距離觀察之下才發現,此蛙竟還有不凡之處!他那被大肚皮擠壓著的青色背脊上,竟然有一條細小的龍紋!

    「沒錯,這絕對是龍紋!一二三……八爪!傳說中的八爪蒼龍!」東方勝數了數龍爪,頓時震驚了。這八爪蒼龍雖說是龍神後裔,但他卻只在家中的古書裡讀到過,甚至沒有見到過畫像。

    「此事太過詭異!」東方勝死死盯著小青蛙,眼中閃耀著奇怪的光芒。而那小青蛙似有所察,忽然兩腿一蹬,直接彈出兩丈開外!

    「別跑啊!等等!」東方勝連忙追趕上去,瞧得那小青蛙跳了幾下便又歇了,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著,臉上綻放出猥瑣的笑容,柔聲道:「小傢伙,過來,哥給你糖吃!」

    「唾!」那小青蛙兩隻小眼睛微微一縮,似乎被噁心到了,難忍之下,竟扭頭吐了口黏稠的唾沫。

    東方勝對這人性化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等看清那唾沫並非綠色的毒液,只是普通口水時,他才明白,自己竟然被這小畜生給鄙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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