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峰上,一燈如豆。
剛剛激情褪去的兩人還緊緊的膩在一起,體會著耳鬢廝磨的愉悅感覺。
「你不會帶我去的,對嗎?」荊玉穎忽然翻過身來,直視著李梓騰雙眼,小嘴微微的撅著。
李梓騰笑道:「知道還問?我自己去都是提著腦袋,還敢帶你?」
荊玉穎撇了撇嘴,道:「那你還去?咱們現在這樣逍遙自在多好!想飛就飛,想走就走。就算誰想來找麻煩,也得先問問你的八大魔王同不同意。又何必非得鑽到一群武聖中間去?」
李梓騰望著她淡然一笑,卻不說話。
荊玉穎見他如此,不由得洩氣道:「我知道,你是不想連累你的家人,不想連累你的師門。可是乾坤靈府的那兩個老頭也說了,你就算去了,也不過是給人家提供一個靶子。明的暗的,不知道有多少黑手會往你身上招呼。你無心,人家有意,你能又防到幾時?」
誰知李梓騰卻仍舊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歎了口氣道:「唉,沒辦法,見招拆招吧。對了,我好久沒見我奶奶了,也該去看看她老人家了。」
「噫!真被你氣死了!一點都不知道擔心!」荊玉穎伸手在他胸口上狠狠的撓了起來。
「好了好了好了!」李梓騰連忙告饒,然後捉著她的手道:「我會自己小心的。一旦人家要對付我,也絕不會蠢到束手待斃。我不是朝廷的人,才不會理什麼君要臣死之類的東西。打不過就跑,天涯海角誰也別想找著我。要是能打過,哼哼……該弄死的絕不弄殘!」
荊玉穎頓時改嗔為喜,伸出她的丁香舌,在被她撓過的地方輕輕的舔了舔,然後道:「你什麼時候變這麼狠了?看來跟我這個魔教小妖女混在一起時間長了,真會學壞的。」
李梓騰心中暗道:「我要真能這麼狠就怪了,還不是順嘴說,好讓你安心麼?」接著他開口道:「其實我倒是很擔心你。這些人如果真正要對付我,就絕不會放過你。沒解決我之前,他們還不好意思直接翻臉。可是一旦我不在你身邊……」
荊玉穎似乎早就胸有成竹的說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一走,我就找地方躲起來。當年朝廷那麼大的陣仗,不也沒有把我們全部捉住麼。真要有心藏,他們逮不住我的。」
李梓騰聽了,心中不免一歎,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道:「跟我在一起,卻要東躲西藏,真委屈你了。」
荊玉穎卻反手將他的手掌壓在了自己的胸上,淺淺笑著說:「你知道我委屈,我就不委屈了。」
李梓騰聞言,頓覺心中一蕩,不禁衝口而出道:「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以我娘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而且,沒有任何人敢多說一個字。」
荊玉穎立時嚶嚀了一聲,卻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她的嘴,已經忙著做另一件事情去了。
次日一早,李梓騰先去靈磯子閉關的山洞走了一圈,見靈磯子仍然沒有出關的跡象,便又去了蓮葉峰。辛予諾在此已經修養了一段時間,傷勢基本上沒有大礙了。她早聽說李梓騰要去京城,此刻見了他,便央著他要一起去。
辛予諾的身份入京,自然沒有任何障礙,不過李梓騰還是不願意她跟著自己去冒險。誰知辛予諾的話說得卻很絕:「你不帶,我就不能自己去了?我也會飛的呀。我就是想跟著你去看看,萬一要是有人欺負你,我也可以幫你抵擋一陣子。別看這次我被人附身挺倒霉的,但吸收了凌瓏留下來的真元,我現在可是賺大了。而且就算最不濟我們兩個都打不過人家,我還能用歲月古戒幫你逃跑呢。」
李梓騰一聽到歲月古戒的名字,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竟同意了她的要求。
不過此事被荊玉穎知道的時候,她眼神之中閃出的那一瞬間的迷茫讓李梓騰心裡也有些迷茫。
李梓騰在回夢山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回了那柄虹雨幻劍。他雖然不知道劍中的這位靈妖大美人還要睡到什麼時候。但是他總有種感覺,就是這一趟京城之行,說不定會用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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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梓騰半路遇襲?」唐冀也不及細看,便將奏折往桌案上一摔,低聲喝道:「是什麼人做的?」
大殿之上,眾臣全都目不斜視,唯唯不語。
只聽奏報此事的李楓林繼續道:「臣在奏折中已寫明,動手的,是武道中的頂級高手,一擊不中之後,竟然從容逃脫。以臣對李梓騰修為的瞭解,這樣的刺客,至少也是武聖一級的高手。」
唐冀一聽,頓時怒不可遏:「堂堂一個武聖,國之樑柱,居然去做這麼下作的事情。朕早已說過,李梓騰的事,須得秉公而斷,再做處置。如此暗自刺殺,是不把王法,不把朕放在眼裡嗎?」
說著,他的目光往階下眾人中掃了一遍,然後道:「朕知道,要你們中間哪一個承認此事,是不可能的了。那麼我只好著人去查,而一旦查到,朕是絕對不會輕饒的。」說完,他的手掌往龍案上重重一拍,再將眼睛望向了李楓林:「此事由你去查,任何結果,直接報給朕就行了。」
「臣遵旨。」李楓林欣然領命。自打奪嫡之戰之後,他開始一路上衝,平步青雲。這次平滅血雲宗,他更是大功一件。已經積功晉陞到了五城兵馬指揮使的位置,主管皇城的安全。此次李梓騰半路遇襲,正好是在京畿,自然便在他的管轄範圍之中。
「還有,朝會之後,領李梓騰來御書房見朕。退朝。」說完,唐冀便從階陛上下來,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眾朝臣在大殿上面面相覷。
「是你們下的手麼?」大學士林有龍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道。可擁在他四周的幾人卻全都搖頭否認。
禮部侍郎童周道:「林大人叮囑多次,我等豈會如此莽撞?咱們要的,又豈是區區一個李梓騰的性命?」
「嗯,各位明白就好。那麼,難道是那邊的動的手?」他放眼望去,卻見遠處另一邊的一群人,也正探頭探腦得向他們這邊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