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要你帶我來的地方。」在巨大的瀑布聲浪掩蓋下,李梓騰險些沒聽清她的這句話。而荊玉穎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游到了岸邊,她雙手微一用力,便攀上了水邊的巖台。一出水面,她那紫色的衣裙便緊緊的貼在了身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頓時映入了李梓騰的眼中,看得他呼吸都不免一窒。
李梓騰急忙挪開了眼睛,順著她出水的方向向前望去。暗淡的光線下,只見這座縱橫達十數丈的洞窟中空無一物,只有正前方山壁上,有一個高不過丈,可並行兩三人的洞口,看著甚是礙眼。
「快上來呀!」荊玉穎向他揮了揮手,高聲叫道。
李梓騰應了一聲,飛身而起,落在了她的身旁。
「你不會是要到那裡邊去吧?」他伸手指了指那個洞口。
「聰明!」荊玉穎的言語中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李梓騰好奇的掃了一眼荊玉穎,不過眼光卻不敢在她的身上做太多的停留,很快便收了回來,然後問道:「我看這洞陰森森的,你真的要去?」
荊玉穎斜了他一眼,撇嘴道:「喲,怕了?」
李梓騰無奈的搖頭道:「激將法就別使了,既然千里迢迢趕過來,我知道你心裡有數。不過我的劍還沒找著,這事兒暫緩一下行不?」
荊玉穎嫣然一笑道:「當然行,我的封印也還指著你的劍靈解除呢。不過……」她神色一轉,接著說道:「按理說那既然是你的本命法寶,與你性命相通,你沒有理由發現不了它的蹤跡的。難道說……」她忽的轉頭望了望身後的那個洞口,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李梓騰聽了,也覺得有些奇怪,雖然虹雨幻劍並不是他的本命靈寶,可是馮琰給他種下的印符,差不多也具備了同樣的功能。他已然跟著幻劍落下的方向找到了這裡,卻一無所獲,怎能不讓他心懷疑慮呢?
「『難道說』什麼?」李梓騰追問道。
荊玉穎這時忽然板起了臉,正色道:「我想說的是『難道說它也進到了這裡面去了?』」她微一側身,用手指了指那洞口。
「你說這個洞?它和外面有什麼分別麼?」
「你跟我來。」荊玉穎一拉李梓騰的手,帶著他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洞口向裡一望,李梓騰頓時輕聲驚叫了起來:「啊!」
原來,就在這座洞口向內不遠處大約一丈的位置,只見有一道無形的漆黑靈牆將洞口牢牢的封住,如果他有足夠的見識的話,會發現這道靈牆應該是一道先天的封印。
「不同的就是這道封印,」荊玉穎道:「這道封印可以隔絕內外靈力的交流,如果你的法寶飛到裡面去了,自然就察覺不到了。」
「這麼說起來,倒也不無可能。」他退開一步,大概比了比從洞口到瀑布的位置,回想了一下虹雨幻劍最後的飛行方向,於是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事兒。
「那麼這個封印有多厲害,我們有可能通過麼?」口中說著,李梓騰心中不免惴惴起來。
「你說呢?」荊玉穎微笑道:「連本命靈寶的靈力都能隔斷,還有什麼是擋不住的?」
李梓騰聞言,心中頓時一片茫然。如果封印果然強大,竟然徹底隔絕了馮琰,那麼他到底是該慶幸、還是應該失望呢?
說慶幸,是因為從此沒有人再會要挾他、鼓動他去拐騙魔教聖女了。而一旦不用和魔教有所瓜葛,他便可以很快回到家人身邊,回到師父那裡。連永寧都可以再度重逢。雖然這些日子以來沒有多少機會想到她,但是只要那個恬淡的身影一浮現在他的心頭,總能給予他無限的安慰。
要說失望,自然是馮琰對他許下的諾言還沒有完全實現。一想到可以不用一天的修煉,就能直接將修為提升到築基期,這種萬年不遇的好運一旦錯過了,又到哪裡再去找呢?
見他一時間神色迷茫,表情呆滯,荊玉穎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李梓騰納悶道。
荊玉穎掩嘴道:「才說你聰明,這會兒又犯傻氣了。」
聽她這麼一說,李梓騰心中也頓時一亮,不禁衝口而出道:「對了,差點被你騙了。如果這封印果真能隔斷任何東西,那我的劍又是怎麼過去的呢?」
「又變聰明了!」荊羽衣笑道:「其實這封印也沒什麼了不起,只要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自由進出,沒你該死的劍靈封住功力之前,我都進出好幾次了。」
「真的麼?」
「我還能騙你?」荊玉穎皺眉道:「以你的底子,等下我教你運功的法門,包你順利通過。」
李梓騰於是雙手一攤,擺出一副請君指教的模樣。
荊玉穎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立即定下心來,將一套運功護體的心訣傳給了李梓騰。這心訣不長,總共不過百十來字,她只花了半刻鐘工夫,便讓李梓騰完全熟記於胸。隨後又演練了兩遍,確保萬無一失。
「這樣肯定行了麼?」李梓騰問道。
「放心吧,我親身試過的。」荊玉穎興奮的眨著眼睛。
李梓騰點了點頭,於是他低頭默念了一下新學的口訣,便要往封印處走去。
「哎,等一下。」荊玉穎忽的拉住了他的胳膊:「你這就去啊?」
「還有什麼問題麼?」
「那我呢?」荊玉穎嗔道。
「你怎麼了?」李梓騰不解道。
荊玉穎指了指自己嬌俏的鼻子,急聲道:「你得帶我進去啊!我教了你半天,可不能把我丟下啊。」
李梓騰聽了,心下一陣歉然,這一刻,他還真是只顧了自己了。不過隨即他又奇道:「帶你可以?可怎麼帶呢?我的修為還沒有辦法把靈力擴出體外來保護你。而按你的說法,沒有靈力護體的人,一碰它就會被彈出來。」
「嗯。」荊玉穎低著頭想了想,半晌才到:「其實辦法倒還有一個。只不過這個辦法,又要便宜你了。」如果這裡光線足夠明亮的話,李梓騰一定能看到,荊玉穎的雙頰又一次飛上了迷人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