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早已被廢除了太子位的唐晉。這個年近六旬的老男人,居然以這麼一個妖艷絕倫的形象出場。當場讓無數人作嘔不已。
見他到來,劉普連忙飛身而起,向他靠攏過去。蕭守和秦玉堂這才猛的醒悟過來,各施招法,攻向了劉普。但此時為時已晚,等二人的氣勁攻倒劉普身後之時,他已然來到了唐晉身邊。而唐晉周圍的那些黑袍女子忽的整齊的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好似某種祭祀典禮的動作,隨著這些動作,在唐晉的四周猛然升起了一道黑暗的靈氣壁障,並有無數冤魂煞氣在其中來回飛舞。而蕭秦二人的氣勁撞擊其上,竟然如中敗革,頹然消弭於無形。
唐義一看,不由得大驚,訥訥道:「魔教的千魂滅靈陣!你……你……你居然加入了魔教?」
早年魔教橫行之時,像千魂滅靈陣之類的邪惡法陣會經常被使用,是以唐義並不陌生。
「呵呵呵呵……」唐晉一陣尖銳的笑聲響了起來。那聲音非男非女,猶如閹宦,眾人聽得只覺得毛骨悚然。
笑罷,唐晉才搖著他的粉紅羽扇,嬌聲道:「老二,我唐晉乃當朝太子,國之繼任,怎麼會入魔教呢?你也太小看本宮了。本宮只是小小借助了一下聖教的手段,來對付你們這一對野心勃勃的兄弟罷了。」
唐義此時真氣運轉,貫通百穴,終於將那刺骨錐心的寒意基本祛除,這才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沉聲道:「我不管你入什麼教不入什麼教。我的凌兒呢?你拿他怎麼樣了?」
唐凌是交給劉普照顧的,如今劉普已然歸附了唐晉,那麼他所說唐凌被擒的事,應該是真的了。
「喲!老二你別著急啊,」唐晉擺出了一副似笑非笑表情,道:「凌兒賢侄一身細皮嫩肉,我怎麼捨得對付他呢?我好好疼他都來不及呢?」說完,他又發出了一串恐怖的尖銳笑聲。
唐義聞言,頓時目眥欲裂,唐晉男女通吃,愛好異常,這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了,如今自己的兒子落到這人手上,他簡直不敢想像後面的結果。
「那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唐晉搖了搖頭,一臉憐惜的說道:「這都猜不出麼?本宮要你死啊!」他見唐義一臉怒火就要發作,連忙擺了擺粉紅羽扇,急聲道:「別急別急,別急著說狠話。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突然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麼?」
「莫非你也要搶這皇位?」唐義皺眉道。
他深知唐晉這個人從小就不務正業。在太子位之時,便不思進取,不理政事,成日裡狎女孌童,糜爛不堪。這才被燕帝廢了太子。而即便是廢了太子位,唐晉似乎也從來沒有過任何怨言,依舊過著他不足為外人道的快活日子。
如今,在這關鍵的時刻,這個百無一用的傢伙居然出來搶奪勝利果實了,這讓唐義多少有點不敢相信。
只見唐晉忽然神色一正,大聲道:「什麼叫搶皇位?這皇位本來就是本宮的,本宮只是在拿回本該屬於本宮的東西而已。」
唐義神色一凜,他這才漸漸意識到,唐晉的心機,實在比他和唐豫所想像的,都要深得多得多了。他的糜爛,他的消沉,也許都只是一種偽裝而已。
「你拉攏劉普,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唐義問道。
「喲!還在乎這個?一年還是一個月,對你有分別麼?」
「哼!」唐義冷哼一聲,將目光轉向了劉普:「本王待你不薄!你到底為了什麼去投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劉普見了他如炬的目光,心中不免一陣慌亂,連忙低下了頭去。
唐晉勃然大怒道:「老二!你說話太放肆了。」說著,他又突然換回了那副柔膩的聲音,回頭對劉普道:「世平,別理他。過不了一會兒,他就放肆不起來了。」
唐義見狀,頓時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道:「你們!你們兩個!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太想不到了!」
劉普的頭一時間低得更狠了。
而唐晉則咬牙道:「想不到?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還有什麼?難道又是跟哪一個的噁心事?」唐義冷笑道。
「噁心?再噁心能噁心過你們兄弟二人輪流想著法兒給父皇下藥麼?」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一片竊竊私語,若不是攝於唐義在場,他們只怕就要一片嘩然了。
而唐義則聞言一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用問,這都是劉普向唐晉告的密了,有這個人在,真是叫他欲辯都張不開嘴。隨即,他回頭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唐豫,只見他灰白的眼睛也正向自己看過來,二人對望一眼,不禁相視苦笑。剛才還性命相搏的兩個人,這時卻因為唐晉的到來而變成了難兄難弟。
只聽唐晉又道:「下藥就下藥吧,還遮遮掩掩,慢慢吞吞的。照你們這種用法,還得捱到哪天去啊?本宮看得著急,便著馮公公多加了點份量。瞧,如今不就熱鬧多了麼?」說著他掩嘴一陣嬌笑。
「什麼?竟然是你!」唐義這才恍然大悟。兩家原本都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卻在不得已的時機下大打出手,原來卻是中了此人的奸計。而整個場中也立時沸騰起來。無數人都指著唐晉叫罵起來。特別是唐義一邊的人,要他們嘴上承認自己的主公有弒君之行,是萬萬不能的,如今有人背了黑鍋,他們自然便將一腔口水都噴到了唐晉身上。
「唐晉!」唐義跨前一步,昂首道:「如今你敢直承弒君,果然膽大包天。你以為這樣還能贏得民心軍心,登上大寶麼?」
自古君王,講究的就是順天意民心。即使是使用了不齒的手段奪得帝位,也萬萬不敢聲張,而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屁股擦乾淨。如今唐晉這種做法,根本就是自掘墳墓之舉。其行為之不智,讓唐義完全無法理解。
只聽唐晉一字一字的說道:「本宮自然需要天意民心,不過,本宮並不需要這裡的軍心和民心,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在本宮眼裡,都已經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