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高銳眼簾的,原來也是一柄劍,而且是一柄通體透明,散發著悅目光彩的劍。
「這是你的本命靈寶?」高銳心中一動,不由破口而出道。
「聰明!」
一個靈妖的本命靈寶,一般是不會輕易示人的,因為這是它唯一的罩門所在。如果找不到本命靈寶,不能把它毀壞,則無論把一個靈妖消滅多少次,它都可以再一次的從本命靈寶中重生。也就是說是永生不滅的。這也是一些高階修士對轉修靈妖趨之若鶩的原因之一。
可一旦將本命靈寶暴露人前,則意味著是將自己的弱點送給了對方。所以很多靈妖寧可降低自己對敵時的戰力,也不願意使出自己的本命靈寶,而更願意把它找個安全的地方封印起來。
這麼看來,這個地窟宮殿就應該是這位靈妖藏匿本命靈寶的所在了。
「如果我沒看錯,這至少是上品靈寶。」高銳謹慎的說道。
「眼光不錯,只錯了一點點,是准仙寶!」
「准仙寶?」高銳心神巨震,自從回音谷之戰後,隨著無數高階修士的隕落,這世上便再也看不到超過靈寶的法器了。想不到在這裡,竟然有人願意拿一件准仙寶換自己的下品靈寶。
那靈妖格格笑道:「沒有嚇著你吧?怎麼樣?這個交易還划得來麼?」
「划得來,當然划得來。不過靈妖不是不能換寶的麼?你怎麼換?」高銳一臉的疑惑。
「這就不勞你煩心了。本尊自有辦法。」
高銳點了點頭,靈妖乃是超越了他想像的高階存在,很多事情確實輪不到他去擔心。
「不過,你為什麼要跟我換呢?」
吃虧的事有人做,但吃這麼大虧的事,還上趕著求人做,就一定有問題。高銳很想聽一聽對方的說辭。
「你很煩哎!」那靈妖不耐的說道,那口氣,卻好像是一個小姑娘在撒嬌,「在我的面前,你就是一隻小螞蟻,我連手都不用動,吹口氣就能滅了你。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高銳卻毫不示弱,他拔起胸膛,傲然答道:「不錯,你確實可以做到。那你來殺呀!殺了我把天狼劍拿去當擺設好了。搞清楚了,你現在是有求於我,我當然有權力問清楚。不然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蒙我?」
「你……」那靈妖似乎被他的話給噎住了,半天沒說出話來。如果它有實體的身軀的話,高銳一定能看到它正在大口喘著粗氣。
「呵呵,真不知道你在修成靈妖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愛。」看到對方如少女般的反應,高銳忍不住口舌挑逗起來。
「砰!」的一聲,一道靈氣毫無徵兆的撞上了高銳的胸口,將他瞬間擊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撞上了身後的洞壁。
高銳只覺胸中一悶,一口鮮血差點湧了出來。
「在本尊面前耍嘴,你是活膩了麼?」那虛影激烈的晃動著,顯示出對方激動的情緒。
高銳以手撫胸,苦笑著搖了搖頭,既然挑逗失敗,他只好趕緊把話題岔回來:「你又何必動氣呢?我們是合作關係,就應該坦誠以對。沒有充分的理由,叫我怎麼相信你肯拿準仙寶換我的下品靈寶呢?別拿我當傻子。對了,你到現在還連名字都沒告訴我,談交易,也總得知道交易的對象是誰吧?」
那靈妖聞言,不禁沉默起來。半晌才又說道:「天狼劍材質獨特,是你師祖不壞真人用厚福仙境的金晶砂所煉,此砂幾千年才出這麼一點。煉出的寶物,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可以收納強過自身品質十倍甚至百倍的神魂。不壞真人的殘魂當年能被它收為劍靈,也是拜此所賜。我現在要它,就是想用它來收一樣東西。這麼說,你能滿意了麼?」它回答了高銳前面的問題,卻依然迴避了自己的名字。
高銳聽了心中頓時一跳,他幾乎不用猜,就知道對方想要收的東西是什麼。除了冥月天魔的魔魄,當今世上還有什麼是眼前這個超越了元嬰期的靈妖,所能動心的呢?
靈妖自身沒有實體存在,所以無法用自己的身軀收納魔魄,只能依賴本命靈寶。而一般的法器,即使是高等級的法器,有時受材質所限,也根本不可能收納魔魄。對方的那枚仙寶可能就屬此例。這麼說來,這靈妖的話還是可信的。
「理由很充分,我可以相信。」高銳道:「可是……」
「別可是了,我再附加給你一個添頭,再不答應,我也沒有辦法了。不過那時的結果,就不用我來提醒你了吧?」靈妖厲聲道。
高銳心中一凜,靈妖最大的秘密就是它本命靈寶的藏身之處,而現在這個秘密已經被自己所知悉,所以,如果自己不答應它的條件,那麼唯一的結局就只有一個字:死。
「那這添頭是……?」
「我可以先幫你拿回你師祖的神魂,就當是定金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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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死了!悶死了!」
李梓騰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一股股酸澀的惡臭就將他差點又熏暈過去。而四面一片漆黑,自己的身體正被一種充滿韌性的黏糊糊熱乎乎的東西包裹著,一動都動不了。
「我這是……被吞到巨獸的肚子裡了?」他猛地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形。不由大喊起來:「楓林…….」
可他嘴一張,便有大量酸澀的糊狀物向嘴中灌了進來,噁心得他抑制不住的猛烈嘔吐起來。
半晌,他才逐漸適應了這裡的惡劣氣味,慢慢緩了過來。
「常入鮑魚之肆而不覺其臭,我這可是久入怪物之腹而不覺其腥了。可現在該怎麼辦呢?就算不憋死悶死,再過一陣子,我也該被它消化了呀。」他的全身皮膚,已經隱隱感覺到一些腐蝕的刺痛了。
想到這一層,李梓騰頓覺驚恐萬狀。沒有死在荊羽衣的魔功之下,也沒有死在高銳復仇的劍下,更沒有死在武道刺客的無形刀氣之下,最終卻死在人家的肚子裡,變成了一堆大糞,這是何等憋屈的一種死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