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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入門大典(一) 文 / 目工

    「我爹?殿下認識我爹?」他衝口而出道。

    秦王微笑道:「不錯,十多年前,本王與令尊相交甚厚,而且於令尊處得益頗多。」

    「那……我爹他究竟是誰?」

    「哦?」秦王略感詫異道:「令師居然沒有告訴你麼?」

    「沒有。」

    秦王思索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道:「也難怪他,傷心之事,自是不願宣之於口。你年紀尚輕,一半可能也是怕你接受不了。」

    李梓騰越聽,心裡越沉。多年以來,他只知道爹爹英年早逝,但到底怎麼死的,卻一點都不清楚。師父師伯一直絕口不提,已經讓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妥,如今聽秦王這麼一說,李梓騰心中頓時惶恐起來。

    「不過這事也不能永遠瞞下去。你年歲增長,總要出門走動,總要接觸各色人等。也終究會知道的。」秦王繼續說道。

    李梓騰努力定了定心神,雙眼中閃現出渴望的神情:「殿下說的是。既然如此,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告訴我呢?」

    「呃,這個……」秦王忽的遲疑起來。

    李梓騰心思急轉,很快就猜到他擔心什麼,如果做師父的不說,他這個外人自不好越庖代俎,便急忙開口道:「師父本來也準備說了,只是這兩天總是有事,所以耽擱了。」

    其實靈磯子只答應告訴他不傳仙術的緣由,而不是他的身世來歷。但只要能搞清楚爹娘是誰,撒這點小謊,想來師父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的。

    「這便好,不然就顯得本王太突兀了。」秦王舉起茶杯?了一口,再徐徐地放下,隨即站起身來,緩步走向了漆紅的松木圍欄邊。

    李梓騰心中急切,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跟在了秦王的身後。

    遠處涓細的飛瀑潺潺而下,墜入平靜的碧潭之中,那微微的水聲反襯著李梓騰勃勃的心跳。

    「梓騰,令師平日待你如何?」

    李梓騰一愕,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到這個,但嘴上仍是如實答道:「師父待我很好。」

    「幾乎可以算情同父子是麼?」

    「是啊。殿下怎麼知道的?」

    「嗯。」秦王點了點頭,卻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直說道:「但你可曾想過,令師既然待你這麼好,為什麼卻不肯傳你修真的法門呢?」

    李梓騰心裡咯登一下,他打小就是個機靈人,這事不知想過多少遍了,隱約中也覺得可能與自己的爹娘有關,只苦於找不到人來印證。這時聽到秦王在此時提起,他的心跳的更快了。

    「本朝嚴控修真之人,這個你知道吧?」秦王繼續道。

    李梓騰訝道:「禁修令?可……我是八門弟子啊?」

    秦王搖頭道:「禁修令共十條,非八門弟子不能修不過是其中之一。只是因為其他各條多用於刑罰,一般修仙弟子碰不到,所以你們不太清楚罷了。」

    「那……」

    秦王回頭看了看他,淡淡歎了口氣,道:「令師不傳你修真法門,是因為其中的第四條,凡因謀逆而被判極刑者的直系子孫,終生不得修習仙術。」

    「謀逆!極刑!」李梓騰腦子剎那間一片空白,一連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次日一早,當天際第一道曙光照射在中天殿雕獸鏤花的飛簷上時,天成殿前的演劍坪上早已站滿了人。前兩日剛入門的新弟子整齊的列成一個方隊站在正中間。早已入門的外門弟子則三三兩兩的散在他們身後。

    辛予諾的位置是整個人群的最前方,靈磯子等下會宣佈正式收徒的決定,所以便讓她站在這裡。

    結果她只站了一小會兒,就明顯感覺到背後那幾十雙怪異的目光。那些眼睜睜看著她從雷遁的空洞裡掉出來的新弟子,自然無法想通,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站在這個地方是想幹什麼?

    大殿高階上,靈磯子一襲灰袍立在當中,其他石字輩的長老分列左右。他們各自的嫡傳弟子都緊緊跟著自己的師父。而靈磯子唯一還在山上的弟子李梓騰卻並未出現。

    這是三年一度的新弟子入門儀式。與往屆不同的是,規格莫名的高了不少,簡直是盛況空前。

    由於外門弟子並不同於正式收徒,只是先收進門來試試看而已,所以通常這種儀式並不太被重視,一般也就是掌門人出來露個臉說幾句話就行了。這次不知為何,靈磯子不但把幾個同輩的師兄弟都叫出來站台,還要求所有內門弟子全部必須出席。使得所有人臉上不免都帶上了幾分狐疑之色。

    「掌門師弟,怎麼沒有看見梓騰呢?」玉磐真人低聲問道。既然所有內門弟子都要出席,那麼掌門人自己的弟子沒有到場,自然比較惹人注意。

    靈磯子道:「梓騰身體不適,已經跟我告了假了。」

    右手邊龍駿文接口道:「身體不適?不對吧?我怎麼看他一早就出去了?」

    「呃……」靈磯子一時語塞。

    玉磐真人笑道:「這孩子莫非又開小差出去捉鳥了?」

    龍駿文搖頭道:「不像,我看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跟以往偷跑時的興高采烈截然不同。」

    靈磯子默然不語。

    見他這副模樣,龍駿文心中一動道:「掌門師兄莫非是把那件事情告訴他了?」

    靈磯子只深吸了一口氣,卻仍是不應。

    玉磐真人見狀問道:「真的說了麼?」

    靈磯子歎了口氣,微微頷首道:「不錯,他已經知道了,卻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告訴他的?」龍駿文奇道,說著他回頭掃視了一下另外兩位還沒發話的,五師妹研月和八師弟項振雲。卻見這兩人均搖了搖頭。

    「告訴他的人不是本門弟子。」靈磯子道。

    「不是衝霄弟子?」龍駿文愣了一下,緊接著輕呼道:「難道是他?」

    「是誰呀?」其他幾人一齊問道?

    靈磯子此時忽然邁步走向台下,邊走邊道:「就是這一位了。」

    眾師兄弟順著他的方向一望,遠處石階之下,一行人正緩步登了上來,為首者金冠束髮,身著滾金邊深黑色蟒袍,正是秦王唐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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