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記憶,太多對命運的不甘,就像是一大群螞蟻一樣蠶食著鐸寶的心。
我是誰?
鐸寶的本心一直在質問自己這一點。
是那個如天煞孤星般的老人,是那個身負血海深仇卻難以報復的豪門少爺,是那個曾經的一代天驕卻死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手上的澹台,還是那個一輩子庸庸碌碌,卻在最後選擇發出聲音的啞巴?
罷了罷了總歸都是命運下的棋子。
只是,這種不甘,這種憤怒,又是從何而來?他為何會積蓄到如此磅礡的力量?這種力量甚至強大到了足以打破命運枷鎖的程度,這力量是屬於自己的嗎?
源自於那個苦命的老頭和啞巴等一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帶來的孱弱,讓鐸寶不斷的質疑著自己。
另一面,源自那些強者而來的堅毅,又讓鐸寶選擇繼續聽取自己內心最深層的聲音。
各種紛亂的聲音在鐸寶的內心吶喊著,他們就像是被無辜關在牢籠裡的囚徒,在狹小的空間裡,嘶吼著,掙扎著,就像是受傷的野獸。就到~
在這紛亂的聲音中,鐸寶的意識逐漸開始失去自我。
原本就如一張白紙般的意識,在沒有找到本該屬於上面的文字之前就被畫滿了凌亂的符號,一切變得雜亂不堪。
在水巖等人看來,鐸寶的身體已經變得越發的可有可無。
甚至所有人都只能在空氣的扭曲中感覺到一絲鐸寶的存在,如果鐸寶在這紛亂的記憶中徹底的迷失自我,那麼他就會徹底的消失,變成他曾經變成的那些人。
他的靈魂將被分裂成為真正的上萬份,然後分散到各個異次元空間內。
他們的命運也會如同他所看見的那樣被注定,然後成為新的人,開始一個又一個新的輪迴。
蕾蒂已經徹底的趴在了洛瑜的肩膀上,雖然沒有哭出聲來,但是精緻的臉龐上佈滿的淚水卻足以說明一切,她幾乎就要快絕望了,無論她在內心如何為鐸寶打氣,但是鐸寶本身的存在感卻在逐漸的減弱。
洛瑜的眼角也顯得有些晶瑩,但是卻盡量的克制著自己,儘管她的掌心已經被自己的指甲劃破,淋漓的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滴落。
所有的超脫者也都是一臉的頹喪。
水巖更是顯得蒼老了許多,這一把他賭錯了。(就到)
錯的代價就是,滅亡。
人類已經走到了盡頭,佈局了一個紀元,最終還是無法挽回局勢。
鼓足最後的力氣,水巖看著樂土星外的星空大聲道:「有敵入侵,毀我家園,絕我種族,斷我根莖。我們當如何?」
上百個超脫者齊齊吼叫道:「殺」
「那好隨我一起殺出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殺殺殺」
眾多的超脫者沖天而起,朝著樂土星外的眾多宇宙神靈殺去。
宇宙星空外,水巖帶領著地球人超脫者和眾多的宇宙人神靈撞在了一起。
一個至神族的神靈看著水巖大笑道:「水巖你和老鼠一樣的躲躲藏藏了一個多紀元,如今總算是躲不下去了嗎?」
水巖冷哼道:「如今你我不死不休,你卻是廢話多了些有什麼手段使出來吧」
「好你想死,我成全你」
至神族神靈發狠道。
揮手揚起漫天的金光,然後化作無數的金色閃電朝著水巖擊來。
水巖伸手在虛空中硬生生的拖出一大塊冰晶,然後將那些金色的閃電全部抵擋住,揮袖便在虛空中捲起了一道橫貫宇宙的洪流。
「天地枷鎖」
一個浩蕩的聲音在虛空中震響,將整個虛空中的大片時空都震碎。
那浩瀚的洪流被徹底的封鎖住了。
「水巖一個多紀元你還是沒一點長進」一個白鬚飄飄的老者走了出來,然後手握一根碧玉竹,揮手朝著水巖手掌中的冰晶敲來。
「就是這點手段,也足以要你的命」水巖咆哮一聲,手掌中的冰晶竟然在接觸到碧玉竹之前碎裂開來,化作整個宇宙的流光冰刀,被毀滅的星辰似乎在這一刻重新被點亮了一般。
暗淡的宇宙突然變得璀璨起來。
碧玉竹就這樣毫無阻礙的打在了水巖的身上。
頓時水巖的身體都在這個碧玉竹的敲打下碎裂開來,直到碎裂成為粉末的身體在別處重組,水巖依舊大大的嘔吐出幾口鮮血,臉色也變得格外的發白。
而那璀璨的星辰冰晶已經在虛空中構成了一個神奇的陣法。
將所有人都包裹在了這個星空中。
星空之上,一雙巨眼和一對巨大的手爪撕開了天地虛空朝著整個星空撬動過來。
「水巖你瘋了竟然將宇宙本源意識集合起來,重組盤古,你就不怕導致整個宇宙的崩潰嗎?」一個宇宙神靈大聲的吼叫道。
水巖咳著血,笑道:「我們地球人有一句古話,叫做『我死以後,哪管洪水滔天」
今天我們就算都會死在這裡,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不要廢話發動虛空大陣,我們將戰場從這個宇宙內轉移出去,否則宇宙本崩潰,我們就算沒事,我們的種族卻還生活在這個宇宙」一個龍族的神靈叫道。
「休想星空鎖鏈,封鎖天地」程謠風從水巖身後站出來,擺脫了自己原本的對手,手中揮舞出一根長長的鎖鏈,然後將所有在場的人全都拴在一起。然後另一頭拴在了那個巨大的手爪上。
「這是天地枷鎖你怎麼也會?」那個手持碧玉竹的老者問道。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
一個聲音在虛空的另一處響起,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閃過,無數的血色劍光將手持碧玉竹竹杖的老者身體瞬間穿出上百個血洞。
「虛靈你敢來此?」
「別跟我提那三個老混蛋,**從現在開始他們是他們,我虛靈是虛靈這種族血脈,他們不認,我認」虛靈手持一把血紅色的長劍出現在了水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