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寶小心翼翼的從一棵粗壯的大樹上遛下來,肥胖的身體靈活的像個猴子,拍了拍身上從樹上蹭下來的厚厚灰塵,鐸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暗道一聲僥倖。
這已經是鐸寶第三次遇到狼群了,這種凶殘而又狡詐的生物在如今的地球仍然頑強的存活了下來,基本上失去了大半天敵的它們,唯一需要畏懼的便只有那天敵之間的威儀。
人類的城市早已沉入了海底,鐸寶現在所在的地方在原本的地球也應該是屬於高原地帶,也正因為如此才沒有被海平面吞噬,但是也正因為高原地帶大多都屬於地廣人稀的地方,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城市,沒有城市廢墟作為依靠,身為一個人類生存在這樣原始的環境中,的確是一種艱難。
鐸寶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體力和速度,居然能夠三次從狼吻之下逃生,相比而言前些天鐸寶曾經斷斷續續的聽到過幾聲淒厲的慘叫聲,之後便悄無聲息了!
安靜的世界,讓鐸寶孤獨,甚至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生存著。
帶著這樣的恐怖和不安,鐸寶窩在一個小山坡的半山腰的山洞裡難以入眠。
這是鐸寶前天找到的棲身之所,山洞有過斧鑿的痕跡,似乎曾經有人在這裡住過,好運的是鐸寶甚至還找到了一張殘破的草蓆,似乎是曾經的某個人自己編織的,很是雜亂,但是多少也能御寒。
鐸寶無法揣測這個山洞的主人究竟去了哪裡,事實上從地上結起的厚厚的灰塵,鐸寶就能判斷出結果。
這個世界的生命都是孱弱的!這是整個人類社會的共有認定。但是當人類失去了武器和族群,那麼即使是孱弱的生命裡面,人類也是那最脆弱的一個。
將空氣清潔機堵在山洞的洞口,鐸寶將食物合成器裡的一塊淡綠色的果凍狀物體丟入口中,強忍著那噁心的滋味嚥下肚子,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污濁的空氣下,即使是小草的味道似乎也沾染上了幾分煙硝,即使經過食物合成器的淨化和處理卻依舊難以掩蓋那種味道。
鐸寶似乎找不到自己應該生存下去的理由,這種茫然讓鐸寶有一種噁心欲嘔的感覺,看著眼前的空氣清潔機鐸寶似乎有些明瞭在這個世界為什麼不存在監工。
因為孤獨而且毫無希望的世界,人們甚至更希望有些事情讓自己做一做,來淡忘那種深徹骨髓的寂寞。
當天又亮起來的時候,雖然鐸寶依舊看不到陽光,但是卻也多少感覺到了一點溫度,也許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但是鐸寶現在卻很滿足。
將山洞裡的草蓆丟到空氣清潔機上,鐸寶準備離開這個地方,駕駛著這個雖然跑得緩慢但是多少能夠省點力氣的機械,鐸寶為自己制定了一個目標。
找到城市!
是的找到城市,作為人類的祖星,城市不會真的就消散的一乾二淨,也許在城市裡鐸寶會找到別的人類,也許他就不用忍受這種寂寞的世界裡空蕩蕩的只有一人的折磨。
空氣清潔機的質量似乎並不好,在溝壑的顛簸下這個機器似乎有散架的趨勢,而且這種機器行動起來似乎會製造出不小的噪音,前後為鐸寶引來了兩批狼群。
躲在機倉內鐸寶僥倖沒有被餓狼傷到,但是空氣清潔機卻也在狼群的利爪和牙齒下變得有些變形。
拆下機械上最中間的那根槓桿,鐸寶毫不費力的將這幾十斤的鐵管扛在肩上,朝著遠處走去。
也就是在拆除鐵管時鐸寶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的力氣似乎增強了很多,面對這突兀的無法解釋,鐸寶只能將他歸類在人類的求生本能上。
但是求生的本能誰都有,但是為什麼眾多的人卻喪生狼吻呢?
扣在鐸寶左手上的戒指已經被污泥覆蓋了一層,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在寂寞而又緊張的生活中,鐸寶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手上有著這麼一個附加物。
將鐵管豎在地上,鐸寶肥大的耳垂抖動了兩下,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也許是錯覺鐸寶總覺得有一個影子似乎緊緊的跟著他。
是野狼嗎?鐸寶緊了緊自己手中的鐵管。
如果只是一隻野狼的話,鐸寶多少有了些膽氣,就在不久前鐸寶為了試一試自己的力氣用鐵管將一塊足球大小的石塊砸成了碎塊,這樣多少讓鐸寶對自己有了幾分信心。
就在此時,一個灰白色的身影朝著鐸寶迅速撲去,帶起一陣腥臭的勁風。
好快!
鐸寶雖然沒有看清是什麼,但是一個賴驢打滾卻也躲過了這一次襲擊。
抬頭鐸寶卻看見了一隻全身灰白色,佈滿黑斑的大型動物出現在自己面前,朝自己嘶吼著,它那小而圓的腦袋上突出的牙齒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滴落的唾液似乎顯示著這只生物的肚子似乎已經很餓了!
如果是一個對地球生物有些研究的學者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是一隻雪豹,只有在高原的最深處才能看到它們的身影,但是鐸寶不認識。
鐸寶不認識卻不代表著他不知道這只生物的危險性,也許是一隻莫名而來的觸覺,鐸寶感覺到了這隻大型動物的危險性要遠遠高於狼,甚至是狼群。
現在逃已經逃不掉了!如果鐸寶現在轉身,那麼等待他的將是致命的一擊。
握著手中的鐵管,鐸寶抖動著身上的肥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生物,一絲暴虐竟然在這個平時看起來軟弱可欺的胖子身上散發出來。
作為一個孤兒,生存甚至需要於野狗爭食,鐸寶能夠活到現在又怎麼會真的只是一個軟弱可欺的胖子?
生存在任何時候都是殘酷的!
無論是荒無人煙的曠野還是繁華迷人的都市。
朝著雪豹哧咧著嘴,鐸寶提著鐵管,右腳發力,用力一蹬,整個肥胖的身體迅速的飛了出去,狠狠的一棍子朝著雪豹的頭頂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