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秋華
再次與阿嫣相見,劉盈便不免有點心虛。張嫣卻對此一無所覺,爛漫笑道,「舅舅覺得這支特別隊如何?」
劉盈回過神來,笑道,「不錯。雖然於兩軍混戰中有所欠缺,但是在各個擊破上頭極為擅長,如果用的好的話,當為一支奇軍。」
他不願拂逆阿嫣的意思,而且這些日子看下來,這支特別隊的確頗有出色之處。當得如此讚譽。
張嫣笑道,「那就好。大半年下來,我心中那點小本事也差不多用光了。隊中沈軍侯也將訓練的手段學的差不多,我將這支隊伍交給張偕,也就不負他當日所托了。」
「什麼意思?」劉盈愣了愣,「你不打算繼續帶這支特別隊了麼?」
「你不是說女孩子不該長久待在軍營裡麼?」張嫣抱膝坐在榻上,閒適道,「我當初也不過是覺得新鮮,如今既然功成,也該身退了。而且,舅舅。雖然太后可以幫你撐一陣子,但是你真的該回長安了。」
她抬眉,無謂笑笑道,「我總不能一直與你在這小小山陰城耗著。好,你不肯回長安,那麼,我先走好了。」
阿嫣,既然打算再次遠走。
驀然間劉盈心中忽然起了一陣無力的憤怒,也許當初他真的頗有對不住阿嫣的地方,但是,該道歉的已經道歉了,該表白的已經表白了,該盡心的他也已經盡心了?她還要自己怎麼樣?這些日子,他待她的心意還不夠誠,愛戀還不夠坦蕩?她便不肯哪怕只讓一步,反而要再次遠走,真要讓他一輩子追著她的腳步麼?
「舅舅知道的。」張嫣的聲音柔和,「北地冷的很,夏天還好,若入了冬。我一向畏寒,可受不起。說起來,如今也已經入秋了。」她忽然有些懷念,「想來,侯府夏馨園前的菊花,應該要開了。」
&nb「你還不知道吧。你離開之後。你阿母為你憂慮。已經是病倒了。」
「什麼?」張嫣吃了一驚。跳了起來。「阿母是否病重?」
「說重也重。說不重也不重。」劉盈冷笑道。「不過是思念女兒罷了。你若回去看看她。她自然就能好過來。」
「我如今這個模樣。怎麼能回去?」張嫣漸漸頹然。苦澀道。「我這個不孝女。阿母還是忘掉罷。舅舅改日回長安地時候。替我跟阿母說。阿嫣無論在天涯海角。都會記掛著她。也會擅自珍重。願她不必懸
「要說話你自己回長安去和她說。」劉盈忽然暴怒道。「我才不會給你傳話。「舅舅?」張嫣愕然。抬起頭。看到劉盈隱忍地眸光。
「你要幹什麼?」
她瞧著劉盈走近自己,本能的感到了一絲危險。不由得退後了一步,警惕的望著他。
這一瞬間,劉盈真的不知道,究竟要他怎麼樣做,才能留住面前的小佳人?
這麼多日地隱忍,無奈,都在聽到阿嫣要再次離開的消息後,一併爆發了出來。
不知道怎麼的,熊實的話便鬼使神差自己耳邊響起。「夫妻吵架,不都是床頭吵床尾合麼?只要在床上用手段留住了她,她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和你生氣了。」
如果,他得到阿嫣的身子,阿嫣是否會軟化下來,不再對他這麼冷漠?
這個念頭一旦生起,便如著了魔似的,再也甩不開。
阿嫣一直是他捧在手心的人,他不願她有半分為難。所以從來不想用太激烈的手段對付她。這份體貼,他以為。她是應該懂得的。
但是,再溫和,他也是一個男人,不可能放著阿嫣遠走而什麼都不做地。
這一刻,那些該死的禮教,倫理,溫潤,統統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他什麼都不想管,只想要阿嫣留在他身邊,為他而喜憂.
砰的一聲,張嫣地後背撞在室內屏風上,已經是避無可避。
劉盈伸手支在屏風上,將她困在臂中方寸之間,動彈不得,眸子專注的盯著她,淡淡道,「我要幹什麼?你還不清楚麼?這些日子,我一直等著你,不過是想要你答應跟我回長安。」
我想要的,從來都是你罷了。
她依舊是一身男裝裝扮,在軍營待的日久,舉手投足都有些男孩子氣,若以女子而言,實是有些粗野,然而劉盈情人眼中出西施,竟覺得也是無一不好。
張嫣她從未見過如此強勢的劉盈,不免有些心怯,強道,「我都說了一千次一萬次了,你要回長安自己回去,我不回……」
在極近的距離裡,便覺阿嫣身上的幽香沁到了自己的鼻尖。劉盈心猿意馬,不愛聽她拒絕的言語,憶起校場之上,熊實道,「再嘴硬地女子,只要你狠狠的親上去,最後都得軟下來……」不由得將視線凝在阿嫣的唇上。
阿嫣的唇形薄而漂亮,因為扮的是男子,不曾塗抹胭脂,唇色是最自然的緋色,開開合合,是那麼誘人的風景。
「唔……」張嫣驚叫了一聲。
他俯首,一把封住了她的唇。
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充滿了她地口舌,張嫣駭然睜大了眼眸,拚命擺首掙扎。
劉盈輕輕壓制著她,想要撬開她的牙關,張嫣負氣不已,拚命咬住,不肯讓他侵襲,然而他們多年夫妻,劉盈對她再熟悉不過,知道她最怕癢,伸手在她腋下三分呵了一下,她吃了一驚,微微啟口,他便迅速探了進去。
瞬時,便著迷於阿嫣的柔軟的唇舌
上一次在天一閣,他也曾炙熱的親吻阿嫣,只是卻有著醉意和春藥藥性的緣故。總是有些不足,這一次,他卻是清醒無比,阿嫣的唇舌之間有著不可思議的芳香,他並不是第一次嘗情事,卻只因為阿嫣的一個吻。而嘗到了從未有過地激情。
劉盈肆意蹂躪著張嫣地唇舌,良久,方戀戀不捨地放開懷中氣喘吁吁地佳人,看到的便是一雙冒火的眼眸。
「劉盈。」張嫣從齒縫中迸出幾個字來,「你不要欺人太甚。」
「有麼?」劉盈微微一笑,眸色帶了一絲**的味道,聲音便有些沙啞,再次重複道,「跟我回長安去。」
「你休想。」張嫣跳腳。
劉盈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第二次親了上去。
這一次,他不再那麼著急,細細的品嚐她唇舌之間每一處細微地地方。動作親柔,猶如春風化雨。
張嫣她氣的眼前一片發黑,掙扎的動作便更加激烈。身後厚重的屏風漸漸撐不住二人的重量,搖晃了兩下之後,砰的一聲摔倒下來,劉盈眼疾手快,抱著她避過屏風,在地下滾了幾滾,將阿嫣輕輕的壓在身下。
北地室內秋冬冰涼。便都以野獸毛皮做成的氈毯相鋪,不會摔到了阿嫣,劉盈壓制住了阿嫣的手足,令她掙動不得。室中巨大地動靜驚醒了房外的內侍,急急在門外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救命救命。」張嫣急忙喊道。
「無事。」劉盈連忙抬起頭來,吩咐道,「你給我守在外頭。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外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應道,「諾。」
「傻阿嫣,」張嫣便聽見劉盈在自己上方輕輕歎息道,「你以為,在朕的地方,你覺得會有人來救你麼?」不由得氣急,上一次他酒醉之時,她好歹還有一隻腳是自由地。可以踹一踹她。這一次他清醒著。著意困住自己,竟是將自己鉗制的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他騰出一支手來。解開她頭上的髮束,零零散散的髮絲落下來,柔化了阿嫣的曲線,端的是我見猶憐。
張嫣色厲內荏道,「你要幹什麼?唔……」
他低頭,再次親吻上剛剛離開不久的嬌唇。
「阿嫣,」劉盈低低調笑道,「你不答應跟我回去,我就一直親到你答應為止。阿嫣,你再說不,我就當作你邀請我親你哦。」
張嫣氣急。
她總是想,這個男人雖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但總是君子,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傷害自己的,這才敢獨自與他待在一室,卻沒有料到,劉盈是不會傷害自己,但是他能輕薄自己。
「我就是不回去。」
在表面地溫柔之下,她的脾氣深處有著一種執拗的倔強,如今強起來,豁出去了一切,說什麼也不肯如劉盈的意。
劉盈輕笑一聲,俯身繼續親吻那張讓他愛極但有時候也恨極的小嘴。
如是五六次,劉盈戀戀不捨的離開阿嫣的唇,便瞧見她眼中的一絲迷離。
張嫣很快回過神來,眼眸掠過一絲驚慌。再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她敏銳的發覺了劉盈身體某處地變化,不由得害怕起來,要知道,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他再沒有了顧慮,若真的放任這麼繼續下去,只怕自己真的得吃不了兜著走了,雖然羞惱不已,只得生硬的求饒道,「你夠了吧?我要回去了。」
劉盈再不懂女子心思,也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半途而廢的話,只怕阿嫣羞憤,此後便再也不願見他了。
劉盈咬咬牙,他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衣裳,道,「算起來,你嫁給我,已經有三年多了吧?朕雖然時常留宿椒房殿,卻一直慮著你年紀還小,今年你也滿十六歲了吧?」
****秋華,還是蠻對應的。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