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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圖謀亂世 文 / 諒言

    一時間,羊勝,公孫詭兩人對視一眼,不禁有些面面相覷。

    「你適才所說……」兩人之中相比較起來,倒是羊勝更冷靜些,略微思量一二,開口說道,「那小子是臨汾荀氏,可便是荀子後人?」

    「正是。」鄭禮點頭回道。

    「難道荀氏自荀卿之後,又要出一位大賢?」羊勝,公孫詭兩人又對看一眼,頓時間,客舍內的氣氛便顯得凝重起來。

    「如今道家黃老之學乃是國策。」過了片刻,羊勝第一個打破了沉默,「儒家也有竇嬰,衛綰等人坐鎮朝堂。法家,兵家等諸門充斥其間。」

    「這大漢朝,如今已然是他們的天下了。」羊勝長歎一聲,頗有些蹉跎。

    「若是當年大師兄計謀乃成,我等門下如何會落到如此田地……」一邊的公孫詭接過話來,剛說了一句,羊勝和鄭禮兩人頓時已是臉色大驚。

    羊勝更是直接站起身來,走到門前窗下,左右察看一圈,才鬆了口氣。

    「應高大師兄計謀雖妙,可那吳王劉濞卻並非成大事之人。」鄭禮也是見羊勝察看過了,才敢繼續說話,「倒是可惜了應高大師兄為他的一番心血謀劃。」

    「小弟眼下雖是偶遇小挫。」鄭禮又把目光轉到羊勝和公孫詭身上,「可兩位師兄在這東苑當中,也不過是閒人散客。」

    「聽說兩位師兄近來為梁王殿下作出《屏風賦》和《文鹿賦》,難道竟是想憑此兩賦,在這東苑之中等著封侯拜相不成?」

    「你……」公孫詭頓時一陣語塞。

    鄭禮見他窘迫,自覺是報了適才的刺諷之痛,不禁是哈哈大笑。

    「你我三人,乃是同門。」三人之中,倒是羊勝最為沉穩,擺了擺手,止住兩人,「既是同門,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何必逞這口舌之快。」

    「這東苑之中,眼下雖是確非晉身之道,」羊勝沉寂片刻,又繼續開口說道,「可若是有朝一日,梁王能繼大統,倒也未必可說。」

    「當年皇帝陛下立劉榮為太子,便是存了心不想把皇位交給梁王。」鄭禮微微一笑,攤了攤手說道,「眼下雖是廢了太子劉榮,可是又已經立了劉徹,太后和梁王費盡心思,也是無計可施,兩位師兄又能奈何?」

    聽鄭禮說完,羊勝和公孫詭,頓時也是一陣默然。鄭禮說的話雖是讓人不喜,可卻也句句說的是實情。

    「如今天下大定,皇帝陛下又是明君,我等門下,不如往日風光,也是在情理之中。」羊勝默然許久,才是擠出一句話來。

    「那就再演一出七國之亂如何?」鄭禮泯一口酒,忽得甩出一句話來。

    「小師弟……」羊勝和公孫詭,幾乎同時叫出聲來,「這一番話,可胡亂說不得。」

    「難道你們不想?」鄭禮卻沒有絲毫慌亂,拿著酒樽微晃幾下,目光裡帶著幾分戲謔的看著兩人,「只怕是梁王殿下,也未必沒有想過吧。」

    「這……」羊勝和公孫詭仍是對視一眼,一時間也不好出言駁斥。

    「如今諸侯各國,畢竟比不得吳楚七國之亂之前那般勢強。」公孫詭也是沉思片刻後,才開口說道,「就算仍有軍力,經過上回的變亂,只怕如今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更何況梁王殿下畢竟是皇帝陛下親弟,太后的親子,也未必肯和諸侯聯手。」

    「那若是長安大亂,可起事否?」鄭禮又是輕笑幾聲,聲音也略放得低了些。

    「長安大亂?」羊勝和公孫詭頓時大驚失色,「師弟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鄭禮適才只不過是隨口說一戲言罷了,兩位師兄竟也是當了真。」,鄭禮眼中的戲謔之意更重。

    「咳……」羊勝和公孫詭聽鄭禮這麼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鄭禮又沉吟片刻,「兩位師兄也是高士,為何只是想著守株待兔。」

    「並非是我等只會守株待兔。」公孫詭面上露出幾分不悅,「只是如今的長安城,皇帝和太后皆是睿智之人。」

    「眼下長安城中的中尉郅都,乃是法家名士,鐵面無私,人稱『蒼鷹』。執掌禁軍,徼循京師,即便是王公貴族,也是多有折損在其手上,是一個大大的酷吏。」

    「梁王殿下和我等即便是有心,奈何那長安城卻是像鐵桶一般,水潑不進,針扎不進,又有何法?」

    「中尉雖是京中要職。」鄭禮吃吃而笑,「可我也曾經聽說過,粱王乃是我大漢一代雄風的諸侯之王,麾下擁兵數萬,為何卻對一個中尉無計可施。只怕並非無計,而是無謀罷。」

    「你……」公孫詭又被鄭禮奚落幾句,不禁是有些惱怒,一邊的羊勝,卻是似乎聽出了些味道,抬起手來攔住。

    「那依小師弟所見,此事可還有轉機否?」

    「依余所見,皇帝和太后雖是睿智,可也並非是毫無弱點。」鄭禮見羊勝開口來問了,才是打了個哈欠,徐徐開口說道。

    「小師弟所說的弱點。」羊勝又停了片刻,「可是仍在梁王身上?」

    「不錯。」鄭禮點頭回道,「我也曾聽說,梁王為人至孝。兩位師兄既得梁王信任,為何不向梁王建言,從睢陽修一條甬道,直達長安長樂宮,以便隨時朝覲太后。」

    「甬道……」羊勝輕吟一聲,面上頓時現出幾分喜色。

    若是能夠從睢陽修一條甬道,直達長安,梁王可以隨時朝覲太后是不假。可是一旦長安有變,梁國數萬大軍,也可以由甬道極而進,繞過函谷關,直逼長安城下。

    「賢弟此計甚妙。」羊勝喜道,「此舉若是可行,不但可解梁王殿下對太后的思母之情,更可昭顯梁王殿下的孝心。」

    「順便借助此言,我等也可以再探一探梁王殿下的心意。」公孫詭也是沉思片刻,接過話來。

    「師弟既有大志,不如明日隨我等一同去覲見梁王殿下。」羊勝和公孫詭一起站起身來,向鄭禮拱手道,「雖不能如願封侯拜相,可保你錦衣玉食,卻是無虞。」

    「鄭禮既來睢陽,原本也是想投奔梁王。」鄭禮擺手笑道,「可適才與兩位師兄一番談論,眼下卻是另有打算。」

    「哦,師弟想去哪裡?」羊勝聽鄭禮說不願去見梁王,頓時不覺一愣。

    「小弟如今已有數年未去過長安。」鄭禮笑道,「聽說長安如今盛況更勝從前,眼下也正巧有些閒暇,欲往長安走上一回。」

    「呵呵。」公孫詭聞言,又忍不住開口打趣,「師弟便就不怕那緝捕的文書,已是傳到了長安?」

    「在這梁國境內,我等雖可保你平安,可那長安城中,卻是有那蒼鷹郅都虎視。」

    「蒼鷹郅都。」鄭禮呵呵冷笑幾聲,面上露出幾絲猙獰,「那荀氏小兒,日後我鄭禮定是要從他身上加倍討還,方解我心頭之恨。」

    平陽縣,喬山。

    荀昭和衛青兩人,雖是趕著下山,可等走到了山下,卻已是到了子時。

    左小虎駕車送荀昭和衛青來後,就一直坐在山下等候,可直等到了半夜,也沒見荀昭和衛青下山。

    喬山雖是不大,可畢竟也有些遊走的野獸。聽著不時的從山間傳出來的野獸嚎聲,左小虎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有心想要去衛莊尋人搜山,可是又怕荀昭和衛青出了山找不到自己,於是只能是揣著顆心在山下等著。

    眼見著約莫已經到了子時,才聽見附近的山路上一陣人聲,左小虎連忙奔過去看,見果然是荀昭和衛青下山來了。

    頓時身上一鬆,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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