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小心點,那小鬼厲害得很,他隨時都可能衝出
盧傑衝著眾人大喝了一聲,跟著他順手將倚在身上的伊蓮一推,正好落在了卡洛琳的懷裡,卡洛琳調皮地「咬」了伊蓮的臉蛋一口,調笑著說道:「妹子,勾引男人的功力還不夠啊,這麼快就被男人『甩』了……瞪我幹什麼?別傷心,姐姐我會好好疼滴∼」
聽盧傑這麼一喊,眾人紛紛緊張了起來,在他們的腦海中,那個黑髮少年此時應該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可伴隨著骨塔內一陣「砰砰」的悶響,骨塔上頓時出現了無數裂痕,黑髮少年身上那股特有的黑暗氣息也顯得愈發澎湃了。
「那小子難道是不死身嗎?」維埃裡趕緊操起末日戰斧護在了盧傑跟前,他有點羞愧誤會了盧傑,可他是真的沒想到那個黑髮少年的身體會強韌到如斯地步。
豈不料盧傑卻拍著維埃裡的脊背將他攆到一旁,甚至還將手裡的邪靈權杖一併塞進了維埃裡的懷裡,讓眾人瞧了直納悶:大戰當前,盧傑怎麼連武器都不要了?
「卡嚓卡嚓」!骨塔的週身已經崩裂出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裂痕,無數白骨手臂已經斷裂,塔身的中央已經有一大塊很明顯的凸起,隱約間,已經有些許暗紫色的光芒從縫隙裡透了出來。
「盧傑,你在搞什麼鬼啊?趕緊繼續施法封住那個小鬼!」托蒂氣急敗壞地揮舞著手裡的長劍,又使勁拍著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臉頰,希望這兩個救星趕快醒來。
盧傑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妖異而邪惡的微笑,右手隨性地在身前一甩,又直指幾欲坍塌的骨塔,笑道:「小鬼,雖然我們無冤無仇,但在這個醜陋的世界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靠得最近的維埃裡,就看見盧傑的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塊血紅色地寶石,那光芒有些令人噁心,維埃裡只是瞥了兩眼,便覺得頭暈腦脹了。
「嘩啦!」伴隨著數十根白骨手臂齊齊斷裂,黑髮少年就好像一隻覓食的鷹隼般衝出了骨塔,那對暗紫色的翅膀伴隨著少年力量的爆發而徹底展開,在他身後留下了一串迷離的光痕。
「嘎嘎嘎嘎!」少年發出了一陣怪鳥般地鳴叫。他那副俊秀地臉龐已經被殺意與憤怒撕扯地支離破碎。兩隻血瞳滿是駭人地凶光。他張開雙臂。那雙手已經籠罩上了一層形成利爪形狀地朦朧黑霧……他已經逐漸領悟了亡靈領域地力量了!
少年就這麼從半空中朝著盧傑俯衝過去。氣勢十足。銳不可當。即使是身經百戰地維埃裡。此時居然也被少年身上所散發出來地那股霸氣嚇得愣了一愣。竟忘了掩護盧傑。
「小惡魔。滾回地獄去吧!」
盧傑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了這麼一聲。他地面目此時亦變得無比猙獰。面對著生與死地抉擇。誰也做不了紳士。
「唰!」一道血光驟然從盧傑伸出地右手中射出。正照在少年地臉上。
少年就像是一隻被弓箭射中地飛鳥。身子在半空中猛地一滯。背後地惡魔羽翼閃了兩下便消散在空氣中。雙手上地黑霧更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而他整個人就像是只斷了線地風箏。軟塌塌地摔了下來。正撞進了盧傑地懷裡。
他死了。雖然看上去並沒有半點外傷,但是他那對黑瞳中已經沒有了半點生氣,那健碩而火熱的身軀正在漸漸冷卻,而他的體內,已經再沒有半點魔力運轉的氣息。
盧傑捏著少年那張漂亮的臉蛋,訕笑道:「真是一副好皮囊啊……」
說著,盧傑又隨手將少年的屍體推了一把,「噗通」一聲,屍體後仰著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塵埃,那對無神地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被夕陽刺得千瘡百孔的天花板,看上去悲涼而無奈。
面對著眾人那難以置信地目光,盧傑聳了聳肩,調皮地衝著眾人做出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但很快又露出了令人熟悉地「奸笑」。
盧傑捏著手裡那顆灰暗而佈滿裂痕的寶石,像是鑒賞般放在眼前晃了兩下,可緊跟著又像是丟棄垃圾一樣,隨手將這顆神秘地寶石甩了出去,落在地上,摔得是四分五裂。
「好東西啊!真是好東西啊!只可惜是一次性的!早知道……當初另外那幾頭,總要想辦法留個全屍,讓我能多煉化幾顆備用啊……」盧傑瞇著眼睛,瞧著地上那攤黯淡無光的寶石碎片,輕笑著喃喃道。
那顆寶石,正是盧傑利用「死靈異變」從血目蛇皮獸之王體內煉化出來的魔晶,先前他一直不清楚這顆魔晶的作用,但是也就在剛才,他從法拉利恢復的那部分記憶中,明白了那顆血紅色魔晶的強大威力。
這顆血紅色的魔晶石,被一小部分知情的墮落者稱做「直死魔眼」。
血目蛇皮獸擁有「死亡凝視」這一逆天級別的強大技能,能夠瞬間瓦解中招者的靈魂,就算是巨龍,若是眼睛這一心靈的窗戶被「死亡凝視」的血光掃過,也是在劫難逃。而「直死魔眼」這種只能靠「死靈異變」煉化出來的寶石,只要用
魔力激發,就能夠釋放一次足以弒神的「死亡凝視」也僅僅能使用一次而已。
血目蛇皮獸這種高階魔獸很不好惹,即使是上古時代,整個亡靈大帝國都沒有撈到幾顆。法拉利的主子亡靈領主凱迪拉克曾經有過一顆,就用在了一次亡靈軍內戰中,凱迪拉克抹殺了另一位和他競爭新亡靈帝國皇帝的亡靈領主,並藉機吞併了一支不弱的亡靈軍隊,所以法拉利對這顆「直死魔眼」的印象非常深刻。
「盧……盧傑,你到底……用了什麼法術?他他他怎麼一下子就……」縱然是盧傑最好的朋友維埃裡,此刻也被盧傑這神秘的一擊必殺嚇著了,連說話都戰戰兢兢的。
這個黑髮少年,若潛力完全發揮出來,恐怕至少也是紫徽水平,甚至更高——紫徽高手也沒有他那樣強大的恢復力啊!
而盧傑……雖說大家都清楚,他的實力根本不能用那枚青徽來衡量,可再強……也至多是紅徽門徒地水準吧?但現在,他就是這麼隨手射出一道血光,便將這個黑髮少年無聲無息地殺死!
在場不是沒有人想到那是血目蛇皮獸的「死亡凝視」,可就算是博學如羅賓,也想不透盧傑是怎麼學會這一招的。至於盧傑剛才摔碎的魔晶石,本身已經沒有了半點魔力,甚至連普通的寶石都算不上,更讓羅賓無從考證盧傑剛才那一招的竅門方法。
可不管現實是多麼讓人難以置信,甚至比夢幻還要夢幻,但盧傑現在的確已經掌握了血目蛇皮獸的「死亡凝視」這一逆天絕招。
據傳,人類誕生伊始,並不會什麼魔法。但是,人類是一種擅長學習地生物,他們在數萬年的進化中,逐漸從魔獸和其他種族身上學習到了魔法,這才構建了如今紛繁複雜的魔法理論體系。
不過,由於人類的生理特點、靈體特質,以及一些魔獸過於稀有的緣故,依舊有許多法術至今沒有被人類學會,只是在一些魔獸族群中代代相傳。比如「死亡凝視」,便只有血目蛇皮獸能夠使用,有不少學者甚至認為這是一種基於生物體本能地種族異能,而不是什麼法術。
但盧傑剛才的表現,是不是可以說,「死亡凝視」已經成為人類魔法理論體系中又一個新新元素?而憑著一些記憶,就將這門法術學會的盧傑,他到底是天才?還是怪物?
人類對於超越了常識太多地事物,總是會產生一種懼的排斥心理。就好像醜惡的殭屍永遠沒有飄忽的幽靈那樣恐怖,如今地盧傑,在眾人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比那位黑髮少年還要令人恐懼的存在。
盧傑的目光移到哪兒,哪兒的人便會下意識地扭扭頭,雖然他們很清楚,盧傑不會閒了沒事對他們使用「死亡凝視」,但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們連和盧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伊蓮,這兒……應該是塔頂吧?……先把大家送下去。」盧傑地語氣輕飄飄的,卻又不容置。
伊蓮愣了愣,使勁掙脫了卡洛琳香軟地懷抱,溜到了那棵山寨版世界樹下面,也不知道搗鼓了什麼機關,只見眾人腳下再度泛起了一片白光,一眨眼的功夫,眾人便已經紛紛消失在盧傑眼前。
「他們現在都已經返回了了第十層……希望他們別再瞎搗亂了,不過,我估計他們還是會將米克拉原石和血髓想方設法搬空地。」伊蓮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髮梢,有些疲憊地說道。
盧傑聽了一愣,又好奇地問道:「伊蓮,反正我也不打算再要多餘地魔神之軀做備用,這凱撒留下的米克拉原石和血髓,不要白不要,你擔心什麼呢?難道說,你怕還有其他人形惡魔受到刺激鑽出來?」
伊蓮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挑了盧傑一眼,冷笑道:「盧傑,難道你就不感到奇怪?這九層樓裡裡外外都被人搬空了,那些人又怎麼會放過血髓和米克拉原石這種好東西?莫非你以為,就那道破鐵門還能攔得住誰不成?」
盧傑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伊蓮所說的話,讓他有點想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這棵樹,一直都有人刻意照顧?甚至……那些米克拉原石和血髓,還是那些人帶來的?」盧傑皺起了眉頭,「不對啊!這兒可是克裡奧佩特拉的地盤,那些人就算是墮落者吧……也沒那個能耐偷偷摸摸搞出這麼大動靜吧?」
「維護費……末日之塔下面九層的財物,是克裡奧佩特拉女王支付的維護費。」伊蓮有些憂傷地撫著那粗糙的樹皮,說道:「這棵黑暗世界樹,是聖山上那棵光明世界樹的同種,只不過自凱撒時代起,便長期吸收大量的黑暗魔力、血髓等養分,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樹,其實就是一種很普通很普通的古樹,只不過所處的環境不同,吸收的養分不同,變成了兩種截然相反的模樣……就好像人一樣。」伊蓮纖細地手指在樹身上滑過,帶出了些許幽綠色的光暈,那是植物真正的本源力量,既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
「凱撒死後,克裡奧佩特拉依舊費盡心思照料這棵樹,等待著凱
不過,當克裡奧佩特拉的**灰飛煙滅後,她的為那份強烈的思念,被禁錮在歎息沼澤內。眾叛親離的她,沒法再獲取新的米克拉原石和血髓,只能看著那些魔神之果因缺乏養分而停止發育,甚至……成為死胎。」伊蓮指著樹上幾顆尤其小地果實,努了努嘴。
「之後的事情,我的主人沒有詳細說明,只是告訴我,兩百多年前,有一位墮落者前輩潛入了末日之塔,和克裡奧佩特拉達成了協議,克裡奧佩特拉用末日之塔內所有財富做報酬,讓這位前輩繼續維護黑暗世界樹,而且,在凱撒沒有回來之前,成熟的魔神果實都可以由那位前輩自行處理。所以,黑暗世界樹根部池子裡的血髓和米克拉原石,有大半是那位前輩後續補充地。」
伊蓮跳著腳繞著黑暗世界樹走了一圈,忽然從樹下的落葉中摸出了不少「蛋殼碎片」,又說道:「瞧,這是一百年前成熟的一顆魔神果實,那位前輩,已經成功換取了一具魔神之軀。而今天地這一顆,就是留給你的。」
伊蓮背著手,玩味地看著滿臉驚惶困惑的盧傑,笑得很迷人。
被盯上了!盧傑確認自己已經被某個墮落者當中的大人物盯上了!難怪伊蓮對塔內地機關這麼熟悉,原來她背後的主子就是這座塔的「鐘點工」啊!
只是盧傑還是搞不清楚,這個大人物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說對方是打算拉攏自己,有必要繞這麼大彎子嗎?而且,有必要對盧傑這麼「好」嗎?
從警告博格坎普不准傷害盧傑,再到現在送上一具極品的「魔神之軀」,而且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要求什麼回報,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實在是讓習慣了人情冷暖的盧傑有點受寵若驚了。
盧傑並不認為自己地實力能夠讓別人如此看重,這個大陸上,紫徽甚至黑徽的人物還有不少,甚至紅徽之中也有許多名氣不大、但屬於實力派高手。盧傑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名氣很大、會一些奇門外道法術的新秀罷了。
盧傑地狂傲,早已被博格坎普那句「別以為我殺不了你」給驅散得無影無蹤,當他冷靜地看待自己時,才發現,自己還不過是個實力還不錯的小鬼罷了!
盧傑聽小白說過一句話,叫做「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而現在,對方那有些過分地大禮,讓他覺得有些燙手。
盧傑這邊陷入了沉思,而伊蓮也悠哉游哉地溜到了一副水晶棺前,用那纖細的手臂使勁將棺材往外拖,好不容易才將棺材挪出來一點。
棺材裡,是一具身材修長的精靈青年屍體,不論是那俊秀而不失陽剛的臉龐、比其他精靈要略微寬厚一點的尖耳朵,還是那披散在肩上的金穗色長髮,都表明死者生前擁有著純粹得不能再純粹的木精靈血統。
「要一具完好的木精靈青年屍體做什麼?瞧這個小白臉的模樣……莫非,打算復活你的姘頭?可惜啊,就算你的姘頭復活,憑木精靈那份偏執的高傲,他也不可能再愛上了。也就是說,注定要失去一份愛情了∼」盧傑心裡雖然清楚,伊蓮這個高傲的精靈選擇成為墮落者已經很可憐了,可此時,心情相當煩悶的他還是忍不住出言譏諷兩句,算是報復伊蓮那種愛答不理的惡劣態度。
伊蓮白了盧傑一眼,很不滿意地哼道:「該說你低俗呢,還是說你可憐呢?難道你以為,只有愛情才是愛嗎?我想要幫助的,是我的父親,他在三個月前,被一頭奇美拉的酸液腐蝕了大半的身子,全憑著族人用生命古樹的力量吊住了他一口氣,但他現在的情況卻連死都不如……所以,我需要一具木精靈的身體,用靈魂轉移的秘法救他。」
「原來是親情……」盧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擁有著友情,愛情,卻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的美好,在他的潛意識裡,幾乎就沒有親情這個詞的存在,但是,多年的孤獨,卻又在他的骨子裡烙下了那份對親情的渴望與期待。
盧傑彎下腰,拍了拍腳下那副「魔神之軀」水嫩嫩的小白臉,愣了半晌,這才下定了決心:換!不換白不換!
「伊蓮,靈魂轉移的秘法該怎麼使?有什麼危險或者副作用嗎?需要幾個人幫忙施展?又需要什麼魔法材料去佈置魔法陣?」盧傑算是考慮清楚了,不管未來是怎樣的迷茫,提升自己的實力,這總是沒有錯的,他不希望下次再遇到博格坎普時,博格坎普還把劍架在他脖子上吹牛耍帥!
「嗯,這個法術其實並不算很難,只要佈置好魔法陣,一個人干也行……」伊蓮很清楚盧傑在擔心什麼,「放心吧,這個法陣會排斥外來的魔力入侵,儀式時我也會迴避,你沒必要擔心我會給你下什麼絆子。」
「瞧說的,我也沒趕走……」盧傑嘴上應付了兩句,他的確是擔心伊蓮趁著儀式過程搞鬼,比如在儀式的關鍵時刻,用一些邪術趁機禁錮他的靈魂……(,第一時間更新,第一時間文字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