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剛剛擁有了一位殭屍管家的盧傑也不顧疲憊,回到宿舍後便趕緊鎖上門,有去地府找閻羅王報喜了。
雖然盧傑現在多少發現閻羅王和他的交往不平等,但是他並不是什麼有精神潔癖的聖人,和閻羅王交往夠開心,還能不少好處,這就夠了。至於人格和地位的平等,那估計等盧傑修煉個幾百年再說了。
只是,當興致勃勃的盧傑來到地府後,卻發現閻羅王……今天似乎不在。
至於那些判官獄卒牛頭馬面也都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閻羅殿,讓盧傑很是納悶。
不過,盧傑依稀還是聽見從閻羅殿的某個角落裡,傳出了些許聲音,辟里啪啦的,好像是有人在炒豆子。
盧傑好奇地順著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去,最終在閻羅殿偏殿的一個小房間內,看見閻羅王的助手——牛頭.馬面、鐵面判官和一名鬼卒正圍在一張四方形的桌子前,四雙手不停地攪動著一堆好像是印章、印著各種漂亮圖案的黃色長方體。他們精神亢奮,嘴裡罵罵咧咧,完全沒有了往日在大殿上的威嚴。
「那個……你們在幹什麼呢?老閻呢?」
盧傑忽然出現,倒嚇了他們一跳,不過很快他們倒也反應了過來。盧傑平日來得勤,和這些地府人士倒也混了個臉熟,那個經常伺候在閻羅王身邊的鬼卒也笑著應道:「原來是盧傑大爺啊,這幾天陛下要去天庭匯報這一百年來的工作,正所謂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陛下要回來。至少也要個把月……這些日子,都是其他九殿的閻王在審犯人。」
「天庭?就是老閻曾說過的至高神界?」盧傑頗有些失望,本來他還打算過來跟閻羅王談談即將到來的晉級考試。看能不能再跟閻羅王要點華夏大陸地好東西來。可現在看來,等盧傑參加了晉級考試,閻羅王都不一定能回來。
見盧傑悻悻然,馬面忽然咧著大嘴笑道:「盧傑大爺,您今個是不是找陛下下棋的?陛下不在,您乾脆就跟我們這些下人換個花樣玩玩吧。」
「玩什麼?」盧傑心情有些不爽。他和閻羅王下棋,更多是為了修煉精神力和魔力強度,娛樂只不過是附屬品。可是轉念一想,這些人好歹都是地府的管理層,牛頭馬面更是閻羅王地左膀右臂,若是得罪了,萬一他們跟閻羅王胡說八道,那可就麻煩了。再說,閻羅王的實力深不見底,這牛頭馬面們的實力。估計也是「神僕」這個級別的吧?
那個鬼卒倒也慇勤,趕緊讓開位置,指著那堆「印章」笑道:「咱們華夏大陸的國粹——打麻將!又稱砌長城!」
盧傑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麻將牌有點眼暈,正要推辭,那鬼卒已經將盧傑推到了座位上,「這麻將牌好學地很。我跟您講講……」
牛頭、馬面、判官和這個獄卒閒暇時喜歡玩玩麻將,不過這種賭博行為算是違規的,所以如今被盧傑發現,他們生怕盧傑將此事告訴閻羅王,乾脆拉上盧傑一起玩,到時候就算說起來,也能解釋是為了陪盧傑玩才上場子的。
再說。平時也就只有他們四個打牌,幾百年了,各自的套路都快要背熟了,實在缺少點新鮮感,如今有盧傑這個新人菜鳥過來,倒也能給他們找點樂子。
盧傑剛開始也沒怎麼上心,聽得也是三心二意。不過。當獄卒給他講解麻將牌那千變萬化的成牌花樣時,他腦子裡莫名的靈光一閃。
由於長期跟羅賓打交道。盧傑不自覺地也逐漸將魔法陣、魔法咒文分解成一個個「部件」來分析。而如今,眼看著那千變萬化的麻將牌組合,盧傑似乎找到了一種更快提升實力的捷徑。
以前盧傑只是埋頭修煉魔力、提高魔法釋放速度和效果。但是這種修煉方法,最大的瓶頸在於盧傑的魔力底子終究難以支撐一些強力魔法。
象棋多少鍛煉了盧傑戰鬥時地「戰略戰術眼光」,而如今這些麻將牌,卻讓盧傑想到,自己是否可以利用一系列低級魔法、甚至不同的魔法符號的組合,開發出一些效果強大、但是消耗魔力少的組合魔法來?
這個想法連盧傑自己都嚇了一跳,目前大陸上的法師們使用的魔法,都是流傳幾千年年地古魔法,在這個流傳的過程中,越來越多的法術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中,所以一些近乎失傳的魔法也就成了「秘法」。雖然偶爾也有一些高手在戰鬥時使用一些法術組合,可似乎卻沒有人試圖自己開發魔法?
想到這裡,盧傑又問自己:這條路行不行?
考慮到羅賓平時就經常改造魔法陣、修改魔法符文的舉措,盧傑自己對自己說:行!
盧傑看麻將牌的眼神逐漸變得炙熱起來,在盧傑地眼中,那些麻將牌逐漸變成了一個個魔法符號,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又變成了一段段魔法咒文……
「麻煩你們,再多給我講講這麻將牌的規則和花樣。」盧傑興奮地指著麻將牌,急吼吼地喊道。
「果然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咱們的國粹就是有吸引力啊!來來來,你先跟著我們玩兩把,玩熟了也就回了!」地府判官頗為自豪地笑道,說著便忙著洗牌,他哪裡知道盧傑對麻將感興趣並不是出於好玩或者賭興,而是出於提升自身實力的動力。
由於在地府沒有肉身,盧傑只能利用精神力去操控這些小小地方塊,不過比平時和閻羅王下象棋要輕鬆多了。
這麻將牌地確帶有一種很獨特的魅力。剛開始盧傑好多少有點矜持,可沒幾把下來。他也不自覺地跟著牛頭馬面那樣神經兮兮地吼起了「一條」、「碰」之類地麻將術語。而且盧傑腦子還算聰明,連著輸了幾把下來,居然不小心成了一把最簡單的「對對胡」。那些成牌花樣也記得了大半。
眼看著盧傑玩得有些上癮地勁頭,陪在一旁觀戰的鬼卒不失時機地笑道:「盧傑大爺,這砌長城還算有趣吧?」
「有趣有趣,似乎比象棋還有點意思。」盧傑現在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魔法符號在排列組合,所以神智略微有些恍惚。
鬼卒還以為盧傑賭博上癮了,又繼續笑道:「既然有趣。那您有空就找咱們哥幾個玩兩把,畢竟萬一誰要是忙了,三缺一可就難辦了。」
「一定一定!」盧傑還打算多從麻將牌裡研究出點獨特地魔法符號組合,自然點頭答應。
鬼卒和判官交換了一下眼神,判官一邊伸手洗牌,一邊又試探性地說道:「盧傑大爺啊,咱們哥幾個平時就好玩兩把牌,不過,咱們英明神武的閻羅王陛下教育我們,賭博妨礙工作……」
盧傑頓時明白判官的意思了。他也擠出笑容強笑道:「放心吧,你們平時幫著老閻審問那麼多犯人,辛苦的很,閒暇功夫玩玩牌也很正常嗎,我不會隨便亂嚼舌根的。」
「這敢情好!來來來,再打上幾圈!」牛頭城府不深。一見盧傑答應不洩露此事,頓時興奮地哞哞叫了幾聲,而盧傑也打量著牛頭那雙和人類相差無幾的手指,分析牛頭到底算是牛頭人種族地哪一個分支。
「對了,既然盧傑兄弟已經入門了,那咱們……至少得來點賭注吧?」馬面調笑著建議道,那對碩大的馬眼瞪得盧傑很不舒服。
「賭注?除了自己的靈魂。我又不能帶什麼錢財到地府。」盧傑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誰說咱們賭錢了?賭錢太俗了,咱們都是賭靈氣啊。」判官笑著對盧傑說道:「盧傑兄弟,你平時跟著陛下修煉,冰火玄功也有所小成,靈氣是越來越旺,隨便拿出來賭一賭也無妨。正所謂小賭怡情麼……」
盧傑在心底冷笑一聲。雖說巴倫大陸沒有麻將牌。但是賭博還是有的。盧傑多少也知道,賭場上的那些老手最喜歡欺負菜鳥。看來這華夏大陸的賭徒也是差不多的德行。
不過,盧傑估摸著,這幫人顧及到自己和閻羅王的關係,應該不至於太囂張。倒是這幫賭徒由於是私下偷偷賭博,就算是輸慘了也不會太聲張……
想到這裡,盧傑便笑道:「我對華夏大陸的文明嚮往已久,所以上次才跟老閻要了個幽魂教我識字,可是……那個幽魂常常扔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怪字,自己又說不清楚……這樣吧,我輸了,我送各位一點靈氣,我若是僥倖贏了幾把,你們教教我那些怪字如何?」
「好好好!」判官第一個答應了,「不就是教你幾個字嗎,沒問題!」
「咱們兄弟也不為難你個新手,先打三圈,你輸了不算。你若是贏了我們照樣教您。」馬面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也開出了優惠條件,引誘盧傑賭博。
盧傑連忙擺出一副開心地模樣,點頭稱是。先前由於旺財不少記憶被封鎖,他雖然能夠勉強拼湊金.李留下的竹簡,可竹簡上許多精要內容卻根本看不懂。跟這些知識比起來,盧傑倒也不在乎那麼些許靈氣。
畢竟魔力、靈氣自己可以靠著冰火玄功慢慢積攢恢復,可是當初叱詫風雲被稱為「光與暗的雙生子」的金.李流傳下來的神秘力量,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剛剛上任半個晚上地殭屍管家旺財,正佝僂著那原本偉岸的身姿,俯在桌前,靠著不死生物的黑暗視覺在黑暗中兢兢業業地排列著那一根根散亂的竹簡。和往常一樣負責看門的小白則百無聊賴地擺弄著雙節棍,不時又摸出匕首比劃兩下,在黑暗中留下幾道寒光。
眼看著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直躺在床上的盧傑忽然詐屍般猛然坐了起來,不用說,他的靈魂從地府回來了。
可還不等小白地「主人,歡迎回來」說出口,盧傑已經急吼吼地衝著小白和旺財喊道:「媽的!旺財,小白,你們誰會打麻將?」
此時旺財和小白的心情怎是一個字了得,特別是小白,納悶了半天,這才半個晚上,那個曾經過著近乎僧侶般嚴苦修行的主人,怎麼就蛻變成一個賭徒了?
旺財更是搖搖頭,看盧傑的眼神也少了些許尊敬,或許在他的心中,盧傑似乎已經不配當他的主人了。
可是盧傑還是罵罵咧咧地從床上爬起來,惱怒而鬱悶地吼道:「媽地!本以為十把贏個一把,前前後後也能問清楚幾個字,權當是用魔力換知識了。可現在……老子簡直就是白白浪費修煉地成果嘛!牛頭馬面還有地府判官,這三個傢伙還真不留情面,三打一差點沒把我玩死……」
聽到「牛頭馬面」、「地獄判官」的名字,小白和旺財都打了個激靈,這才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待盧傑氣呼呼地將在地府學麻將牌、希望能賺點華夏大陸地功法知識的事情講清楚,小白樂了,他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主人放心,想當年老子的麻將牌可是縱橫十里八鄉的賭坊,一打三算什麼!讓我調教您幾天,回頭一定殺得他們屁滾尿流,把棺材本都賠給您!」
聽小白吹了半天牛,旺財不顯山不露水,只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這牛頭馬面他們玩得是什麼牌?是閩南牌、粵東牌、還是西蜀牌?」
盧傑沒想到手下居然有兩個麻將高手,又興奮不已地召喚出一堆碎骨渣,開始和兩位砌長城高手開始製作骨牌版本的麻將牌,不過為了方便研究,盧傑倒是將麻將中的花色給改了改,比如「東南西北」改成了「水火風土」四大主元素,「條子」改成了「魔導線」……現在的他還不知道,他這一創舉在日後又要在大陸上掀起多大的波瀾……,第一時間更新,第一時間文字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