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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八章 曲定璇(1) 文 / 解語

    當阿嫵從已經貴為工部尚書的曲繼風嘴裡得知失蹤十餘年之久的曲定璇歸來並意圖入宮為妃的消息時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可笑。

    能夠在後宮屹立十餘年不倒與皇后勢均力敵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曲定璇的歸來讓她吃驚卻不足以害怕。

    阿嫵坐在梨花木椅中望著入宮來請安的曲繼風:「她回來做什麼?」能夠在裡面侍候的都是她的心腹無須擔心哪個會洩了密何況就算有人吃裡扒外她也絕對有信心在那人說出不該說的話前了結了他。

    「她……」曲繼風為難地搓著手說實話女兒回來他固然高興但是女兒所說的話卻令他委實難以啟齒想了半天終於吞吐著道:「她……想要……想要入宮!」

    「入宮?」阿嫵剛呷了一口茶聽到這話顯些全噴了出來咳了好幾聲示意替自己拭嘴的畫兒退下後方道:「她要入宮做什麼?當宮女嗎?她一個千金大小姐願意吃這種苦?」

    曲繼風咬咬牙說道:「不是她想入宮為妃求貴妃娘娘念在以往的情誼能夠助她達成心願。」要不是因為曲定璇是他的親女他怎肯豁出這張老臉提出這般過份的要求。

    當然他肯來求阿嫵也有他自己的一層顧濾在阿嫵畢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論情份怎麼也比不得與曲定璇深厚他能有位極人臣的這天。可說泰半是因為阿嫵在皇帝跟前地恩寵萬一阿嫵哪天被冷落或翻臉不認人他便會一無所有可要是曲定璇也能入宮為妃那就不一樣了。一方靠不住了還能靠另一方怎麼著也能保住曲氏一族……http:。

    「入宮為妃?」阿嫵先是一愣復又大笑起來直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止了聲她用手指拭去眼角笑出的淚水語帶諷刺的問:「本宮若沒記錯的話曲定璇與本宮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吧。如此算來她今年已經二十有六而且曾與人私奔非完璧之身這樣地人居然還想入宮為妃?父親你莫不是在與我開玩笑吧?」

    曲繼風臉色微變低頭訕訕地道:「老臣也知道此事有些為難可她執意如此否則便不肯罷休老臣斗膽來宮中求娘娘。也是怕她鬧出什麼不該有的事來牽連了娘娘!」

    阿嫵原先還平和的臉隨著他的話逐漸沉了下來放下青花茶盞凝聲道:「父親。您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老臣不敢!」曲繼風看阿嫵臉色不對驚覺自己把話說的太過阿嫵乃是掌握著他及曲氏一族命脈之人說什麼也不能得罪一個不好便是兩敗俱傷的下場:「老臣只是想求娘娘……求娘娘……」他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好。

    「求本宮讓她入宮是嗎?」阿嫵拂袖起身走到他身邊精緻美麗的面孔帶著微微的不屑。目光越過曲繼風略帶灰白地頭望向殿門外明媚的夏日:「父親她不懂事你也跟著糊塗嗎?後宮是什麼地方這是是非紛爭的聚集地一個不甚便會萬劫不復你莫要以為我看著風光無限。其實同樣步步小心謹慎。就怕踏錯一步讓人揪著不放。」

    「這些老臣並非不知。但是以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只要娘娘稍稍一提皇上必然……」

    「必然什麼?」阿嫵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的頭頂那陰寒的目光讓曲繼風渾身上下都起了細微的雞皮疙瘩不敢繼續說下去。一路看

    「必然會答應是嗎?」阿嫵冷冷一笑:「那皇上問起她的身份時我該如何回答據實以告嗎?到那時本宮的人頭還有曲大人的人頭都將不保本宮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曲定璇想要入宮那無異於拉人入鬼門關害人害已你勸她還是放實際一些莫要再做這不切實際的夢何況……」指上的葵花鑲紅寶石護甲在從門窗中透進來的陽光下閃著耀眼地光芒阿嫵的聲音緩慢而肯定:「何況她都二十六了早過了綺年玉貌的時候她憑什麼與底下那些年方二八的佳人相爭?」她低頭見曲繼風欲言又止眼裡飛掠過一抹痛恨沉聲道:「父親是想說本宮也已經二十六了對嗎?可是你別忘了本宮剛侍奉在殿下面前時不過是十五的年紀本宮能有今日的地位是苦苦熬了十餘年才得到的。父親你是一個聰明人正因為如此你才能做到今時今日的位置難不成你現在要放棄權勢富貴去做一個待殺頭地囚犯?」

    「老臣絕無此意。」曲繼風被她說的冷汗哪還坐的住順著椅子邊跪了下來:「老臣一時糊塗言出無狀求娘娘恕罪老臣回去後一定好生看住她絕不給娘娘惹出半點事來。」

    「如此就好也不枉本宮這一番保全曲氏的苦心父親請起。」阿嫵著人扶起曲繼風後沉吟著問:「曲定璇已經失蹤十餘年之久怎的現在又突然回來邵郁之呢?」

    曲繼風聞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從曲定璇口中聽到的事慢慢說了出來原來當年曲定璇與邵郁之私奔後尋了一處無人認識他們地地方住了下來原先擔心因為逃選地事會被追捕但等了幾個月直到選秀結束也不見動靜兩人猜測應該沒事了就隱姓埋名安安心心在此地住了下來這一住便是好幾年剛開始那四五年兩人過的倒也甜蜜男主外女主內雖然生活清貧倒也開心可是隨著時間地推移兩人在各方面皆慢慢有了分岐而且越來越大。吵架的次數不斷增多。

    曲定璇原是個千金小姐可說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事都有人伺候可自從私奔後事事要親力親為。還要省吃儉用有時為了省一文錢的蠟燭入了夜連燈都不敢點只能摸黑做事。

    起先倒也能苦熬可是日子久了難免有所怨言再加上四周住地幾戶人家日子過的越來越好男人賺的錢也越來越多而邵郁之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能靠替人寫寫家書賣賣字畫來度ri勉強夠個溫飽而已。天長日久曲定璇對他越來越不順眼常常罵其為沒用的窩囊廢也從那時起她開始後悔自己私奔逃避選秀如果當時入京選秀的話指不定自己現在已經成了一宮娘娘。

    而邵郁之對曲定璇又何常沒有怨言他原先對自己地才學甚是自負。一門心思想要高中狀元光耀門楣可與曲定璇的私奔注定他再不能進京趕考。否則一旦被人現此事別說是做官連命都沒有。

    理想破滅而原以為可以攜手一生的佳人逐漸變成了市井潑婦再不是他心中的仙女且這麼多年過去了曲定璇一直沒能為邵家生下一兒半女眼看別人都兒女滿堂。自己卻是淒涼孤獨苦悶難以疏解。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開始迷上了賭博從原來的小打小鬧到後面的不可自拔將家裡的唯一一點家底都給輸光了。包括那間草屋。他與曲定璇二人變的一無所有露宿街頭。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沒有清醒不斷地想要翻本把以前輸地都贏回來在這種動機下他竟喪心病狂地將曲定璇抵賣給妓院。

    虧的曲定璇無意中聽到這話連夜逃跑躲了起來等到風聲過去再回來的時候赫然現因為沒錢還賭債邵郁之被人活活打死曝屍荒野成了野狗的糧食。

    看到丈夫淒慘的下場曲定璇只是難過了一會會就擔心沒有謀生手段的自己將來的日子該怎麼過思來想去終於決定回福建找爹娘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想必他們不會見死不救才是。

    這樣想著曲定璇踏上了回福建的路而直到她離開都沒有給邵郁之尋塊墓地下葬哪怕挖個坑埋了都沒有由著他成為無主孤魂。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句話在曲定璇的身上得到了最好地體現人心冷漠至廝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曲定璇身上沒錢所以一路上只能靠乞討度ri因為不認識路誤走了許多冤枉路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中間又生了幾場病走到福州她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敲開記憶中的宅院大門時現裡面早已面目全非打聽後才得知曲繼風已經在一年多前去京城上任如此她又追到了京城好不容易才見到曲繼風夫婦此時的曲定璇又髒又臭曲繼風夫婦足足辯認了一柱香地時間才確定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失蹤了十年之久的女兒當下抱頭痛哭陳情表述後方進了屋對外只宣稱是遠方表親。

    曲繼風夫妻對曲定璇這十年來的遭遇唏噓不已雖恨其當年不顧一切離去但這十年過的也當真苦何況骨肉相連哪能真的不管當即讓她好生住下。

    那廂曲定璇也從曲繼風口中得知了十年來的滄桑變化當年阿嫵這個不名一文的小丫頭因為代自己入宮地緣故已經一步步做到今日的嫻貴妃而自己卻落的沿街乞討的下場當真是主僕顛倒。

    當年若不是自己私奔逃選而今坐在承乾宮中穩坐貴妃娘娘之位的人應該是自己!想著這句話曲定璇夜夜難眠後悔與嫉妒在內心不斷擴大當年之所以逃是怕嫁給已經五十來歲的建德帝要早知是嫁給年青英俊地六皇子她根本不會逃選悔!悔!悔!

    當這種不甘無法再壓抑地時候曲定璇決定要討回阿嫵從她手裡搶走的一切她也要入宮做主子娘娘要把屬於她地一切都要回來。在她不斷地哀求下曲繼風左右衡量終於決定入宮為女兒做說客希望阿嫵能夠接曲定璇入宮其中風險利害他不是不知只是親生女兒能夠進宮當娘娘自然比外人當娘娘更來的可靠些哪怕這個外人叫他一聲「爹」。

    阿嫵靜靜地聽曲繼風說完寒臉不語正當曲繼風忐忑難安的時候阿嫵忽而道:「父親稍等一會兒本宮回過皇上就隨父親一道出宮去府中見見這位十餘年沒見的故人。」彼時阿嫵貴為正一品貴妃無惜又對她多加寵愛所以偶爾回一趟同在京城的曲府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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