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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三章 郡王(6) 文 / 解語

    德帝已經有了決斷,先行發落辜無止:「自即ri起,一月之內,你不得跨出康王府半步,朕會給你在翰林院裡擇個鴻學大儒,去你府上好好教授你學問,省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盤算別人,一月後,寫十篇關於手足的文章給朕,少一篇便多禁足一個

    「兒臣領旨謝恩!」辜無止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心裡暗罵建德帝偏心,明明今日議處的老四,他卻成了頭一個受罰的人——強烈推薦最好用的小說搜索網站——

    建德帝也懶的理他,逕直道:「關於無傷,刑部的事你雖沒摻和在內,但沒能約束好下屬官員,始終是難辭其咎,這樣罷,刑部的事你暫時別管了,好生在府裡反思,沒有朕的旨令,不得外出。」這個旨意雖看著與辜無止相差無比,實際上卻不盡然,辜無止只限一個月,而對辜無傷卻沒有明確的時間,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半年,甚至一年,只要建德一ri沒說赦,他就一ri不能出來。

    辜無傷聞言不僅未有不悅,反而說道:「父皇仁厚不yu重治兒臣,但兒臣實於心難安,兒臣情願去軍台效力!」這一句話令滿朝悚然,去軍台效力可比禁足嚴苛多了,哪有人自請加重懲處的,當有些人在暗道辜無傷傻的時候,無惜卻在心裡暗歎四哥這招以退為進實在高明,如此一來,父皇只怕會更寬容。

    果然,建德帝和顏悅色地道:「你是天黃貴胄,受不起那邊的苦,你若真有心。就與無止一樣在一月內交十篇關於邊疆軍事的文章給朕。」

    處理完這兩個兒子後,建德帝將話題一帶帶到了從剛才起就一直被晾在旁邊地無惜身上,拈著鬍鬚點頭道:「一個月,能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查清,著實不容易,看來你很是撐著勁辦事,甚好!」

    「多謝父皇誇獎,兒臣愧不敢受!」無惜並未因建德帝的誇讚而沾沾自喜,依舊是那副不驚不喜的模樣。

    建德帝略一沉吟掃視眾人一圈道:「諸位臣工。你們認為朕該如何褒獎六皇子為好?」

    其實真要說起來,無惜破獲刑部這樁大案,為朝廷為國家立下功勞,便是封個郡王也是實至名歸,但是朝廷之事——手機登陸dzt隨時隨地看最新小說——關係千絲萬縷,錯綜複雜,今日刑部查的雖是一部之事,但對六部乃至朝野上下皆有所牽動,甚至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個個在心裡暗罵六皇子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恨不得上去煽他兩巴掌。

    紀成也是其中一員,他在底下思量一番後,站出來道:「回皇上的話。臣以為既然刑部的案子是六皇子查出來的,不若就將需要重新整頓地刑部交由六皇子打理?」

    刑部弊端由來已久,如今經此一清,幾乎囊蓋了刑部十之六七的官員,要重新整治的話必需要從其他地方抽調提拔官員上去,彼時辜無惜坐鎮刑部,那調上去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辜無惜的心腹,刑部輕易就能為其所掌握。

    這樁事粗看似是好事。但細想一下卻不盡然,若辜無惜當真掌握了刑部,那很快便會引起建德帝地猜忌,懷疑他是不是為了此中目的而立意查徹查刑部,這對如今根基不穩的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沒想明白的官員看到紀成如此大方,紛紛在底下乍舌。他可是四皇子的親舅,怎的現在對跟自己一方做對的六皇子如此想著。而想明白的幾個官員則暗自皺眉,均在心底說紀成這個陷阱挖得可夠刁的!

    紀成說完後不著痕跡地與辜無傷交換了個眼神,辜無傷心領神會,沖擰眉沉思的建德帝道:「父皇,因兒臣失察而令百姓蒙冤,申訴無門。雖父皇寬仁原諒兒臣。但兒臣依然於心難安,不敢再厚著顏面留在刑部。老六此次立下大功,同時也將兒臣自懸崖邊拉了回來,兒臣以為將刑部交由他打理是最恰當的。」

    七皇子辜無盡為人粗直,不像紀成和老四那樣腸子彎彎,對那些話也只聽懂了表面的意思,聽得四哥如此幫老六說話,只覺萬分不可思議,心裡更是不忿到了極點,挪步正要說話,辜無傷已在背後不停搖手,示意他稍安勿燥,辜無盡縱是不解,可他向來最聽四哥的話,見狀也只得暫壓了心思。

    建德帝對辜無傷這番誠摯之言頗為觸動,挑眉回顧無惜道:「紀成和老四都這麼說,那你呢?可願領受?」

    辜無惜已經從乍聽之時的詫異中恢復過來,紀相明顯是四哥那一幫的,沒可能會幫著自己說話,這其中定有古怪。

    當他順著這條線想下去,很快便猜了個**不離十,身上立時驚出一身汗,濡濕了內衫緊緊貼在身上,歷來都知朝堂凶險,然非要親身經歷過,才會徹底知曉那步步驚心的感覺,幸而自己沒有被一時地勝利沖昏頭腦,否則在短暫的風光過後,只怕會落得一個極其悲慘的下場。

    辜無惜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目光坦蕩地迎向建德帝:「紀相與四哥的厚愛,兒臣愧不敢當,兒臣歷來只在戶部掛差,在此之前,從未經手過刑部的事,更不通曉其中事宜,冒然接手只怕會適得其反,何況兒臣對戶部的事都還不明瞭,尚需歷練,又哪敢去攬刑部的事。」見建德帝未有不悅之色,又大著膽說下去:「兒臣以為刑部一直是四哥在打理,此次雖說出了岔子,但說到底並不是四哥地錯,不如待四哥受過懲處後,依然將刑部交由其打理?兒臣相信,經此一事,刑部之人斷不敢再欺上瞞下,瞞天過海!」這句話明著是講給建德帝聽,其實暗地裡是說給辜無傷在聽。

    「其實兒臣冒然插手刑部的事實屬不該,只是當時事態緊急,情非得已,所以才為之,幸得父皇信任,將事情交託給兒臣,兒臣亦幸不辱命完成父皇交託的事,現在是兒臣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兒臣情願還當一個閒散皇子!」四哥會以退為進,他也一樣會,同樣的,該給什麼樣的獎賞,父皇心裡早就有數,眼下不過是走走過場過了。

    果然,建德帝沉思片刻道:「也罷,這事就先放放,刑部暫時由右侍朗何晉則打理吧。」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牽扯在內的刑部大員,從而也保住了身家與官位。

    隨著建德帝地話,一名身著朱紅官袍地中年官員出列叩領旨意,建德帝微一點頭,說出了早已打定的主意道:「無惜資歷尚淺,還需在戶部好生歷練,所以這方面地事就不說了,朕以為不妨就賞個郡王的銜給他,畢竟老二老四老七都已經賞了,朕也不想太薄待了老六。」

    此言一出,底下辜無傷與辜無盡兩兄弟眼皮不約而同的抽蓄了幾下,莫以為郡王只是一個封銜,無實權,但這卻表明建德帝將老六放到了和他們一樣的位置上。而以前,老六因為母妃的原因,從來就低他們一頭,辛貴嬪雖說也算出身名門,卻因某種原因連老七那位出身卑賤的生母都不如,正因為如此,當初冊封成年皇子時,才會未將其算入在內。

    前朝政事與內庭後宮向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同樣的,皇子晉封也會惠及其在後宮的母妃,按例晉級,除非已是晉無可晉,譬如二皇子的母妃德妃,因已貴為正一品,所以便不能再晉,但建德帝亦特賜其冠以封號,彰顯尊貴。而辛貴嬪……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晉封的。

    底下眾人心思紛揣卻無一人敢答話,建德帝豈有不明之理,沉聲道:「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前朝是前朝,內廷是內廷,不見得非要扯到一塊兒去,老六立了功理應加賞,否則不是叫實心辦事的人寒心嗎?至於辛貴嬪那邊不晉就是了,各位臣工你們以為呢?」雖說是在徵求意見,但建德帝的口氣卻是毋庸置疑,看來心意已決。

    諸位大臣不管是願意不願意的,都不願在此刻觸建德帝的霉頭,皆齊聲稱頌,建德帝見狀一拍扶手起身高聲道:「好,那就加封六皇子辜無惜為淳郡王!依舊在戶部兼差!」建德帝想必是早就想好了無惜的封號,所以此刻才能脫口而出。

    「兒臣領旨謝恩,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辜無惜一撩紫華袍雙膝跪地,恭恭謹謹的謝恩,在垂下頭去的那一刻,嘴角終於忍不住微微翹起,數月的辛苦終於沒有白費,他跨出了自己想走的一步,儘管在這朝堂之上,自己還不能穩穩站住,朝中百官亦口服心不服,但終會有那麼一天,他要滿朝文武皆敬畏於他,包括四哥!

    當他從乾清宮金磚之上站起來時,他就不再是六皇子,而是第四位被封為郡王的皇子——淳郡王辜無惜!

    這一天是建德四十六年十月二十九,那一天不僅六皇子府掛了許久的匾額被換下,府中更傳來另一個喜訊,禁足期滿出來沒多久的含妃傳出喜訊,經大夫診斷,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原本有些微頹的勢頭,因著這個還沒成形的孩子再度高漲,足以與阮梅心並駕齊驅。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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