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老天怎麼會這樣不公平……她分明死了……分明死了的…她的鬼hun還纏了我那麼多年,讓我時時睡不安穩,你怎麼能說她還活著…」瑤華眼角彷彿都睜的呲裂「你怎麼告訴我她還活著…那我這些年擔驚受怕是為了什麼?啊?是為了什麼?」
弘哥冷冷地看瑤華「二姐說呢?是為了什麼?二姐心裡有鬼還能怨旁人不成?二姐做了那麼多壞事,竟然也會害怕。」
瑤華忽然露出一絲笑容「我不害怕,都是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你們都在騙我,在騙我「……弘哥蹲下身「事到如今我還用騙你?二姐,你被戳穿了,你做的壞事我們都知道了,你不能再讓別人可憐你,你的夫君已經被杖死,你被陶家除了名,你的夫家雖然沒有休你,可是你就要被帶去尚陽堡。」
瑤華口唇漸漸青紫「你們一直,都知道」
弘哥笑道:「你說呢二姐,你演的戲我們從來都知曉,二姐比台上的戲子扮的還好,騙了長姐又騙了李氏,可惜日後二姐只能騙騙尚陽堡的獄卒,盼著讓他們手下留情,每日少受鞭苔之刑。」
瑤華不斷地搖頭,眼淚在臉上縱橫「我竟然沒看出來,我竟然讓你們算計……」
弘哥道:「二姐言重了,若不是二姐先害了五姐,怎麼會落得今天的下場,二姐能有今天全都是自己一手做成,怨不得別人。」
弘哥說完站起身,剛走出內室,只聽得瑤華大喊一聲「陶容華。」身後傳來重重的撞擊聲,旁邊的湘竹嚇了一跳急忙快走幾步進內室,只見瑤華躺在地上額頭血肉模糊。
湘竹整顆心臟似是被人攥住了,半天才叫出聲「快來人啊大奶奶………大奶奶撞牆了……大奶奶……撞牆了……」
想到瑤華的身孕,弘哥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很快他加緊了腳步,瑤華也知道她可能走不到尚陽堡就會死在半路,所以才會尋短見,他不過是將真相告訴她而已,死活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容華讓人扶著去南院看小鹿,1小鹿臥在亭子前地上瑟瑟發抖,任人怎麼逗都不肯起來。容華問旁邊的婆子「有沒有給它喂東西吃?」
婆子道:「喂了,只是不肯吃。」
帶鹿回來的小廝上前回話「這鹿是官爺們圍獵回來的,一路綁縛進城大概是嚇壞了,過一會兒說不得也就好了。」
男人喜歡圍獵,打回來的野味吃著好吃,細想起來覺得殘忍。
容華站在一旁才看了會兒鹿,聽到木槿喊:「侯爺。」
容華轉過頭看到了薛明睿。
薛明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婁麼樣,好看嗎?」
容華點點頭「好看是好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養起來。」
薛明睿道:「等你看夠了讓他們帶到莊子上去,通州那邊有山林,養著不少的鹿和袍子。」
薛明睿這時候將小鹿帶給她是要讓她高興吧!
丫鬟在亭子上放好軟墊,容華和薛明睿上前坐了,木槿幾個退開幾步方便薛明睿和容華說話。
大概是因為周圍人少了小鹿直起腦袋四處查看,又大又黑的鹿眼轉到薛明睿和容華這邊靜下來瞧。
薛明睿將容華抱在懷裡,容華安靜地看那頭小鹿試探著起身。
伸出腿縮回去,最終不再害怕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然後踱步過去靠向那些食物,聞一聞卻不肯吃,繞著食物走了幾步,終於抵擋不住誘惑低下頭吃了一小口,然後迅速跑開。
容華不由地笑了,靠在薛明睿肩膀。
天色漸暗了,薛明睿拉起容華的手「讓下人在這邊照顧,你想看明日再過來。」
容華點點頭,讓薛明睿攙扶著站起身,兩個人回到屋中,容華去套間裡幫著薛明睿換下氅衣。
薛明睿的外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濕潤了一片,容華抬起頭來「是不是剛才在亭子裡蹭到了水。」
薛明睿微微一笑「換下來就是了。」
「侯爺怎麼不說一聲」容華故意埋怨「濕透了貼在身上冰涼。」
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模樣,他是不想攪了她的心情,亭子上滴下水漸漸濕了他的衣襟,他沒有在意而是一直在想怎麼告訴她那個消息。
薛夫人屋裡擺好膳食薛明睿和容華過去吃了飯,又陪著薛夫人說了會兒話,這才回來歇著。
兩個人梳洗好,躺在床上。
薛明睿從矮桌上拿起茶來喝「弘哥去了任家。」
弘哥去見瑤華?容華抬起頭來「侯爺就任著他亂來。」
薛明睿微微一笑「他過去也沒什麼不好。」
弘哥定是將她重生的事告訴了瑤華。
薛明睿揚起眉毛「放心,就算她說出什麼別人也不會聽的。」
都到了這個地步,瑤華的話自然沒有人相信。
薛明睿躺下來抱著容華「莊王在京外養病上了折子,皇上罵他語言狂悖,目無君父,降為莊郡王。」
皇上這麼快就又動了手,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剷除莊親王一黨。
「侯爺今晚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薛明睿從回來陪她看鹿開始就憂心忡忡。
薛明睿低下頭看到容華閃亮的眼睛,她心裡其實早已經猜到了吧!薛明睿沉默了片刻「趙宣桓病死了。」
雖然有了準備,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難受,容華靠在薛明睿胸口「侯爺準備讓人送去香燭、紙錢祭奠嗎?」
薛明睿道:「總是相識一場,自然要有所表示,明日你就做些安排,我讓小廝將東西送去。」
容華點點頭。趙宣桓,希望他走的時候安詳。
薛明睿握緊容華的手「往後總算能太平些時日,你要好好養好身子。」
容華微微一笑,眼淚也掉下來。薛明睿總是不大會安慰人,想讓她不要太難過,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容華的手撫上隆起的腹部,轉過頭依偎在薛明睿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