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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意外之喜 文 / 雲霓

    薛老夫人從軟榻上起來,讓李媽媽扶著去換件素色大襖。

    李媽媽緊張起來,「宮裡這會兒來人是不是靜妃娘娘那件事……畢竟靜妃娘娘懷著龍子正當勢,在皇上面前說什麼話,皇上也是肯聽的。」李媽媽說到這裡,聲音更低了些,「老夫人,您可要幫著少夫人擋一擋。」,

    老夫人收好了袖子,「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還是聽聽宮裡是什麼意思。」老夫人從套間裡出來坐在椅子上,丫鬟將內侍引了進來。

    周公公抖抖身上的寒氣,上前給老夫人行禮,「給長公主請安。」,

    老夫人忙笑道:「公公快起來,這麼冷的天,怎麼敢煩勞公公跑一趟。」

    周公公臉上露出些笑容,「咱家也是為太后辦事,只是擾了長公主休息。」,

    老夫人聽到太后,臉上頓時肅然起來,「太后娘娘…………」,

    周公公斂起笑容接口道:「太后娘娘有話要問武穆侯夫人,所以讓咱家跑這一趟。」

    李媽媽親手將茶端到周公公身邊的矮桌上,領著屋子裡的下人退了下去。

    老夫人繃緊了臉,目光也深沉起來,求助地看向周公公,「是不是容華這孩子有什麼事做得不妥當……讓太后……」若是小事,內侍自然也就透露出一二。

    周公公為難地目光閃爍,半晌才道:「長公主可知武穆侯夫人娘家的事?怎麼說李家也是外戚,靜妃娘娘還懷著身孕,武穆侯夫人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門外聽聲的李媽媽心跳頓時加快。太后身邊的內侍都這樣說,那太后……屏住了呼吸仔細聽下文。

    薛老夫人歎口氣開口,「原來是這件事…………我也是聽說容華娘家出了事,還沒有細問。開始也是家裡下人出去買布料,正巧遇見了陶家家人賣衣料,容華是聽了這事讓人回娘家問。連我也沒想到,一個大家就這樣敗落了。」周公公接過話茬,「說的也是。」,

    老夫人道:「畢竟是孫媳婦的娘家,我也不好問太多」說著一臉歉意「……容華和明睿搬去了南院」路上要遠一些,煩勞公公要跑一趟。」

    「李媽媽。」

    聽到老夫人的聲音,李媽媽忙從身後的丫鬟手裡接過托盤,恭恭敬敬地將銀子奉給了周公公。

    周公公笑起來,「長公主客氣了。」,說著讓身邊的小公公將銀子接了過去。

    李媽媽欠下身,「奴婢給公公引路。」,

    錦秀將紅紅的炭塊挑出來放進炭籠搬到榻前。

    春堯仔細地給容華擦拭頭。

    長長的頭幹了些,上面還留著淡淡的茉1ih1a香味。

    紅玉送進來鵝黃色的護額,薛明睿將護額接到手裡,春堯幾個才6續退了下去。

    容華要伸手接護額,薛明睿修長的手指劃過容華額上的青絲,親手將護額戴了上去。

    「頭還疼不疼?」,

    容華微微一笑,「不疼了。」暖暖的水從頭上流過真的很舒服。擦乾了頭,她恍恍惚惚還睡了一會兒,雖然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卻睡的格外香甜。

    容華坐起來,烏雲的秀落在肩上,趁著她的臉白皙紅潤。身上白梅秀竹的小襖,顏色乾淨讓她格外清麗脫俗。

    薛明睿拉起容華的手,容華抬起頭」在那如同波瀾湖水的目光下,容華不好意思地別開眼睛。

    今天已經夠出格的了,讓薛明睿給她洗頭。一會兒再讓錦秀幾個看到這個模樣,日後在下人面前她還怎麼立規矩。

    「容華是早生華。」

    容華本要將手縮回去,聽到這話停下來。剛要轉過頭詢問,嘴角一軟,薛明睿的嘴唇落在她的嘴角。

    唇分。再看那英俊的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故意騙她分神」卻要裝作若無其事。

    「侯爺,少夫人。」錦秀急切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的安寧:「宮裡來人了,說是奉命來問少夫人話。」,

    是李氏進了宮,將外面的事說與靜妃聽了。

    容華抬起頭看向錦秀,「讓紅玉去拿衣服」你給我梳頭。」說完話手臂一撐軟榻就要下地。

    薛明睿拉起容華的手,輕輕整理容華沒有乾透的長,「我先過去應付,你不用著急。」

    對上薛明睿清亮的目光,容華點點頭。

    宮中會來人,是早就料想到的。不刻意準備」就是要凡事自然些。

    自然而然的表露,更容易讓人相信。

    薛明睿出了屋子,錦秀忙上前扶起容華坐在錦杌上」輕手輕腳地給容華梳理長,「內侍先去的老夫人那裡,沒坐多久就往南院過來了。」,

    定是這樣,不然早會有消息傳過來。

    這件事涉及靜妃的母家,靜妃不好獨自出面,所以由皇太后詢問,這才顯得順理成章,既然沒是太后派來的人,自然要先去拜見老夫人。

    容華穿好衣衫從內室裡出來,薛明睿和周公公說了會兒話。

    周公公上前給容華行了禮,「武穆侯夫人。」,

    容華還了禮,「讓公公久等了。」周公公立即道:「若不是有了差事,咱家也不敢這時候來叨擾夫人。」

    容華客氣道:「哪裡的話」臉上卻有了惴惴不安的神情,慢慢坐在椅子上,等周公公說話。

    周公公也收起笑容,公事公辦地道:「皇太后讓我詢問武穆侯夫人,靜妃娘娘的母家和夫人的娘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容華聽得這話,臉上露出黯然的神情,「不瞞公公說,京城裡全都知曉,我舅舅家變賣了陶家許多財物,我聽了之後也是不敢相信,後來以求真相讓人去查了」說到這裡可以頓了頓,「我本想悄悄地將東西贖回來,畢竟是家事不好鬧得人盡皆知」誰知道竟讓消息傳了出去……」,商家之間的消息本就是互相流通的,誰也不可能堵住商人的唇舌,就算細查也查不出到底是誰先走漏了風聲,所以她才會讓人h1a銀錢去贖買陶家的物件。有些事只要沾了勳貴之家,消息傳的會更快些,就算李家是外戚也難以擋住悠悠眾口,這一步步若是不能算計周全,她如何敢衝著靜妃娘娘母家去?

    周公公聽得仔細。

    容華接著道:「確實是徹底查過了,如今還有當票和物件擺在那裡,實在不好遮掩過了,這才驚動了族裡人。」

    周公公聽了點點頭「武穆侯夫人說的那些當票可在府裡?」

    容華搖搖頭,「這是家事,從頭到尾都是由陶氏一族出面。我是已嫁之女,至多能回去聽聽消息,那些東西自然在族里長輩手中,如今族裡推選三房伯父為宗長,想來這些東西不是在德高望重的叔公手裡,就是在宗長手裡。」

    周公公看了眼顏面冰冷的武穆侯,武穆侯夫人娘家出了這種事薛家也會跟著不舒服,畢竟是親家……

    周公公站起身,「既然如此,咱家就回去覆命了。」

    薛明睿和容華站起身相送。

    周公公連連道:「侯爺、夫人留步。」

    送走了周公公。容華徹底鬆口氣,吩咐錦秀,「準備一件氅衣出來,我要去老夫人那裡。」

    薛明睿伸手將容華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長長的青絲迤邐而下,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去祖母屋裡回話,你擦乾頭早些歇著。」

    進了內室,薛明睿彎起腰將容華抱著放在床鋪間。

    容華抬起頭來只見銀鉤搖曳,幔帳如煙,頭上仍有淡淡的茉1i香氣,薛明睿細長的眼睛一挑和她輕輕勾手,然後分開。

    望著薛明睿離開的背影,容華嘴角浮起笑意。去老夫人面前回話是怕老夫人會怨責她吧,可是這樣一來又會讓長輩覺得,他過於驕縱了她。

    比起前者她寧願領後者的過失。

    第二天翊坤宮裡早早就傳了水梳洗。

    華妃追喪期已過,從今往後宮裡宮外就又是一片喜氣了。就算再顯貴的女子一條性命不過換來這幾日罷了最重要的是生前爭來的榮耀,靜妃對著鏡子描了描黛眉。長眉入鬢,配著高髻讓人顯得更加尊貴。

    女官捧來了杏色蜀錦小鳳尾玟褙子給靜妃穿上,這件褙子腰間略微窄小,穿起來更顯得腹部高高隆起。

    靜妃吃過早飯,身邊的柔婉也打聽好了消息,「陶氏一族要休了陶大太太。」

    靜妃不動聲色,光憑幾樣東西就要定了李家的過錯,不但要讓李家落得侵吞他人財物的罪名,還要李家出了棄婦。

    再說,陶家的財物大多都是壓在當鋪,哪家勳貴沒有銀錢緊迫壓財物的情形,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陶家。李家最多不該插手陶家的事,張嘴就是侵吞財物,陶家哪裡來的鐵證?薛家帶著家人闖進李家又該是怎麼罪責?

    靜妃站起身來,讓女官扶著走出正殿坐上肩輿。

    肩輿一直到了慈寧宮門口,靜妃讓人扶著走進院子,吩咐內侍去傳報。

    靜妃站了一會兒,內侍出來打簾恭清靜妃進內室。

    靜妃脫下身上的氅衣,接過女官遞來的手爐,向前走了兩步,頓時聽到內室裡傳來抽噎的聲音。

    靜妃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武穆侯夫人也是聰明,懂得在皇太后面前訴委屈。雖然武穆侯夫人也懷著身孕,還能比她肚子裡的皇子尊貴不成?

    鼻妃收起笑容走進內室,果然見到穿著誥命服的婦人坐在錦杌上抹眼淚。

    靜妃沒仔細瞧,先向皇太后行了禮,「太后萬福金安,臣妾給您行禮了。」

    皇太后一臉慈祥的笑容,「這麼大的肚子了,真是難為你,快起來吧!」說著招手讓靜妃坐在旁邊的軟榻上,「正好,今天常寧伯夫人也進了宮。」

    聽得這話靜妃頓時詫異地看過去。

    穿著誥命服的常寧伯夫人任氏站起身向靜妃行禮,「妾任楚氏拜見鼻妃娘娘,靜妃娘娘萬安。」

    望著任楚氏討好的目光,靜妃微微蹙起眉頭。

    昨日皇上不是說好了,太后在慈寧宮召見武穆侯夫人,卻怎麼會讓常寧伯夫人也進宮來。

    進宮的牌子是前一天下的,既然傳召了薛陶氏,怎麼又給了常寧伯家牌子。

    靜妃看了一眼太后身前矮桌上放著的錦盒,定是常寧伯家孝敬來的禮物。常寧伯夫人這次進宮,難不成是想要太后為常寧伯求情?後宮不可干涉朝政,常寧伯家有這樣的想法未免愚蠢。

    皇上已經動了怒,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不光是常寧伯家不得善終,幫著求情的人也是自尋死路,莫要說皇太后,只要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沾這點好處。她是不想和常寧伯家有半點牽連,靜妃想著臉上露出些疏離的表情。

    女官給靜妃倒了熱水然後退了下去。

    任夫人也重新坐回錦杌。

    皇太后歎口氣,慈愛地看著任夫人,「哀家知道,你也是不容易。

    只是朝廷正當用人之際,皇上不用你們這些親信又能用誰呢?皇上必然是覺得常寧伯穩重,這才委以重任」,說到這裡,皇太后看一眼靜妃,「靜妃,你說是不是?」

    靜妃沒料到皇太后會突然問她,驚愕地抬起頭來對上皇太后溫和的眼睛,半晌才道:「臣妾也這樣覺得,常寧伯若是能立下大功,那是滿門榮耀。」

    任夫人受教地道:「妾身明白。只是妾身那不爭氣的兒子實在年紀小,生性毛躁,恐跟著去要誤了朝廷大事,妾身「……,實在怕他禍延全家,這才………

    皇太后沉吟了片刻,「皇帝有讓世子隨父去西北的意思?」

    任夫人抹淚點頭。

    皇太后看向靜妃:「靜妃有沒有聽皇上說過?」

    靜妃看一眼任楚氏,「皇上不在臣妾面前說及政事。」

    皇太后歎口氣,「等皇帝來了,哀家問問。」

    任夫人大喜過望,立即跪下磕頭謝恩,「妾身謝皇太后,謝靜妃娘娘。」

    皇太后捻了撚手中的佛珠,「後宮不得干政,哀家就將你這片慈母心腸說給皇帝聽聽。」

    任夫人又連牟頭。

    皇太后伸出手來,「好了,起來吧!」

    任夫人這才起身抹乾了眼淚。

    皇太后喝1。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上次聽你說過,世子的繼室和武穆侯夫人一樣也出自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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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必須要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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