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騙錢(下)
任延鳳說完話站起身就走,任靜初急忙追了上去,「哥哥聽我解釋,哥哥不聽我說明白原委那不是要冤死我?」
任延鳳似是被激怒了,根本不聽任靜初的話,撩開簾子大步走了出去。任靜初追了兩步眼看著任延鳳沒了蹤影,不由地大為著急,站在原地空喊了任延鳳兩聲。
瑤華恰好端了水果過來,見到任靜初的模樣臉上一僵,「這是怎麼了?」
任靜初見到瑤華似是找到了救星,伸出手來拉住瑤華,「嫂子,嫂子你快去和哥哥說說,讓他別生我的氣,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出這樣的主意,要不是我才嫁去薛家,才不會想要算上婆婆一起做生意。」
瑤華聽了這話,驚訝道:「你要和薛二太太一起做生意?」
瑤華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旁邊的丫鬟,這才拉著任靜初回去側室,「你別急,我想世子爺也是擔心你,並不是生你的氣,府裡人誰不知曉世子爺最關心你的。」
雖然她在祖母跟前長大,可是哥哥只要回去金華府就會給她帶京城裡的東西,吃的用的應有盡有,就連胭脂、香露也是買好幾種。她從金華府回到京裡哥哥更是對她照顧周全,她名下的鋪子也是哥哥幫著打理,從未出過差錯,祖母還因此誇她心思靈巧,先後又將京裡的兩間米鋪交給了她,要不是哥哥怎麼會有現在的她。任靜初想著眼睛紅了,她還從來沒見過哥哥怒氣沖沖的模樣,「哥哥若是這樣,我情願回去和薛二太太說了,不要生意也罷。」說到最後聲音漸小。
她在薛家已經誇下海口,真不要生意了一定會讓人看笑話,可是眼下哥哥也是真的氣急。任靜初說到這裡又去央求瑤華,「嫂子你去和哥哥說,若是哥哥不肯和我說話,我也不走了,我在夫家又何時順心了,還不如……」說著掉了眼淚,「就回來。」
瑤華臉色頓時一變,「這哪裡行得通。成親百日未到怎麼能留宿娘家。」
任靜初哭得傷心,拿起帕子來擦眼淚。
瑤華半晌才拿定了主意,「你一定讓我去,我就去說說看。我想世子爺也是氣薛家這樣對姑奶奶,姑奶奶才嫁過去多久薛家就打起姑***主意,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就是有金山銀山也要被搬空了。」
任靜初一陣黯然,「那又能怎麼辦?陶……容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早早想辦法在薛家立足,說不定有一天難逃她的算計。從我嫁進薛家開始,陶容華就處處和我作對,躲在一旁看我的笑話,」說著拉起瑤華的手,「你還不知曉你那八妹妹的手段,我沒有她那鐵石心腸,怎麼能爭得過她。」
瑤華頓時黯然,「那要怎麼辦才好呢?你在夫家總是沒有人幫忙的,家裡這邊畢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萬一你在夫家被人算計了我們又不知曉。」
所謂的被人算計,還不是陶容華,瑤華的感同身受,讓任靜初想起自己在陶容華面前受的委屈,更加難過。
任靜初哭的傷心,瑤華只得去找任延鳳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任延鳳才又回到側室裡。
任延鳳坐在椅子上沉著臉,「按理說你嫁去了薛家,之前托我幫忙管著的店舖也該接手過去,萬一哪天讓薛家知曉了,還當是娘家拿了什麼好處,對你名聲也是有礙,明日我便讓店舖的掌櫃將賬目拿給你。」
幾個店舖完全交給任靜初打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任延鳳臉上沒了往日隨意的笑容,而是正色起來,「這段時日我一直在想,妹妹未出閣時我是該幫忙,如今妹妹嫁人了,我確實不好再插手。」
所有的店舖一下子都推給她……平日裡她只是從哥哥那裡看賬目,現在所有一切都要她打理……她那裡會做這些,想到這裡,任靜初再也坐不住,「哥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就你這一個哥哥,哥哥都不幫忙我要去求誰。」
看到任靜初一臉倉皇的模樣,任延鳳也心軟起來,坐在任靜初身邊,「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出嫁前讓我像以前一樣幫你管著店舖,我想著旁人也不會知曉,該幫的忙我自然是要幫的,誰叫我就你這樣一個妹妹,這才答應下來。可是今回來說起薛家的事,」任延鳳皺起眉頭,「薛家人恐怕對你的嫁妝看的極重,難保有一日不會知曉這些店舖的事,到時候只怕要出大亂子,與其這樣還不如早些弄了乾淨,賬目你接手過去,店舖的掌櫃都是我們家的世僕,只要你吩咐他們必然不敢怠慢。」
「生意你也明白一些,只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難免要事必躬親辛苦些。其他的不說每月的賬目要弄清楚。」
說到賬目,任靜初就一陣的頭疼。她哪裡能看的懂那些,在祖母身邊勉強學了些。比起看賬目她更願意聽掌櫃的說,「這些店舖哥哥交給我定要出大事,到時候我怎麼向祖母交代,」聲音漸漸低下來,「祖母身子不好哥哥又不是不知曉,再說那些店舖都是我們任家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哪裡能擔這個責任。」
任延鳳歎口氣,「那是祖母給你的,就算是你將店舖盤了出去祖母也不會說什麼的。」
任靜初哭道:「哥哥真的要眼睜睜地瞧著我被夫家人欺負不管了?」
任靜初說到這裡,瑤華站起身悄悄地從屋子裡退了出去。現在已經用不著她幫忙……任靜初在夫家嘗到了坎坷的滋味,回來娘家眼見最後的依靠要沒有了,會想盡法子留下任延鳳幫忙。任靜初不是能獨當一面的人,任延鳳將這麼一大攤子放在她面前,她定會驚慌失措。
瑤華不禁悵然一笑,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要的東西,任靜初卻拒之門外。任延鳳也是用心良苦,勸說著任靜初成親之前將這幾個鋪面寫在陪嫁單子外,還不就是等著今天再進一步拿到那幾間鋪子。
屋子裡任延鳳安慰任靜初,「這些生意你也該知曉一些,就算我幫忙也不能一直幫下去……」
任靜初道:「怎麼不能幫忙?剛才哥哥也說了,薛家人都盯著我的嫁妝,難不成要被人算計了乾淨才好?」
任延鳳遲疑著,「總歸是不大好,娘家插手太多就是把柄。」
任靜初擦掉眼淚,露出些精明來,「萬一問起來,我就說那些店舖是祖母給哥哥的,這些鋪面我又沒寫在陪嫁單子上,薛家能拿什麼憑據威脅。」
任延鳳皺起眉頭,「豈是你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店裡的掌櫃個個知曉……」
掌櫃的知曉那有什麼,「只要和掌櫃的說就是了,店舖還是姓任的,哥哥接管就是哥哥的了。」還有什麼比放在自己親哥哥手裡最安全的。
見任延鳳仍舊遲疑,任靜初道:「我除了哥哥還能相信誰呢。就像這次酒樓,哥哥只管寫自己的名字,我什麼也不會只能坐等著,連同薛家那邊我和婆婆一起做的酒樓,哥哥也要幫我想個法子防著,酒樓裡還缺個大掌櫃,哥哥幫我尋個妥當人出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任延鳳只得答應下來,任靜初頓時破涕為笑,「還是哥哥疼我。」
……
薛老夫人讓人將暖房的花送來容華屋裡,薔薇花開的艷麗,錦秀不捨得修剪擺弄了半天才算插好,捧到側室裡給容華看。
木槿又在容華面前牢騷,「三奶奶從娘家回來給府裡的夫人、小姐們都帶了禮物,帶禮物也就罷了,還要讓下面的丫鬟拿少夫人之前從娘家回來帶的禮物做比較,真是氣死人了。」
容華微微一笑,「我當是什麼事,這些也值得生氣?」任靜初確實拿了精巧的頑物回來,當年她從娘家帶的東西不過是陶大太太隨便應付的罷了,其中的差別自然大了。
錦秀埋怨地看了木槿一眼,「她們要說由得她們說去,你能堵了誰的嘴不成?」
木槿道:「我就是看不慣三***樣子,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她家的了?」說著向容華行禮退了下去。
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有人喜歡斂去光華蓄勢待,有人就喜歡鋒芒畢露招搖過市。
錦秀放下花斛道:「聽說三奶奶準備舍下娘家開酒樓了。」
容華眼睛微亮,所有的事都照著她預想的展。容華笑笑,應該說她也幫了二太太,二太太將她放在任靜初對立面上,她也配合了,要不然二太太怎麼能從媳婦手裡得到這麼大的好處。
開酒樓只要有客源就是一本萬利,薛二太太和任家都會經不住利益誘惑,可是兩邊誰也不想讓對方得太多好處,必然是合不在一起。
任靜初想要做生意,只能將薛二太太和娘家分開。
容華站起身去了內室,將整件事說給了薛明睿,「侯爺可以放心讓人去辦了,這樣就不怕因此陷進去牽連太多。」
不知道怎麼了,死活不讓。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