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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笑面虎中山狼(中) 文 / 雲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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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華正想著,春堯從外面悄悄進來,容華看過去,春蕘xx容華的目光低下了頭。

    事情沒辦好?可是又不見有什麼壞消息傳進來。

    大家在屋子裡陪著老夫人說話,二太太素日善說笑話,老夫人病著,二太太更撿些新鮮有趣兒的說,連小小的潤哥都扮鬼臉哄老夫人開心。

    外面丫鬟煎好了藥,薛夫人上前去接,青huā壽字的吉祥碗,下面是放滿清水的花瓣底碟兒,藥碗是溫的,薛夫人仍舊不放心用勺子將藥滴一些在手背上,然後才用帕子將藥汁擦了,將藥碗端過來伺候老夫人吃藥。

    雪玉早準備好了一攢盒的各種梅果,等老夫人喝了藥之後含上。

    喝過藥,老夫人讓雪玉挑了顆蜜棗,張嘴含了,這才道:「這藥喝了幾十年都是一個味兒。」

    二老爺忙關切地道:「要不然兒子去尋尋別的良醫來給母親看看,母親吃程御醫的藥也有些年了,雖說也管用,可也不見去了根。」

    老夫人歎口氣,「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這種病怎麼能去根。這樣將養就著已經是好的了。」

    二太太道:「早知道今年這樣悶熱,還不如讓娘去陪都避避,也好過在京裡熬著辛苦。」

    老夫人道:「今年下了這麼場大雨,我還以為也不會有多熱,畢竟陪都也是遠的,我也懶得動車馬,誰知道真應了那句話,雨過天晴,這些日子忽然就熱起來,現在再去恐怕我這身體難支撐,今年也就算了,讓丫鬟們多擺些冰在屋裡。」

    二太太笑著道:「陪都的院子都已經收拾出來了,還植了不少的花草,養了一大池子的錦鯉,等到老夫人身體好了,什麼時候想過去住住都爾」

    二太太話說到此,老夫人看了容華一眼,笑著道:「也別都照顧著我,你們想去就過去,好不容易修葺的院子,之前又遣了不少家人去打點」住到秋天再回來,那也是好的。」

    二太太笑道:「我是家裡有事走不開了。」

    那就是想要別人去了?容華低下頭微微一笑,二太太為了常寧伯府的嫁妝還真是煞費苦心。

    府裡礙眼的人都去了陪都,也就沒有了太多的障礙,二太太huā言巧語說服老夫人,也好瞞天過海。

    偏偏說在這個時候,三太太心神不定似是沒聽到二太太的話外弦音,沒有向以前那樣言語支持,薛夫人本來對陪都就反感,容華也只是聽著不說話」一下子冷了場,二太太的笑容僵在臉上,最後還是潤哥吵著道:「我要看荷huā」我要看大魚。」這才將大家逗笑了。

    老夫人慈祥地笑道:「好,快把大魚和荷huā搬去潤哥房裡,讓我們潤哥看個夠。」

    小孩子心思單純,聽得這話一下子高興起來。

    老夫人道:「我屋裡收著一對琺琅的荷huā燈,一會兒拿給潤哥,再在潤哥房裡養幾條魚,孩子玩夠了也就不惦記了,省的為了看魚去池塘邊。」

    錢氏乖順地應了。

    二太太笑道:「娘就是太寵他了。怪不得人說隔輩人慣的厲害。」

    老夫人眉角一揚,「你們都老大不小了」我再慣著你們,不怕人笑話。」

    眾人皆笑。

    說到這裡,雪玉撩開簾子道:「大爺來了。」

    薛明柏下衙了。

    薛明柏進了屋,複雜的目光一下子盯在三太太臉上,好半天才挪開,然後上前給老夫人請安。

    容華目光一閃,到底有什麼事比老夫人的病還要緊?

    薛明柏這時候回來,難不成是遇見了來找三叔父的那些人?容華側頭看春堯,春堯這次沒有挪開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容華再去看薛明柏,薛明柏已經上前關切地問起老夫人的病來。

    老夫人笑道:「哪有什麼事,就是舊疾罷了。」

    薛明柏道:「祖母要多多休息,不要過於操勞。」

    老夫人笑道:「家裡都有你們在,我哪裡操勞了,不過是享福罷了。」

    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薛明柏明顯心不在焉,大幅度側頭瞄了三太太一眼。

    老夫人果然看在眼裡,笑容深切起來。

    大家又說了幾句話,三太太越發心不在焉,不時地向門外瞧,二太太已經頻頻關注三太太。

    再這樣下去恐怕所有人都要看出端倪來。

    老夫人咳嗽一聲,「晚飯就不留你們了,各自回自己屋裡用吧,我乏了要休息,你們都下去吧!」

    薛明柏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錢氏,然後目光落在潤哥身上,沖潤哥招招手,潤哥已經歡跳地跑過來。

    潤哥和老夫人捏了一會兒手指。

    大家這才站起身。

    薛夫人和雪玉服侍老夫人躺下。

    二老爺已經開口道:「母親好生歇著,萬一不舒服就傳喚我們。」

    老夫人點點頭。

    大家陸續從老夫人房裡退出來。

    容華將薛夫人送回屋子,這才到自己房裡。

    蘇長久家的早已經等在一旁,見到容華上前行禮,低聲道:「本來都好好的,也將那些人按下了,誰知道大爺這時候回來。」

    薛明柏雖然知曉了卻沒有將這話明著說出口,不過他表現的太明顯了些,不但老夫人要使人去查,二太太也會問起。

    這樣下來家裡還是都會知道。

    現在就看要怎麼辦才好了。

    三太太進了屋子就將邪長遠家的叫過來問,「有沒有老爺的消息?」

    邢長遠家的忙將那些人來府前鬧事的經過說了,「好在大房的蘇長久領著人將那些無賴趕走了」可誰知道又會遇見大爺。」

    三太太提在嗓子口的心,一下子掉下來摔成四半。

    邢長遠家的道:「好在大爺沒有說出來。」

    三太太整張臉暗淡下來,「沒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大房、二房還不是知道了?」

    邢長遠家的低下頭不再說話,剛才她已經問過了蘇長久雖然算不上是大房管事的,可是自從少夫人嫁過來之後」將大房院子裡許多雜活都分給了蘇長久家的。

    大房那片翠竹夾道所有竹子的修剪,照顧huā房和院子裡的huā。蘇長久家的看似只多拿了些雜役的貼補,可是那片竹地裡出的筍,府裡平日裡吃不完的都可以賣掉,huā房那些huā不管是賣去藥鋪還是茶鋪都能得不少的銀子。

    從這就能看出,蘇長久一家是少夫人身邊得用的。

    蘇長久帶著家人去攔那些找上門的無賴,定然不是巧合。xx的思量間,三太太已經拿定了主意……,既然這樣,我現在就去跟老夫人解釋清楚。」

    三太太猛然站起身向外走,邪長遠家的來不及上前阻攔。

    三太太憋著一股力氣,大踏步出了門,沒想到才走了兩步,在院子裡遇見容華。

    容華一臉詫異,「三嬸這是要出去?我剛好來給三嬸送些新結的蝴蝶結。」,三太太看著那清秀的眉眼頓時一怔。

    上次在院子裡聽說三太太的房裡用了不少軟煙羅,現在一看卻沒有了蟬翼紗,而是普通的豆色紗帳。

    邢長遠家的親自奉茶,然後留下容華和三太太單獨說話。

    三太太嗓子裡一啞,剛張嘴說出一個破音。

    容華已經道:「三嬸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很快侯爺和三叔父就有消息了」興許只是一件小事」何必現在去說讓老夫人白白擔心一場。」

    聽著這溫婉的話,三太太臉上一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自己曾說過容華那麼多壞話,甚至常常在一旁看她的笑話,卻沒想到今天要仰仗長房……,她之前也想過向明睿求救,可是想到明睿那個性子,規矩大的不近人情,到底能不能幫這種事,她也沒有把握,萬一明睿知道了反而將事情捅出去,就再也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二房那邊她更是沒想過,平日裡沒事的時候怎樣都好,一旦有了事二嫂才不會伸手幫忙。在二嫂心裡,巴不得這家裡的男人都不如二叔,女人都算計不過她,這種事不讓二嫂先看了笑話」最終是不會解決的。

    容華和三太太坐了一會兒,春堯從外面進來道:「侯爺和三老爺回來了。」,三太太站起身看容華,「起……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至少聽聽到底怎麼樣了。」

    到底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容華道:「王嬸別急,三叔父和侯爺會將事情說清楚的,我們去了反而讓他們不好說話。」,男人都好面子,在自己母親面前能說的話,未必在妻子面前能說,尤其是在母親面前痛哭流涕認錯的模樣,說什麼都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

    就算是侯爺,都未必會在屋裡待上多長時間。

    薛三老爺和薛明睿給老夫人請了安。

    三老爺神色慌張,老夫人倒是和往常一樣,態度平和,只是視線不願意向三老爺身上看。

    薛明睿道:「既然御醫都說了,祖母就要安心養著。」

    老夫人看薛明睿面容舒展著,於是點了點頭,「你們都大了,許多事我都能放心。」

    三老爺聽著這些話低下頭來。

    薛明睿始終沒提三老爺的事,與老夫人坐了一會兒就先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老夫人和三老爺。

    老夫人臉沉下來,使勁拍了一下炕沿,冷冷地道:「從來都聽說要人家裡有正妻,將清白姑娘騙做妾室的,還沒聽說有誰被騙娶了有夫之婦,你可是給我們家開了個先例。」,三老爺被問的一哆嗦。

    老夫人喘幾口氣,「還不給我從頭到尾說清楚,還要等我開口問你?我看你是要將我活活氣死才肯善罷甘休。」,三老爺聽得這話立即跪了下來,「兒子不孝讓母親受累了。」,老夫人冷笑道:「這話你應該和薛家的列祖列宗說。咱們薛家祖上無犯法之男,親族無再嫁之女,到你這裡祖宗章法都要變了,今天娶了有夫之婦,明日就要殺人放火強搶民女。」

    三老爺神色大變,立即整個人癱軟下去痛哭流涕,「兒子不敢,兒子是決計不敢這樣的啊。兒子只當她是死了父親的苦姐,不曾想她已經有了男人。」

    老夫人道:「我可曾攔著你納妾?卻怎麼在外面這樣偷偷摸摸?」

    三老爺道:「只因她不願意就這樣進府,況且她家裡還有所宅院,她母親的意思是讓我與她在院子裡成親,家裡一應都不用我來管,只要交些銀子供給,有時間的時候只要去院子裡,也算是金屋藏的……」

    老夫人心窩一疼,強忍著開口,「好個金屋藏嬌。你家裡又正室妻子,外面的宅院又不是你買來的,和那女人也沒有過任何文書,沒來個人做見證,你哪來的金屋藏的是什麼嬌?天上掉下來的大便宜,有人贈房送女,竟讓你撿到了。」

    三老爺垂下頭來,「我哪裡知道這裡面有詐,當夜……」顧不得害臊,「,取了紅丸我還當她真是個好女子。」那天只想著耳鬢廝磨的溫存,早將文書的事拋諸腦後。後來怕讓家裡知道,連貼身小廝也不帶了,隻身一人去院子裡尋嬌妾,晚上睡的迷迷糊糊只聽有人喊要捉姦,身邊人將他推醒,讓他速速穿衣服,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有人闖了進來。

    那些人哪管他是誰,硬是要將他綁了去見官。

    一開始他還十分又底氣,可是見了那婚書就再也說不出話來,生怕那些人真將他綁去了見官。

    他那新納的小妾只是苦苦哀求那些人,說是被他用強才肯屈從的,他一時之間百口莫辯,只想要花些銀錢將此事速速了結。

    誰知道那些人獅子大開口,一下子竟要了幾千兩遮醜金。

    他哪裡有那麼多銀子,只能回家之後將整件事說了出來。

    還以為妻子跟他鬧過之後,幫他籌了銀子就能將這件事遮掩過去,誰知道那些都是貪得無厭之徒,又要再威脅,還好明睿及時帶著人去了。

    老夫人道:「這件事現在如何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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