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曾家俊緊張我有了身孕,對我諸多管制,卻唯獨:的自由,因此找個理由離開幾個小時甚至幾天都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我跟他交涉了幾天便一身輕鬆的離開了。
來到往生谷,邋遢老道已經醉臥不醒,於是我也就隨遇而安的留下來了,說起來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跟大傢伙兒好好呆幾天了,在他們的挽留下,也就跟曾家俊告了假住了下來。
聽說我跟林忍在一起,曾家俊便不再阻攔,只是有些遺憾的說無法分身陪我。
我倒是想起來應該給林忍他們在人世間安個家了,否則親人間總不能從不來往吧。
過了兩天,曹桂來告訴我,邋遢老道已經醒來了。
我便一個人漫步來到他居住的小院中,一進門,撲鼻子的酒味兒,我難得的翻了個白眼,衝著兀自抱著酒瓶子狂飲的猥瑣老道走過去,劈手奪過酒瓶子扔到院中,不理會他的嗷嗷叫喚,逕自坐下來道:「剛醒來,還喝!我可沒有興趣再等你醒幾天酒!」
猥瑣老道聽到我說話才拿了正眼看我,然後愣了一下,忽然嘻嘻的笑了,搓著雙手道:「啊,我說今天怎麼喜鵲喳喳叫呢,原來是有貴客登門!」
我白了他一眼,道:「少胡說了!這裡都是鬼影子,哪裡來的喜鵲!」
猥瑣老道訕訕一笑,道:「打個比方,打個比方嘛!」
我不再理會他地胡言亂語。正色道:「道長。我領林忍說。你曾經推算出我……懷了孕?」
猥瑣老道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從亂蓬蓬地髮髻中抽出一隻大約有十公分地細長烏針。漫不經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針尖。然後瞇縫著眼睛說道:「哦。那個啊……」
我翹首以待。等著從他口中蹦出地答案。卻不料他一抬下巴。大嘴一呲。把那根烏黑地長針當成了牙籤兒。放進嘴裡。在碩寬地牙縫子裡面挑那並不存在地異物。我忍了半天。發現他不但沒有繼續回答地意願。就連那牙籤兒也只在兩旁地牙齒裡東挑西挑。卻放著兩顆大門牙之間地綠油油地菜漬不管!
我手撫額頭。著實無奈!
「道長!」我喊道。
猥瑣老道呲牙一笑。門牙縫裡地那片綠葉明晃晃地奪人眼球。
從小院子裡離開,我長長的歎了口氣,無法抑制心中的無奈感覺。
想了想,便找到了林忍。
「忍,你跟我說的最好找那老道算命,究竟是你的意思還是那老道的意思?」
林忍一怔,想了一下道:「是我的意思,但是的確是他暗示的。」
我點點頭,更加不明白老道究竟在想什麼了,林忍看我一臉挫敗地樣子,不禁問道:「怎麼樣,難道算得不好嗎?」
緩緩搖頭,我苦笑道:「他壓根就不跟我說這事兒,總是『哼』了『哈』了的,不說正經話,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林忍也不明所以,我們便一起去找慧質蘭心的蘭馨,希望有一顆玲瓏心的蘭馨能夠幫我們想出個門道來。
蘭馨聽完我地敘述後,掩嘴偷笑,我便知道她已經心裡有數了。
「怎麼回事?」我問道。
蘭馨止住笑意,伸出左手,豎起一根纖纖玉指,緩緩道:「一個字:酒!」
「酒?」我愣道,「怎麼說?因為我扔了他的酒瓶子?」
蘭馨搖頭道:「行逆道長是個嗜酒如命地人,雖然他看起來很色,又喜歡葷腥,可是他最離不了的,卻是個酒字。姐姐可知他先前從你那裡換取的那顆百年淺山晶是做什麼用的麼?」
「不是為了增加修為麼?」
「非也!」蘭馨笑道:「他是為了泡酒!」
「什麼?」林忍喊道。
我也一愣,雖然在珍稀材料的使用上我也堪稱很奢侈很敗家,可是畢竟在大家能夠接受的基礎上,因為我有玉蘭蝶中海量地藏品。但是猥瑣老道不同,任我們誰都知道他並不如我一般家底豐厚,肯把在魂靈界這麼難的一見地天材地寶泡酒飲用,而白白浪費了大半靈性,還真不是尋常人可以理解的。
忽然間想起來蘭馨對那個猥瑣老道地稱呼,便問道:「你稱呼那個老道叫行逆道長?」
「嗯。」蘭馨點點頭,說道:「他是這麼告訴我的,他說自己地名字早就忘記了,朋友們看他行事總是不依常理,便送他個綽號『行逆』,於是久而久之,他便用這個綽號當成自己的名字了。」
「行逆?」我仔細的搜尋了自己對魂靈界的所有認知,卻並沒有記得有這樣一個人。
他究竟是誰?
「蘭馨你接著說。」我暫時甩開心中的疑問道。
「好的。他選擇用淺山晶泡酒並非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經過了許多次試驗得出的結果。因為我們魂靈界的天材地寶等各種靈物十分稀少,所以我們魂靈飲用的酒水等味道大多十分一般,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們魂靈本來就不需飲酒吃食,只是為了活著的時候落下的習慣,可是行逆道長卻不同,他的味覺很靈敏,也可以說他的嘴很刁,所以對於我們尋常的酒十分不喜,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舌之欲,他四處搜集各種天材地寶,經過多次實驗,終於確定了百年淺山晶和尋常的酒兌在一起會令酒更醇,所以,得知殷閣主的需要後,
心機尋找到了那條小魚,以此換取百年淺山晶。」
「嗯……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我點頭道,「然後呢,他是怎麼想的,還想從我這裡得到百年淺山晶泡酒麼?」
「他沒有說,」蘭馨搖頭,旋即看了我一眼道:「不過……我猜他的目的不再是淺山晶了。」
「哦?」我來了興趣,便追問道:「那他想要什麼呢?」
「據我估計,應該是玲瓏泉水!」
「玲瓏泉水?」我側著頭想了想,笑了:「這個老道知道的還真不少!」
「姐姐……」蘭馨突然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扭捏道:「這個……這個恐怕是我無意間洩露出去的。」
「怎麼說?」
「因為我曾經給他喝過玲瓏馨茶,他一直讚不絕口,連聲詢問,我便……便……」
「沒事!」我擺擺手,道:「玲瓏泉水而已,不是什麼秘密。」
蘭馨聽我這麼一說,便放下心來。
「既然知道了他地底牌,那麼我就再去會會他!」我前前後後想通透了,便長身而起,豪氣道。
這一次,我沒有再進屋子,反而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端出一杯玲瓏泉水來,慢慢品著。
如果行逆老道真如他自己所說得的那樣味覺靈敏,嗜酒如命,那麼他即使在屋子裡面也能聞到玲瓏泉水的幽香味道。
果不其然,不出三分鐘,行逆老道便衝出來,鼻子翕動著,湊到十桌旁坐下,看著我端著的杯子,嘻嘻的笑著,道:「大財主來了!」
我一陣無力,打消了跟他討價還價的念頭,直接道:「你要多少玲瓏泉水?」
行逆老道撇撇嘴,搖搖頭,道:「我能得到多少,便會說多少,林姑娘看著辦吧!」
我眉頭一皺,敢情這老道打算獅子大開口啊!
本來不打算跟他多計較地,可是我實在吃不準他要的份量,便只好把球踢回去:「道長能說多少,我便能拿出多少來。」
行逆老道鬍子微顫,蕭索道:「現在的年輕人哪,真不懂得尊重老人!」
「現在的山羊鬍子啊,為老不尊!」我不為所動,回敬道。
行逆老道嘴巴連連張開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終還是叭咂了幾下嘴,從髒兮兮的道袍中甩出十幾個巴掌大的酒壺道:「一個問題,一壺。」
我伸出手取過一個酒壺,在手中掂量了掂量,發現沒有隱藏著的空間,只是尋常的酒壺,便點點頭道:「成交!」
「道長怎麼稱呼?」我一邊問,一邊從玉蘭蝶中灌滿了一個酒壺的玲瓏泉水,放在桌子中央。
行逆老道慢騰騰的取回那個灌滿地酒壺,放在鼻下嗅了嗅,點點頭滿意道:「小老兒人稱行逆。」
再取出一個滿的酒壺放在中央問道:「道長是哪裡人氏,怎麼湘君之前從未聽過大名?」
「山野人士,只會些雞鳴狗盜之事,難登大雅之堂,林姑娘沒有聽過實屬正常。」
說著,老道就要伸手取回那只酒壺。
「慢!」我動手壓住那只酒壺,行逆老道幾次使勁兒都沒有把酒壺拿走,便抬起頭盯著我道:「怎麼了!」
「道長並未回答我的問題!」
「一個問題,一個壺!」行逆老道豎著雙眼重複我們的交易,我點點頭,他接著道:「並未提及我必須給你個確定地答案,要是你問我我什麼時候歸天,我難不成還要都告訴你嗎?我還不知道呢!」
行逆老道近乎無賴的話,令我一滯,趁此機會,他迅速地把那個酒壺收入囊中。
仔細想想,他的話完全站得住腳,雖然很可氣。
悻悻然收回手,我放棄了打探他來歷的念頭,接下來的問題我要仔細想好了再出口,省得被他鑽空子。
「道長曾經跟我義弟林忍說過,我不該懷孕,這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行逆老道無賴地說道。
愕然的看著他收回了又一隻酒壺,我不禁惱怒地高聲喊道:「道長!」
行逆老道一聽我喊,急忙把已經收回去的酒壺抱在懷裡,警惕地看著我。
我憤然不動,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他終於受不了了,從袖裡乾坤中取出壺口有磨盤大小地酒壺來,墩在地上道:「小老兒也不繞圈子了,這個滿了,小老兒就會把能說的該說地都告訴你!」
我急忙道:「好!」
稍頃,我便完成了這項工作,我很是期待的看著行逆老道,發現他正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笑瞇瞇的收回了一大壺的玲瓏泉水。
我又上當了嗎?
我不禁升起了這個念頭。
看著行逆老道的得瑟勁兒,我忽然明白了,倘若他一上來就跟我要這麼一大壺,甚至可以稱之為「缸」的玲瓏泉水,我自然不肯那麼痛快地,即使最後同意了,也少不得一陣討價還價,勢必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被行逆老道那一酒壺一個問題的方式弄得十分不耐,正想一次性解決的時候,他取出那個大「缸」來,我便如釋重負的同意了。
如此一來,反而是行逆老道佔盡了上風!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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