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如既往的生活方式令子儀心中有些困惑,早她就獨自出門散心去了,我和曾家俊目視她離開的背影,相視一笑。
中午我們都在公司附近解決午飯,打電話回瀟湘座,保姆說子儀從早上出門後就沒有回去過,中午的時候也打電話回來說在外面吃飯,紅葉也知去向。
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紅葉,恐怕這天地間能夠讓她面臨危險的地方還真沒有吧!
不過子儀……
不知道怎麼了,看著牆上的掛鐘忽然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下午六點,康來順打來電話,說他們找到了子儀,但是子儀卻對他們十分漠,叫我們想想辦法,說他們知道自己從前所作所為虧欠了子儀,想彌補從前對子儀造成的傷害,我沒有明確拒絕,只是要他們自己想辦法,誠心最能打動一個人的心,只要他們是真心祈求子儀的原諒,就一定會得到回報的。
康來順心事重重的掛上電話。
之後的兩個小時,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在不斷的思考著子儀的事情,心亂如麻。
雖然拒絕了康來順要我們幫忙的請求,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準備給子儀打個電話,畢竟是她的血親。
可是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我心中湧出一陣不好的預感。
不再遲。急忙感應了子儀體內浮雲一號地位置。發現正在離開這座城市。向北方快速移動。我覺得很奇怪。正在這時。浮雲一號傳遞出令人心悸地信號:子儀有生命危險!
我迅速衝進衛生間反鎖住門。通過玉蘭蝶瞬移到剛才感應地位置。恰好看到了令我睚眥俱裂地一幕。
前方不遠處一輛車子在通過一座相對車流稀少地石橋時將一個綁好地麻袋投入下方湍急地河流中!
浮雲一號強烈地信號從那個麻袋裡面傳來。我地心臟幾乎停擺!
輕柔地將沉睡地子儀放在她地床上。曾家俊輕手輕腳地進來。身上帶著夜晚特有地涼爽之氣。緊張地問:「怎麼樣了?」
我沒有回頭。一隻手伸出來緩緩撫過子儀蒼白地面孔。微微搖頭。
「沒事了,現在。」我的嗓音有些沙啞。
曾家俊湊到床邊,伸手試試子儀的體溫,緩緩吐出一口氣來,道:「好像真的沒事了!」
五分鐘後,我們輕輕退出子儀的房間。
「給我說說,事情地經過。」方一坐在沙發上,曾家俊就在我身旁落座,把我攬在懷中心疼地問道:「嚇壞了吧!」
我木然點頭,喝了杯寧神茶,說道:「因為子儀的大伯他們的出現,我們不是在子儀身邊安排了一些人手嗎?雖然已經回來了,但是她身邊依然有人在盯著。大概下午六點多,我接到電話,說子儀忽然被人虜上車,事發突然,他們來不及阻止,連忙跟上並急忙給我打電話。可是卻在風月橋附近發現劫匪想要轉入偏僻的道路,於是急忙鳴笛,劫匪受到驚嚇匆匆把子儀扔在路中央落荒而逃,因為道路狹窄,跟蹤的人只好停車,等救起子儀,劫匪的車子也消失不見了。」
我雙手發抖的訴說著,儘管這都不是事實,但我決無他法,總不能告訴曾家俊說我感應到了子儀身體內地浮雲一號的位置,於是瞬移過去了吧。
上面一段話中提起的相關人員我已經安頓好了。可是我發抖的雙手卻是十分真實的,因為我憤怒,我害怕。
憤怒於時隔十幾年,被綁架的命運居然又一次降臨在子儀的身上,憤怒於那些人居然敢對我的女兒出手!
我害怕,害怕自己趕不上那一個瞬間,來不及救下子儀!
「大夫怎麼說?」曾家俊擰著眉,貌似平淡地問道。
「是迷幻類藥劑導致的昏迷,沒有大礙,進一步檢查證明被迷昏前曾經進行了搏鬥和反抗,身上有些瘀傷。」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暫時壓抑下憤怒,抬起雙眼看著曾家俊說道:「似乎是反抗得太厲害了,才被用了藥物。」
「他們的目的!」冷峻的聲音從我面前這個似乎從來都溫和如水的男人口中傳來。
「還不明確!」我回答道。這句話並非虛言,我調查到的情況事後證實都是真實的,但是卻非常地不合理,假如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對方是個心思縝密的變態,他所作的一切行為都沒有強烈地目的性,只是……變態地想法和行動。
曾家俊平靜的伸出手覆蓋在我依然在顫抖地雙手上,重重的按了一下,道:「子儀沒事真是謝天謝地了,今晚你好好陪著她,我出去辦點事兒。」
我點點頭,曾家俊需要時間去調查和安排,我又何嘗不需要呢?
我們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擁有平時無法暴露在陽光下地力量,在我們共同的女兒子儀發生危險的今天,我們也擁有共同的想法,那就是盡量誰都不想僅僅依靠對方強大的力量去解決這件事情,或者……去反
身為父親的曾家俊想用自己的方式為女兒報仇。
身為母親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因為我們都不想讓對方使用非正常的手段,也都不願意對方的反擊太溫柔!
在曾家俊堅定的背影離開時,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怒火,炙熱沖天!
站在子儀的床前,我靜靜的看著她。
「子儀,」我喊道,子儀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尋常人無法發現,卻瞞不了我的探查,更何況我知道藥力基本上已經過了,子儀從小學習武術,不停鍛煉的身體使藥力比在尋常人體內消散的更快,她醒了,但是不願意面對我,我已經從劫匪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明白子儀此刻的心情,我沒有說破,而是彷彿自言自語道:「子儀,你要知道,在我們心目中,你是一個真正的公主,屬於我們這個家裡的公主!」
被子下的嬌軀震動不已,我卻轉過頭去,對著佇立門前的身影道:「紅葉,今夜,請幫我照顧女兒!」
門前的紅色身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只此一晚!」
我點頭,跟紅葉錯身而過地時候,傳音道:「明日太陽升起後,你我便為敵!」
紅葉眉頭緊鎖,雙唇翕動不已,卻終究一言未發,緩緩垂首。
我心中驀然一沉,失望的空虛和憤怒的火焰在我內心交相呼應,惹得我雙目盡紅。
「可惜了……」我輕歎一聲,飄然遠去。
這一夜,有很多的人離奇死去或者失蹤,也有很多人在深夜接到破產的電話,很多人身敗名裂,很多人精神失常,很多人權利盡失……
而魂靈界也同往常一樣,沒有增加一個人口。
我和曾家俊分工合作,儘管我們都沒有商量,但是我們像是相約好了一般,以城市中心的文化廣場中軸線為準,中軸線以南的敵人,由曾家俊負責,中軸線以北的敵人,由我負責。
儘管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這場風波,更不知道引起這場風波的幕後推手,但是為數不多地幾個知情者,卻無一不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曾家俊儘管是本城甚至全國的傳奇人物和知名人士,可是溫文爾雅樂善好施正直真摯的地評價幾乎伴隨了他五十年來人生的每一天,而這一天,全國各地普降大雨,正如我們的敵人正在承受著我們的怒火一般,全國稍有地位的人都隱隱約約猜測到了這一場伴隨著雷雨天氣到來地血雨腥風,這場風暴中心的來源。
這讓他們心驚,而真正知情者,卻在心頭駭然,儘管對曾家俊手中的力量有了一定的瞭解,卻還是發現自己實在太低估這個貌似和善的人背後的實力。
十年前的曾家俊或許並沒有如今的能力,但是不得不說天使之眼的性質決定了世界上任何勢力都不願意輕易和他交惡。
如今十年地時間已過,雲靖早已制訂下完美的制度功成身退,留下龐大的資源給曾家俊。
原來我就曾經說過,曾家俊是商界精英,而當他的商業天份和慈悲為懷的胸襟在雄厚的資本和龐大的信息資源支持下,爆發出了冠絕人寰地潛力。
從未表露出來的能力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震碎了多少人的膽!
而作為這一切的起源,兩年後,子儀才全部知曉。
第二天早上,我和曾家俊同時回到了瀟湘座。
我們相視一笑,攜手走上樓來到子儀的房間,我們地女兒已經起床,穿戴整齊的坐在自己房間地床上,平靜的等待著我們地到來,而紅葉不知去向。
「爸爸,媽媽!」子儀看到我們並排出現在她的房間裡,慢慢地站起來,喊著我們,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和曾家俊沒有說話,但是卻想上前扶起她來。
「我對不起二位地養育之恩,子儀……子儀決定回到大伯身邊!」子儀低著頭,但我知道她已淚流滿面。
曾家俊正想開口說話,卻被我攔住。
「好吧,我們曾經對你大伯他們說過,我們決不會阻攔,只要你願意。」我點頭道,清晰的發現因為我肯定而迅速的回應,子儀的身軀微震。我卻接著說道:「但是,我和你爸爸兩個人,絕對不會放棄你這個女兒!」
子儀詫異抬頭,果然在慘白的臉上掛著兩行淚。
「你,可以去你大伯家住,可以跟他們來往,但是你必須在內心銘記這一點:瀟湘座才是你的家!」我指指地面,又指指自己和曾家俊,道:「我們,永遠都是你的父母!」
子儀顫抖著雙唇,幾番掙扎,終於讓淚水奔流而下,她本人撲到我們懷裡,放聲大哭,不停的喊著「爸爸、媽媽」!
事到如今,我想我終於把信心播種到了子儀的心田,讓她堅信自己再不是會被隨意拋棄的孤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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