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去救下面的那些人?」傑麗指著被炮火轟的躲在木屋牆後不敢動的武裝小隊,距離太遠強攻手已經根本沒有還擊的能力了,只能靠狙擊手借些障礙物阻擋迫擊炮的火力後乘機零星還擊「那群混蛋管他們去死,老子累成這樣還不能坐,還不都是這群王八蛋害的」水鬼在托爾的攙扶下捂著屁股扶著山壁喘著粗氣恨恨的罵道:「上帝保佑打爛他們的屁股才好」「等一下」我打斷他們的討論,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對唐唐他們指著洞口說道:「守好洞口我脫一下衣服」「都什麼時候了,你要幹什麼?撒尿?尿在褲子裡便好了,像平常一樣」狼人接過我滿是穢物的偽裝衣在雪地裡蹭起來邊上打的熱火朝天,我們這裡卻一邊寧靜,沒有任何人發現我們已經打下了這裡,沒有無線電等現代通訊設施也有好處「你常尿在褲子裡?」傑麗抱著m4卡賓槍對洞外的炮聲並不是顯得驚慌這是軍人家庭出身的好處,也許她對看到的不公正現象感到震驚反胃,但對於家人描述過千百遍的戰爭場面並不會無所適從「不常」我用牙咬住射擊手套將它扯掉,光手解開防彈夾克,密封的防寒衣剛解開,蓄存在我衣服裡的血水便從衣縫裡湧了出來「喔喔老兄你這回不只尿褲,還尿血了真丟人啊」水鬼痛的一條腿打顫,努力用單手按住膝蓋壓抑住單腿的上彈,刺客正在給他查看傷口「沒有你痔瘡爆肛丟人」我不敢上掀防彈衣,怕仍卡在防彈衣裡的子彈把傷口扯爛,把防彈衣完全解開才敢垂直把防彈插板從身上拔下來,上腹靠近肋側的地方一個手指粗的血洞便顯現在所有人眼前托爾把子彈從防彈板上摳下來後,上下打量後仍給水鬼:「50普通彈你可真幸運如果是被甲或鋼芯的,你就完了」「是擋在我面前的原木拼湊的房門救了我」我看著傷口周圍被護板分散的彈頭衝力所震出的淤青我知道光靠防彈衣和插板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擋下這麼大口徑的子彈,全憑多了那層擋在我面前的厚有20多公分的木頭,彈頭才沒有射穿防彈板「我們沒有時間做那個了」我看到刺客從水鬼屁股後面取出彈頭還給他縫合了幾下後,又轉頭向我走來,揮揮手說道:「隨時有人可能過來,發現我們躲在這裡後就完了」說完撒了點止血粉在傷口,然後掏出代替縫合線的彈性膠布拉長後粘在傷口上,膠布的收縮力把翻開的皮肉重拉到了一起傷口合併時一陣刺痛如鋼針扎心一般,疼的我雙腿打顫、隔膜一陣收縮竟然打了個飽嗝我伸手摸了摸才發現,剛才傷口處理太匆忙,身穿木頭的彈頭上夾帶的不少木刺沒有來得及從傷口清除出來,結果現在一鍋漿的都包在了肉裡「怎麼了?我看看」狼人摸了摸我捂著的傷口檢查了一下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用那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弄的我尷尬的摸摸頭笑了「沒有關係只是包了幾根木頭渣子,比較嚴重的是你的尾肋骨折了你要小心不要壓斷了」狼人檢查完我的傷口指著其中一塊紫裡發黑、黑裡發紅的淤青囑咐道「我沒事」我拍開狼人的手,便想穿回汗衫但卻發現沾了血水的衣料已經凍成了冰塊凍在一起的衣邊揭都揭不開「穿我的」結了婚的美國兵從背包裡翻出一套備用汗衫遞了過來:「雖然你沒有我高,但體格比我壯多了穿我的應該會合身的」我接過那件汗衫後,沒有立即穿上,而是和狼人他們一起定定看著這個男人「怎麼了?放心我沒有穿過的」結婚男看大家都注視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不是這個」狼人一把將他拉到眼前,伸手將他背後半人高的背包搶了過來,扯開繩結翻起裡面的東西「你幹什麼?就算你是我的長官,也不能隨便翻我的東西呀」結婚男看到狼人不斷的把他的東西翻出來扔到地上急了,撲過來要和男人拼搶「這***都是什麼?備用軍靴、備用軍衣、防毒面具、生化服、組合式睡袋系統、單兵帳篷,這個是什麼?尿袋嗎?」狼人不斷從那傢伙的背包裡翻出大量物資扔到地上,最後掏出一個巨大的塑料制物件不知是什麼的晃動著「那是我的單人便攜式浴室」結婚男吐出一個令大家怦然的單詞「什麼東西?」其他人也好奇的湊近,扯著那塊塑料翻動起來:「這不就是個大塑料袋嗎?」「什麼呀這可是我老婆從美國給我寄來的淋浴袋」結婚男想搶淋浴袋卻被狼人一腳踢開「你這是幹什麼?野餐嗎?背著這麼多沒用東西,還能打仗嗎?還想從這雪山中走出去嗎?」狼人把裡面各式各樣奇怪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罵了起來:「還有你那個小妞估計你背後的包裡的廢物多都給我掏出來扔了背著00多斤的東西,還跑得了嗎?看你們剛才爬山時的度,要不是有子彈在那催著,你們估計上都上不來」「把那些有的沒的都扔掉,除了弱藥,食物和醫用品什麼都不要帶輕裝上件不然便死定」刺客看著地上的這些東西,再看看剩下的兩名美國兵搖搖頭說道「可是你把我的睡袋拿走,這冰天雪地裡我們怎麼睡覺呀?」唐唐看著扔掉的睡袋不捨極了「我們不睡覺」我穿上結婚男的汗衫,將血水淹透的防寒裡襯和軍裝又重裹到身上:「這種涼冽的寒風和零下幾十度的低溫能使熟睡的人在幾分鐘內就得上凍瘡,即使躲在睡袋和帳篷中也無濟於事」「渴睡了那怎麼辦?」「堅持」這是寒帶作戰的終極訓練,要求作戰人員數天數夜都不睡覺我們最多曾半個月不眠不休的在科肯斯的雪原上逃脫過挪威「獵人」的追捕,那簡真是惡夢中的惡夢「多長時間?」「等我們回到溫度不低於零下十五度的地域且屁股後面槍指腚眼的時候嗯干」我忍著劇痛重裹緊滿是血冰的軍裝冰冷的感覺順著皮膚疙瘩雞皮先瘩竄遍全身,將原本因失血已經開始發冷的體熱再降了降溫「節約彈藥我們沒有多餘子彈揮霍了」狼人抱著手裡的機槍檢查過自己身上的彈藥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彈藥補給手掛了」「那代表什麼?」傑麗看著我「代表我們沒有持續的火力壓制敵人的還擊,容易被突破防線和接近」我看到水鬼同樣抱著機槍對我搖了搖頭「帶上他們的傢伙」我把結婚男手裡的槍要過來,卸掉彈匣後把彈藥袋扔拾唐唐和傑麗才看著她上的m72b突擊步槍又指了指邊上的r彈藥箱:「只帶彈鼓和加長彈夾」「我不會用」結婚男撿起地上南斯拉夫產的輕機槍,入手比他常用的m4要重近一倍,這讓他極不適應「首先沒有人生下來便會用槍其次,這是7.2口壯的rp輕機槍你想讓女人用這東西?一梭子打不完她們的肩膀便會脫位」我抱起自己的t-50時,牽動傷口痛的我手一軟差點拿不穩這支重達0公斤的大傢伙「好」結婚男看了看兩個女人的瘦小身材,又掂了掂手裡上了彈鼓後又增加了一公斤重量的機槍只好答應「我們沒有問題嗎?」傑麗看到我痛的連腰都挺不直,而水鬼則站立不穩的樣子擔憂道「只要你不拖我們的後腿就行」水鬼吃了點東西補充完熱量看著傑麗,對她的擔憂不屑道:「順便說一下,你最好扔掉那些攝湘機和鏡頭包」「相機便是記者戰鬥的武器扔了它我拿什麼保住我的事業?」傑麗聽到水鬼的話立馬做出了強烈反應「現在開始你的武器換這東西了你要用它保住你的命」刺客拍了拍她胸前的m4步槍走出洞去「美國人的飛機來了」狼人看著外面天邊出現的幾個黑點說道:「下面那些人肯定是不知哪一國特種部隊,他們頂不住要援軍了」「把頻道調到美軍通用頻道上我們便能和飛行員通話」我提醒刺客時耳朵中已行響起了直升機機師的聲音:「鎖定目標準備進行攻擊」「嗨h4的機師注意不要攻擊被擊毀的高射炮後面的山洞我是美軍陸戰隊刑天上尉乒籍號是」我掏出美**方提供給我們的士兵牌,把上面的數字照樣念出:「我重複不要攻擊被擊毀的高射炮後面的山洞」過了片刻對方才回了話:「身份核實不攻擊高射炮後面後面的陣地」五架阿帕奇直升機由遠及近最後懸停在小村莊的上空,利用70毫米火箭彈對一直**的山頂開始轟炸在瞬間傾倒了300力多枚火箭後又開始用30毫米機關炮開始掃射一切可疑的目標我們洞頂的積雪被爆炸震塌,雪崩一樣傾洩而下,壘了有半人高「彈藥耗盡我們要回基她」打完最後一發子彈後,機師扔下句話,便掉轉機頭準備離去「等等叫你們來的是哪支隊伍把他們的通信頻率給我們」狼人看見飛機掉頭馬上衝著無線電叫了起來「頻率是225.975mhz,37.2mhz,440.07mhz三點跳頻,xm加密」設置軍用無線電最麻煩,大家各自使用專用機器,遵守獨特的跳頻標準設備在一定的高頻段範圍內進行跳躍式發射信號跟據設置的程序,不斷地從一個頻率自動跳到另一個頻率上發送信息,接收端配有高度同步裝置,使它能自助跟蹤發信端的頻率變化,同步調頻接收要真正地做到同步,必須達到收發雙方她調頻頻率相同,跳頻的序列相同跳頻的時鐘相同三者缺一不可為了能擺脫跟蹤式干擾機的干擾,現在的通訊設備的跳頻率都能達到5000跳/秒如果不知道對方的跳頻頻段,跳頻時鐘、序列和加密方式,想聯繫上對方簡直是作夢「我要走了太陽出來了」機師迫不及待地想要離去「為什麼這麼急?多停一會兒,會死呀?」唐唐還沒有記住對方說的東西,不滿地埋怨道「他們有苦衷有些情況飛機是不能出動的比如昨天晚上由於風雪極大地降低了能見度,武裝直升機和輕型戰鬥機將陷入危險白茫茫的大雪會造成飛行員『雪盲』,導致飛行員完全看不清地面目標而現在,太陽馬上就要從東邊出來歸航的方向是西方太陽光照射到雪面上的反光會使這種情況糟糕」這是我在從鷹眼的口中學到的飛行經驗而塔利班武裝也沒有讓對方輕鬆溜走的意思,十數發rg肩扛火箭拖著尾巴緩慢地從地面爬上天空,開始追趕掉頭地阿帕奇,準備「親親」它的屁股其中幾發是從遠處地我們來時的方向打上天的,看樣子進山的「外籍聖戰者」已經接近這裡了度其慢的rg火箭在這種寬闊的空域很難打到機動性世界一流的「長弓」,對方看到連尾塵都吃不到的火箭全都落空,馬上換上了高射機槍,27毫米的子彈雖然無法穿透『阿帕奇』直升機的裝甲,但是它們能對直升機造成足夠的損害並迫使其著陸看著五架h4中國在密集的火網中掛綵,但拖著濃煙硬是跑了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美國佬造飛機的觀念有用,皮厚才是硬道理被這些傢伙一通狂轟亂炸,頭頂上原本就不甚熱鬧的炮火便完全息聲了突如其來的平靜讓戰場上所有人都不適應,這也讓邊上呼叫下面隊伍的狼人的聲音顯得極突兀「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們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狼人不斷的呼叫,但對方一直沒有回應「死完了?還是無線電緘默?」水鬼聽了片刻抬頭看著其它人滿臉疑問「也許死完了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裡大家都看到那些火箭彈了,那些傭兵已經非常接近這裡了,還有沒暴露的隊伍,誰知道最前面的兵馬到哪了?」刺客指著rg射上天最近的位置說道:「我們要離開馬上」他話音示落,無線電緘默便被打破了一個虛弱的聲音透過電子信號掙扎著傳到我們耳中:「我們是英…英國…皇家…陸戰隊」「太棒了」水鬼捂著屁股笑了:「這算什麼?誤傷?我有人身保險嗎?王八蛋」「你們現在處境如何?傷亡有多少?」狼人伸手打斷水鬼的叫罵「二人輕傷,六人重傷,其餘陣亡我們需要幫助」對方說話斷斷續續大口地喘氣,看樣子和我們理解的輕傷不太一樣狼人看著我們其它人,用眼神徵詢大家的意見但從刺客和水鬼漠不關心的表情看來,是沒有任何救助這些襲擊過我們的友軍「我們要去救他們?他們是自己人」唐唐和傑麗看到我們臉上的表情馬上意識到了我們達成的共識,激動的喊叫起來「即使他們剛殺了兩個你的隊友?」上山的時候美國兵還有四個,現在只剩兩個了「那是誤傷」唐唐思想變通的倒是很快「美國戰機剛剛轟炸了這裡任何附近的塔利班或基地組織成員都能猜到這裡藏有一隊聯軍小隊如果我們下去救人,只會被他們趕來的援軍包圍屠盡你想過嗎?」我看了看邊上一直不言語的結婚男:「很明顯你的戰友想到這一點了」「艾哥·拉維達,你不支持我?」第一次認真聽到唐唐正式叫出結婚男的全名但這位中年人並沒有她想像中無條件的支持她的意見「我結過婚了我有老婆和孩子……」結婚男並沒有把話說完,潛台詞便是:不想老婆當寡婦,孩子當孤兒正說著洞外響起了槍聲,聽起來離我們很遠守在洞口的刺客扭頭衝我們叫了一聲:「屁股後面的逃兵已經翻過山頭了,看樣子是發現那些傢伙了」「好不用再討論了我們現在就離開此地」狼人說完看一眼憤憤不平的唐唐和傑麗:「他們沒有生還的機會了?」「你們怎麼有這樣?你們拋下的是戰友,他們同樣有妻兒等著他們回去」傑麗淚眼朦朧的控述我們,然後眼神掃到我和水鬼:「你們兩個也受傷了如果到了緊要關頭難道其它人也拋下你們兩個逃命嗎?」傑麗的質問非常嚴厲和殘酷,直指不久之後便極有可能成為現實的問題「正確的選擇總是痛苦的」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有了多年的思想建設,但心頭仍是一陣抽痛「沒錯」水鬼給的答案也很迅:「我不想死但不想你們陪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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