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良久,良久!
醫生終於開口了,不過他的神情之間卻是一片歎息的望向了風神秀。
「你們若是真想救神女,就不要讓她看見少主,否則的話,她心中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支柱就會轟然倒去,到時候,即使是大羅金仙也無能為力了!」
猛然間,醫聖卻是說出這個令全部人都目瞪口呆的結果,眾人的目光不由從醫聖轉到了風神秀。
而身為當事人的風神秀更是一臉的震驚。
天神女玉冰柔,那個自己整整護送了一個月的女子,雖然一路之上,也是偶爾會見到,但是那時的風神秀,全部的心思都在冰影兒的身上,又怎麼會注意到這個奇女子,對他的情思呢?
更不會注意到,那一夜,雨打芭蕉,自己卻是將滿腔的情思完全的釋放,卻是一絲不差的落到了天神女的眼中啊!
難道……
風神秀不敢再想像下去,但是轉眼間卻是看到了自己懷中的影兒的那份迷惑的目光。
醫聖再次歎息,靜靜的說道:「少主一生情骨橫生,雖然心中只有小姐一人,但是天意如此,卻是讓許多的女子在無意之間被少主所吸引,剛才老奴在查看天神女的病情之時,已經發現,天神女**的絕情血印早已經到了一種瀕臨崩潰的局面,顯然是因為過度的思念所致,老奴一時情急之下,就衝破了禁錮,卻是發現了一幕情景。那是少主在思念小姐之時被天神女看到,當時的天神女被少主的風采所迷,以至於再也不能夠自拔,而她**的絕情血印卻是一生都不能夠動情,所以,日夜煎熬之下,才會出現今日的局面,而今,在她的心中,只有一口氣存在,那就是見少主最後一面,若是被她看到少主,天神女必死無疑!」
醫聖靜靜的說著,但是在場中卻是掀起了無比的驚濤駭浪。
首當其衝的,正是翔天,慕容仙蹤和影兒三人!
整整相處了幾個月,竟然完全發現天神女的異樣,而且還是苦苦愛戀,到頭來,卻發現,原來自己兩人都是這麼傻,傻的連他們自己都可憐他們,沒想到,在自己心目中苦苦愛戀的女神,心早已經被另外一個男子所虜獲……
翔天和慕容仙蹤欲哭無淚,但是神情之間卻已經是一片的委靡。
而影兒則是猛然間感到了一片的心痛之色,就彷彿,那第一次,自己服用了心母之蠱時的感覺,痛的是如此的不甘心!
自己一直待如姐妹一般的玉冰柔竟然也是深深的愛戀著自己的野兒,而且,還因為對野兒的愛而承受著比自己都還要痛上萬分的痛苦和折磨,到現在幾乎都要香消玉殞,為的僅僅是見自己的野兒一面。
而自己,卻是一直都沒有為野兒做過什麼事情,而且在嵩山之上,宛如做了一個噩夢一般,竟然將野兒刺了一刀,而使得野兒在心灰意冷之下,跳崖!
自己真的比的上玉冰柔嗎,自己還配成為野兒的妻子嗎?
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野兒讓給玉冰柔啊……………………
影兒只覺得一時間,心中的疼痛感不斷的襲來,腦海之中不斷的盤旋著這些話語,終於,再也無力承受,也是噴出了一口逆血,一口真正的情血。
噴的風神秀一臉!
「影兒……」
風神秀幾乎是在狂呼,這個自己追求了一生的女子,怎麼能夠在自己找到她後,又一次的離開他呢,絕對不行!
而身處於虛空的冰雪則是臉上一片的淒然,心中卻是暗暗想道:若是自己再加進去的話,這一切,又會變的怎麼樣呢?
黯然回首,冰雪只覺得這世間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竟然也是眼前一黑,一行清淚流出之際,自虛空之中墜落,只傳來了冰神的一陣驚呼聲。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醫聖再次歎息,眼中卻留下那天空中緩緩飄動的白雲,那是歎息所化,還是……
突厥,可汗大殿之內!
朱邪執宜和朱邪赤心此刻正在大殿之內剛剛會見完又大唐派來的使者,看著桌上的密函,依舊是一片霸氣的朱邪執宜對著朱邪赤心說道:「心兒,看來大唐不ri必將大亂,到時風雲再起,你看我突厥該何去何從呢?」
朱邪赤心看著父王眼中那掩飾不住的渴望之色,不由暗暗歎息了一聲,說道:「父王,龍破雲此次譴人議和,為的就是能夠安撫我們突厥一族,不至於在大唐內亂之際出兵助龍笑天,據前幾日的密探來報,龍笑天來到雁門關後,操練兵馬,整頓軍紀,可能隨時都會開戰,到時候,大唐內亂一起,我們突厥一族的確有機可乘,若是能夠聯合鮮卑,待到龍破雲和龍笑天兩兄弟兩敗俱傷之際,我們趁虛而入,的確會有很大的勝算!」
朱邪執宜也是聽的暗暗頷首,臉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湧現出了一片的野心和渴望!
但是就在此刻,朱邪赤心的話語卻又是再次響起了。
「父王,莫非你真的有此計劃?」
朱邪執宜聽的心頭一震,眼中更是射出了一片的精光,望向了這個心愛的兒子。
「難道你認為這個計劃有什麼不妥之處?」
朱邪赤心那張威武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片的失望神色,說道:「父王,你難道忘了他,我們曾經答應過他,有生之年,絕不侵唐!」
「混帳,那只是權宜之計,現在有如此的大好機會,我們怎麼能夠放過,難道你忘了我們突厥的族人們每天忍受著那豺狼,冰雪的苦難,他們都是盼望著我們能夠為他們帶來新的土地,你身為下任族長的繼承人,怎麼能夠如此的意氣用事!」
朱邪執宜在此刻不由一陣的激動,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沾染了太多的江湖習性,身為突厥的族長,怎麼能夠有如此的想法呢。
朱邪赤心默默的承受著父親的責罵,心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是他卻知道,若是真的這麼做,不是為了突厥的族人好,而是將他們再次推向水深火熱的地步啊。
「父王!」
朱邪赤心重重了跪了下來,說道:「赤心不是意氣用事,而是為了突厥的族人請求父王,不要再開戰了。這次南征以來,我們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但是我們卻失去了多少,搭上了多少族人的生命啊,即使是我們突厥能夠將大唐完全的佔領,但是大唐如此的地域遼闊。我們突厥一族能夠管束住那些漢人嗎,父王,你要知道,漢人相對於我們突厥,是一百比一啊,遲早,漢人又會把我們趕回大草原上的………………」
朱邪赤心一片的肺腑之言,這個鐵漢在此刻,幾乎是聲淚俱下,他知道,征服,佔領,侵略,這些只會加速突厥的滅亡,而不會給突厥的人民帶來真正意義上的幸福。
「父王,你還記得嫣然嗎,如果她還在的話,她一定會阻止你的啊!」
「嫣然……」
朱邪執宜的眼前,彷彿再次浮現出了這個大草原上的女神,自己那最最心愛的女兒的容顏,嫣然,你還好嗎?
看著朱邪執宜的臉上瞬間被一片的哀傷之色代替,朱邪赤心知道,在父王的心中,嫣然才真的能夠幫他解開這個死結啊。
落雁殿!
曾經的嫣然的住所,朱邪執宜和朱邪赤心兩父子步行而上,感受著自己的女兒和妹妹的氣息,兩的心中一片的哀傷與淒楚。
嫣然的房間很簡潔,沒有任何的裝飾,就宛如嫣然一樣,身為大草原的女兒,自然的沒有一點的雜質。
天怒!
那一柄,嫣然與風神秀在生死一線天下,璇璣子的洞府之中所得到的絕世神兵,此刻依舊是安詳的,靜靜的架在兵器架上。
劍身之上的那只**鳳凰依舊是如此的晶瑩眩目,宛如秋水一般,而在劍柄之處,更是有著那一張當日的帛紙。
只見上面寫著:此劍名曰天怒,乃是春秋一代鑄劍大師鷗冶子費盡畢生心血鑄造而成,乃是天下最具靈性的神兵之一,但是由於此劍剛一出爐即遭遇天劫,故此,從未在塵世間出現過,更為難得的是,此劍劍心已成,習武之人若是能夠得到此劍,必定能夠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劍心已成,既然劍心已成,身為嫣然的神兵,為何嫣然沒了,你還是如此的晶瑩奪目啊,唉……」
朱邪赤心喃喃自語,雙手不斷的撫摩著劍身,但是猛然之間,心頭卻是閃過了一道亮光。
「當……」
天怒劍不由從朱邪赤心的手中劃落,掉在了地行,發出了一陣龍吟之聲,朱邪赤心的臉上卻是彷彿發瘋一般的出現了一絲的興奮之色,說道:「父王,父王,嫣然可能沒有死啊,我們快去毒谷看看,對了,還要帶上這柄劍,天怒,好,好,哈哈哈……」
而一臉感傷的朱邪執宜則是被朱邪赤心的模樣搞的一頭霧水,但是卻是早已經被朱邪赤心一把拉了出去,直奔毒谷。
毒谷,事實上,現在的這個谷早已經不是毒谷了,因為這谷中原本的毒物全都被風神秀在盛怒之下悉數被誅殺了!
朱邪赤心拉著朱邪執宜一路狂奔,終於來到那個嫣然喪生懸崖頂!
「心兒,怎麼了,幹什麼這麼著急啊?」
朱邪執宜在此刻依舊是一片的迷糊,但是看著自己女兒喪生的地方,心頭還是湧現出了一片的酸楚之色!
「父王,這柄劍乃是嫣然帶回來的絕世神兵,據劍的鑄造者所言,此劍的劍心已成,若是主人真的已經死去的話,此劍必定也會隨主人一般,灰敗無比,但是此刻這天怒神劍卻依舊是如此的晶瑩如水,顯然,嫣然沒有死,沒有死啊……」
朱邪赤心一片的興奮之色,手中的天怒神劍早已經是在漫天中揮舞,而朱邪執宜雖然是聽的似懂非懂,但是聽到嫣然可能還沒有死的消息,心頭也是一片的狂喜,說道:「心兒,按你所言,既然嫣然沒死,她去了哪裡呢,這個懸崖,我已經派人搜尋了無數次,卻是根本沒有一點的發現啊,到底……」
「我也不在的知道,不過,既然天怒神劍依舊如此的晶瑩,相信嫣然必定還活著啊……」
看著朱邪赤心臉上的那份期盼和渴望之色,朱邪執宜也是心頭一動,是啊,這世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還有什麼比的上一個情字嗎?
親情,朱邪赤心,朱邪執宜幾乎可以說完全都沒有享受過,因為他們一出生就注定了要為突厥奉獻上他們的一生啊。
直到失去之時,他們才刻骨銘心的感受到,這種感覺真的好痛好痛。
「嫣然……」
「嫣然……」
朱邪赤心和朱邪執宜的聲音彷彿穿越了時空一般,在這懸崖之上,不斷的迴盪著,這毒谷本來就是橫亙在無數的群山之間,一時間,回音激盪,更是激起了一片的震撼,嫣然的聲音在山間不斷的迴盪著,蕩氣迴腸。
而就在此時,朱邪赤心手中的天怒神劍卻是突然散發出了一種異樣的光芒,一種淡淡的如火焰一般的光芒。
但是完全處於亢奮狀態之中的朱邪赤心卻是完全沒有發現,等到他感覺到手中的天怒有了一絲的灼熱之時,一股大力猛的湧來,竟然以他的功力,也不由的鬆開了雙手,眨眼之間,彷彿那天邊的夕陽之下散下一片眩目的光采一般,天怒神劍就這樣直直的劃破天際一般。
消失了,就這樣,在朱邪赤心的手中消失了。
怎麼可能,直到天怒的蹤影在也找不到一點痕跡之時,朱邪赤心終於從震驚之中恢復了過來。
一臉迷惑的望向了朱邪執宜,朱邪赤心喃喃說道:「父王,是怎麼回事?」
朱邪執宜的臉上閃現著一種異樣的睿智光華,說道:「可能真的如你所說,嫣然沒死,但是天怒神劍卻在此刻離我們而去,是不是也代表了嫣然的離開呢?」
說完這一句,奧妙的話後,朱邪執宜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夕陽的餘暉之下,與兒子瘋了一下午,也是時候回去處理國事了。
「嫣然,你真的不在了嗎,但是為什麼我還是覺得你……」
朱邪赤心看著餘暉也是喃喃自語,不自覺的,夕陽已經將他的影子托的很長很長。
而那柄突然消失的天怒神劍呢?
在空中彷彿劃破了天際一般,就如同一道淡淡的紅光一般,此刻的天怒神劍的速度達到了一種顛峰一般。
突然,這早已經通靈的神兵卻是在一座山頭停了下來,不斷的盤旋著,但卻遲遲的不肯下落。
這是一座夾雜著無數山嶽之間的小山頭,在這無數山嶽的映襯之下,簡直如同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但是就在這座小山頭之間,那個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草坪之上,正有著一條人影靜靜的圍著一隻奇摸怪樣的動物,那隻怪物雖然全身還是十分的幼小,但是卻已經有了一種威勢。
麒麟是遠古傳說中的一種動物,據說,麒麟與鳳凰、龜、龍並稱「四靈」,並居「四靈」之首,它外形奇特,生有龍頭、鹿角、馬蹄、牛尾、狼額,身上披五彩鱗甲。
而此刻的,這隻小怪物的外形不正是如此的模樣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麒麟嗎?
但是,即使是麒麟,也比不上,這眼前的女子,眉山如黛,眼含秋水,再加上一頭凌亂的長髮,那如同黑珍珠一般亮麗的光澤,毫無瑕疵的精緻五官。
而最令人震驚卻是,此刻,這個女子,竟然是上身全裸,而在腰間也僅僅披著一圈樹葉做成的草裙,將她那健美而又無比成熟豐滿的身體襯托的淋漓盡致,讓人不由感歎大自然的偏心,彷彿這世間女子的一切優點都集中在這個女子的身上。
但是,若在此刻,風神秀在此的話,他就會發現,這個女子竟然就是他一直引以為憾的嫣然,那個大草原上的公主!
嫣然,怎麼會在這裡?
而就在此刻,那柄天怒神劍也是出現在了嫣然的上空,整把劍的劍身都是散發出了一種無與倫比的紅色光華,幾乎將方圓的所有物體都是染成了一片紅色,而圍繞在嫣然身邊,就宛如將嫣然當做媽媽一般的小麒麟此刻也是突然站了起來,全身的淡淡的五彩鱗片也是根根豎起,口中發出了一種如犀牛般的低鳴聲,一雙牛眼般的火紅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望著天空中的紅色天怒。
而嫣然更是一片的驚詫,自從她醒來之後,她就一直在這裡了,她甚至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自己叫什麼名字。
在她的記憶之中,只有一片的火紅,還一一個人的影像,很模糊,模糊的根本令她看不清楚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於是,她起身了,但是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此刻的嫣然,她那原本渾圓的小腹竟然是高高的隆了起來,竟然是真的懷孕了!
而且,看這個樣子,應該有7,8個月的身孕了,難道,那一夜,風神秀和嫣然的**一夜,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嫣然看著那天邊的紅色巨劍,心頭卻是一片的震撼,好雄偉的景象啊!
就在此刻,那柄火紅的天怒神劍卻是彷彿發瘋了一般,轟隆隆的衝了下來。
但是嫣然看著那柄轟隆隆直衝而下的天怒,卻沒有一絲的慌亂之色,反而嬌艷的臉上是出現了一種期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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