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望眼,白雲蒼狗,即使是巍峨的玉皇山,在這初春的寒風拂過之後,也是變換成了一副迷離之景,不斷的絢目雲彩在於徨那高高在上的玉皇殿的顛峰流動,煙霧迷夢之間,幾乎令人有了一種高高在上,如神般的高貴感覺!
或者,在這種感覺之下,很少能夠有人克制住對權力的**,或者叫做一種叫做征服的快感。
但是在這種充滿了絕倫的霸氣的地方,在此刻,彷彿是中原武林之中最至高無上的聖地,玉皇神殿在經過幾天前的那場數百年都不可遇的大變遷之後,儼然成了這中原武林的翹楚,更有當今聖上親自書寫詔書,將玉皇神殿賜封為中原武林的第一大派,同時,玉皇神殿的年輕殿主風少寒更是擔任起了中原武林的盟主,嫣然一派君臨天下般的霸氣。
但是在這高高在上的巍峨宮殿之上,在那矗立著高聳無比松柏的最高處,一條渾身白衣,但是卻彷彿隨時都會破空而去般的人影呆呆而立。
一張令任何人都不願意去傷害的絕世容顏,清純的就彷彿不是來自這個世界一般,冰影兒那頭無比亮澤的青絲在山風拂過之時,更是襯托的她那如雪的肌膚有了一種吹彈即破的質感,而她那玲瓏的曲線更是在一身的白衣襯托之下顯得如此的驚心動魄,如此的令人流連往返。/此刻的影兒臉色蒼白無比,昨天,她身上的蠱毒又發作了,的確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了,已經是第六次了,同時也是最後一次了。
苗疆以人命脈為引,而以人的生命力為養分的血心蠱除了配蠱之人獨門的解藥之外,在這塵世間,已經不是任何的藥物能夠醫治的了。血心蠱毒,人世間的情,最可怕的存在!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七次,這血心蠱中毒之人最多也只能夠毒發七次,而當第七次毒發之時,也就是她生命的終結!
影兒不怕自己死去,但是她卻怕,她的野兒死去!
在那一次無意之間與風神秀服食下了那天下無雙的靈犀淚後,在冥冥之中,似乎乃是天意,影兒和神秀的命脈竟然奇跡般的連在了一起,就如同比翼鳥,連理枝,兩者相依相存,若是一方逝去,另外一方絕對是不會獨活的,所以,在影兒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在一直堅定的支持著她,那就是,她絕對不會讓她的野兒死去的。所以,在這玉皇神殿之內的她才會如此的平靜。
影兒清亮純潔的如同仙子般的面容之上,隨著山風的吹擊,再次,滿頭的青絲隨風飄舞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即使是身體柔弱的她也如同她的野兒一樣,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這種任意的放肆著自己心中不快的方式,任憑山風再大,但是自己卻只追求那股快意,徹底的吹走,讓山風吹的更猛烈些吧,將我的煩惱吹走,吹走的一點都不剩。
不知不覺中,影兒那清麗而又艷麗無比的臉龐上卻是在無聲無息之間流下了一行行的淚水,這種日子,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啊,到底還能夠堅持多久啊!
看著腳下慢慢浮動的流雲,影兒彷彿真的化身成為了一個仙子,彷彿隨時都會破空而去,但是她那迷離而又哀傷的眼神卻又開始出現了一個個的幻境。
風神秀那俊俏而又充滿了孩子氣般的笑容逐漸的出現在了影兒的面前,很久以前,每一天,真的是每一天,影兒都會看見這種笑容,當然,在這塵世之間,除了影兒之外,已經沒有第二個人擁有這種福氣。
可是現在呢,恐怕自己見自己的野兒一面都是如此的困難,況且,聽奔雷和化雨說過,自己曾經在嵩山之上刺了野兒一劍,而使得野兒跳崖自盡,但是自己為什麼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野兒還會要自己嗎?
影兒的心中酸楚不已,她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就如同平常的女子一樣,她只希望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好好的疼愛自己,江湖,對於影兒來說,代表著的只是那無比的**和太多太多的暴力,雖然沒有涉及過江湖,甚至是塵世,但是影兒打心底裡就不希望自己的野兒踏上這條不歸路,所以她才會要野兒退出,雖然她知道野兒不願意,但是為了她,野兒即使是不願意,也一定會答應自己的!
自己錯了嗎,自己只不過是不希望自己的野兒再繼續去殺人,或者是被別人殺,難道這真的錯了嗎???
想到這裡,影兒的頭再次的痛了起來,蠱毒在她的**已經完全到了一種侵蝕的地步,她真的好迷惘,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該何去何從啊。
而就在影兒感傷迷惘之際,一條同樣修長挺拔,甚至面容的俊俏程度絲毫不遜於風神秀的風少寒出現了冰影兒的身後,或許只有在影兒的面前,風少寒才算是個真正的人,或者說只有在影兒的面前,風少寒的心才會徹底的輪迴到只剩下一種感覺,那就是愛,甚至於情。
冥冥之中總是會注定許多事,正如從小就生活在一種極不協調的氣氛中的風少寒,即使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開始被腐蝕掉了,他的父親,他的母親,甚至與他身邊所有的親人都在無聲無息之間讓他的人性之中邪惡的一面逐漸的將善良之念給壓制了下去。
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之中,耳濡目染之下,相信這也怪不得風少寒了。
但是在那一天,一直以來專橫跋扈,囂張的不可一世的他,卻被一個女人征服了,甚至於那個時候,影兒還僅僅是一個小女孩而已,這或許正是天意,從此以後,對於影兒的情,對於影兒的愛,風少寒甚至可以說,即使是比起風神秀來,也是絲毫的不差。
但是事與願違,為什麼,自己如此心愛的女人會喜歡上在自己的眼中一直是個雜種的風神秀呢??
但是即使是如此,風少寒依舊沒有後悔,他對風神秀有著無比的恨意,但是對於影兒卻是提不起一絲的恨意,反而更是增加了對她的情愛。
「在想什麼呢,一個在這裡,很容易著涼的?」
風少寒的話語如同在山澗流過的溪水般輕柔,其中的深情更是令人不由為之動容,真的很難想像,這是出自他的口中。
影兒在看到是風少寒之後,臉上明顯的閃過了一絲的不安之色,但是當影兒一想他為了自己而跪在他師傅的面前一天一夜而為自己求藥,影兒的臉上也只能無奈啊。
「沒什麼,我只是心裡不舒服,想到這裡來吹吹風而已!」
風少寒聽罷,臉上一片黯然之色一閃即過,再次輕聲的問道:「影兒,昨天你又病發了,已經是第六次了,只要你答應和我成親,師傅一定會把解藥給我們的啊,你為什麼不同意呢?」
影兒一聽,幾乎是全身一震,清純無比的面容之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片的哀傷之意,眼中那清亮有如珍珠般的淚水幾乎都要奪眶而出。
「不可能的,我早就和野兒成了親,今生今世,影兒絕對不會背棄他的,表哥,天下之大,只要你改邪歸正,又何患無妻呢?」
在聽到影兒的話語之後,風少寒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片暴怒之色,但是這並不對於影兒的,對於影兒,風少寒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他的暴怒針對的是那個從小到大,幾乎就在冥冥之中注定成為他這一生的夙敵的風神秀。
但是就在此刻,就在這份尷尬的氣氛之中,一縷粉紅色的煙霧卻突然自玉皇神殿的主殿之內升起,夾雜在這漫天的雲霧之間,更是顯現出了一片的嫣紅之色,令人幾乎為之迷醉。
但是風少寒的臉色卻是一變,因為這正是玉皇神殿之中召集各個首腦商討會議的信號,難道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一聲歎息聲過後,風少寒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冰影兒的身邊。
玉皇神殿的主殿之內,所有的首腦幾乎都到齊了,而高高坐於首位的正是那個當日在嵩山之上救走風少寒,而後又單身匹馬闖入斬神小樓將影兒給劫走的那個神秘蒙面人,即使是在此刻,他的臉上依舊是一片的紫巾蒙面,端的神秘異常。
環目一掃,蒙於紫巾之中的那雙神光湛湛的虎目之中散發出了一片令人幾乎為之俯首是神光,大殿之內的所有人,只要遇到那道目光,無不低頭俯首。彷彿是極為享受這種快感,這神秘的蒙面人幾乎每次的出現都會給人一種深深的震懾感。
「今日,本座召集大家前來,各位可知道是什麼事啊?」
眾人均是面面相覷,但是神情之間卻都是一片的迷惘之色,即使是剛剛趕來的風少寒也是一頭的霧水!
「師尊,到底是何事,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風少寒不由滿臉疑惑的對著蒙面人問道。
蒙面人再次環目四周,沉聲的說道:「樓蘭一族滅亡了,風神秀那小子竟然以一人之力,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竟然將整座樓蘭古城硬生生的埋沒在了黃沙之中,樓蘭城內數十萬居民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活埋了!」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殿之內幾乎所有的人都跳了起來,太震撼了,竟然以一人之力將一整座城給活埋了,這怎麼可能?
「師尊,是什麼時候的事?」
即使是在此刻,風少寒竟然依舊能夠保持清醒,但是他的心頭卻早已經是一片怒火中燒了。
「兩天之前。」
「據說,兩天之前,整座樓蘭古城都被淹沒在一片的火海之中,而後,無數的龍捲風開始刮起,無數的黃沙逐漸的將整座樓蘭古城都給活埋了,看來,應該是風神秀那小子身邊的那兩匹孽畜幹的好事!」
大殿之內所有的人在此刻,心中深處的一股驚恐之意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血影之神風神秀,這個有如魔王般的人竟然沒有死,而且現在還將整座樓蘭城給活埋了,這種恐怖的力量,不由使得他們的心開始動搖了,因為風神秀留在他們心中的恐懼之意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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