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神軒,依舊是如昔的斬神軒。
但是此刻,在這一向莊嚴無比的斬神軒中,數條人影卻是焦急的在軒中不斷的踱步。
三年了,三年來他們幾個兄弟姐妹雖然明裡不敢違背他們的少主的命令,但是在暗中,他們卻是不知尋找了多少次他們那最敬愛的少主的蹤影,但是每次卻是功虧一簣,令他們神傷不已。
但是在今日,他們的少主,這斬神小樓中的最高首領終於回來了。
一陣如龍吟般的馬嘶聲過後,三條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這斬神軒的門口,而軒內的人也已經紛紛駐足於門口兩側,每個人臉上的激動之色足以表明此刻在他們心中的情懷。
依舊是當年的那個少主,但是在他那俊俏的面容之上此刻卻多了一絲的滄桑感與疲憊感。如朗星般的星目之中似乎也多了一種難以言語的憂鬱之色。
這就是他們當年那個張狂的就彷彿在眨眼之間可以刺破蒼天的少主嗎!
但是在他們的心中,這又有什麼區別,因為他們日夜期盼的少主終於回來了,這就夠了!
無聲的言語,足以勝過任何華麗的辭藻。
風神秀看著那一張張熟悉至極的臉龐,他真的可以看到他們心中的所思所想,因為他們真的是他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啊!
有的時候,任你是如何的堅強,但是在自己最依賴的人的面前,這種堅強也會像一層薄薄的紙般的容易捅破。
於是,在斬神軒內的八個人哭了,即使是他們一直尊敬的大哥也哭了,這也是一種傾訴,也是一種發洩。
風神秀的鼻子感到一股酸意,但是瞬間他又忍住了,他知道,他這一生絕對不能夠哭,如果他哭了,他就代表他這一生也就生無所戀了。
無語!
看著這八個以及在他身旁站著的隨雲,風神秀那自影兒失蹤以來就被壓抑的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心道之中終於感到了一種真正的放鬆。自從那次在那漫天飛舞的黃沙之中將他們救出以後,這九個當今朝廷的忠良之後就彷彿著了魔般,死都不肯離去。
而為了讓他們離去,風神秀也是使盡了各種方法,但是在他們九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面前,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風神秀才開始教他們武功,讓他們能夠自保,但是在無意之間,卻又開始創建了這神秘的組織——斬神小樓。
聽風,想月,隨雲,化雨,破ri,誅神,驚電,奔雷,天一。
「誅神,看你,你是他們的大哥,怎麼能夠帶頭哭呢?」風神秀為了緩解這種憂傷的情緒,不由出聲說道。
「屬下誅神,」
「聽風」
「想月」
「隨雲」
「化雨」
「破ri」
「驚電」
「奔雷」
「天一」
「參見少主。」
就條人影倏然在風神秀的面前跪了下來,他們知道此生除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值得他們下跪之外,即使是當今的天子也沒有資格讓他們下跪。
在此刻,風神秀似乎也找回了那似乎是很久以前與這群兄弟在武林之中快意恩仇,無拘無束的生活。
「四衛,五使勉禮!」風神秀此時的聲音之中竟隱現一派宗主的威嚴,身上散發著一種無發言語的威儀。
「多謝少主!」
「隨雲,你先去將風小姐安排好住所,然後回來,我有事情跟大家說。」風神秀對著一旁的隨雲說道。
風月華在此刻早已經被當前的氣勢所震懾,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在這江湖武林之中還有一個這樣的組織,眼前的這九個所謂的四使五衛給她的感覺竟然是沒一個人的功力都在她之上,而且她根本看不出他們的深淺,但是他們的年紀卻是與她自己相仿。而眼前的這個神秘的英俊男子給他的感覺卻是無盡的迷惘,就像一個謎一樣。
要知道她可是當今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藏劍山莊的大小姐,武林親點的武林十二大青年才俊的三鳳之一的九華玉鳳,一身武學放眼江湖,在年輕一輩之中也可以算是鳳毛麟角,但是現在這九個神秘的年輕人給她的感覺卻是如此的震撼……
但是如果讓她知道這些人她所見的人才僅僅是斬神小樓之中的一小部分力量之後,真不知道她會不會暈過去。
望著隨雲遠去的身影,風神秀的心中閃過了一陣猶豫之色,到底讓斬神小樓這麼早就**在天下武林面前,到底是對是錯啊?
「少主,是不是影兒小姐出事了?」身為九人之中的大哥,誅神冷靜的臉上閃現著一種凝重之色。他知道,在他的少主離開的三年之間,一定發生了許多難以想像的事情,所以才會把昔日那個張狂的不可一世的風神秀磨礪成今時今日世故的少主。
風神秀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了一片濃重的殺機,但是瞬間又恢復到了平常。
「是,這三年來,我一直隱居在雲夢山之中,但是影兒在我們隱居的第二年卻突然患上了一種古怪的病症,連福伯竟然也束手無策,最後,福伯終於找到了一種可以醫治的方法,那就是天下九珍。所以三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那天下九珍,現在已經找到了八種,但是在這次我趕回雲夢山的時候,卻發現影兒的水晶棺卻不翼而飛了,而福伯也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幸虧福伯天生異稟,心臟生於右胸,我才得以知道真相。據福伯所言,來人之中有一人乃是崑崙一派中人,所以我才日夜兼程趕到崑崙,發現崑崙一派的掌門師弟橫天劍杜風極有嫌疑,但是我當時心中魔性已發,所以一怒之下屠盡了崑崙一派,但是最後還是敗在了崑崙三聖那三個老不死的手上。」風神秀一臉淡然的說出了這些往事,但是場中之人卻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自他們少主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什麼……」軒中眾人幾乎是驚呼出口,雖然他們的少主現在還是好端端的在這裡,但是聽到這裡,他們的心頭仍然嚇了一跳。
說到這裡,風神秀的臉上卻是十分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就放眾人驚疑之時,原本在軒外草地之上的龍馬似乎也感應到了主人的召喚,原本低著吃草的馬頭也抬了起來,深深的注視著風神秀的雙目,但是令人驚異的是,他們幾乎完全可以讀的出來,此時的龍馬的眼中對於風神秀的忠誠之意。
「少主,難道是這匹馬救了你?」一旁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迷惑的說道,正是那五使之一的破ri。
看著眾人驚疑的目光,風神秀的聲音彷彿來自天外。
「唉,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比得過這匹龍馬的忠誠啊,當日正是它不顧萬險將我從崑崙大殿之上救了出來,否則的話,今日你們看到的或許就是我的牌位了。」
「好一匹龍馬,那幾個月前在南宮世家出現的神秘人定是少主了!」說話的正是風神秀在山下所見的兩個劍手的師傅聽風。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對龍馬的讚歎當中時。
「少主,既然你已經發現蹤影,不知現在可知影兒小姐的下落?」一個令人驚艷的妙齡女子開口說道,正是四衛之中的化雨。
可以說,在四衛與五使之中的三個女子都是美麗的女子,但是這三個人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想月溫宛宜人,天性之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憂傷,令人不由自主的有種想要呵護她的衝動,不過這也是她自小出生在書香世家,父親乃是翰林院的院士,學富五車,所以她自小也是勤讀詩書,完全是一派大家閨秀的作風,隨雲外柔內剛,每一個第一次接觸隨雲的人都會認為她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因為她那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祥和氣息的外表令人不由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但是隨雲內心卻是堅強至極,只要她認定的事情,即使是誅神,這位九個人之中的大哥也休想讓她改變,但是卻除了一個人,那就是風神秀。
因為風神秀賦予給他們(她們)的實在是太多了,他不僅親自為他們一一創造出和他們的身體素質最相宜的劍法讓他們習練,而且那種在平常人心中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敬愛,使他們早已經將風神秀視為神了。
而化雨的美則是驚心動魄的,她是那種令人一見就不能夠再忘記的美麗,也是那種外表冷若冰霜,但是心中卻是火熱異常的女子,她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夠打開她心扉的男人,她心中知道,或許她一生都不可能再找到這種男人了,因為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他就是她心中最敬愛的少主風神秀。
「當時我向崑崙掌門詢問之時,他卻是抵死不說,而事後,我也查過,橫天劍杜風的確是在幾個月前突然離開崑崙,至今音信全無。所以可以說現在影兒還是沒有消息,不過他們劫走影兒,目的就是要挾我,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和我聯絡的。」
風神秀的臉上此時閃現著一種堅定的神色。
「少主,今日已是九月初六,嵩山那群禿驢已經準備在重陽之日召開武林大會,而且還廣邀天下豪傑共赴盛會,目的就是商討對付少主的方法,不知少主是否要召回其餘各層樓主?」誅神一臉鎮定的對著風神秀說道,事實上在他的心中即使是要與天下武林對抗,斬神小樓也絕不會落於下風。
「哼,我早就看那群禿驢不順眼了,平時滿口的仁義道德,暗地裡卻是藏污納垢,重陽之日,我們就衝上嵩山少林,看看那些狗屁英雄能夠把我們怎麼樣!」性格暴躁的奔雷在一旁吼道,滿臉的憤怒之色,誰要是敢對他的少主不利,他是絕對拼在第一個的。
其餘的幾個人也在用相同的目光詢問的他們的少主。
風神秀的心中閃過了一片赤誠之色,這是多好的兄弟啊,在世人眼中,早已經是魔王般的代言人的血影之神有如此多的兄弟甘願為他拋頭顱,灑熱血,又有誰能夠瞭解呢。
「在這三年之中,我的足跡幾乎可以說是踏遍了整個中原武林,以前我總以為憑師傅教給我的一身武學足以傲視天下,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在這三年之中,我可以說了吃了整整四場敗仗,而且是敗的非常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沒有人敢說是天下無敵,所以這次大會,我打算……」風神秀的話語不禁令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感到了一陣吃驚之色,要知道他們以前的那個少主可不是如此穩重的人,事實上在他們的心中,他們更欣賞那個張狂而又霸氣的少主。
「所以我打算讓斬神真正的在武林之中現身,讓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看看,我們這些無名之人也可以照樣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風神秀接著說出的話卻讓本來還納悶的兄弟們舒了口氣。
「少主,那重陽之日屬下等必定陪少主去攪他一番天翻地覆。」平常的就如一位秀才般的驚電在此刻的聲音之中似乎釋放著沖天的豪氣。
「除魔大會,哼,我就讓你變成逢魔大會看看到時是你們滅了我風神秀,還是我滅了這整個武林。」
此刻的風神秀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異常的魔性,但是場中眾人似乎都沉浸在那豪氣之中,都沒有發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