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回到雲夢山之後,好好修養一下自己那嚴重至極的內傷之後再為影兒找尋天下第八珍,生長於武林之中最神秘的所在——神女宮的萬年玄冰之中的紫冰蠶。但是為了一句話:在第一個飄雪的日子之前,能尋回寒魄紫冰蠶,影兒即能提前醒來。為了這句話,他又再次不顧醫聖的囑咐,在第二天就匆匆踏上了尋找神女宮的征途。
但是沒想到,就是因為如此,自己竟然敗了,敗在了近百年來武林之中刀之最高境界的存在的師徒兩。眼前的銀河神劍已經失去了他那奪目的光彩,在此時,他根本無法施展出全力與他們相搏,除非……
隨著時間的推移,初升的旭日早已不再滿足那紅艷的霞光,當整輪旭日完全的躍出這片神女宮的禁地之時,金**的光芒萬千齊放,壯觀至極。清晨的薄霧在剎那之間完全的消融了,此時,在明朗至極的絕崖頂上,五條人影了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這崖頂正中的一塊巨石之上。
當先的兩人正是那美艷不可方物的神女宮現任宮主月神姬和和被她稱為師尊的白衣老者。而後三人則是兩男三女,均是鶴髮童顏,一看即知是非尋常人物。
一看來人現身之後,刀聖之師絕刀那原本肅穆的臉上頓時被一片笑意所代替道:「老秀才,這次為了你那條寒魄紫冰蠶,我可是差點把老命搭上,以後可別忘了我天大的人情啊。」
神女宮主之師,這個身為宇內三仙之一的神女宮宮主之師儒雅至極的面容之上神光湛湛,一身的白色長衫在此時被山風吹的隨風飄舞,就宛如神仙中人。他清亮的眼神掃過風神秀那俊郎非凡的臉龐之時,早已遠離俗世,不受俗物干擾的心道竟然又再次忍不住的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眼前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多麼像那個來兩百年前為愛癡狂的笑星魂啊!同樣的眼神,同樣難以言語的驚人氣質,甚至比那個兩百年前的武林奇才更為脫俗,在各個難以言語的方面更勝一籌,而且在這個兩百年前就被自己的師祖定為禁地的無情崖,這太多的相似不由使他忘了此行的目的。
「師尊,師尊,你怎麼了?」一旁冷艷無匹的神女宮主月神姬目睹恩師的失常神色,不由低聲問道。沉浸在昔年回憶中的白衣老者猛然從失神中驚醒,連忙定下心神,向刀聖說道:「此次多謝刀兄,他日老朽定當重謝。」而後又轉首向風神秀說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閣下年紀輕輕,但卻功力卓絕,此次竟敢孤身一人深夜闖入我神女宮中,未免也太不把神女宮放在眼中了把,難道玉皇神殿真的以為神女宮無人嗎?」白衣老者滿頭銀絲無風自動,剎那間,一股威猛絕倫的氣勢如風捲殘雲般罩向了風神秀。
在刀聖師徒聯手,而自己身負嚴重內傷無法發揮全力的情況之下,風神秀這時候才深深的感到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的不足,仗著自己一身強橫至極的修為強壓內傷,孤身獨上武林中最神秘的神女宮,結果卻是飲恨。
一挑雙眉,星辰般的雙目中又恢復了一絲的生氣,風神秀依然傲然道:「此次在下前來僅為取寒魄紫冰蠶救人一命,至於所說的玉皇神殿,在下並無所聞。」
場中眾人一聽,不由深感納悶:「玉皇神殿投書於此,聲明一月之內必來討伐,但現今一月之期將至,你小子正好今日前來,怎能怪別人將你誤會。」
「寒魄紫冰蠶乃我神女宮中之聖物,怎麼能輕易讓你取走?既然你不是玉皇神殿中之人,那此次就算一場誤會,你走吧。」
風神秀原本落寞的神色中欣然閃起一絲深沉的殺機,目注白衣森然說道:「寒魄紫冰蠶我是非取不可,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再所不惜。」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莫非一定要本宮親自出手,將你驅逐下山嗎?」一旁的神女宮主月神姬那艷麗至極的臉龐上竟然也在同時閃過了一絲深深的殺機。
風神秀的心中閃過一陣極為嚇人的蘊怒,自從與影兒歸隱以來,這種極容易引發出他心中魔性的深斂蘊怒已經極少出現了。說過,因為影兒曾經對他他不喜歡那個的模樣。事實上自天生就在他身體之內整天在鮮血中衝殺的野兒,尤其討厭野兒在殺xing發狂時的那種極度的嗜血殺xing到現在連他自己都難以控制,所以在經過幾年的修身養性之後,那種殺xing已經極少出現了。而且那也是影兒第一次說討厭他,所以,為了心中的至愛,風神秀可以說幾乎放棄了一切。電光火石之間,風神秀的眼眸之中已經泛起了一點難以察覺的淡紅血芒,如妖媚般的掃過月神姬道:「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此次他竟然不顧後果,強行召喚回了深埋土中的銀河神兵,準備拼出全力來奪取寒魄紫冰蠶。
在他的至愛影兒的水晶棺前,他曾經發過誓: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即使是死亡,都不能阻擋我尋找天下九珍的步伐。
而且在第一次離開雲夢山他的隱居之地,尋找第一珍綠玉石ru之時,他就將他平時最心愛的飾物,同時也是他一手創建的斬神小樓這個神秘組織的無上聖令——寒星血玉交給了那個清秀的文弱書生。即使有著對自己的武學足夠的信心,但是風神秀仍然為了以防自己在尋找天下九珍時遭遇不幸。於是他決定當他在遭遇到不幸時,為了影兒所需的天下九珍,他要命令他的斬神小樓的所有成員都要完成他的遺願,尋回天下九珍以解影兒所中之毒。
但是這也需要有一個人手持寒星血玉去傳達他的命令啊!終於在經過三道極為難得的恐怖煉域般的試練之後,風神秀終於找到了這個足以擔當此項任務的人,一個落榜的文弱書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冥冥之中上蒼的天意吧。在第一次看到那個落榜書生之時,在風神秀的心中就有了他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的感覺。
於是,三個月,在這三個月中,風神秀可以說已經將這個本來連隻雞都不敢抓的文弱書生調教成了一個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甚至讓風神秀心驚的是,這個一直以來埋首於書堆之中的書生對著武學竟然有著極高的悟性。甚至連自己剛剛修煉而成的道法也是受他啟發的,而且無比的韌性以及堅強的毅力,還有他那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性格足以讓風神秀放心的把寒星血玉這斬神中人的無上聖物交託給他。
因為他知道這塊令牌的份量,如果落入不屑之徒手中的話,利用手中之令,必定會在武林之中引起一場浩劫。因為他深深的知道,他的命令,斬神中人會毫不猶豫的拚死去執行。
「刀聖,我給你最後一次履行承諾的機會。」風神秀冰寒如鐵的臉上已經變幻成了一股飄渺之色,無形的殺氣在場中如巨浪般蔓延開來。但是在表面卻是如此的寧靜,沒有人會感覺到有一絲的異樣,一切仍然是如此的和諧。旭日的光輝正在慢慢的滋潤著這無情崖上的一切,看來今日又會是個艷陽天。
沒等刀聖有任何的表示,神女宮主月神姬已經一聲嬌喝道:「我也最後給你一次下山的機會,還不快滾。」月神姬的聲音同樣冰寒,但是比之風神秀卻少了那層內斂的殺氣。
「殺」一陣如獸性般的低喝自風神秀的口中發出,瞬間冰寒刺骨的氣息在全場瀰漫了開來,那種冰寒到骨子裡面的氣息似乎連那光熱的太陽都暗淡了不少。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這霸道的低喝聲中的時候,場中突然失去了風神秀的身形。
風神破影輕功的速度已經超越人體的極限,無影無形之中,身處虛空之中的風神秀突然出現在月神姬的左前方,手中那爛銀色的長芒在瞬間幻起了一圈極其眩目的光影,而劍身則是猛然斬向了月神姬那如天使化身般的絕美面容。就在這上天的精品就要香消玉塤之時,場中同時傳來了一陣激怒的暴喝,幾團蘊滿強者氣息的光團同時迎上了那銀色長芒。但是在速度上,那銀色長芒就宛如一個驚世駭俗的神跡,而那些試圖阻擋於它的光團則遜色的多了。終於當神女宮主驚醒過來準備運功抵抗之時,一串殷紅的血珠飛濺了開來。光芒散去之後,神女宮主月神姬那冷艷的絕美的臉龐上此時除了痛苦之外,更多的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震驚之色。
看著左臂之上一道長長的血痕,月神姬那孤傲清高了幾十年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悲哀。幾十年來,凡是男人在第一次見到自己之時,無一不被自己的絕世容顏所傾倒。所以在自己的心中潛移默化般的將天下男子視為自己的俘虜和玩物,自己除了對師尊以及幾個有限的長輩之外,對任何的男子都是不屑一顧,因此她也養成了一種視天下男子如無物的想法。
但是今日,這個初次見面,不僅沒有任何迷醉,相反還痛下殺手的年輕男人才讓她認識到自己見識的淺薄。事實上,近兩百年來,神女宮一直飄渺於武林之外,而每任天神女所涉及的也不過是神女宮的方寸之地,所以在祖訓的熏陶之下,她們根本無法領略外面世界的美妙之處。
不僅僅是月神姬,場中的其餘各人也是震驚非常。即使是剛才和風神秀激戰的刀聖之師也同樣的感到震撼。場中之人無一不是武林中的頂尖人物,但剛才在風神秀突然發難刀聖之師和神女宮主之師以及另外一個老者聯手出擊,但是結果雖然是救了月神姬一命,但卻仍然避免不了被那如神話般的銀河神劍所傷。剛才那道銀芒超脫世間的速度即使在他們的眼中也只能用神話兩個字來形容。若非他們那近百年來經歷生與死的靈覺在剎那間的反映,月神姬此刻或許早已魂歸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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