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你可以不知道最華貴的牡丹出自哪裡,也可以不知道最樂善好施的人是誰,但你絕對不會不知道南宮世家。因為最華貴的牡丹出自南宮世家,最樂善好施的人也是南宮世家。在洛陽的老百姓心中,天下可以沒有皇帝,但絕對不能沒有南宮世家。
身為武林四大世家之首的南宮世家正是坐落在洛陽城郊一處依山傍水的廣闊腹地上。在江湖中,武林四大世家與六大門派一向並駕齊驅,然而其中的南宮世家似乎有著更為超然的地位。
六十年前,十大絕世高手之中的六聖之一劍聖當時年輕氣盛,竟挾雷霆之技橫掃武林,即使六大門派也無一倖免,六大掌門紛紛被其敗於劍下,一時間,劍聖被天下武林共尊為天下第一高手。但後來不出一年,劍聖竟激流勇退,而後淡出江湖。
而三十年後,當一個年輕人再次使出昔年劍聖的劍招時,武林轟動了,而這個年輕人正是當代南宮世家家主孟嘗劍南宮放。於是武林傳言,昔年劍聖即為南宮世家中人。而南宮世家卻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無疑中又為南宮世家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不過與昔年武林第一高手這層似有若無的關係,南宮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則更加超然了。
而今日正是南宮世家家主孟嘗劍南宮放的六十壽誕之日,朱紅的大門旁司儀那迎來過往的笑容似乎一刻都未停過。這也難怪,孟嘗劍南宮放一生縱橫江湖,為人豪放,極受武林中人敬重。故此,這次大壽六大門派及其餘三大世家均派出代表參加,其中夾雜著更多的是慕名而來的江湖同道。
此時已近正午,這是個難得的艷陽天。初秋的陽光已無盛夏時的那般火辣,反而多了一絲暖洋洋的氣息,而南宮世家在這種天氣顯得似乎特別繁華。
大廳內,已差不多要開席了,各路江湖豪傑齊聚一堂,喧囂之聲不絕於耳。伴隨著禮儀的一聲「莊主到」,在如此喧囂的環境之中,竟能清晰的傳入各位賓客耳中,一個下人即有如此了得的內功修為,南宮世家的實力可見一斑。整個大廳剎那間靜了下來,大廳左側隨即傳來一陣洪亮的笑聲,中氣充沛而又悠長不息,聞其聲即可知此人內功極為深厚。
「哈哈……,老朽來遲了,讓各位武林同道久候,還望恕罪。」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紫紅金袍的威武老者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滿臉的紅光配上一雙威凌四射的眸子,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息。雖然如此,但他那渾然天成的豪放氣息卻又讓人忍不住歎服。不錯,此人正是南宮世家當代家主南宮放。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身材挺拔的英俊青年,從他那堅凝的步伐及冷峻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這個年輕人很強,即使在南宮放那渾厚的氣勢掩蓋下,依然不能使人忽視他的存在。虎父無犬子,不錯,此人即是當今武林十二大年青才俊的雙龍之一飛天寒龍南宮飛,南宮放之子,南宮世家的下代家主。
轉眼間,兩人已行至首座,南宮放在一個巨大的壽字前坐下,威凌的雙目環顧全場,朗聲道:「今日老朽壽辰,勞各位武林同道遠道而來,一路奔波辛勞,這一杯就當老夫向各位賠罪,也為各位洗塵,老夫先飲為敬。」
「南宮老英雄何需如此,老英雄一生為武林蒼生祈福,孟嘗劍三字傳遍大江南北,深受武林同道愛戴,此次我等前來為您祝壽,乃是一片敬仰之情。」廳中群豪不由說道。
南宮放一陣朗笑:「老夫行道江湖將近三十年,雖未敢說為武林做出多大貢獻,但一生之中上可仰天,下可俯地,絕未令南宮家蒙羞,而今已至甲子,不服老也不行啊,還望諸位日後對南宮家多多提攜啊。」
眾人一聽南宮放有歸山退隱之意,不由一怔。「南宮兄老當益壯,南宮世家如日中天,怎可如此激流勇退。」發問的是一個相貌清奇的中年文士,正是武林中威名赫赫的三絕書生司空奇。
「哈哈……,司空兄謬讚了,老夫一生在外奔波,卻及少顧及家中,實是深感汗顏,而如今膝下兒女皆已長成,這幾年來莊中一切事物均由小兒處理,故老夫也能安心退隱江湖,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了。」南宮放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兒子南宮飛,不由老懷安慰,有子如此上天也算對老夫不簿啊!
眾人已知南宮放確有傳位於其自之意,也不可置否,場中不由又響起一片恭賀之聲。
「南宮少俠年少得志,技藝高強更被江湖不知秀士老前輩譽為當今武林十二大青年俊彥之一,已足以擔起家主之位,南宮老英雄何需擔心。」
「不知南宮諸葛前輩何在,為何不見其來為家主祝壽啊。」南宮諸葛乃南宮放之弟,以智謀而聞名江湖。「二弟今日略有小恙,故此不能與各位把酒言歡了。」
而此時在南宮世家的某一處房間內,一個渾身黑衣的蒙面人正對跪在地上的南宮諸葛道:「組織已經決定盡快讓你坐上南宮世家家主之位,你自己也要加緊行事,這是半年的解藥,你暫且先服。」一陣陰險至極的笑意掠過南宮諸葛的臉龐,隨即又恢復平和:「多謝專使,我已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
「好,主上對你十分滿意,你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一個月後,我會帶領組織中的高手來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坐上家主之位。」一陣清風拂過,黑衣人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南宮諸葛站起身來,從他那書卷氣十足的平和臉上再也找不到剛才事情的一點痕跡。但若你仔細觀看,一定會發現他那漆黑的瞳孔深處有一種叫野心的東西正在慢慢的發芽。
「飛兒,來,替老夫敬各位前輩一杯。」而大廳內南宮放則對著一臉平靜的南宮飛說道,南宮飛那挺拔的身軀站了起來,正要敬酒時,一陣嘹亮的迎賓聲使全場肅靜了下來。
「藥王谷谷主千金沈仙仙小姐到」
藥王谷,乃江湖中的三大禁地之一。傳聞谷中花飄異香,草傳甘味,奇花異草不知凡幾,在世人眼中的奇化異草在谷中卻是平常至極,所以江湖中人對藥王谷是極其神往的。但由於此谷神秘異常,終年籠罩在一片雲霧之中,一般江湖中人只能望洋興歎,即使那些武功高強之輩身懷驅霧異寶入谷,但第二天就會發現那些人赤身**的被拋至谷外,而且全身經脈均被截住,等於廢去一身武功。
而藥王谷則會看被截脈之人表現而對其進行治療,所以藥王谷在武林中人眼中還是比較仁慈的,再加上此谷由於天材地寶繁多,故此吸引大批醫家前往,而使的藥王谷成為武林中最神秘的醫廬,傳聞昔年六聖之中的醫聖張仲福即出自藥王谷。而且藥王谷谷主則是宇乃極為神秘的一個人物,就如同武林中其他兩大禁地的主人神女宮宮主及龍王府的龍王爺,被武林中人並稱為宇內三仙,威名絲毫不遜於威懾江湖六十年的十大高手。
「藥王谷千金沈仙仙……」原本大廳內的賓客在經過短暫的失神後終於又炸開了鍋,這也難怪:武林三大禁地一向與世隔絕,極少與江湖中人交往,而這次南宮放六十大壽,三大禁地中的藥王谷竟然明目張膽的前來祝壽,這莫非預示著什麼?
南宮放的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異彩,隨即那洪烈的笑聲再次響起:「各位,不如我們一起去迎接這位藥王谷的千金,如何?」
南宮世家大門外,一輛青絲羅幔的華麗馬車停在大道的正中,馬車的兩側各有一隊護衛,當先的一騎是一個劍眉星目的英挺青年,一襲淡青色的長衫中透出一股濃濃的書卷氣,但他那眼中似有若無的閃過的一絲精光卻顯示出他已有了極深的內功修為,身後護於馬車兩側的護衛個個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即知馬車之中非一般人物。
「藥王谷客卿,低字護衛統領李清孟祝南宮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當先一騎的英挺青年下馬向面前的南宮放道。
「哈哈……,原來是清兒,沒想到這次是你護衛而來,令師可還安好啊?」
「伯父,家師目前正在閉關,錯非如此,家師亦定來向伯父討碗酒喝。」
「不愧是儒心書生,說話還是這麼文縐縐的,有空老夫定要前往崑崙一趟,向你那小氣師傅叨嘮一碗清心釀,不知他是不是還會推說被你偷喝光了。」一旁的南宮放始終不失豪俠本色。
儒心書生李清孟臉色不由一紅,隨即正色道:「伯父,此次小侄以藥王谷客卿身份,奉谷主之命護送小姐來此為伯父祝壽,小姐此時正在車上,伯父不如先請小姐入內,可能還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呢。」儒心書生在一旁神秘的說道。
「哈哈……,你這小鬼,竟跟老夫賣起關子來了,好了,待老夫請出小姐,看看有何驚喜,你還是先去跟飛兒敘敘舊吧。
李清孟看著不遠處的南宮飛神秘一笑,快速的向前一拳擊向南宮飛道:「臭小子,你倒好一聲不響的跑了,現在你的天字護衛可鬧翻天了,谷主可是很生氣哦,你要是還不回去,那這樣下去你的事可沒多大希望了啊,要是谷主一生氣,把小姐……」
南宮飛看著這個堪稱莫逆的好兄弟,心頭不由一熱,但聽到他越說越離譜,不由打斷道:「臭小子,枉你還稱儒心書生,我看簡直是有辱孔門聖賢。」
「非也,非也,孔子曰:……「「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子曰了,每次聽你說這個,我的頭都大了,對了,你剛才說有什麼意外的驚喜,到底是什麼啊?」
「你問的是對你驚喜,還是伯父的驚喜啊?」
「你……」
一旁的南宮放已行至馬車前,肅聲道:「老朽南宮放有請小姐。」
一陣恍若珠落玉盤的聲音響起:「南宮伯父,勿需如此,這樣豈不折煞小女子了,容仙兒略整儀容,再下車行禮.「
大門外側的群豪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個號稱武林三大禁地之一的谷主千金想必定有天人之貌,從她那優美至極的聲音中就可略窺一斑.
而在一旁的南宮飛則湧上了一股異樣的情懷,二十幾年來,自己一直努力的鍛煉心道.七歲,這個人生之中最純真的一段時光,別家的孩子或許還在父母的懷中撒嬌,而自己卻在一片冰天雪地中與一隻成年的雪豹搶奪食物.那是耐性與毅力的較量,最後當自己終於奪得食物時,弱小的身軀上那鮮血淋漓的爪痕,即使一生見慣廝殺場面的父親也忍不住老淚縱橫,但自己卻沒哭.
五年前,自己單身獨劍出道江湖,已經沒有任何人或物能令自己有所觸動,原本以為自己已超越世俗慾念,達到波瀾不驚的境界,但卻沒想到這是自己夜郎自大的想法.
那一天,是個春天,斑斕而又輕揚的蝴蝶終於破繭而出,平空的為天地之間添加了一筆濃濃的絢麗色彩.自己來到那個號稱三大禁地中的藥王谷前,克服了種種的困難,終於戰勝了迷人的雲霧.映入眼簾的是一副世外之境,茅草如茵,落花繽紛,她就在其中捕蝶,翩翩有如仙子的化身.在那一刻,自己引以為傲的心道在那時竟破了一個大洞,破的徹徹底底,因為那裡面早已裝滿了她的倩影.
陶醉其中的他就在那時陰差陽錯的成了藥王谷的客卿-天字護衛統領,因為他知道她是藥王谷的谷主千金.」仙兒,你還會原諒我嗎,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南宮飛的冷峻眼神漸漸被記憶深處的柔情所代替.
車門被一隻完美的毫無瑕疵的玉手打開了,出來的卻是兩個艷比天人的絕色佳人,一股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現場的群豪一時間竟看的呆了.兩個均是身著淡**的衣衫,緊緊的裹著兩具絕美的彤體,讓人忍不住浮想連翩.
兩女站在一起,竟構成了一幅無比和諧的美女圖.左側的佳人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一臉的溫柔之色溢於言表,讓人有說不出的愛憐之色.而右側的一個則是顧盼生花,嬌艷中透出一股無於倫比的親和力.兩女俱是絕色,站在一起竟是一時瑜亮,難分上下
南宮風那滿臉的紅光剎那間恍若突然逝去,因為激動而發白的臉上的那雙虎目竟然湧上了一層水霧.那是誰?那是他幾年未曾蒙面的女兒啊.」爹爹……「,左側那個溫柔至極的絕色女子嬌聲呼道,清亮的眼睛中早已淚如泉湧,南宮放伸手扶住了這個自出生以來即極少蒙面的女兒,女大十八變,如今的女兒已經長大成人,而自己卻盡了多少為人父的責任啊.想到這,這位一生縱橫江湖,即使割臂斷腕也不曾皺一眉頭的豪爽鐵漢也不由雙眼發酸,但卻極力忍住了.
南宮飛看著這個極少蒙面的妹妹,心中也不由湧起一股濃重的親情,但隨即發現沈仙仙正幽怨的看著自己,忍不住心頭一顫,星目濃濃的深情也緩緩的投注到沈仙仙的眼中,沈仙仙被他大膽的舉動弄的玉面緋紅,但心中卻受用之極,多日來的愁思一掃而光.
李清孟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眉目傳情,而自己的女神則在父親的懷中享受著親情的滋潤,不由自我解嘲道:真是苦命人啊.」伯父,玉兒和小姐剛下車,還是先行入內吧,讓她們梳洗一下,一路的風塵也夠她們受的了.「李清孟在一旁勸道
南宮放安撫著猶自垂淚的女兒,安慰道:」玉兒,你和小姐還是先到暖玉閣梳洗一下吧,然後去看看你的母親吧,她可是想苦你了.「」小姐,恕老夫一時忘形,怠慢了,還望恕罪.「南宮放這才注意到自己冷落了這位藥王谷的千金.」南宮伯父,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此次一路行來,玉兒已與我結成異性姐妹,更何況家父亦是極為敬仰伯父,就請伯父稱我一聲仙兒吧.「」既然如此,老夫就托大了,咱且稱你為仙兒吧.「南宮放初見女兒,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不由心胸暢快.」伯父,這次谷主命我護衛小姐來此為您祝壽,還特意準備了一份壽禮,待小侄取來再行入內.「一旁的儒心書生李清孟並未忘記此行的目的,飛快的想馬車掠去.」哈哈……「,谷主真是太客氣了,讓仙兒來為老夫祝壽,已經是給足老夫面子,竟還準備了壽禮,想必定是天地奇珍,如若谷主下次壽辰,教老夫日後如何回敬啊?」南宮放老懷安慰,不由說起笑來.
正當群豪及南宮放等人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時,耳中突然傳來李清孟的一陣暴喝之聲:「什麼人,竟敢****藥王谷之物?」
眾人聽的不由一怔,在這種場合搶奪壽禮真是聞所未聞,不由將目光紛紛轉向了場中.只見原本護於馬車兩側的地字護衛隊,將兩個人圍在了場中.一個正是大聲驚喝的李清孟,而另一個則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冷峻青年,斜飛的眉毛下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視著對面的李清孟,提在手中的金色禮盒正是藥王谷的賀壽之禮.
「何方鼠輩,竟敢來此奪取藥王谷的賀禮,真是視天下英雄如無物.」李清孟在對方現身之際就想以本身氣機鎖住對方的行動,但令他驚訝的是他竟捕捉不到他的氣機的波動,知道遇上勁敵,不由出言相激,伺機尋其破綻.
黑衣青年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怒意,但卻一閃而逝,抓緊了手中的禮盒,冷冷的說道:「讓開,我不想傷人.」
「年輕人,你是誰,為何要搶奪壽禮,在老夫的壽辰之上,也太不給老夫面子了吧?」南宮放沉浸在喜悅之中的笑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怒意.
黑衣青年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提起手中的禮盒說道:「盒中乃千年天山雪蓮,今日我要借之一用,日後定必歸還.」
「哼,日後定必歸還,說的好聽,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啊,千年天山雪蓮乃天下奇珍,再說此物乃藥王谷的賀禮,如若被你奪去,藥王谷的顏面何存.」李清孟在一旁喝道
「憑什麼」,黑衣青年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之色,「憑我是逆雲,逆雲說到做到,多說無益,你到底讓是不讓?」
「逆雲……「場中群豪不由響起一片議論之聲,」他竟然是那個殺了四個師兄而破門而出的逆雲,他竟然還敢現身,他難道不知道邪異門已經頒下追殺令了嗎?」
「逆雲,原來你就是逆雲,老夫一生之中最痛恨那些為一己私利而同門相殘之輩,今日不管你有什麼原因,老夫都不會讓你將賀禮拿走。」南宮放那威嚴的聲音之中明顯的多了一絲憤怒之色。
「伯父,這種不顧同門之宜,自相殘殺之輩,正是他們邪異門的本色,就讓小侄來替您教訓教訓他吧。」李清孟在一旁蓄勢待發逆雲粗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一道狠辣的目光罩向南宮放及李清孟。「擋我者死」他又說出了這句令他叛變出門的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黑色的長劍,劍身通體墨黑,隱現一種黑色光華,劍身一抖,劍尖恍若毒蛇般襲向了左側的李清孟,去勢之疾,就如一道黑色閃電。
「賢侄小心」南宮放的眼中多了一絲憂慮之色,他知道這個逆雲乃邪異門門主莫行異的入室弟子,而且深得真傳。而他近日竟能連殺四個師兄而破門而出,卻使南宮放不得不重新估價一下他的實力。
而左側的飛天寒龍南宮飛的手則早已抓在了他的嘯月劍柄上,隨時準備著出場應戰,因為他已看出逆雲的實力並不是李清孟所能抵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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