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拂起江湖中過往的風客,殘陽似血般灑向寰宇,落下斑駁的陰影,幾片深秋的落葉衰殘的飄向一邊。
一陣清幽的馬蹄聲自古道的盡頭響起,好神駿的馬兒,玉鞍銀蹄,馬身潔白如雪,更令人驚歎的是,馬的前額竟有一簇如紅雲般的鬃毛。據馬史記載,馬中之王赤雪寶駒與馬中之後四蹄踏雪交配而成的龍馬乃舉世罕見的異種,號稱馬中之龍。秉承馬王馬後的一切優良特性,甚至猶有過之。更為可貴的是此馬平生只認一主,其主若魂歸極樂,其亦必隨主而去,故此神馬是天下英雄豪傑極為神往的坐騎。
但現在若有江湖中人過往,一定會詫異非常,因為這匹號稱馬中之龍的神馬竟然被套著韁繩拉著一古色古香的馬車緩緩的駛過大道。此時的龍馬絲毫沒有馬中王儲的霸氣及高傲,清澈而又失神的巨目中散發著一種深深的迷惘。
風神秀坐在那匹棗紅的大宛良駒上,淡漠的臉上總是散發著一種超然局外的氣息,那雙黑白分明的朗目中早已沒有初見龍馬時的詫異,極富神采的瞳孔中似有若無的漂浮著一絲憂傷。
兩年了,他的足跡從中原內地遍及漠北塞外,天山雪峰,甚至那海外鮮為人知的孤島上都遺留著他的氣息。
「還差兩樣,但時間卻只剩下一年了」
一想到這兩年的經歷,風神秀原本堅凝的心底也不由一陣抽緊,那可是別人一輩子都不夠去經歷的啊!但想到這裡,一張絕世的容顏浮現在他的眼前。
「影兒,你等我,三年之內我一定帶回你所需的九珍」
風神秀一臉溫柔的看著一具散發著至寒之氣的水晶棺,裡面是他的至愛。
「福伯,影兒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一定要等我回來。」
一個頂門光亮的福態老者滿臉憂慮的看著他道:
「少爺,這次你出去難免又要捲入江湖紛爭,都已經退出兩年了,但是,唉,都是老天瞎了眼,小姐這麼好的一個人,卻……」
有誰能想像這位昔年被江湖中人稱為聖手閻羅的醫聖張仲福會有如此慈祥的一面呢。
風神秀一臉深情的回想著當日的離別之苦,歷歷在目的閃現在他的眼前,竟使他近兩年來從未露出破綻的心道起了一絲絲的漣漪,不斷的擴大著,而深陷其中的他卻渾然不知。
身在這輛馬車右側的是一個魁梧的老者,歲月的滄桑在他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而此時他那雙精芒四射的虎目正訝異的看著左側的風神秀。一股至情的力量在空中相互交融,風神秀猛的一驚,恰好迎上那雙訝異的虎目,兩人心中不由一動。
「沒想到這小子是如此的深藏不露,憑我的修為竟然無法看穿他的深淺,若不是剛才他一時忘起情,我還以為他僅有神級中階的修為呢?看他剛才忘情的樣子,好像也有一段傷心的往事呢,哎,看來我一槍霸天沈翻天真的是老了。」
一槍霸天,莫非是那個三十年前以手中一桿玄鐵長槍連挑當時聲威顯赫的九位高手,而後大破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天魔門總壇,全身而去的沈翻天。自那一戰後,一槍霸天的威名直追昔年的槍聖玉逸風,但令人費解的是,正當他名聲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卻神秘的失蹤了。於是江湖傳言,天魔門不甘遭此大辱,其門主魔主刑玉空及其手下四大護法提前出關,擊斃了沈翻天。也有人說,沈翻天為追求武道至境,挑戰槍聖玉逸風,但卻遭慘敗,而隱跡江湖。
總之,江湖傳言芸芸,不過一槍霸天的威名即使在三十年後亦是不減當年。
一時的忘情而引起自己心道的破綻,風神秀不由苦笑一聲,看來自己最大的破綻還是影兒啊。
龍馬眨了眨那雙失神的巨目,悲鳴了一聲,風神秀及沈翻天兩人心中不由一陣抽痛,兩人的眼神中不約而同的泛起一絲憐惜之色。龍馬繼續拉著那輛古色古香的馬車駛過大道的盡頭,馬車兩側的騎士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大道上惟只留下一股似幽若蘭的香味,淡淡的煙霧朦朧中隱約的傳來一陣清幽異常的馬蹄聲。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十年了,在江湖中這十年發生了許多事,但卻沒人能說清楚這十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即使是號稱江湖的不知書生。有人說,不知書生對江湖的貢獻除了江湖中人公認的逆神榜外,也許就只剩下兩段為世人所傳唱的武林歌謠了。六十年前,「帝影雙尊現,六聖如來歸」而六十年後,「雙龍三鳳翔天劍,君候儒俠戰破天」
前一句傳誦的是威懾武林一甲子的十大絕世高手,早已被武林中人視為神的存在。而後一句則是近年來鋒頭極健的十二位年青俊彥。
十年也許的確太久了,久的令人說不清這十年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許一個月才是江湖中人津津樂道的時段。近月來江湖中也發生了許多事,但其中最轟動的莫過於一輛馬車的出現。
一輛需要以龍馬來拉,一位三十年前即不知所蹤,而今突然現身的絕頂高手護衛,有誰會相信這輛馬車中的東西會是凡品呢。
在一條濃蔭蔽日的大道盡頭,那輛令江湖中人極為關注的神秘馬車又出現了。風神秀撫了撫右手無名指上的血玉心戒,溫柔至極的眼神中泛起一張絕世的容顏。那時影兒與他的定情之物啊。
而這個動作看在沈翻天的眼裡時,他心中不由一驚,莫非又有不開眼的宵小之徒暗中窺視。近月來,許多不知死活的江湖之輩總是不厭其煩的挑戰著這位昔日高手的耐性。而每次他發現這些人的時候似乎都慢了風神秀一籌,那隻玉戒指好像每次都是及時的報警器。
驚人的靈覺和六識不斷的向四面八方蔓延,四條人影宛如鬼魅般出現在一片巨大的陰影之中。「凶神惡煞」,沈翻天原本威凌的虎目中綻放出一片令人目眩的精光。三十年了,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慘痛恍偌洪水般湧了出來,一股久違的嗜血衝動使他不由抓緊了手中那桿從不離身的玄鐵長槍。三十年韜光養晦的平靜生活為的是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一個毫無期限的承諾嗎?
但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卻給自己留下了三道足以致命的傷痕。
三十年前,聲威如日中天的沈翻天被天魔門「魔主」刑玉空及其手下四大護法攔截在了一道危崖頂,那晚是八月十五中秋日。每年的此時他都會來此祭奠他的雙親及兄長,他能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臉龐,但逐漸的那三張親切至極的臉龐被五張獰猙的臉龐所代替。在那個圓月當空的夜晚,他以手中一玄鐵長槍力鬥天魔門四大護法,堪堪戰成平局,但卻被魔主刑玉空一掌偷襲,而在身上留下了三道足以致命的創傷,他憑著一口至死不倒的真念,毅然拼著餘力跳下了那坐危崖。
當他醒來時,卻恍若置身於一片朦朧之中,眼前早已不是圓月中那五張獰猙的臉龐,代之的卻是一個絕美的背影,他甚至可以從那光滑如錦緞般的長髮中看到他自己的倒影,當轉過身來時……想到那,沈翻天那原本憤怒已極的臉上竟閃過一絲紅暈。
「嘿嘿……,沒想到三十年不見,你這老小子的命還真大,竟然作了替人看車的小丑,我看這一槍霸天是不是該改成一槍看車了。」四人之中一個瘦高的老者滿臉的陰毒之色。沈翻天那原本青白交加的的臉上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
「凶神惡煞,三十前的舊帳還未來索,你等既送上門來,就怪不得老夫來超度你們了。」
手中的玄鐵長槍早已如同破弦之箭疾刺而出,帶起一股慘烈的氣息狠准的襲向左側的兩個老者,三十年的清修使他原本精純的武道修為向前跨了一大步,這一式看似毫無花巧可言的「破弦式恍若一縷黑光帶起了一串鮮紅的血珠,凶神惡煞一時的輕敵換來的卻是兩道深可見骨的臂傷。
一招之下即受創於沈翻天,凶神惡煞這兩個一向自大的凶魔不由大失驚色。心中初來時的狂傲早已被那驚懼之色所代替。「沒想到三十年不見,他的功力竟達到了這種地步,恐怕現在我們四兄弟聯手都困不住他了。」
看著凶深惡煞的震驚之色,風神秀淡漠的臉上竟然湧起了一種令人心痛的悲哀之色。這就是江湖中的鐵律啊,強者為尊,當你遇到一個比你強的敵人時,也許那時就是生命終結的時刻。剛才那凌厲的一擊已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一道陰影,如果他們不能再有所突破的話,那麼他們離死亡已經不遠了。
影兒曾經對他說過,如果要她選擇的話,她寧願要一個平凡的風神秀,雖然平凡但卻只屬於她一個人。
「好槍法,幾乎可比擬昔年槍聖的「滄雲擊」,沈翻天,如果你今日不命喪於此,假以時日,定為成為第二個槍聖,可惜啊……
沈翻天心中不由一動,此人是何方神聖,口氣竟如此之大。突然一陣危險的氣息襲面而來,身體不由向後飄去,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文士恍如鬼魅般出現在沈翻天的左側,手中的一把黑色巨扇夾雜著一股劇烈的內息幻起一片黑色的巨影罩向沈翻天,沈翻天凝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手中的玄鐵長槍沿著一道飄忽的軌跡反手向上挑起,千萬朵令人眩目的槍花迎向了那片黑色巨影,兩股至強的內息在空中劃出一道眩目的光彩,煙霧過後,一條人影踉蹌的向一邊退去。
沈翻天只感到心中血氣一陣浮動,連忙運氣壓下,他知道他現在不能露出一絲的弱勢,因為還有一個更強的敵人等著他呢。不過心中卻訝異非常:「沒想到。」以我的千幻式也只能將他擊退,不過也夠他好受的了。」
而另一邊那個黑衣中年文士則正如他所料,在踉蹌的退到一邊後,雖然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形,但卻感到喉嚨一甜,一口逆血卻忍不住噴了出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兩道狠酷的不帶一絲人性的目光射向了正在調息的沈翻天。一陣沙啞的聲音自他口中響起:「好,不愧是一槍霸天,好一招千幻式,沈翻天,你是第一個讓我一招之內受創的人,不過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完之後,他那原來慘白的臉上竟然湧起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青氣,青白交加的臉上釋放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青屍氣」護於馬車右側的風神秀緩緩的念出了這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魔功名稱。此功乃江湖邪道逆神榜上排名第八的青魔的獨門絕招,中招之人彷彿被鬼附身,渾身有如置身地獄,身受刑苦,最後自己抓狂而死。即使死後也由於全身被屍氣環繞,只能被火葬。不過青魔已經隱跡江湖近四十年,不知生死,而今此功又復出世,看來武林之中又要多災多難了。
「青魔當年不是已經被老邪……」風神秀原本平靜的心底不由起了一絲疑問。「莫非當年……罷了,另一個不也出來了嗎?」。
沈翻天雖已淡出江湖三十年,但對這江湖中凶名卓著的青魔卻是早有所聞,也曾聽人道及這魔功可怕之處,不由將全身的功力悉數調動起來,恍若實質的真氣運轉全身,雙手緊緊的握住了相伴幾十年的玄鐵槍身,打算以自己賴以成名的「玄鐵三式」中威力最強的「破天式」來接下這關鍵的一擊。
「嘿嘿……,張賢侄,你傷的不輕,還是先調息一下吧,要不然老夫可沒法向你那老鬼師父交待啊。」四人之中僅餘的一位紫袍老者終於準備出手了,「看來是老夫低估了你,一招之間竟把二十年來從未一敗的烏扇秀士傷於槍下,即使老夫可能也要費一番手腳了。」
在一旁的烏扇秀士張坤一聽不讓他出戰,正要出言相抗,但想到出發前師父的囑咐及幫規的嚴厲,只好忍恨退向一旁,而在另一側療傷的凶神惡煞聽到紫袍老者只提到烏扇秀士卻未提及他們,分明看不起自己,不由心中一陣惱恨。
沈翻天看著這個口氣狂妄的紫袍老者,直覺的感到此人乃自己平生僅遇的高手,或許那個小子更深不可側,他的心裡竟在此時閃過了風神秀,正待出言相詢,卻被一陣清朗而又淡漠的聲音打斷。
「沈老,此等狂妄之輩何需你出馬,殺雞焉用牛刀,這一場讓於小可如何?」一旁的風神秀早已策馬迎向紫袍老者。
沈翻天心中一驚:「這小子一向神秘,身手之高令人匪夷所思,想不到此次會主動請纓出戰,也罷,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正實力吧,希望你不會讓老夫失望。」
「既然如此,這場就讓於風兄弟了,萬勿小心。」
烏黑而又飄逸的長髮用一根玉白色帶子束住,淡漠而又深邃的眼神中包含著令人迷離的色彩,英俊的臉龐上散發著一種極為平和的氣息,即使身為對手的紫袍老者在心中都不由贊到,好一個翩翩佳公子。若不是看他如此沉靜的樣子,真看不出來他身負著絕高武功,自己平生閱人無數,此等人物卻是第一個見到。
紫袍老者看著這個頗為喜愛的年輕人,目中竟是一片的平和。但同時他也知道,這個年青人所隱藏的實力是十分驚人的,因為自他出場之後,自己的氣機竟絲毫捕捉不到他的存在,。這種情況僅在二十年前出現過一回,腦海中那令他慘痛不已的記憶片斷一一閃現在他的眼前,正是那一次,使自己二十年來不停的忍受著心靈的掙扎徘徊,但隨之那刻骨銘心的仇恨也隨之而來。
「二十年了,小子,已經二十年沒人敢跟老夫這麼說話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論狂妄,老夫可能還差你一籌呢。」雖然心中暗驚,但處事不驚,絕不輕敵是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來始終不渝的。
風神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無影神魔,二十年了,你依然耐不住寂寞,重出江湖,看來昔日的誓言早已風化黃土,但你可知昔日的故人依然看著你呢。」一串淡漠而又清朗的音符在四周盪開,但卻在現場眾人之中引起了深深的震撼。
「無影神魔,他竟然是那個江湖中人聞之色變的無影神魔。」
沈翻天深深的知道這個在他三十年前成名之際即已響徹寰宇的凶魔的手段如何。行動的詭秘為他博得了無影的稱號,而手段的毒辣及反覆無常則為他博得了神魔的封號,為人亦正亦邪,聲威直逼當年邪道逆神榜中排名第十的苦頭陀。在他三十年前淡出江湖之際,他又做了一件讓江湖震動不已的事。
在聲威顯赫的武當派慶祝一年一度的立派之日時,那天他正好起了一遊武當的念頭。在那個清風拂面,秋意盎然的艷陽天下,他竟然被兩個小道士攔在瞭解劍池旁。
「武當算什麼東西,老子想游你們就得讓。」
這一句話足足讓武當派蒙羞了幾十年,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教訓了那兩個在他認為不知死活的小道士後,他竟然單身獨劍的武當派的真武大殿,推倒了武當派開派祖師張三豐的塑像,當在後山祭天的武當掌門一劍笑天司徒無極及幾個門中長老趕回來時,無影神魔早已在名冠武林的武當七星劍陣中以僅傷一臂的代價破陣而退。看著滿地的七星劍陣弟子,司徒無極怒極而笑,頒下了立派以來僅用過三次的必殺令,但奈何無影神魔行蹤飄忽,未能一雪前恥,而導致此役後武當派聲威直線下墜。
而與無影神魔在同一戰線的烏扇秀士及凶神惡煞亦是震驚非常。這個近來才在幫中露面的老頭一出現便坐上了西廳護法之位,平時總是影跡無蹤,行動詭秘,他們心中一直不服此人,但礙於幫規嚴厲,只好隱忍未發,沒想到他竟是隱跡江湖江湖將近二十年的無影神魔。
被風神秀一語道破身份的無影神魔原本喜怒不形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片震驚之色,壓在心中將近二十年的驚懼和仇恨一起湧上了心頭,漸漸的被一片獰猙之色所代替.「小子,那兩個老鬼是你什麼人?老夫二十年來臥薪嘗膽,在那苦寒之地苦研絕技,為的就是一雪當日之恥,沒想到你這小子到自動送上門來了,既然如此,殺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來.」說完一股令人窒息的掌風直襲風神秀.「風兄弟,小心.」一旁的沈翻天出言提醒到.看著那到奇猛的掌風,沿著一道極為詭異的弧度襲向自己,風神秀的心早已溶入到天地之中,身體恍若最敏感的觸感,捕捉著對方的氣機.「風神步」,風神秀心中喃喃的念道,身體宛如一道虛影,閃避無影神魔那犀利的攻擊.兩年來,他經歷的不僅僅是武道的考驗,更多的是生死的考驗,那些鮮為人知的孤島上,有他需要的天下奇珍,也有隱跡遁世的絕世高手.於是,在一次次的生死掙扎中.他那原本足以傲世的武學終於進入了一個從未有人踏足的境界.風神步蘊含天地至理的騰挪閃躍使無影神魔的攻擊多少有些兒戲,在外人眼中,風神秀每次驚險至極的躲過無影神魔的攻擊,明顯處於下風.但身為局中人的無影神魔卻有苦自知,眼看自己就要擊中他,但每次卻都差那麼一點,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好像自己的每次出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難道這二十年的苦練都白費了嗎?自己連他們的傳人都比不過,還有什麼資格去挑戰他們啊.」無影神魔在心中喊道.轉眼間,兩人已相搏了近百招,而事實上這百招風神秀只守不攻,無影神魔卻一味的猛攻,強弱立時即判.沈翻天看著在場中飄逸的有如冬日飛雪的風神秀,心中不由歎道:「他到底是誰啊,堂堂的無影神魔在他手下竟然完全沒有一點威脅,如果換是我,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就在沈翻天暗自傷神的時候,場中的局面突然發生了變化,本來猛攻風神秀的無影神魔突然後躍出場,雙手交叉在胸前,奇異的劃起一個個神秘的圖案,恍若花暈般不斷的向外擴散,低垂的眼眉中竟透露出一種祥和,而全身則若有似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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