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雲正用那美麗的眼睛看著自己,張玉不禁用筷子輕輕敲了敲盤子,柔聲道:「快吃!」如雲低聲淺笑道:「你上了這麼多菜,人家怎麼吃的完?」張玉笑道:「吃不完,咱們打包,留著晚上吃。」聽了張玉的話,如雲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頓時羞紅,道:「你把我頭髮弄成這樣,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張玉笑道:「其實卷髮也很好看啊!」如雲瞪了張玉一眼,道:「可是我不喜歡!」張玉搖頭失笑道:「那麼下次我們把它燙直了。」如雲白了張玉一眼,低頭繼續吃飯,並不理會張玉。
張玉微笑著看著如雲,似乎對如雲吃飯的樣子非常欣賞。看著看著,張玉心中暗歎:原來我卻是喜歡她的!過了好一會兒,如雲吃完,見張玉拿眼看著自己,不禁微笑道:「誰讓你吃這麼快,簡直像我家阿花一樣!」張玉奇道:「阿花?」如雲笑道:「我喂的小狗!」張玉笑道:「好哇,你說我是小狗,看我不收拾你。」說著,做勢就要搔如雲的癢。
如雲嘻嘻一笑,立刻逃開,張玉正要起身追趕,忽聽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道:「你當客棧是你家後院麼?嘻笑打鬧,擾人進食!」
張玉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乾瘦的老頭,隔著幾張桌子正在喝酒。那老頭臉上皺巴巴的,留著一縷山羊鬍子,一雙混濁的眼睛似乎經歷歲月的滄桑。
原來,二人吃飯的地方正是客棧的大堂。張玉也覺在這裡和如雲嬉戲有些不妥,雖然現在已是下午,幾乎沒什麼人,可是畢竟是「公共場合」嘛!就在張玉準備開口道歉時,只聽如雲道:「你自吃你的,我們礙著你什麼了?」張玉趕忙拉著如雲,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是回去吧!」說著對那老頭抱歉的笑了笑。
那老頭手舉著酒杯,聽了如雲的話漫不經意的向如雲掃了一眼,這一掃。卻是眼睛一亮。好一個秀色可餐的人兒!這時聽了張玉的道歉,那老頭卻連眼睛也不瞄張玉一眼,兀自上下打量著如雲,緩緩點了點頭自語道:「妙極!妙極!哪來的絕色美人兒!」如雲現在雖然仍作男裝打扮,可是哪裡瞞的過這經驗老道的老頭?是以一眼就被他看穿。
那老者說的話如雲沒有聽見,可是哪裡逃的過張玉的雙耳?只覺這老頭甚是邪門,可是人家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自己能做什麼?當下,張玉也不願久留,拉著正要說話的如雲離開。
回答房間後,如雲嗔道:「你拉著我做什麼?那個老頭的眼睛好討厭!」張玉笑了笑道:「難道人家看了你幾眼,你還要把他眼珠子挖出來不成?」如雲氣道:「難道你沒看見他的目光麼?噁心死了,就算不挖他眼珠子難道罵兩句也不成麼?」張玉搖頭笑了笑。道:「算了吧!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人家只是看看而已。」
聽了張玉的話,如雲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理張玉,似乎正在生氣。張玉心中一動,靠上前去輕輕摟著如雲,貼著她耳背柔聲道:「生氣了?」如雲身子輕顫。低聲道:「討厭!」說著垂下了頭。張玉見她耳根子發紅。感受到她輕輕顫動著的軟綿綿身軀,不禁輕輕在她耳後吻了一下。只聽得如雲一聲輕呼。身子一軟,似乎再也站不住腳。張玉側身彎腰輕輕一挽如雲的雙腿,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如云「啊」的一聲驚呼,用一雙受驚的美目注視著張玉,見張玉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如雲不禁羞得面色通紅,緊緊閉上了雙眼。
片刻後,如雲睜開了眼睛,見張玉正把自己往床上放去,不禁心頭亂跳,慌亂道:「不,不行!」張玉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靠著床沿坐了下來,古怪的笑道:「什麼不行?」見到張玉可惡的笑容,如云「啊!」的一聲,羞得雙手掩面翻過身去,雙足亂踢道:「你,你欺負我!」張玉輕輕握著如雲的雙足,使它不再亂動,又輕輕的替她除去鞋襪,柔聲道:「好好睡吧!」如雲翻過身來,美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張玉,目光朦朧而又充滿濕意,顫聲道:「你,你呢?」張玉指了指天色,笑道:「天還沒黑,我自然要到隔壁去。」言下之意似乎是說:我晚上過來!
聽了張玉的話,如雲狠狠的瞪了張玉一眼,道:「就算天黑了,你,你也不許過來!」說著,如雲柔聲道:「咱們還沒有成婚,我……」不等如雲說完,張玉點了點頭,笑道:「我明白!我明白!」說著故意用眼睛上下掃了如雲一眼。如雲氣的用腳一踢,道:「你給我滾!」張玉呵呵一笑,順勢躍起,道:「好的!」
看著出門後輕輕為自己掩上房門的張玉,如雲心中柔情百轉,甜蜜的一笑,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入睡。眼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如雲的心卻是越跳越快,一會兒在想張玉到底會不會來,一會兒又在想他來了我到底開不開門……
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得有人似乎在撥弄門杦,如雲一驚之下,立刻醒來,心頭亂跳,只道是張玉來了……
且說張玉,他離開如雲的房間也覺得萬分辛苦,待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張玉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暗道:「差點就回不來了,厲害!」不過,他到底心中甚是清明,卻沒有像如雲那樣想來想去,雖然他也有些受不住如此誘惑,可是心知現在卻絕不是時候。當下,張玉盤膝而坐運起功來,漸漸的,進入了無我兩忘的狀態!忽然,張玉睜開了雙眼,在這夜色中,彷彿是兩點寒星一閃,遂又隱沒了。
房門輕輕的打開,又輕輕的關上,如雲只覺心越跳越快,簡直要跳到嗓子眼兒了,不禁羞得閉上了眼睛。漸漸的,如雲覺得身子越來越熱,一種不知名的衝動越來越強烈,似乎要把自己燒成灰燼。就在這神智模糊間。只聽的一聲輕笑。道:「小美人兒!」聲音乾澀難聽,絕不是張玉的聲音。
如雲心中一驚,清醒了不少,頓時睜開眼來。還未完全看清事物,只聽的「喀嚓」一聲輕響,接著「啪嗒」一聲,有人抓住了自己雙肩。如雲待要掙扎間。卻聽得張玉溫和的聲音傳來,道:「你沒事吧?」卻是張玉到了。
原來,張玉正調息間卻被正在接近的人驚醒,張玉心中甚奇,半夜三更誰會偷偷摸摸的跑來?待那人慢慢潛到如雲的房門前時,張玉吃驚之餘又暗自好笑:莫不是遇到了淫賊?
這人功夫雖然不錯。但張玉憑耳朵就能聽出還差著自己老遠,因此,心中卻並不著急。他有心要等那人潛入如雲房間,然後自己再出手把他制住,一是來個英雄救美,二卻是有心要瞧瞧如雲房中的春光。是以,張玉雖然坐著不懂,可是對隔壁的變化卻瞭如指掌。哪知。卻聽的如雲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大異平常。這種喘息張玉自然深知,好笑之餘不免暗自奇怪。怎麼如雲這麼容易激動?
突然,張玉只覺胸口一悶,內息運轉窒礙,似有漸漸慢下來的趨勢。張玉甚是奇怪,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啊?聯想道如雲那異常的喘息,張玉暗道:糟糕!惶急之下,張玉立刻電射而出,震斷門框,衝入如雲房內,還沒等屋中那人反應過來,張玉閃電般的點了那人穴道,把他擲在地上,趕忙抓住如雲問她怎麼樣了。
感受到如雲滾燙的身軀,張玉心急如焚,此時方知二人都中了毒。自己雖然不知如何遭了道兒,中的又是什麼毒,可是如雲中了什麼毒張玉卻可以百分之肯定。想道這裡,張玉不禁心中暗罵:「媽的!不是中了毒,老子怎麼知道中毒是什麼滋味兒?」忽然,如雲動了動,媚笑道:「玉哥哥,是你麼?」說完竟向張玉懷中靠了過來,若是平時張玉肯定百般情願,可是現在卻是什麼時候?地上還睡了一個人呢?而自己卻也是中毒未解。
張玉一面暗自噁心如雲對自己的稱呼,一面隨手點了如雲的睡穴,讓她昏睡過去。心知如雲必是平時心中就這樣稱呼自己,現在自然就喊了出來。放好如雲後,張玉一把抓起地上那人,罵道:「他媽的,你下的什麼毒藥,把解藥給老子交出來?」他平時為人甚是謙遜有禮,此時莫名其妙中毒,心中大怒之下,不免「他媽的」、「老子」起來。
那人被張玉拎起,彷彿小雞一般,張玉一看,卻正是白天那個老頭。張玉大怒,對方雖然是個老頭,可張玉還是忍不住一個耳光扇去,憤聲道:「把解藥交出來!」那老頭身子雖然不能動,可是卻能說話,只聽他嘿嘿冷笑道:「再過一時三刻,你就會功力全失,渾身無力,行同廢人。」張玉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因為現在他就感到功力漸漸消退,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說不定一兩個時辰後,自己真的和這老頭說的一樣。只聽張玉沉聲道:「若是你不拿出,我現在就殺了你。」那老頭「嘎嘎」怪笑道:「你現在殺了我,自己就會變成個廢人,而你的女伴……,嘿嘿!不免做了他人床上的恩物……」
張玉大怒,正要狠狠教訓一下這個老頭。突然,只聽有人遠遠說道:「據說那毒王就是在這裡!」那聲音雖輕,可是卻如在耳側一般,似乎有意示威或是賣弄。
聽的這個聲音,張玉臉色大變!
那聲音方落,只聽另一個金屬般的聲音道:「哦?那我倒要會會!」
聽了這個聲音,張玉更是心中一跳,待向這所謂的「毒王」看去時,卻見他一面茫然!張玉暗歎一口氣,知道現在拿這毒王沒有辦法,點了他穴道後,用被子把如雲一裹,消消回到自己房間,拿上長劍和包袱,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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