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不明白,一個勁地繼續追問,說怎麼你現在就沒\手上一割保準往外直冒,人命關天你還是不要怕疼了啊,頂多出去了周哥給你多買點豬肝魚肝補補
我聽丫頭這麼一說,基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自古以來,人們普遍認為一切鬼怪等髒東西似乎都對某些物體都會有所畏懼,丫頭所指的現在沒有的血當然是指女子的經血,難怪丫頭如此的窘迫,再外向的女孩在幾個大男人面前談到這類事情,難保也會臉紅
我看著丫頭的窘態感到好笑,此刻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二蝦的臉已經被拖得貼近了水面,稍微一張嘴海水就會灌進去,而手腳卻已經絲毫動彈不得,整個身子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似乎只有大腦中強烈的恐怖和求生意識,逼迫著自己努力抬高嘴狂呼救命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不但眼睜睜看著二蝦越來越危險幫不了忙,反而自己也慢慢陷入了相同的險境中
卯金刀大罵了一聲:「靠不一定非得那種血」邊說邊拿起刀,朝著自己手臂上橫著就是一下,鮮血順著手臂經過手指直接流到水中,先是呈滴落狀,漸漸地成了急流我還沒來得及擔心他會失血過多,只覺得身子一下子輕鬆了很多,麻木的雙腿也有了知覺,二蝦猛地從水中探出頭來,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這東西真的怕人血哦不要亂動,輕輕踢掉身上那些東西走」丫頭看著卯金刀,先是一驚,接著輕輕道了聲,小心地摘除掉纏在身上的觸手,緩緩朝我們走進,幫著我和二蝦把身上那些纏得我們透不過氣來的東西也摘下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東西好像真的挺忌憚人血,我知道人血本就是很辟邪的東西,但具體原理我還真的不太明白,之前也空不出手去割自己,還是卯金刀給我們解了圍
那些觸手明顯軟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囂張了,反而有種慢慢退去的趨勢,但動作還是不能太猛烈,否則有少數的還是依舊死死纏著不放我們慢慢地擺脫了束縛,重體驗了久違的手腳利索的感覺,雖然僅僅是幾分鐘時間
我們走上前,捧起卯金刀的手臂,卯金刀這下傷口不淺,為了救人下刀還真夠狠的二蝦感激道:「卯金刀你不愧是金刀啊,要不是你這一刀,我們恐怕直接就去伺候海鬼娘娘了你不要緊,趕緊包紮以免失血過多啊」
我看了看四周的海水已經泛出一陣紅,隨著我們的攪動擴散開來,那些觸手也漸漸散開來,試圖遠離這些鮮血我一看這嚇得不輕,真不知道卯金刀丟了多少血,當下對他有感激又擔憂,手足無措之際,二蝦隨手扯下袖口的一塊布,給卯金刀包紮起來
濕布剛接觸上卯金刀的傷口,他立即縮回了手,捂著傷口咬牙叫痛,丫頭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扯掉包紮的布對二蝦橫眉道:「傻了你啊蘸了海水的布醃著傷口,想疼死他啊」
二蝦一拍腦袋,一個勁地抱怨自己,周鐵頭道:「蝦哥估計也是急糊塗了,一片好意嘛,妹妹別介意啊」
卯金刀咬著牙道:「別多說了,沿著剛才地圖上的密道,快跟我走」說完轉身清理了下腿腳上的觸手,繼續沿著洞口往裡走去
我直接上前囑咐二蝦和鐵頭扶好卯金刀便走在了最前面充當了急先鋒地角色
卯金刀邊走邊道我還不至於失了點血就這樣你們至於像擔架抬傷員一樣地嘛?二蝦道現在得對你重點關照回去給你抓幾隻關月湖地老鱉補補我一聽他又扯遠了忙對他道趕緊看好腳下小心走路別盡扯這些
還好接下來地路走得還算順暢也許卯金刀地滿腔熱血真地嚇退了那些觸手孔洞裡也沒有地觸手再伸出來我們所走地孔洞也不是直地彎彎曲曲地拐了不知道多少道不知道盡頭但憑著卯金刀對地圖地研究我還是對他有信心地他覺得是這條道我們就覺得沒多大問題而這條道其實並不是出口而是通向那些布有那些黑點地「棋盤」所在地
我們趟著水走得不是很快我雖然走在最前面但身上有繩子和他們相連所以並不能領先他們多少沒走幾步便又被其它人絆住還好幾人都急於離開這裡匆匆跟了上來很快我們似乎走到了盡頭一座石台橫在前方直接攔住了我們地去路
石台其實也不過是天然形成地一個石坡而已並不t+於一伸腿都能爬上去地那種我疑心我們已經按照地圖走出了那個洞舉著手電照了照果然石台地前方洞口越來越寬隱約可見前方便是一處寬闊地帶
此刻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好地了周鐵頭是像抓見了救命稻草一般三步並作兩步竄至最前朝著石台上便往上躍石台靠水地一方很滑周鐵頭竄了好幾次都滑了下來我們在後面頂著才硬將他塞了上去
隨著我們被連著的繩索一個個地拉上了檯子,遠離了這泡屍海水和那恐怖的海鬼頭髮,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許多,幾人都體力消耗得厲害,當下直接躺在石頭地面上呼呼地喘氣
周鐵頭看著二蝦驚魂未定的樣子,堆笑著道:「蝦哥怎麼你這海軍部隊,也有一個勁往陸地上鑽的時候?我還只當你是蝦龍王,在水裡是無往不勝呢沒想到你也有打盹的時候」
二蝦吐了一口,立即回道:「屁話水性再好我也是用肺呼吸的人類,誰曉得這水裡千奇百怪的什麼東西,剛才差點沒餵了海鬼還是卯金刀這一下子搭勁」說完像想到了什麼,忙又去查看卯金刀的傷勢
卯金刀倒沒什麼大的感覺,他體質很好,丟這麼點血應該並無大礙,只是方才在海水中走得急,不可避免地又有不少海水濺到了傷口
傷口碰到海水,這種疼痛是極難忍受的,古代有種刑法用來逼供,便是把犯人綁起來,用蘸了海水或鹽水的鞭子抽,皮一破,鹽分進入傷口,直接把人疼得暈過去,然後再用冰冷的水澆醒,繼續抽
卯金刀望了望傷口,血雖然已經勉強止住,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海水的鹽分不能隨著血流出來,此刻開始發生作用了,卯金刀疼得直咬牙,額頭上都滲出汗來
眼下只能用淡水沖洗,但這裡去哪弄淡水?幾人看著卯金刀的痛苦模樣,一時竟手足無措
周鐵頭道:「輝哥啊你這刀下的不是地方,朝這地方下刀,水這麼深很容易碰到水的,這不你現在就遭罪了麼」
卯金刀一聽,指著自己的脖子急道:「廢話不沖這割割哪?這裡濺不到水,割這裡?我是救人還是自刎啊?我現在後悔怎麼沒割你了」邊說邊推了周鐵頭一下,起身道:「有什麼大不了不過就破塊皮」話說完又咬了咬牙,眉頭皺了起來
丫頭上前,捧起卯金刀的手臂仔細看了看,又望了望水裡,皺著眉頭道:「這裡水鹽分很大,你看都能看出白鹽粉了,疼死你呀」說完又一籌莫展地望了望我們,我還在想著怎麼減輕卯金刀痛苦的時候,丫頭接下來的舉動令我小小地吃了一驚
丫頭只輕聲叫了聲忍著點,竟直接將嘴貼到卯金刀傷口處,對著就吸了起來卯金刀似乎覺得不妥,道了聲我自己來,就想要縮回手,丫頭又輕輕叫了聲別動,接著拽著卯金刀的手臂繼續吸起來
卯金刀的手臂被劃出的傷口位於上臂的外側,正常人自己的嘴是根本碰不到的,我沒想到丫頭會這樣,此刻非但不覺得不合適,反而對眼前這個女孩有多了層好感傷口細長細長的,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丫頭閉著眼睛,嘴唇沿著傷口慢慢移動,做著吸吮的動作,然後將嘴裡吸出的血水吐出如此反覆幾次,估計血裡夾雜的海鹽被吸得差不多乾淨了,接著丫頭扯下自己束髮的頭帶,靈巧地在傷口上繞了幾圈,吐了一口血水道:「先用這個將就包一下,別再蘸水了,不然你讓你這些兄弟幫你吸」說完轉身望也不望我們便走到一邊
卯金刀帶著感激朝她點了點頭,朝我們瀟灑地一揮手,示意繼續前進,儼然一副重獲動力的姿態丫頭一聲不響地走到一邊,周鐵頭和二蝦立即湊到卯金刀身旁:「喂我說輝哥你行啊什麼滋味?」「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忍點疼割自己一刀呢……」
我望了望丫頭,向她點頭微笑表示謝意,丫頭微微一笑,眼睛立即又瞄向了一邊,手電的光直接照向前方,寬闊的地面上赫然一個個黑乎乎的圓形小洞口,按著某種規律排列著,正是我們之前地圖上看到的「棋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