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回去,對家人謊稱是出去旅遊,按照汪假仙的交待簡單準備了一些東西,除了必備的食物和水以外,二蝦把家裡的兩把散彈鎗也帶上了,說是安全起見東仔帶上了他的手槍,那是他托關係搞來的東西,還有他那把從來不讓人碰的烏黑外殼的匕首東仔這人有一方面不太那個,他特別的忌諱別人不經過同意就動他的東西,即使是我們這樣的鐵哥們也不能例外前幾年我和小販無意間拿起玩了玩他那把黑殼匕首,差點沒鬧得打起來,之後我們便知道他在這方面的脾氣了
我、東仔還有二蝦是主動自願前往的,文鵬拿不定主意,又不敢告訴家人,最後還是同意前往小販好像一向喜歡唱反調,但只要我們立場一定,他馬上就又過來站到這邊了讓我沒想到的是章晴,昨天在青牛山聽那汪假的一番敘述,著實把她嚇了個結實,可居然還是主動地要我們帶上她,千叮嚀萬囑咐地提醒我們千萬別落下她唉這女孩子的心有時候還真不好理解
我們開始還打算叫上二寶,但一想人家都拖家帶口的了,從某種程度上和我們已經有代溝了,再說了有他哥哥那回事,他估計也不願意跟我們一道,於是我們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下午,我們準備妥當,帶上裝備坐上二蝦的鐵劃(當地一種鐵質機動船,扁形,能載十幾個人),二蝦掌舵,在昨天指定的地點接上汪假仙和他的助手,向著陷龍山方向駛去鐵劃的機動性很強,度也比較快,傍晚我們就已經駛到了湖心位置,神秘的陷龍山清晰地展現在我們眼前,在晚霞的輝映下格外的神秘迷人
說實話,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這座詭異的湖心小島,此刻內心的興奮居然過了恐懼駛到岸邊,我們下了鐵劃,七手八腳地將鐵劃抬到島邊一個樹木掩蓋的石堆裡,這樣是為了避免巡邏艇發現我們,發現人在島上倒沒什麼,發現我們帶槍可就麻煩了安置好了一切,我們稍作休息,隨後便向島內走去汪假仙熟悉路徑,於是他帶著他的助手走在前面,我們一行人緊跟在後面
島上靜的出奇,而且明顯要比外面冷得多,大概是植被比較茂盛的緣故
「大家靠近點別走散了」我在我們幾人中走在最前面,就要往島上的山坡上走了,我回頭提醒一下他們幾人注意別掉隊,突然發現少了一人
我大呼:「文鵬呢?文鵬上哪了?」
眾人停下回過頭,這才發現走在最後的文鵬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害怕的不敢上來了,估計開小差自己回船那了」小販不滿地道:「走也不打個招呼,真不夠處」
我聽了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好在剛離開岸邊沒幾步,於是招呼著眾人一道原路返回去尋找就在這時,岸邊突然傳來「嘩嘩」的水聲,就像是大魚在水裡攪動發出的聲音,在這啞靜的小島上,聲音顯得格外的清晰
「咦那不是文鵬麼,他在搞什麼名堂?」二蝦指著湖面驚叫道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夜色中一個穿著橙色t恤的人,正是文鵬只見他低著頭,悶聲不響地在湖面上不停地走動,一會原地打圈,一會向遠方深水處走去,舉止極為怪異眼看著他離島越來越遠,湖水已經沒了他的膝蓋了,我們拚命喚著他的名字,他似乎沒聽見一般,仍舊重複著他的舉動
我們正待下水拉他上來,汪假仙突然大叫一聲:「你們都不要動」接著從肩上的背包裡抽出一根細條狀的樹枝,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文鵬面前,拿起樹枝在湖水裡蘸了蘸,對著文鵬「辟啪」就是幾下
我們大感驚奇,隨即便聽到文鵬大聲的叫嚷:「幹什麼?神經病你打我搞什麼?」我們聞聲趕忙衝了過去,只見文鵬懊惱地撫著自己的手臂
「好了總算沒什麼事」汪假仙鬆了口氣,招呼著我們上岸
「文鵬你搞什麼名堂啊?我們上山,你下湖做什麼?我們還以為你打算沉湖自盡啊」小販調侃著道
文鵬睜大眼睛,疑惑地抓抓頭望著我們道:「咦我不是和你們在一起上山麼?我怎麼不知道我在往湖裡走啊?」
「因為你被鬼蒙住了眼睛啊」汪假仙接過他的話道:「你這叫鬼障眼,又叫鬼下帳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要不是你這位小哥發現的早,估計你連自己怎麼淹死都不知道」
我聽了頓時額頭冒汗,我之前聽村裡的漁民講過這鬼下帳:有時候夜裡走在湖面,突然間什麼也看不見,四周全是一片白,腦子裡意識也突然模糊了起來,自己的行為也不受控制,開始四處亂竄這個時候旁邊若有人,還不能大聲去喚他,不然能把他嚇暈過去剛入障,意識還沒完全模糊的人,立即用自己的尿液洗臉便可解障或者旁人用蘸了水的細柳條抽打,方才汪假仙蘸了湖水抽文鵬的便是柳條
我們定了下神,隨即趕忙往岸上跑,就在一轉眼的時候,我的餘光突然瞟見了岸邊大石頭旁有個黑影
「有人有人跟蹤我們?」我心中一個激靈,同時感到奇怪,隨即拿起手中的二蝦的那把鳥槍,朝著那邊徐徐靠近不一會眾人都已經上了岸,二蝦對我大喊道:「喂歡子你不會也中了障了,搞什麼名堂?快上來走」
我回頭回道:「別瞎講我是看到這有另一位仁兄啊」隨即又回過頭對著那石頭大聲道:「你是什麼人?快給我出來」
對方竟然沒有回音,我又喊了幾聲,同時舉起手中的槍,輕輕走到那石頭的側面,小心地探出頭丫的什麼也沒有,難道是我剛才看花了眼了?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暗暗罵著,就地靠在那塊石頭上
突然,我似乎感到水下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緊接著腳踝一陣劇痛我心中大驚,拚命地往回縮著腳,那水下物體用力一扯,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撲通」掉進了水裡這岸邊的水理當很淺的,不知道怎麼這個地方會有個深溝,我拚命地嚮往上游,抓住岸邊一個岩石的稜角,那東西卻死死抓住我的腳不放,一個勁地把我往深溝裡拖我又急又怕,大叫了幾聲,混亂中嗆了幾口水,但我還是沉著地舉起槍托,朝著那東西砸去沒想到那東西在水下極為靈活,我幾下都沒砸著,反而因為舉槍砸它,鬆開了抓著岩石的手,忽地就被它拖到了幾米深的地方
我一抬眼便看見頂上圓圓的洞口,我四處亂抓著,但除了石壁,周圍卻沒有任何可以抓的東西,就像是被拽進了一個深井裡面,那東西拖著我繼續往深溝裡鑽我頓時心中一陣驚恐:再這樣下去,我非得活活淹死不可,我憋住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藉著月色我朦朧地看著腳下的一團黑影,我瞅準了它的位置,單手舉著槍照著那玩意狠命地一捅也許是實在豁出去了,雖然是在水下,但這下的力度不小,那東西彷彿被我捅到了什麼部位,劇烈抖動了一下便鬆開了手我頓感身體輕盈自在了許多,立馬拼了命地往岸上遊方才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我探出頭,貪婪地大口吸著鮮空氣
二蝦他們聞聲趕來了,立即把我往岸上拉,我右腳剛上岸,突然那東西又拉住了我的左腳
「娘的」我罵道:「這玩意怎麼光揀我一隻腳抓,不是想讓我殘廢」隨即我身子一沉,又被那東西往水裡拉了那東西在水裡的力氣真大,二蝦和小販兩個人緊緊抓住我的兩隻手臂往上拽,只能和它相持著這邊是把我往岸上拉,那邊是把我往水裡拽,可苦了中間的我了他們拉得越緊,那東西的爪子卡進我肉裡就越深,疼得我大聲叫道:「快快把它弄走你們是要玩拔河比賽還是怎麼的?」
「我來」東仔大叫一聲,走到我身旁,半蹲著一手抱著我的左腿,一手抱著我的腰:「你們抓緊了歡子你穩住啊」
不等我回答,東仔猛地一個起身,硬生生地將我側面一百八十度翻了個身,我一陣眩暈,隨即感到腳上沉甸甸的一陣劇痛,接著便感覺什麼東西被甩了出去
「彭」的一聲,那東西鬆開我的腳被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岸邊的山石上,隨後落在地上,發出「嘟嘟」的叫聲
我急忙爬上岸,和幾人一起拿起手電照向那東西:只見那東西渾身血紅的毛,濕漉漉的卻絲毫不顯凌亂,彷彿擦了發油一般兩隻大得出奇的眼睛,長在小腦袋上極不協調
「咦這不是毛水鬼麼?」二蝦道:「這東西在岸上慫得很,下了水兩個壯漢也奈何不了它」二蝦這樣說著,顯然是在為他剛才的舉止找回點面子
我仔細看了看,頓時舒了口氣:這毛水鬼其實並不是什麼水鬼,而是一種動物,學名叫水獺其實水獺是素食動物,只是樣子長的嚇人,而且恐怖的是它喜歡把活物往水裡拽,活活把他淹死,所以被當地人稱作水鬼,又叫水猴子二蝦其實說的沒錯,水獺個頭雖然很小,但在水中力氣極大,據說能把牛拖到水底水獺是怕光的,白天基本上不出來,躲在水下的洞裡睡覺,晚上才出來尋找食物
我驚魂未定,看看腳上被抓的幾道深淺不一的血痕,坐在那裡喘著氣瞅著這個把我抓傷的可惡傢伙,真想操起石頭一把把它砸死突然,我又感到一絲不對勁:這水獺不是黑色的麼?怎麼這只的顏色這麼古怪?血紅血紅的,晚上看著別說還真有幾分嚇人
「哎水猴子而已不用管它了,我們走」汪假仙招呼著我們繼續往島上走
章晴走近前,給我上了點止痛和止血的藥,用紗布輕輕將我的腳踝包好有了美女呵護,我的心情也立馬轉晴了,站起身來準備向前走就在這時,我腦中突然又閃現一個奇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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