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靜點頭。
「那就放學後跟我們走!」吳思嘉說完就閉嘴了,不在言語,吳文靜很滿意這個答案,不在追問。
不少學生都好奇的看著吳愛嘉不放,卞宜站在她的身邊對她輕聲輕語,不是臉上有淡淡的笑容,顯然兩人感情甚好。
這也是周圍的同學第一次看見卞宜除了吳思嘉外示好的一個人。同時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卞宜也有這樣女人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她,雖然臉上依舊冰冰冷冷,但是奇怪的是讓人看去卻感覺很容易親近,不在是生人勿進渾身殺氣的冰女形象。
大家都在感歎原來卞宜也有這麼一面的時候,不由的也對吳愛嘉好奇起來,這個土姑娘或許就是先天缺陷,在加上家人的身份,才能得到卞宜額外的好感吧。
第二節課是孫建國的數學課,班級上的位置變化過了,他一進班級還微微一愣,笑道:「看來大家換戰場了啊。」全班皆笑,這男人還是一樣幽默穩重。
早上的課很快就結束,吳文靜緊緊跟在吳思嘉等人後頭,在眾人各式的目光下,一行人出了校門離去。
在那斜坡的最頂上,紅色的大鐵門依舊。
吳思嘉站在這個前世面對過無數次的家門前,以及門口徘徊了無數次的,自己鋪地水泥路上。從口袋裡面拿出十字形的鑰匙,再一次的插進那個鑰匙孔。
慢慢旋轉的過程中,吳思嘉的背影變了,事實上他從學校出來,一路向上地時候。他地話已經越來越少。表情越來越僵硬,步伐越來越重,背影就已經越來越孤寂了。
吳愛嘉伸出右手,心疼地把吳思嘉空閒的做手親暱地抱在胸前。
吳思嘉感覺到了一點溫暖,低頭看去,那女孩兒卻羞紅了臉,不敢看著自己。又看看身後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卻有著擔憂的卞宜。以及看著吳愛嘉動作呆滯了的吳文靜,僵硬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放心,我沒事,這不是以前的家了,現在這個房子,是我的,是我自己的家了。」
「快嘛,我看看范姐都放了什麼進去。」愛瑪心急地催促,吳思嘉點點頭,轉開了鑰匙。這大門已經被上了油。輕輕一推就開,院子不在雜亂無章,換上了幾盤盆栽,車棚被拆掉了,重新搭建了一個木製結構的小花房,範圍一直橫跨到了二分之一的院落,周邊全是蔓籐,一片欣欣向榮的生命色把木頭掩蓋了進去,不知名的花草散落在裡面,還有石桌子石凳子陳列其中。xx體現出設計者極巧的中西結合心思。
這是外院大家都能看到的改變,也是周圍樓上鄰居能看到的唯一外在改變,但是僅此一項改變已經博得在場所有女生的讚歎。
吳思嘉拿出第二把鑰匙,卻被卞宜攔住了,只見她走向左手邊的磚牆,輕輕一推,竟然整個牆壁就…打開了!
從吳思嘉地院子看過去,這原本應該是同一單元一樓的鄰居的院子。盡收眼底。
原來卞宜91年的時候第一次接近吳思嘉時候。因公事需要被蘇艷燕買下的房子依舊沒有易主。
把吳思嘉家的紅色大門關上,卞宜越過這個活動的磚牆。到了隔壁,不知道折騰了什麼東西,從吳思嘉這裡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片綠色在慢慢從牆沿向自己方向靠近!一直到了兩家相隔的磚牆,停止。
這時候卞宜走了回來,又從吳思嘉家的花房這裡某個神秘地角落按動一個開關,然後這個木質結構的花房就開始向前自動擴展……原來這個院落只要關上了門,在把磚牆推開,那麼就是一個連體複合式花房!
原本相隔的磚牆待到兩家花房合為一處,遮擋住陽光與樓上鄰居的視線後,竟然緩緩下沉到地下去,這樣中間就一點間隔都沒有了,形成一個極其寬大的綠色花房涼棚!
這設計之精巧,心思之巧妙,僅僅是為了讓兩家形成一個整體,不論其他,單論這個牆壁下沉到地下的高科技術,就已經讓另在場的的幾個女孩…無話可說了。
吳文靜一臉肅然,看了看邊緣移動地軸承,已經下沉後了無痕跡地牆壁,心中已經做了定價,光是這樣的技術花費,就已經不是小數目,而這單單只是為了讓他們形成一個小花房!?這外表看似十分簡樸地東西簡直是奢侈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外表尚且如此,那別人根本看不見的內部,又會被整合成什麼模樣?
吳文靜不敢往下想下去,而吳思嘉和幾個女孩卻沒有太大的震驚,顯然已經司空見慣,兩下一對比,吳文靜對於吳思嘉的真實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她真的想要知道,她和他,究竟相差多少!
「兩邊都可以進,其實從臥房處牆壁已經做了和這個一樣的設計,可以當門一樣打開。**
**簡單的講:實際上這已經由兩室一廳的房子,連同鄰居的房子一起整合成了十室六廳的別墅,在地底下,就是另外的六室四廳,實驗室,遊戲室等等設施都在下面,由於時間倉促,地底下的工程很多地方地方還沒有修整好,打通地面實在太耗費時間了,但是地上已經沒有大礙了。」卞宜跺跺腳,淡淡的解說,這個家的改造設計圖紙,可是經過她的眼睛的,只有經過她的安全肯定,這個工程才能開始建造。
吳文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工程在一個禮拜內就完成了?那究竟是需要多少金錢?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她地全身所學在不受控制的瘋狂計算,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現在她有點相信。當初清華北大的校長為什麼給予吳思嘉如此高的評價了。
吳思嘉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屋子的燈就全自動亮了,音樂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奏起,***通明下,滿地板地日式各種動漫玩偶。雜亂無章的散落在木地板上。由於整個屋子都是用的裝裱後的真木,所以裝修的時候根本無異味。
吳文靜已經大腦短路了,這真的已經不是奢侈所能形容的了,外行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光是這第一眼感覺以及全自動的燈光和無所不在地隱藏式音箱就已經不是幾萬幾十萬所能埋下的筆墨。
「牆壁裡面和以前一樣隔著距離落空,音響隱藏在牆壁裡,燈光可以開關控制,也可以遙控器控制。由於聲控系統還不完善,並且很難拳屋子統一,所以這裡暫時沒有實現…」卞宜遞給無吳思嘉一個遙控器,有了這個東西,只要是這房子裡面的電器,就都可以隨意控制。
吳思嘉點點頭踏了上去,這真的已經和以前傷心的家庭完全打不上邊界了,范琳和卞宜聯繫動用了世界知名的設計者來從房間的各個角落裡面挖掘「溫馨」以及「生命」這些個字眼,根據計算,只要是能在這裡住上一天。那麼人體的新陳代謝程度都會每天比同樣的城市人多緩慢上五分之一,這樣最直接的效果就是能讓主客心情自然而然地積極起來,輕鬆起來,開心起來,充滿了希望,這是最頂尖的設計師,才能從細節出把握到的心裡變化。
「這是小舞的房間,這是秀利的房間,因為愛瑪也在這裡上學,所以也有愛瑪的房間。也有我的房間,范姐的房間,文森特的房間,還有客房」卞宜充當嚮導,把一個又一個粉刷成各色的,裝修風格各異地,r本的,韓國的。北歐的。南美的,中式的房間一一介紹。沒推開一個房間就是走進世界的另一個角落,沒有客廳那麼奢華,設計者只是把全世界的民眾房間,都設計到了這裡,但這恰恰是神來之筆,很直接地命中吳思嘉地要害,每一個設計,都是針對著他的心理疾病所設計,她要讓吳思嘉在生活裡從世界地各個角落裡得到愛意,要讓所有人有機會聚在一起吃飯看電視上月亮的時候,讓吳思嘉得到濃的化不開的溫馨。卞宜最後看了看眼色有些暗淡的吳文靜,諾諾嘴,接了一句,「因為哥哥的原因,所以又額外添加了一個吳文靜的房間,但是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風格,所以暫時沒有佈置……」
吳文靜眼睛裡頓時有了光彩,卞宜看了看一臉愕然的吳思嘉,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如果這一切能抹殺掉吳思嘉心酸的過去,那麼多上個小情敵在多上個不知道心思的小淫婦,那又有何妨?
「那這個房間呢?怎麼是這樣的?」吳文靜指著一個老舊的連體書櫥,這簡直是唯一破壞這棟房子的極大敗筆,不僅粉刷難看,而且造型也很土,只能看出這是一個特別隔出的房間,也許要說空間更恰當,通過這個連體書櫥,把一小部分空間給強行拉了出來,那打消頂多就是放一張床,在容納一個人在裡面沿著床邊7字型行走,僅此而已。
「這…這…」卞宜眼睛裡有了霧氣,全身微微的顫抖,對於這個房子,這是她最怕面對的問題。
吳思嘉的目光又空洞了,好似靈魂都被抽取了一般,望著這個空間的他,先前因為觀看女孩們的房間露出的微笑也僵硬了。
「哥…」吳愛嘉急急把吳思嘉的手臂在次揉進身體裡,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用力,可是不管她怎麼搖晃,吳思嘉也沒了反映。
「小,小宜,你怎麼不把這個房間給拆去!!」吳愛嘉急得哭了,清脆的聲音響著整個空間。
「他,不允許動這裡面的任何東西。」卞宜以手掩口,淚水也在眼眶裡滾動,心疼的無以復加,她好後悔,她就應該違反他的話,把這個地方徹底剷平!
「不,不要,不要動這個房間。」吳思嘉開口了,前世的記憶在腦海裡面迴盪,親情是什麼?如果說養育之恩無法用金錢來衡量,那麼當這個養育的「恩」不代表快樂不代表歡聲笑語,那麼從小把自己撫養大的過程只不過就是金錢所能衡量的等價關係。
如果當一切都能用金錢所能衡量,那麼親情又是什麼?難道是父母生出來養了自己20年,而後自己給他們送終20年給他們送葬的等價關係嗎!!!???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吳思嘉渾渾噩噩一交坐倒,大腦一篇混亂,他擁有世界第一的財富,擁有常人所擁有不了的知識積累,但是卻被這樣的問題困擾著前世今生。
常人難以邁過的難關,常人難以明白的問題,他都能處理的完完美美,可是對於他來講,這個普通人很輕易能邁過的童年,很輕易能想明白的親情問題,誰又能來幫他這個天才來解答!!??
「哥?哥!?!?」吳思嘉眼神空洞,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舞夕和卞宜大驚失色,愛瑪猛地向前,一掌往吳思嘉脖子劈去。
「你做什麼!」卞宜抓住愛瑪的手。
「我這是在救他!」愛瑪表情難得的肅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聞中如此強悍的男人竟然就這樣倒在一個小小的,連敵人都看不見的空間前面,她本該嘲笑的,但是她卻笑不出來,有太多男人在她面前倒下過了,不外乎三種,或為了女人,或為了金錢,或為了權利,她司空見慣,可是他是如何倒下的?愛瑪真的想不明白,難道真的有男人是那麼與眾不同嗎?
「不要碰他!」卞宜甩開愛瑪的手,眼睛裡有深冷的殺氣,愛瑪絲毫不敢懷疑,她再有什麼動作,卞宜絕對會當場將她擊殺。
「我來!」卞宜吸了一口氣,抬起自己的右手,劈了下去……眼看到了頸動脈的上方,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她又吸口氣,再次抬起,再次落下,再次停止…咬著下嘴唇,再次抬起,再次落下,終究還是停止…
她可以對敵人無情的扣動扳機,可是吳思嘉,她要怎麼下得了手。
「小宜…你…」
「小舞……對不起…愛瑪,你來吧…」
卞宜對愛瑪露出乞求的目光,愛瑪心中次動搖了,能然卞宜這樣的女人如此的男人,究竟又要坐到如何的程度,才可以達到?
但這個念頭馬上就被愛瑪摒棄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愛瑪沒有多想,毫不猶豫一掌劈了下去,吳思嘉靜靜昏睡在了吳愛嘉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