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卞宜回到劇場的時候,吳思嘉已經回來了,邊上還多了三個女孩,喬裝後的舞夕和東方秀利,還有吳文靜。
眾星拱月一樣,左邊坐著東方秀麗,右邊是陳培,而舞夕卻是坐在東方秀利的左邊,不敢多看吳思嘉一眼,吳文靜坐在陳培的右邊。
原本備受冷落的吳思嘉這個時候卻變成極受歡迎的人物,班上的男同學都想盡方法找個借口過來坐兩下再離開,離開後還要拿眼睛偷偷瞟著吳思嘉的方向,他們想不通為什麼這麼普通的吳思嘉,比起自己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怎麼就突然這麼受女生歡迎了?最後只能歸結到郭瑩的身上去。
要不是郭瑩分配位置的時候冷落了吳思嘉,導致他邊上空位置這麼多,那現在自己身邊坐的沒準就是東方思舞!那可是全世界都瘋狂的級明星!!
卞宜冷冷一笑,在台上的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原本吳思嘉邊上可是一點人氣都沒有,他們個個都自己在自己的***裡面交談甚歡,就算吳思嘉做事低調,但他們何時又考慮過他了?哪一次不是遇到困難才想到他,而有好處的時候就都把他扔在一邊?而如今情況轉變,則全部牆頭草一樣,讓人噁心。
這恰恰是學生單純可愛的地方,人氣高的人物總是邊上擁戴者眾多,不怎麼突出的同學則都是被遺忘地存在。要是等到卞宜在長大十年,她就不會這麼想了,她會感到學生生活才是真的無憂無慮。她就會明白到了社會才是真正的噁心,就算是你沒有人氣,但是你邊上依舊會有很多人有各種理由圍著轉,難以分辨真假。
「你地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怎麼一臉的冷汗?被打了?」吳思嘉對陳培開玩笑道。
「算是吧。」陳培摸了摸肚子,一臉緊張,附到吳思嘉耳邊道,「你邊上坐著的可是大明星。給嚇的!你是天生神經大條還是怎麼地?我都緊張死了!」
「緊張啊!怎麼就不緊張了?」吳思嘉嘿嘿一笑,「但是剛剛在後台已經緊張過了嘛,其實她們人挺好的,你當他們是普通人不就好了?」
這個時候舞夕拿了一杯水蜜桃果汁,越過東方秀利遞到吳思嘉左手,碰了碰,他接了,喝了一口,點點頭,她就伸手把杯子接回來。再放下了,然後繼續在桌子上挑挑揀揀,臉上有幸福的紅暈。
兩個人卻是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就完成了所有動作!
陳培眼睛瞬間睜大了:「這…這…」
「怎麼了?」
「你剛剛喝的…小舞親手給你飲料喝?」
「是啊…」吳思嘉點點頭,旋又趕緊拚命搖頭:「誒?不是不是!我以為是卞宜呢,她就經常這樣幹,彼此對生活習慣都很熟悉了嘛。」
「嚇我…你這傢伙今天簡直是太出人意料了。」陳培沒想太多不再追問。吳思嘉和舞夕驚的不輕,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確實最清楚不過,吳思嘉平時工作太忙。很多細節地小地方,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孩能比得過舞夕,她甚至把他的所有習慣都記在腦袋裡面,然後在改變自己。讓自己跟著他的習慣行走。
起床他不疊被子,她就給他疊好。
吃飯他不吃雞鴨魚,她就把青菜都放在他面前,連飯都裝好。
讀書看報也都是她親手來遞紙張鋼筆,換紙簍…只要是她有在!
對於他們兩個來講,都是彼此在生活上都已經早已經習慣的存在,如果有哪一天消失了任何一方,都會產生極大的不適應。
吳思嘉看了舞夕一眼。舞夕立刻羞紅了臉龐。連忙搖著頭躲到東方秀利身後去了,而吳思嘉也順著她的動作看到了東方秀利。而她卻帶著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自己,眼睛裡面警告的意味特別濃重。
東方:「你又欺負小舞。」
吳:「我沒有,拜託我現在是普通學生好不好!」
東方:「你還有理了?」
吳:「那是舞夕給我東西喝的啊,我一習慣就拿了,能怪我麼?」
東方:「那就是小舞的錯了?」
吳:「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東方:「你就是這個意思!那我不管,你最好給我等著!」
舞夕拉了拉東方地衣角:「不要怪哥哥,是我…」
東方對著舞夕:「你就是太軟弱了,才老是被欺負!這事我給你做主!」然後當著吳思嘉的面,撕開一包蕃茄醬和辣椒醬,全給那杯果汁倒了進去!臉上帶著天真可愛的笑容,為怕他人注意就放到了桌子上:「你喝不喝?要敢不喝,晚上回去你就別想睡覺!!」
吳思嘉臉都綠了:「秀麗,好秀麗,我錯了還不行嗎?」
「不行!」
又是平日裡面的畫面上演,這都是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時時都要經歷的事情,早都已經習慣,根本沒法控制,就算現在不能對話,他們也都能從彼此的眼睛裡面明白對方的意思,這樣那樣的小動作,如何完全隱藏的起來?
卞宜臉上有了淡淡地笑容,走了進去,陳培看見這個殺神來了,好像見了鬼一樣的繃緊了身體。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看起來真的不對勁!老鼠見了貓似的。」東方秀利實在是太過野蠻頑皮潑辣,吳思嘉如獲大赦,趕緊假裝沒有看到那杯已經慢慢變成了深紅色地液體對陳培道。
「沒…沒…」眼看卞宜越走越近。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緊張得不得了。
「是我打了他兩拳。」做了既是做了,卞宜坐到舞夕的邊上。輕聲坦白,毫無任何掩飾,「這是一個誤會,我已經道歉了。」
吳思嘉點點頭,卞宜這麼做定是事出有因:「陳培,我妹她就是這樣,就是那個德行,手上沒輕沒重的。你不要介意,改天我請你吃龍巖牛肉麵哦?學校下面新開地呢!三塊錢一碗,這可是大出血吶!夠頂得上三碗多餛沌了!」
「是三碗正。」陳培道,「餛沌已經漲價了啦,現在不管餛沌拌面都賣一塊了,水餃都賣一塊五了!想吃八毛一碗的?除非你坐半小時車去沙縣。」
「嘿,你還別說,這才這麼點距離,沙縣都還算**市裡面的一個小縣城,就這樣都漲價到一塊了。你說要是到了上海那樣的地方,不知道都賣上多少了?」吳思嘉歎息著。
「肯定都賣上兩塊三塊了,賺死了,等咱有了錢,我就到上海開個店!」陳培道。
「等你學好了本事,你會有機會的。」吳思嘉笑了,「但是話說回來,沙縣地餛沌也貴啊,廟門餛沌要三塊一碗呢,也沒比上海便宜到哪裡去…」
「那廟門餛沌是正統招牌。你要吃絕對好吃地嘛…上次看見一個外地人跑去酒樓裡面吃餛沌去了,沒笑死我,沙縣小吃沙縣小吃,都小吃了。肯定是街邊的才正宗啊!…不然你去橋下吃胖姐地,肯定是八毛,也差不到哪裡離去,好吃得很…」
「對對,胖姐據說又在市場那裡開了一家分店,本地人才知道呢,也好吃!照這麼開下去,恐怕再過二十年都不會倒閉。」
「可不是嘛。胖姐可是平民招牌。不吃這個店的吃鬼的?」
陳培被轉移了注意力,兩個人東拉西扯著物價高低。說著哪個店的老闆的東西更加好吃又便宜,東方這三個女孩都安靜的聽著,吳文靜是本地人偶爾也插上幾句,場面變的十分童真純潔,這才是以前年代的童年…
一行人結束了金尊的酒宴,在黃建明的提議下去江賓公園散步,今晚地行程實在太難忘了,要是普通人的生日,一般可都是在他家吃一個晚飯,接著看情況再八點吃生日蛋糕,不然就是1點,意思是吉利,特別靈驗。那時候的蛋糕都是奶油做的,油膩而且口感不是非常好,吃多了會怕,這也是後世很多長輩看見生日蛋糕還不習慣叫鮮奶蛋糕,而都叫奶油蛋糕的緣故…吃完蛋糕還有規矩,必須是要說出三個願望裡面最重要的一個才算過關,不然就沒有禮物拿。
要是在早上幾年,80年代初,吳思嘉還小的那幾年,還會有更多的節目,在生日的人家裡吃完晚飯,就會不分男女的出門玩遊戲,這是一年才有一次地機會,家長不會管制太嚴,可以玩大家都喜歡的捉迷藏一直到晚上9點,10點,在回來吃蛋糕。甚至是偷農民的地瓜,拆了樹苗防護木來烤,要是不去戶外,還可以在屋子裡面跑來跑去玩蒙瞎子,不然就是紅燈停白燈行,女生還可以拉上男生玩真心回答…每當這個時候樓上樓下的鄰居就會嚷嚷著輕點輕點,而後就會有另一個聲音響起來「樓上孩子生日呢,你別管!」,之後就在沒有反對地聲音。要是是後山外地人的「紅印山戶口」這樣的農家子女過生日,就更無法無天了,他們的房子都是自己蓋的,有很多房間,一群孩子都可以上竄下跳個沒完沒了,揮平日裡根本不可能晚回家的精力……可這些在前世的記憶裡面,到了吳思嘉初中的時候,又或者是小學三年級後,就基本再也看不見有孩子這樣干了,晚回家似乎都無所謂,不像以前地孩子,稍微晚一點回家輕則嚴厲責罵,重則就要挨打,而孩子們地借口都是千篇一律的去同學家過生日,因為只有這個理由是唯一能晚回家地理由。其他諸如「出去玩」「有同學叫」什麼的絕對是討打。當然就算因為玩太晚回家借口去同學家過生日也是根本無效的,因為要去別人家過生日必須要提前至少一個禮拜說給家長知道,所以是打是罵基本是看回家地時間和家長的心情而定。
其實當時的家長還是很愛的孩子的。提前一禮拜也就給周圍的鄰居知會,送禮物提前道歉,他們也理解孩子一年到頭都被管的很死,這也是鄰居不會責罵,家長晚上甚至會不在家,隨便孩子折騰的根本原因,當然那時候地孩子也很純真保守,根本不可能像後來的孩子那樣年紀小小就背著家長偷吃禁果。潘若無人談論各種各樣的**話題,說話要裝可愛,打字要稀奇古怪,照相要用ps這個遊戲機來裝飾,當感情和身體是兒戲…
是物質生活的豐富以及社會的展,導致了後面的孩子晚上直接卡啦ok,或者酒家,ktv,連蛋糕都是鮮奶的,在沒有一個孩子會在晚上集體做飯吃。看著奶油蛋糕眼放綠光,更不可能去偷地瓜烤地瓜,爬牆根偷李子,他們會覺得太土,沒品,沒勁……
快了,就快了,就在那兩個路燈交界的昏暗處,樹木草叢濃密的地方…
黃建明看看身後的卞宜和吳文靜,吞口唾沫。那東方秀利和舞夕幸好是沒來,他們名頭太響,他還反倒不敢造次了。
這高邵勳不知情,正好他會點武術。倒也可以拿來利用一下,想想看?雙英雄力敵群流氓不敵,而後女學生就被…嘿嘿…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主導地,黃建明有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什麼是大人物?這才是大人物!!
黃建明心臟都不知覺的每秒跳快了半下,他實在是太興奮了。
有淡淡的反光從林間傳來,前面有人!而且人人手裡都有武器!
卞宜面色不變,靠到了吳思嘉身邊,想了想。又伸手把陳培和吳文靜一起拉了過來。
「怎麼了?」他們兩人問。
「沒什麼。」卞宜淡淡道。目視前方,她的視線鎖定步調加快了少許的黃建明。
「是想說說話嘛。」吳思嘉立刻接上。同樣漫不經心的看了兩眼前方的樹林裡,前後都沒有行人,確實是下手的好時機。
黃建明一行人越行越近,明哥帶著手下躲在樹林裡,個個都興奮的摩拳擦掌。
「明哥,什麼時候上?」
「等一下…在等下…等他們到了那昏暗的地方在動手!…咦?那是…」明哥看到了行在眾人末尾地吳思嘉,臉色大變!
「都住手,都住手!就算到達了指定位置都不要出手,等他們走過了,全部回去喝酒叫小姐,錢算我的!」明哥看清楚了,連忙低聲對手下吩咐。
「怎麼了?」
「你們想死嗎?華龍幫的重要人物在他們裡面!也不想想你是混哪的?我保證要是你敢跳出去,人家一個指頭都玩死你,而且明天早上太陽出來之前你就會消失在地球上!」
「什麼人物能這麼牛逼?我看就一群p孩子。」
「你懂個p!道上龍頭地傳聞你沒聽過麼?」
「聽過!怎麼可能沒聽過?那可是據說持了一桿火箭炮在s追殺了紅狼八十條街的人物啊!我們的終極老大!目標!」手下的眼睛裡面閃現出崇拜的目光
「我親眼見過咱華龍幫龍頭!」明哥沉聲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那個人,就是走在最後的,那個邊上伴著兩個極品女孩的,就是他!」
「……明哥你開玩笑呢吧?」
「你愛信不信!我可都是為了你們這群兄弟!」明哥雙眼閃著光芒,「你看見那個女孩了麼?建明說特別能打的那個,叫卞宜地,肯定是那個面無表情地那個!她絕對不簡單!我保證就算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上去了,也不夠她一個人玩地!」「……明哥,你今天沒嗑藥吧?我們十幾個人,人人手裡有鋼管,你說我們玩不過一個小女孩?」
「信不信由你們,今天這事,我不做,你們要跟就跟,不跟就自己找死去。」
明哥說完,收起武器,再也不動了。他的手下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收起了武器…明哥怎麼也算他們的頭目,這樣關於龍頭的玩笑他不敢亂開,就算他說的不是真的,也不要冒這個險為好…那可是整個南方黑社會老大的龍頭啊!!就算他不是,只是稍微和他有點關聯的小p孩子,憑著這個名頭,他也可以在整個南方橫著走!
地點已經到達,黃建明左顧右盼,卻不見動靜,焦急的看看那樹林,他已經做了無數遍暗號了,但都沒有半點回應。
「怎麼不走了呀?」一名同學問。
「有…有點累,休息一下。」黃建明又打了幾遍暗號,最後只好放棄,「走吧。」
同學們繼續有說有笑的前進,黃建明難過的要死,心中盤算著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是他們沒有來嗎?
可是在來之前他們還聯繫過的啊。
隊伍的最後面,卞宜對吳思嘉道:「我要去廁所。」
吳思嘉擔憂的看了看卞宜,卞宜微笑,拍拍頭,輕輕搖頭,吳思嘉沒辦法,只好點頭:「好,那你去吧。」
得到應允,卞宜往回走去,兩下半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她去哪裡了?」黃建明問。
「她去廁所。」吳思嘉答道。
黃建明大喜,頓時又心癢難耐起來,要是他們現在有埋伏在那裡呢?
「唉呀,我有東西掉了,可能就在過來的路上!」
這句話正中下懷,吳思嘉也很不放心,提議大家一起回去尋找,眾人繞了一圈,峰迴路轉,又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