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靜若可聞,人人都等著舞夕公佈正確答案,人人都拿艷羨的目光盯著吳思嘉,就連之前出盡風頭的黃建明也不例外。
他和舞夕近在咫尺!連手都碰到了一起!
舞夕捧住吳思嘉的手,臉上的羞紅在無聲無息的擴散,慢慢地,慢慢地,她低頭聞了一下那個親手製作的香囊。
是熟悉的味道,有他的味道,也有她的味道,舞夕心跳的好快,她放開了手,好似逃跑一般回到舞台上。
「經過檢查,他通過了第一層考驗!」舞夕不敢看向吳思嘉,她怕她一看就要昏厥過去,「現在有第二項考驗在等著他!」
觀眾翹以盼。
舞夕接道:「大家一定要說我們這樣選人太草率了是吧?」
言下之意哪有聽不明白的?底下的觀眾馬上齊聲附和,然後不懷好意的看著吳思嘉:感情你這孩子也不過是被消遣的對象,虧自己還羨慕了好半天。但是能和舞夕近距離接觸一回,你也算修行了十輩子,知足了你吧!被舞夕摸過的手估計這幾天都不用洗了吧?嘿嘿嘿…
「所以我特意安排了這個考驗,通過這個考驗的話,他才可以成為這支專輯的錄製人之一。」果不其然,舞夕道出了觀眾們的心聲,「這個考驗就是:我還準備了一新歌的樂譜,一會我們會開始演唱。如果他能演奏…」一群侍者推著兩大排大家知名地,不知名的樂器整齊的堆放到劇場內,眾演員地身後。「音樂是與靈魂交流的力量!或者他如能跟著旋律當場唱出來。並且獲得大家的認同,我們就肯定他有這個資格!」
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是一新歌,要求要能立刻按譜子演奏樂器,不然就要當場跟著唱,別說他是一個p大點的孩子,只怕來個華夏都音樂學院的高材生都未必能做到十全十美!
觀眾看向吳思嘉的目光已經由不懷好意演變為同情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幻想著這樣地「好運氣」還是不要降臨到自己身上為好,同時又換著身為思考著:要是自己拒絕了這樣的好意也就罷了。$要是不拒絕,只怕這個「在東方思舞面前丟臉」的醜一出,這一輩子都會有音樂鑒賞恐懼症。
全部人都盯著吳思嘉看,舞台舞台上的舞夕,卞宜,吳文靜,愛瑪;舞台下的同學們,黃建明,郭瑩,回來了的高邵勳。還有……6婕!
有一股氣體在胸腔內激盪!吳思嘉走上舞台對所有人微微一笑:「好的,我明白了,那麼就讓我來演奏樂器吧!希望我演奏出來的東西大家能夠喜歡。」
下面的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不管成功與否,這個少年出乎意料地沉著和勇氣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肯定!
「可以讓大家認識一下,我的新搭檔叫什麼名字嗎?」
「當然可以,我姓吳,叫思嘉。這是亂世佳人女主人公的名字。我的同學們都親切的叫我林黛玉。」
「為什麼要叫你林黛玉?」
「因為我的氣質實在太楚楚動人了,做為這個氣質的擁有者有時候也真的是很苦惱的事情。」
投影燈聚焦到吳思嘉地身上,他就這麼站在那裡。不緊張,不怯場,彷彿再大的場面也驚動不了他。舞夕就好像成了節目主持人,世界級明星都似乎成了配角。下面的觀眾笑的前仰後合。
對吳思嘉地調侃終於結束了,這個可憐的男孩被工作人員帶到後台看曲譜,按舞夕的話講就是:給我們的新朋友五分鐘準備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6婕總是感覺舞夕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在她身上流轉,同樣的感覺也都出現在在場的所有吳思嘉同學心中。
5分鐘很快就結束了,吳思嘉重新出現在舞台上,他地頭被再次整理過了,簡簡單單地在脖子後面束了一根橡皮筋。烏黑的頭柔順地束成一個直線。垂到身後;他的衣服被換過了,一身黑白相間的燕尾服合體又舒適。衣領,衣角,襯領,斜邊,紐扣都好似造就量身定做過的一般;
他在眾人的目光中像個優雅的王子,選擇了樂器中的鋼琴,坐了下去,好像這一切的生都是理所當然的,本就是屬於他的。^^^^那個曾經一無是處的,老師頭疼的差生形象瞬間離他遠去。同學們大腦都空白了,眼睛傳遞過來的信息在欺騙大腦,然後大腦再欺騙他們的認知,他還是他,怎麼感覺就偏偏不像是他了呢?
哥哥的優秀,哥哥的心胸,哥哥的才華,哥哥的與眾不同,你們又怎麼能夠理解其萬一!?舞夕泛起迷人的笑容,眼光再次掃過6婕等人。
忽視哥哥的存在,讓小宜傷心哭泣,那麼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閃耀的鑽石!
「叮…」吳思嘉按下鋼琴上的第一個按鍵,背景音樂隨之響起,舞夕的氣質變了,有化也化不開的哀愁在空氣中瀰漫。東方秀麗等幾個女孩站在後面以「啊」的悲傷詠唱做出開場白。
人未唱,這觀眾們就已經胸口被堵著大石一樣喘不過氣來。
每一個組合都有他們的特長,就算是東方思舞這個號稱全能的藝人表演組合,也有他們最擅長的表演領域。
這個領域,就是悲傷!
東方思舞裡面的天才作曲者思彷彿一生坎坷,從他筆下誕生的悲傷樂曲就好像莎士比亞悲劇集一樣地淒美動人。短短幾分鐘的歌曲下來或幽怨,或無奈,借用舞夕的非凡演唱功力。經歷過現場演唱會地觀眾無不在不知不覺中流下眼淚——哪怕他們之前聽的是再勁爆再熱情的現代樂!
這就是音樂的魔力,尤其是悲傷的音樂,最容易觸碰到人類靈魂深處的那一層感知,最容易與聽者產生到共鳴。而相對的,想要將這個魔力揮的淋漓盡致,實在不是舞台上除了東方思舞外地這些孩子所能演繹出來的!geiyayijo」(我應該不是在想你)tayogojouoo」(想的是我們一起的往事,唔哦哦)
「uoo」(唔哦哦)
舞夕開始唱了,後面的伴唱詠歎跟著歎息。韓文語言的一大優勢就是:唱著心酸的歌曲特別容易根據他特有的音產生悲傷的共鳴。
這是舞夕唱的又一外文歌曲!她地語言功力已經全世界公認,全場寂靜!
同學們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舞台上的卞宜,吳文靜和愛瑪,這三個女孩在使用他們想都不敢想的表述能力在進行詠唱,而在這之前她們還唱過印度語!
如果說是愛瑪這個德國人能會幾個國家的語言他們也就勉為其難的相信了,卞宜這個高材生她天生智商高他們也就裝作是自己投胎問題不能怪政府了,但吳文靜呢?這個數學只能考在及格線,英文測驗和吳思嘉在來回爭搶倒數前幾名的女孩,這又要怎麼解釋!?
「痛苦的愛也是,痛苦的回憶也是」
舞夕的聲音由平穩變成低語。她的聲線變得沙啞而低沉,她在觀眾地眼睛裡面已經不再是小女孩,而是滿腔愛念沒有結果的無奈成年女子,她邁著步子,巨大的投影屏幕裡面她站在鋼琴邊上眉頭緊皺,一雙哀怨的眼睛來回在吳思嘉地側面和下面觀眾的某個位置上來回流轉,一刻也不放鬆,眼角晶瑩的液體在閃閃亮
吳思嘉的眉頭也為放開,手下的鋼琴是他的工具,上半身跟著節奏不受控制的搖晃。嘴唇也在張開,閉合,好像是在說著歌詞,但又好像想把身體裡面那股無處可走的無可奈何。衝出心臟,衝出胸膛!
他地雙眼,卻是盯著前方,那個第一排座位上地其中一名女子身上。
「雖然有點點悲傷,但我沒有關係」
這樣心酸卻只能對著空氣傾訴的歌詞,這樣無力回轉局面地旋律,這樣動情的真情演繹,讓整個劇場鴉雀無聲。連空氣中都蕩漾著濃烈的悲傷。「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明明聽不懂的…我怎麼了?」
越來越多的聽眾現自己的眼淚都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出。一滴又一滴,一顆又一顆。他們的內心心口堵著大石,鼻尖酸,喉嚨口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那種親眼看見悲劇生又無可奈何的悲涼情感使他們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台對表演中的男女大喊:求求你!不要在唱下去了!不要在彈下去了!
「雖然有點點心痛,但我可以忍受」
舞夕和女孩們的伴唱終究是在繼續,沒有人離開座位,他們現在這樣的表演下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有他們的大腦,他們的情感跟著沉浮。那些自己經歷過的生死離別,那些自己經歷過的無力挽回,全部都在眼前回放,即便是他們想控制,卻也無法控制得了。
「眼淚流完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時間久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歌曲已經進行到了全曲最哀婉的**,那是一個弱女子忍受到了極限的反問,與其說是反問,不如說是哀求,聽眾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看見那個絕美的女子在咬著嘴唇,全身顫抖的哭訴。
數個投影燈跟著場中的幾個孩子輕輕的搖晃,除了這個光線,其他周圍的燈光早已暗下,幾個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在男孩鋼琴的邊上,有幾個女孩眼中的深情,如海一般都如實的投射在螢幕中間,毫無掩飾。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了,投射燈也消失了,全場一片黑暗寂靜,沒有人驚慌失措的尖叫,似乎大家也都死了…
好半響,燈開了,舞台上的人全部消失不見,第一聲掌聲響起,隨後是第二聲,第三聲……經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