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兩聲,兩科子彈全部射空,鑲嵌在石壁裡。
原來是登拉本在最關鍵的時候一腳把舞夕踢到邊上,他自己也借助這個力量從另一邊反彈,正好躲過向他們射來的飛行物。
特工一愣,他是怎麼現的?不過這僅僅是停頓了片刻,訓練有素的他毫不猶豫地把手槍裡面剩餘的4子彈全數送向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被踢倒在一邊的舞夕心臟。
在他的情報裡面,只有2個接應人,多出來的這一個是未知數,所有資料都不齊全,不穩定因素就要優先幹掉!
登拉本早在落地的時候就注意了對方槍口在往什麼方向移動,用力蹬地,身體側撲,把一直背著的姆達薩和舞夕擋在了身後,「僕僕僕僕」四聲,全數命中登拉本的腹部。
登拉本臉色剎那慘白,腹部好似被打穿般火辣辣地疼痛,咬住了下嘴唇,忍疼把身上僅剩的內衣撕開,隨意在受傷的位置包紮了幾圈,轉眼間,那已是一片血紅。
「怎麼了?」舞夕道,「為什麼踢我?」
「沒什麼,安心在後面呆好不要動!」登拉本轉頭對舞夕微笑,旋又馬上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物事,把它當暗器,甩手就向「鳥籠」邊上,正在裝填子彈的特工頭部扔去。
輕鬆扭頭地躲過登拉本的反抗暗器,特工冷笑著,一顆一顆慢慢在這個身中4槍的小孩面前把子彈裝填進去。
「為什麼要背叛國家?」登拉本用堅實的後背擋住了日本女孩的所有視線,聲音平穩,好似受過的槍傷一點都不存在。
「我有說我一定是華夏特工麼?」特工裝好了一顆子彈。
「蘇聯給了你什麼好處?」
「我只是為我自己的國家做事而已。」第二顆子彈也裝填好了。
「你的國家是蘇聯?你也是為了我手上的東西?」
「你的話太多了。」特工一下把剩下的所有子彈裝填完畢,把槍口瞄準了登拉本的眉心。
「好吧,我最後問一個問題,讓我可以安心的死去。」
「說!」
「你殺了我們,你又不是蘇聯及華夏的特工,現在動靜鬧的這麼大,不久後與你一起工作值班的屍體還有科佛洛夫的屍體都會被現,控制室的開關已經失靈,你怎麼逃出去?」
特工用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個遙控器,「電梯可以遙控,現在換我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好了我給你痛快的死法」
「講。」
「你背對著我又怎麼知道我要向你射擊?」
「既然控制台進血,失去了控制,你又急著來找我們,那麼按照正常情況控制室裡面的屍體你還沒有料理清楚,或者要趕回去維護控制設備才對,但是你卻沒有離開,反而安靜地等我們背過身,這不和情理,所以我就在俯身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你的動作。」
「哈哈~原來是這樣,你很聰明,不過」
正要扣動扳機,卻現全身已經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噁心,目眩,使不上一點力氣,整個肺部火燒一般疼痛,想說話都說不出來,摔倒在地上,只能用殺人的目光盯著蹣跚地站起身,一臉冰冷的登拉本。
「你是不是感覺整個胸腔被大火煎熬般的痛苦?是不是渾身無力?其實你錯了,與其說是被燃燒,其實更因該是被水淹溺才恰當,因為你的整個肺部已經爆炸了。」登拉本的歎息聲音傳來,他不敢太靠近倒在地上兩眼已經翻白的特工,他的四周已經被一種細微的,肉眼難辯的白色粉末所包圍。
將先前用來給姆達薩的外套,緊緊捆饒在自己的右手上,小心翼翼地屏著呼吸,隔著欄杆把掉落在特工屍體邊上的遙控器勾了回來,按下了開關,登拉本在上升的過程中,沒有執行任務的「破壞保險」,把目光放在了遠處隨裂的玻璃瓶上,赫然是他先前在現任務物品時候,擺放在邊上的蓖麻炸彈!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化學武器,毒性比氰化鉀高400餘倍,只需要7毫克就能毒殺一個成年人,並且很容易提制,一個剛拿到化學調配執照的新人都可以輕鬆製造,蘇制的蓖麻炸彈,最出名的使用記錄是在1978年,那時候蘇制的蓖麻炸彈只有固體(液體)形態,國際特工用雨傘將這個可怕東西送入敵人的身體內,讓他在數小時後痛苦的死去。
距離這個事件已經過去10餘年,蓖麻炸彈開始向氣態展,時常以濃縮的形式罐裝,顯然蘇聯也在秘密研製這個化學武器,登拉本在找到任務箱子的時候,也就順手牽羊也就拉了一些留做不時之需,果然現在就派上了用場,先後用了扔暗器,對話,示弱等方式拖延時間達到他殺人無形以及問出逃生方法的目的。
可憐的一名優秀多面特工就這樣不明不白死在了登拉本臨時布下的陰謀裡,算是小陰溝裡掀翻了大帆船了。
登拉本背著姆達薩,兩手提著箱子,舞夕緊跟在身後,逃到了地面,這個監獄管制鬆散,可以說根本無人看管,自然也不用多花錢去塑造,休整地面設施,所以他們不用費力氣,就沿著牆角的暗處從一個狗洞裡爬了出去,然後往莫斯科我方臨時總部方向逃跑。
既然雙面特工還有隱藏身份,不是為我國服務,那麼自然也不會通知我國相關人員來接應。博克勒村長的言行太過可疑,如果這時候帶著舞夕逃到他那裡可能會出現意外的圈套,這些都是登拉本在坐電梯的時候,就已經反覆考慮的清楚明白了。
現在動靜鬧的這麼大,相信不久就會被基地裡的巡邏者現,形勢已經變的很糟糕,生機僅存在目前看自己能跑多快,蘇聯這裡有裂狼犬,行蹤被現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老天啊,不是都說北極圈內常年下雪麼?這已經是冬天,怎麼今天就沒有下雪?拜託你符合點客觀環境條件整點雪出來,阻礙下對方的跟蹤也好啊!
「你…好多血!」舞夕見到登拉本跑步的動作已經有點變慢,轉到跟前,現他的腹部的包紮處已經被血染紅。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的?」舞夕又哭了出來,眼前的男孩已經是她唯一的希望,她都不敢繼續往下想。
「都給你講沒什麼了!」登拉本一巴掌就扇在了哭泣不止的日本女孩臉上,喝道「別哭了!你想死嗎?振作起來!」
「你先跑,就朝這個方向一直跑能看見莫斯科,你找到xx旅店xx房間,把這兩個箱子交給裡面的住客,把一切情況告訴他們,就說是吳思嘉讓你這樣做的,記住一路上不要把這兩個箱子打開,也不要給任何人看!」登拉本喘了幾口氣,語氣又柔和了下來,珍而重之地把兩個箱子遞給了捂著臉,呆滯了的舞夕。
眼前的景色有點晃蕩,說話也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自己的呼吸也有點困難了,看來很有可能還傷到了肺葉。
「那你呢?」舞夕回過神來問道,「你受了傷…那麼多血…而且天這麼冷,你可是現在連件衣服都沒有!!!」說到後面,竟然是喊了出來。
「你怎麼那麼多話!給我閉嘴!!」登拉本反吼了一聲,眼睛通紅,「馬上按我說的去做!等一下,還有這個…」
登拉本把一直緊緊背在背後的姆達薩解了下來,「我不管你用拖還是用拽,她現在是活的,你同樣要把她活著帶到我剛剛告訴你的地方去。」
「我…我不走!」姆達薩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我身體…好疼,動不了…會拖累你們的。」她頓了頓,眼睛裡的色彩變的堅定,「你把我…放下來…然後,在把你口袋裡面的微型炸彈,給我!!!」
「說什麼傻話呢?」登拉本狠狠地盯著她,「你給我聽清楚了,行動我才是指揮!你馬上讓舞夕帶著你走!!舞夕!!你來!把她帶走!」
舞夕抱過和她一樣身高的女孩,看著眼前半裸著上身,腹部全是鮮血卻站的筆直的男孩,突然間很想哭,但卻又被他的眼神刺痛,用手捂著嘴抽泣著,終於扭過頭,打算依照他的命令行事。
「你走開!」姆達薩一把推開了抱著他的日本女孩,搖晃了幾步,最後站定,也睜大了眼睛盯著登拉本,「我不走!」
「操!」登拉本在忍不住,同樣一巴掌扇在姆達薩的臉上,然後又伸手把她扶住,重新推到舞夕的懷裡「你聽不懂啊?我現在命令你,讓舞夕帶你走,你負責伶箱子!舞夕?帶她走,她要敢在反抗,你就按我這樣扇她耳光!把她扇清醒她的身份她的任務之後,在繼續帶她走!」
舞夕木然地點頭,登拉本卻不在理會兩各女孩,朝另一邊的博克勒村莊跑去。
「你…回來!吳思嘉!!我…討厭你!…永遠討厭你!」姆達薩的聲音在雪地裡嘶心裂肺地響起,而老天,終於在這個時候下起了雪,讓登拉本的身影,轉眼消失在白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