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宇兩人走回案發現場,發現幾十棵苗木的枝條大部分有所損壞,而部分只剩下屍骸。對此,何清風歎了口氣,喃喃道:「今天才賣出兩棵小桂花,沒想到這些苗就這樣報銷了,回去一定會挨罵。唉…」無精打采的他,沒有理會地下髒不髒,**直接蹲了下去。
「嗯?這花怎麼這麼香?」走到一棵七八十公分高的苗木面前,嗅著樹上白色的花,陳宇驚訝地問。
「那是九里香……」何清風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道,「這東西很便宜,這規格,市場價也就60到100。大哥喜歡的話,可以拿回去,九里香能殺蚊子。」
「哦,還有除了香還能殺蚊子?那它的成本價應該不低吧?」陳宇一臉驚訝,邊問邊打量著這些苗木,走到一棵紅色的苗木面前,「這棵呢?有什麼功效?市場價跟成本價又怎樣?」聽到區區一棵苗木就值一百塊,陳宇驚訝之餘又有點不信……
「功效?成本?呵呵。」何清風聽後搖頭一笑,「大哥,不是什麼花都有輔助功效的。就連九里香能殺蚊子也是傳聞,能不能殺死我是不敢保證。不過,這小桂花的花能弄酒,倒是不假。至於成本,也不怕跟你說,如果是自己搞的苗木場,成本價也就十塊左右的事。如果專門去別人苗場拿,一般不會超過二十。現在你看中的紅花繼木,跟我說的差不多。基本上,這裡的苗木,成本價也就二十塊左右,甚至更低……」
「這麼說,這些加起來也值得幾千塊了?現在都糟蹋了,怎麼辦?」陳宇聽後顯得更加驚訝,隨便一棵苗就七八十,這裡有…三十棵左右,賣出去豈不是有兩三千,跟成本價一比,利潤高達百分之二百,這生意也太牛逼了吧?
看到陳宇的表情,何清風就知道他想著什麼,一邊收拾攤子一邊解說:「大哥,我們邊走邊說吧。這些東西就由著它,誰要誰拿走……」說著,指了個方向,自己帶頭先走。
「大哥,你是不是覺得做這行很賺錢?」腦子一片疑惑的陳宇,聽後點了點頭,不是這樣的嗎?可何清風看到他的表情後,苦笑一下,「如果是這樣,我就不用出來擺攤。唉,也就這個暑假,我才知道父母做這行真的太辛苦了。」
「怎麼說?」
「搞苗木場,苗木一批一批的走,利潤才會大……你賣一棵兩棵,看上去賺的利潤很大,但跟成本相比,也就大海的一滴水,你說能有什麼作為?樹苗每天澆水,需要人工來打理。那樹苗一天不賣,你就要管多一天,可想而知花費要多大。最後算上人工工資、水電費等,要經營一個苗木場,開銷並不小。」
陳宇聽到這話也聽出一點名堂,想了想,問:「清風,你家是因為銷售渠道有問題,還是經營不當呢?」
何清風聽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歎了口氣:「都有關吧……主要原因有幾個:一是不夠資金,導致不能擴張苗場,造成苗木數量不足。如此一來,那些大客戶就不會到這裡來。二是苗場位置不對,至於其它問題也有,等會你去到就能會知道了。」說了一大堆,何清風覺得自己說話有點多,也就不繼續說。
陳宇將何清風的話都放進腦子裡,在慢慢消化。要是能夠找到銷售渠道,這生意不愁不發……隱隱約約,陳宇腦中有著一個大膽而刺激的想法在慢慢產生。至於能不能真正實現,他還需要看過之後再商量…
荔鄉大道與燕棠街的交岔口,穿著白色連身裙的張莉在路邊張望著陳宇的背影,眼神迷離,神情茫然,歎了口氣:「張莉啊張莉,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對一個輕薄你的人如此想念呢?陳宇,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因為能傷害你的只能是我。」
正走著路的陳宇身子一冷,打了個冷顫,滿臉疑惑的他看了看周圍,啥也沒有發現……他自然並不知道,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會是『星辰幫』的公主。
大概走了近一個小時,陳宇終於看到何清風口中所說的『何記園藝場』。發現目的已到,陳宇很自然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何清風說『位置不對』還真沒有說錯。
何記園藝周圍有幾戶人家,位置挺偏僻,這還不算……它面前的路是一車道,不少地方出現破爛;要是兩輛車,就要霸佔旁邊的草地才能通行,這樣的結果自然會引來煙塵四起。單單是這樣的環境,陳宇知道不會有很多人願意上門。
陳宇把這想法告訴了何清風,才知道這裡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以前這裡的路很直也很平坦,但隨著時間的轉移,路成了這模樣,周邊成了荒地。因為一直在搞苗木,何清風一家也就沒有搬走,但沒想到會出現如此惡劣的情形……何記園藝能堅持到現在,靠的是以前賺的錢來維持,不然早就垮了。
「嗯?清風,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那些苗都賣完了?」陳宇一走進苗場,就見一婦女迎了過來。看到婦女的裝束,心中一顫,這年代還有人如此打扮?
也許是看到陳宇的表情,何清風心裡歎了口氣,介紹道:「媽,這位是陳宇陳大哥,剛才發生了…」
「何阿姨,剛才我幫清風買了那些苗木。因為花園需要太多的苗,所以叫清風隨便帶我來看看,看有沒有苗木適合的。」眼見何清風就要說出事實,陳宇笑著說,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何媽。
何媽身上穿的都是一些破衣服,有幾個地方還是用其他布料縫補起來。雖舊,但很乾淨。再而何媽乾巴巴的手,乾燥而黝黑的皮膚震撼了陳宇的心靈,這還是所謂的老闆娘嗎?何清風才多大啊,他媽怎麼就這麼大年紀呢?想到種種,陳宇決定說個謊。
「啊…是這樣的,這裡有很多苗木適合種在庭院裡。清風,你快帶你陳大哥到處看看,價錢可以商量。」何媽顯然想不到兒子一出門,就碰到了一個有錢人。僅僅是清風賣出去的苗木,就足夠他們一家兩個月的開支了。
「走吧。」陳宇沒有在意何清風的表情,不管是為了什麼,他都想看一下這地方,因為他看到『轉型』的希望。
何清風對何媽點了點頭,不解的跟著陳宇走。他明白陳宇為什麼會說謊,更加不知道陳宇有買苗的心思。然而,何清風看不到何媽心底下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