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進來,你就要等下一班電梯了。」我微笑著提醒她道。
瑪麗這才恍然邁步走了進來,站在離我最遠的那個角落中默默的不做聲,我關上電梯隨口問道:「去哪兒啊?」
瑪麗慌亂的醒過神來答道:「啊?……泰利剛剛做完手術,其餘隊員都在那照看著,我見沒我什麼事就打算先回去休息。」她也不明白為何要解釋這麼清楚,只是話一說完又沒什麼可再說的,我隨手按下七樓的按鈕後,這個封閉的空間又重新恢復到尷尬的寧靜之中,「那個……」「我……」我們都忍受不了太過安靜的環境,幾乎同一時間開口打破了沉默,只是都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有默契,我笑了笑道:「還是你先說吧。」
瑪麗少有的紅著臉搖了搖頭道:「還是你先說吧,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叮」!這個時候電梯忽然到站了,我只好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去你房間說好嗎?」瑪麗猶豫了一下便肯了,我尾隨著她進入了餓狼隊的套間。
瑪麗休息在b號房,外間是傑斯和比利休息的地方,瑪麗徑直朝裡面走去,推開門後才現房間並非如同我所想的那般整潔,大概瑪麗來到悉尼後,時間也匆忙的緊,行李都沒有收拾好,許多日用品隨意的攤在床上,反正這個原本雙人居住的裡間只有她一個人睡,我笑道:「你的生活還是那般不拘小節呢!這讓我想起了你在igc大樓的房間,那個時候我還是整天被瑣事逼迫的到處逃竄的無知少年罷了。」
「可是你那個時候看起來更真實呢!……巴比,過來!」瑪麗頭也未回的答道,隨即叫來了她的寵物狗,這隻犬也不知什麼品種,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甚有靈性,幫助瑪麗破獲過不少案件,使得瑪麗對它更加寵愛有加,這些年我不在她身邊,瑪麗沒少把精神寄托在巴比身上。
巴比親暱的蹭了蹭瑪麗的小腿,搖著尾巴向她討食,瑪麗輕笑道:「餓了吧?今天都忘記餵你了,我去給你拿餅乾!」她說著便起身往她那些行李中翻找起來。
巴比一轉頭就看見了我,它好似還記得我一般輕吠起來,忽然間向我跑過來蹲坐在我面前,我伸出手輕撫它柔軟的頭部皮毛,巴比舒服的閉上了一隻眼睛,喉中「嗚嗚」的呻吟著,瑪麗很快將狗餅乾找來了,放在盤子裡端到巴比的面前,看著我們親熱的模樣,不由笑道:「看來巴比還沒把你忘記呢,當初你也不過是餵過它幾次食而已。」
「連一隻狗也懂得珍惜感情,何況是人呢?……瑪麗,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即使在nests組織臥底的那段時間,我因為不得已的理由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對此,我很內疚,可是我卻不得不這麼做,如果換成是你,當你肩負起我的責任與壓力時,我相信你一定會做跟我一樣的選擇,上次在紐約我就想向你道歉,可是你正在氣頭上,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一年以後,我們各自都冷靜下來,我想我仍然有必要向你道歉,如果可以的話,請原諒我好嗎?」我藉機輕輕的道。
巴比並不曉得我們在交談什麼,肚子餓極了的它趴在盤子邊上興高采烈的吃起來,滿屋子除了它吃餅乾的「吧唧吧唧」聲,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可是等的越久,我的信心就越不充足,我以為瑪麗的沉默是一種拒絕,我忍不住搭上了瑪麗的雙肩,希望進一步讓對方感受到我誠意,可是雙手卻傳來輕微的抖動,當我硬扳著瑪麗的雙肩,讓她面對我的時候,卻看到瑪麗眼角流下兩道淚水。
我平生最怕的事情,就是看到女人的淚水,曾經因為莉安娜的淚水,我做過許多違背人生原則的事情,越是我關心的人,她的淚水對我的殺傷力越大,我當即手忙腳亂的為瑪麗擦去淚水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在這樣我會更加內疚……唔!」正當我忙著安慰她的時候,瑪麗忽然抱住我,火熱的櫻唇用力印在我的嘴上,頓時堵住了我還想說的話,同時我感覺到一條濕滑的柔軟在我口中翻騰著。
我受不住瑪麗的熱情步步後退,本來就進門沒多久,只是幾步距離,瑪麗便把我頂在了門上,我趁這個機會想掙扎開,可是瑪麗沒有給我任何逃避的餘地,我彷彿是一隻被她抓在手心裡的小鳥,連張開翅膀都無法做到,既然如此,我也唯有盡力配合她的熱情,盡情享受她的愛意罷了,左手環抱瑪麗細腰的同時,右手向門邊摸索著,很快便找到了門鎖,我摁下反鎖的按鈕後,迅抱起瑪麗向床邊走去,這個時候,我才現,不知何時我的衣服已經脫了一半了。……
當巴比吃完了盤中美食後,意猶未盡的輕吠起來,但是房中忙碌的兩人並未理會它,它有些不甘寂寞的跳上了主人的大床,親暱的蹭著我與瑪麗緊密結合的大腿處,我當即不耐煩的一巴掌扇過去,揍得巴比「嗚嗚」直叫的從床上跌下來,隨即夾著尾巴躲到了牆角去。
「你別這麼粗魯嘛!啊……」瑪麗邊斥責我邊好似痛苦般的呻吟道。
我也不知她是在說我對她的行為還是在說我對巴比的行為,只得敷衍的應道:「嗯嗯,我會溫柔點……」可憐的巴比只得躲在牆角睜大了眼睛看著床上不住折騰的兩人,耷拉著耳朵連睡覺也無法做到……
「父親,早安!要吃早餐嗎?聽說酒店裡的小牛肉不錯!」比利對準備去洗漱的傑斯道。
傑斯搔著腦袋道:「好吧!給我來一份,昨晚為了照顧泰利,我們睡得都有點晚了,抓緊時間休息,等會還有比賽呢!」
比利點頭道:「好的,那我是給你端上來,還是為你在餐廳準備好呢?」
「給我在餐廳準備好就行了,我一會兒就下來!」傑斯的聲音從洗手間中傳出來道。
比利應聲正準備出門,忽然瑪麗的裡間的房門打開了,比利習慣性的客氣道:「早啊,瑪麗!我正準備去吃早餐,不如一起……一起……」他「一起」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下半句了,因為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人並非是他想像中的瑪麗,而是本該呆在拳皇隊的冰。
我厚著臉皮關好了門道:「吃早餐嗎?那就一起吧!聽服務生介紹說,這裡大廚的小牛肉做的很美味,我想你一定不會錯過的!」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過來搭著比利的肩膀。
比利甩開我的手,氣急敗壞的道:「你少來!你怎麼會從這裡出來的?這裡是餓狼隊的房間!」
「這……這不是因為電梯壞了嗎?」我順口胡謅道。
比利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恍然道:「哦,是這樣啊!……滾!這是你本該住在八樓的拳皇隊房間,而早上卻從七樓的餓狼隊房間走出來的原因嗎?你當我智商有問題嗎?」
「當然不是,我一致認為你的智商在我之上!只是這麼難的問題把你都難住了,我又怎麼知道呢?等我想明白了,我會通知你的!我牙還沒刷呢,早餐就先不陪你了,待會兒見!」我敷衍的道,和比利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房門口,我隨**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房間。……
「啊!真困啊……」我坐在選手區的躺椅上打著哈道。
草薙京不由奇怪道:「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我們今天可是第一場賽事呢!你這副腎虧的模樣怎麼上場啊?」
我無所謂道:「這不是還有小八嗎?有他在區區韓國隊很容易對付的嘛!」
八神月姬關心的問道:「這個不是重點,倒是你的傷怎麼樣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即使運氣好落入海中,也不會沒有事情吧?是不是傷勢引起的精神疲倦呢?如果實在受不了的話,還是回去休息吧,比賽的事情交給老哥就行了!」
我握著八神月姬的手很受感動的道:「多好的女人啊!那我可就睡了!」八神庵橫了我一眼,很是不服氣的冷哼一聲,我實在被折騰壞了,想不到瑪麗長久以來壓抑的思念一下子爆出來,連我這樣的「非人類」也有些吃不消了,加上傷勢未復,元氣恢復度明顯跟不上損耗,還是忙裡偷閒的躺一會兒好了。
「比利,你在看什麼?從進場開始你就一直在看拳皇隊的方向,那裡有什麼值得你注意的事情嗎?」泰利問道。
比利張了張口還是搖頭道:「沒……沒什麼。」他回看了看沒什麼精神,正第十三次伸著懶腰的瑪麗,硬是將滿腹猜疑爛在了肚子裡。
泰利關心道:「瑪麗,昨天你的傷勢還沒好嗎?今天看起來你的行動有些不便。」
瑪麗臉不紅心不跳道:「是啊!真是抱歉,看來今天的比賽我幫不了你什麼了,挺遺憾的。」比利當即對瑪麗的話嗤之以鼻,同時信奉起那句名言來——「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滿口謊言。」
「該上場了!……可是我們的隊長這副模樣怎麼過去啊?這傢伙睡起來就跟頭豬一樣,雷劈他都醒不過來,說他是警覺性極高的僱傭軍出身,我看誰都不會信。」神樂千鶴很是不安的道,眼見著韓國隊的成員已經就位,可是她怎麼推搡我,我都只顧著呼呼大睡。
「簡單!」八神庵口中答道,手下絲毫不慢的扯過我的衣襟硬是將我凌空提起來,猛地朝賽台上一扔,我就好似坐過山車一般橫飛出數十米的距離,「啪」的一聲摔在了賽台上。
身體受創的痛楚立即激醒了我,我「啊」的一聲跳起來,猛揉已經摔得黑青的半邊臀部,這才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已經到了賽台上,最讓人鬱悶的是解說員b趕鴨子上架的道:「拳皇隊的**出場了!在億萬觀眾的等待中,冰選手又是以這般另類的方式上場,他似乎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連隊伍其他成員還未就位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飛』了過來,我們可以看到,針對拳皇隊的**陣容,韓國隊**的便是陳可汗選手!光是他的身軀就已經給冰選手很大的壓力了,我們通過特寫鏡頭可以看見冰選手臉上十分痛苦的神色,他是因為對手難纏而感到苦悶嗎?」
我是因為屁股真的很痛!我心裡狠狠的回答著,同時回頭瞪了一眼正乘坐著木筏晃晃悠悠的蕩過來的八神庵諸人,儘管八神庵與我出生入死,可是他卻不見得有多麼待見我,昨晚我偷偷去和瑪麗幽會,讓他做擋箭牌瞞著神樂千鶴和八神月姬,這小子肯定滿腹都是不爽了,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說謊,當然,那是因為他本人冷傲的不屑去說謊,這次還因為我的拜託不得不小小的欺騙一下自己的妹妹,尤其是幫著自己妹妹的心上人去和別的女人幽會,八神庵的心裡可以想見是別提多彆扭了,我今天一出場還惺惺作態的模樣更是讓他不爽極了,所謂「死黨」、「損友」就是指我們這一類的吧,還好韓國隊的實力參差不齊,我勉強應付一下也是可以的,真正到了難處我也會自動退下,八神庵可不是那種習慣將勝利拱手讓人的角色。
只要參與過三屆拳皇大賽以上的人物沒人會不曉得我的存在,陳可汗雖然一直都作為金家潘的跟班混跡在格鬥界,可是見識卻一點都不少,看著我隨意的站在那裡,他心裡就直怵,金家潘在他身後為他打氣道:「陳可汗!我們今次遇上強隊中的強隊、皇牌中的皇牌,拳皇隊絕不是現在的韓國隊可以戰勝的,所以我希望借此來磨練你們的技術和心智,冰是一個很好的對手,能夠與他交手是你的榮幸,希望你在這次比賽中能夠學到在我這裡你永遠學不到的東西,格鬥家最難的不是打敗對手,而是越自己!去吧,盡你全力便是,無論勝利與失敗都無所謂。」
有了金家潘的保證,陳可汗總算是有了點勇氣,他掄起大鐵球向後仰起,進入了蓄力狀態,只等著力量蓄積到了巔峰就將大鐵球整個兒砸過來,用他的鐵球粉碎擊來將我擊垮。
我環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陳可汗,並不急於攻擊他,開玩笑!如今我在格鬥界怎麼說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起阪崎琢磨、金家潘、草薙京這三大宗師也絲毫不顯遜色,如果對陣陳可汗我都需要東躲**的話,那以後我的臉往哪兒擱啊?不知道是不是隨著社會地位上升,我多少也有點虛榮心起來,總覺得有時候面子也是勝利的一部分了。
陳可汗終於蓄力到了頂點,他猛地揮動鐵球朝我遠遠砸過來,鐵球受到慣性作用,運動的越來越快眨眼間就到了我面前,這個時候我除非運用起飛賊門輕身術或者能力格鬥術中心靈傳送術那樣幾乎瞬移的法門才能躲開去,可是我卻並沒有如此去想,渾厚的氣息陡然爆出來,「啪」的一聲響,我右臂鼓蕩而起的肌肉硬是撐破了袖口,並在探手之間就穩穩接住了陳可汗那比我人的體積都要大的鐵球,這正是修羅剛力的巔峰運用!
透過修羅剛力的爆,我右臂的肌肉組織比平常緊密十倍以上,所維持的力量卻是在平時百倍,被我抓在手中的鐵球,在我一聲悶喝中輕微顫動,僅憑著指力就在上面摳出五個洞來,我化掌為爪,死死抓住了鐵球,任憑陳可汗拚命的扯住也無法動搖他半分,陳可汗甚至背過身去利用整個身體的力量拉動鐵球,而我卻僅僅是一隻手罷了。
這個場面在普通人看起來有點詭異,完全不似人類應有的力量,從某種範疇來講,這的確不是「人」該具有的力量,即使完全機械改造的馬克西馬此時也不可能再力量勝過我,但是修羅剛力並非是永存的力量,他在大量消耗內息的同時,肌肉細胞也在不停的損耗,若不是有著真·神族不死身,我也不可能長久維持使用,所謂「修羅」那便是傷人傷己的惡靈啊!
看著陳可汗掙得滿腦袋都出了汗水,我輕蔑的一笑,隨即鬆開了手,可是陳可汗卻因為用力過度,踉蹌著往前跌跌撞撞的滾過去,沒有任何人阻攔的他硬是衝出了賽台邊緣「嘩啦」一聲跌落海水中,按照賽規,即使沒有失去戰鬥力,這種情況下也算作「出界」處理,陳可汗已經算是敗了。
韓國隊頓時臉色一片灰暗,金家潘和全勳甚至有意無意的遮住了臉,並非是感歎對手太強大,而是陳可汗實在敗的太難堪了,直到落湯雞似地陳可汗回到賽台,金家潘才若有所指的道:「不錯!能夠出一招已經在我意料之外了,回去就讓你做一萬次蛙跳好了!下次你會學會靈活的止住腳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