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位於艾瑟爾湖西南岸,不但是荷蘭都,也是荷蘭最大的城市和第二大港口,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並非是其作為荷蘭王國的政治文化中心,阿姆斯特丹是以開放的性文化名聞天下的。據統計,阿姆斯特丹每年有4o%以上的同性戀者結婚。在中國稱之為性都,英國人稱之為sexcity,法國人則稱sexevi11e,雖然各國叫法不同,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和性密不可分的城市,對於蜂鳥公司開設在這樣一座城市中,使我充滿了困惑。
塞斯老闆儘管神秘,但卻並非什麼難尋的人物,其實在外界看來,他不過是個庸俗的市儈商人罷了,當我站在他面前時,塞斯老闆正在像普通商人一樣對本季度銷售業績最差的片區經理進行痛斥,只是見到我時才稍微收斂,揮揮手讓那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片區經理離開辦公室,這才正色向我道:「你比我預期的要來的早一些呀!」
「雷厲風行向來是我的處世之道……塞斯老闆剛剛的做派莫不是在演戲給我看吧?你可是做大生意的人!」我隨口應道,對於塞斯執著的扮演寵物食品公司老闆的角色,我深感疑惑。
塞斯從抽屜中拿出兩根雪茄,正要遞給我一支,我做禁止手勢阻止道:「真抱歉!我從來不抽煙。」
塞斯只得退回一支在抽屜裡,隨即為自己點上一支雪茄,大力的抽了一口才道:「實際上我一直想真正幹好寵物食品的行業呢,能夠無驚無險的做個小老闆就夠了,可是全世界的經濟都不景氣呢!人都養不活,何況是養寵物?沒辦法只得做點副業來撐撐門面了,隨便坐啊!別站著……」
我對塞斯隨口應付的理由嗤之以鼻,販賣情報的業務動輒幾百萬元,如果蜂鳥公司真要靠做寵物食品銷售來盈利的話,估計要做上一兩年才能夠得上一單情報業務來的利潤,顯然塞斯在正當生意上缺乏經濟頭腦。
塞斯居然肯當場與我隨意說話,想必不知不覺中已經做好了萬無一失的隔音措施,他自己既然就是做情報生意的,自然更知道如何防止消息洩露了,我也毫不客氣的坐下道:「明人不說暗話,塞斯老闆!我在墨爾本的所作所為你也應該都有所知曉,就是因為此役,我才深刻瞭解到了蜂鳥公司提供的業務對我聯盟軍來說的重要性,嘗到甜頭的我,不再滿足表面上的情報收購,這次來算是代表聯盟軍正式與貴公司攜手,進行更深層次的合作……」
塞斯夾著雪茄探手阻止我說話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希頓在世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和你一樣的問題,可最終依然只是採用了收購情報的方式,我既然已經拒絕過他了,又有什麼理由答應你呢?」點燃的雪茄冒出的煙遮擋在我與他之間,可我依然清晰的看見他嘴上勾起的笑容。
我輕點著桌面,帶著耐人尋味的口吻道:「如果塞斯老闆會是輕易答應的人,我也不用親自跑一趟了,現身在你面前即是為了促成這次合作,我並不想知道你拒絕希頓上校的理由,我只想知道答應與我進行深度合作的條件……想必拳皇大賽組委會中的消息你也應該有所知曉了,nests組織再次出手,這次悉尼很可能成為戰場,雖然誤打誤撞我先行對nests組織在澳大利亞的勢力展開了強力打擊,但是我知道這種打擊無法阻止對方『神之毀滅』計劃的開展!為了表現誠意,我可以在你答應合作之前,先行將我方掌握的情報與你共享……」
塞斯搖了搖頭,抽著雪茄道:「你所掌握的消息或許很驚人,但對我來說並非是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因為除了聯盟軍,誰也不會對nests組織的內幕感興趣,上次之所以將nests組織在墨爾本的秘密基地的詳細地址透露給你,實際上是因為這個消息幾乎已經貶值到無法賣出去了,如果不告訴你,恐怕你也能用自己的方法找到,這個消息可就要爛到倉庫裡霉了,結果你自己也知曉了,這個秘密基地如今成了一個廢墟,或許墨爾本會將它重新修建成著名的植物園吧……我也不繞彎子了,想和我進行合作,必須讓我看到足夠的利益,閣下除了一身格鬥術外,也實在沒什麼值得我看中的地方,論大局觀,你遠不如希頓;論心思縝密,你連克拉克也不如;論指揮能力,你簡直還處在幼稚園階段,肯單槍匹馬闖入敵營的指揮官,從古至今不是沒有,只是沒有一個有了好下場,除了勇氣與蠻力,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價值,也許運氣也能攤上一些吧,能夠從墨爾本活著回來,你還真的沾了不少好運。」
塞斯的話雖說有些故意貶低我,但並沒有言過其實,我的確存在這樣和那樣的問題,就因為急進,造成了聯盟軍現在負荷運轉,很多方面都顧不過來的嚴重問題,就是為了補救前期在聯盟軍上的錯誤決策,我這才來向塞斯商討同盟事宜,所謂求人低三分,哪怕我掛著少將軍銜,在塞斯面前也不得不忍氣吞聲道:「還請塞斯老闆明示,既然看到了我的價值,不知道塞斯老闆打算用什麼方式與我展開合作呢?」
「當然是要我受益才行……你跟我來吧!」賽斯將抽到一半的雪茄掐滅道,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我只得尾隨他一路走出蜂鳥公司,走在阿姆斯特丹的陌生街道上,塞斯將我引入一個招牌模糊的小酒吧中,熟練的用暗語和酒吧店主打了招呼,那店主帶著疑惑眼神看向我,塞斯便道:「這是我的新貨!今天我可是準備充分來的!」
店主恍然的笑道:「是嗎?我怕你最後弄得連公司都要宣告破產,賣了**也不夠還債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如就在我這個同性戀酒吧中做個招待好了!別看我這環境不怎麼樣,熟客可是多得很呢!你這樣的外型……應該會有些口味重的客人喜歡。」
塞斯自然知道店主是在開玩笑,隨口道:「去你的!老子就算賣肝賣腎,也絕不來你這裡賣屁股!趕快帶我們下去,晚場可要開始了!」
店主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言,引著我們走向酒窖,在角落的地板上拉開一道暗門便見到一道向下的階梯,店主道:「快下去吧!今天的客人不少,我接待了你們還得去外面看著,祝你好運了!」
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傾聽,當店主說他這是同性戀酒吧時,我不禁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暗想,這塞斯不會是帶我來幹那種事情吧?如果是的話,我情願nests組織立刻將聯盟軍滅了,我也不會答應的!還好塞斯接下來的言行讓我打消了顧慮,下了暗門內的階梯便是一道迴旋而下的長階,塞斯沒有和我解釋帶我來這裡的目的,我也沒多做詢問,相信我該知道的時候,塞斯自然會告訴我。
過了不久,長階就拉直成了通道迴廊,隱隱就能聽到嘈雜的人聲,出了迴廊眼前豁然開朗,成百上千人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引起了巨大的轟鳴,震得我耳朵都有些疼,塞斯指著周圍的環境道:「這裡便是阿姆斯特丹最著名的地下拳場!當然,所謂的著名也是行內人才知曉,這裡的黑市拳賽是世界上少數幾種最血腥、最暴力的拳賽之一,而且賭注之大能夠讓億萬富翁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不用我解釋你也應該知道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了吧?」
我點點頭,顯然塞斯是讓我當他的打手來打地下黑市拳賽,作為商人的他,注重的只是財富的那一串數字上的增長,只要我能夠使得這串數字增長到一定程度,塞斯也就得到了所謂的利益,與聯盟軍展開深度合作,也不見得就是什麼虧本生意了。塞斯領著我坐到一邊的空位上道:「你先在這裡看著,我去看看賠率情況,到你上場的時候,我就來找你。」
我茫然的看向四周,這裡與普通的拳擊賽場差不多,只是中間的那座擂台幾乎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只是簡單的立了四根柱子用繩子一圍便成了賽場,我粗略估計賽場範圍大概有六十到八十個平方,算是小範圍的格鬥賽場,倒是賽場外的觀眾席做的有模有樣,看得出來坐到這裡的人在整個歐洲來講都是非富則貴的。
賽場上正有兩名選手角逐,其中之一金獨眼上身穿著暗紋藏青色緊身背心,下身則是一條青色長褲,連足下也是一雙青色的皮鞋,一眼看去好似青蛙,偏偏他還帶著強烈的節奏感踏著墊步,而他的對手卻是一名魁梧的壯漢,還來不及看清那壯漢的樣子,這名獨眼選手便輕巧的晃過壯漢撲過來的重擊,繞到其身後猛地一記側踹結結實實的打在對手的後心,那壯漢當即口噴鮮血滾飛出去,一頭栽在鋼鐵鑄就的柱子上,頓時碰了個腦袋開花,紅白色的混合物當即稀里嘩啦的流了一地,我只覺得胃部一陣翻騰,噁心的都要吐出來了,可是觀眾席上的歡呼聲卻一浪高過一浪,那獨眼選手以勝利者的姿態迎接了觀眾席上的讚歌,帶著自信的笑容下了擂台,很快便有人上去抬走已經死亡的壯漢,順便清潔賽場。
塞斯這時走回來問道:「怎樣?是否覺得夠刺激呢?」
「刺激是夠了,我感覺好像進入了古代角鬥士的圍場,作為一名格鬥家,我對這樣的黑市拳賽充滿了鄙視,若不是要與你合作,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踏足這裡。」我悻悻的道。
塞斯笑道:「沒想到你為人輕浮,倒是很有些格鬥家的傲氣嘛!不過,這次機會來了!你可見到先前勝利的那人?他叫做拉蒙,是一個德國人帶來的選手,就因為對拉蒙充滿了自信,這個資金並不雄厚的德國人居然敢在荷蘭都的地下拳賽中開莊!現在拉蒙在這個賽場已經連勝了十六場比賽,賠率已經高達一比七十八!顯然這個德國人通過拉蒙賺了盆滿缽滿,不過,我很快就會讓他將一切都吐出來!」
一比七十八這樣離譜的賠率顯然會吸引不少人與他對戰,先前那個壯漢明顯連格鬥的門檻也沒有摸到,卻不知被哪個利慾熏心的傢伙拉來和拉蒙打拳賽的,看來拉蒙這連勝的十六場也存在很大的水分啊,我問塞斯道:「現在就讓我上場,還是坐等一會兒,讓賠率再上升一些呢?」
塞斯道:「這個賠率已經離譜的不正常了,顯然是德國人贏得忘乎所以,故意開出來吸引賭金的,正好讓我們撞了個正著,若是等下去,德國人的熱情過了,賠率很可能還會降下來,因為只有帶著選手來參賽的人,才能下賭注,所以我剛剛已經用你『拉爾克』的假名下了注,你很快就要上場了,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我搖搖頭,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準備什麼的倒不必了,我參加過的拳皇大賽也不少了,不至於被這種程度的拳賽影響戰鬥力,倒是我很有興趣知道你下了多大的注。」
塞斯當即陰險的笑道:「嘿嘿!儘管他贏了不少,可是若是這場比賽輸了,那麼他不但連本錢全部給我,就算脫了褲子在這賣一百年也還不清債務,哈哈!……最低賭注是一億,可我下了一百三十億!」
突聞這比巨額賭金,我險些連舌頭都咬到了,雖然我知道塞斯很有錢,但沒想到他居然有錢到可以拿一百多億來賭博,就算對方牛氣沖天這十六場比賽贏了上千億,也絕不可能付得起這筆巨額賭債,說不得在我贏得拳賽的同時,這個莊家就得自己找根柱子碰死。
便在我驚歎間,莊家還拿起話筒道:「大家今日來的可真是時候,拉蒙自從連續贏得十三場比賽後,少有人膽敢來挑戰,想不到今日會連續碰上兩個對手,剛才那場比賽大家顯然不夠盡興,那麼接下來這位拉爾克先生會在今日讓拉蒙再次給各位帶來精彩的表演,請欲觀看賽事的觀眾到賽場管理人那裡交兩萬元保證金,不想繼續欣賞拉蒙在阿姆斯特丹第十七場比賽的觀眾請自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