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古利查力度,以往未能想通透的地方仿若撥開雲霧一般,頓時清楚起來,古利查力度自廢墟中站起卻足足愣了一分鐘才怒不可竭的截指道:「你!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難道是卷島唯我在騙我?」
我的猜想果然沒錯,如果古利查力度對卷島唯我忠心的話就不會直呼其名了,他自然也沒想過卷島唯我才是他的「父親」,否則也不敢做這樣的稱呼,顯然他毫不知情,還聽信了卷島唯我故意散播的謠言,才堅決站在零號為的頑固派的立場上,此次若不是零號親自製定的作戰計劃,恐怕古利查力度連參與的興趣都沒有,當然,他隱晦的身世也唯有寥寥數人知曉罷了,我若不是聽零號無意中親口說出,恐怕也要懷疑長老日記的真實性。
「不!卷島唯我沒有騙你,在洗腦針劑的強烈侵蝕下,我的確死過一次,只不過……我又復活了!」我頗為愉快的回答著對方的問題道,我以無比堅挺的人品保證,這一次我絕對沒有說謊,可是自對方眼神中傳達的信息,我只看到了「荒謬」二字,我試圖繼續向古利查力度闡述我的誠實道:「真的!你別不信!就許你死了又活,為啥俺這麼好的人品就不能來一次呢?」
我不提還好,一提起古利查力度上次的「死亡」事件,便惹得他雙目赤紅,一股怒火自眼中噴射出來,兩道豎立在臉上的刀疤猶如兩把利劍穿過,我想剛才說的話一定起了反作用,想必他這副愛記仇的個性應該也是繼承了k」的吧,都已經「殺」過我一次了,還這般擱不下我。
古利查力度怒瞪我一眼,抬腳動一記圓軌龍卷,螺旋勁氣帶著撕裂對手的意志席捲而來,顯然他將我的實誠話都當作了是對他的挑釁,天可憐見!我真的是有意要與他搞好關係,才難得說這麼一次大實話,哪裡知道說慣謊話的人說起實話來這麼令人難以置信,從圓軌龍卷龐大的壓力來看,他對我當真是充滿了不信任。
圓軌龍卷對於一般的格鬥家的確有很強的壓製作用,在一定距離的條件下,即使強如八神庵這樣的一流格鬥家想要突破螺旋勁氣的封鎖也不是短時間的事,何況古利查力度的攻擊節奏之緊密仿若是高運轉的紡織機,橫豎紡線中不留一絲空隙,這是事先計算好各種數據後的效果,若不是上屆拳皇大賽我為nests組織帶回了大多數格鬥家的戰鬥參數,也輪不到古利查力度這般囂張。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nests的戰鬥服應該都有提供戰鬥數據的功能,就像尾鰭戰衣能夠在瞬間掌控全場一樣,儘管古利查力度的級別還沒有達到高幹,但也只是戰鬥服上的功能沒有尾鰭戰衣那般強大罷了,有九八屆拳皇大賽提供的各個格鬥家的詳細數據,古利查力度這種改造型怪物想敗都很困難,這就像開通關遊戲一樣,自然無往而不利。
可是碰上我古利查力度也就算倒霉了,所謂「醫人者不能自醫」,上屆大賽中作為收集數據的任務人員,我是無法對自己的戰鬥數據進行統計的,何況自背叛nests之後,我屢做突破,戰鬥力早已與上屆大賽不是一個水平線了,也就是說古利查力度無論如何也掌握不到我的戰鬥參數,而且長距離的螺旋勁氣壓制對我來說,作用也是微乎其微,連草薙京也看得出這一式圓軌龍卷與息吹暴風高尼茨的風之力有異曲同工之妙了,我這個得自高尼茨真傳的人又如何看不出?若論氣流帶起的撕扯力,圓軌龍卷的螺旋勁氣哪怕再強一倍也難以是我的對手,何況正面與人硬撼向來不是我的專長,在下可是開創技術流格鬥戰的鼻祖,真武流格鬥術的創始人,若是隨便以渾厚的內息帶起的風之力硬撼對方,b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怎能體現出我高人一等的技巧呢?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必須提及的,圓軌龍卷這種毫無技巧性可言的招數在我眼中簡直是破綻百出,作為技術流格鬥戰的開創人,我對看不順眼的招數有種近乎怪癖的必須幫助對方糾正的強迫症。
有鑒於此,我只是稍稍後退半步就離開了圓軌龍卷的攻擊範圍,隨即單手負後,抬手一揮,一式腕電·真空波使出來,輕微的風之力混合著我龐大的氣息帶起一股旋轉勁風憑空出現在古利查力度的身前,這悲哀的傢伙還沒來得及將豎起的腳放穩隨即被腕電·真空波的勁風捲的橫飛開去,耳邊還傳來我的教誨道:「攻有餘、守不足!注意一下你的戰鬥節奏,不要一味的計算對方的反應時間,至少也要考慮一下突狀況吧?」
雖然我只是善意的給古利查力度同志糾正一下格鬥意識上的錯誤,但這廝明顯誤會成了針對性的諷刺,他爬起來大吼一聲道:「考慮你媽的混、蛋!」立即以一式絕望瞬間衝刺而來,雙手間隱隱罩住我的胸腹要害,我能夠感受到他獨特的運力方式似是與八神庵的屑風有類似之處,我不知道古利查力度是否借鑒了八神庵這一絕技,但是至今為止,即使強到我這個境界,我依然對八神庵的屑風心悸不已,層次達到了八神庵這個地步,即使對手如何強大他都會有使對方敗北的方法,屑風就是最有代表性的招數,我猶記得那種全身毫不著力的痛苦感,對比起八神庵的屑風,古利查力度的這一式絕望瞬間卻顯得太著於痕跡,還沒有與對手達成近身迫不及待的探出手來,要知道在對方有準備的情況下,即使是最簡單的格擋也能夠使這一制敵絕技失效,比起八神庵配合鬼步的屑風,古利查力度如此單調的手法除了一如既往的迅猛之外,我找不到其他任何優點,此時我只要雙臂緊抵胸前,便能夠擋住他的絕望瞬間,但是格擋如此沒有技術含量的格鬥方式我向來是不屑使用的,即使萬般無奈下需要採取防守姿態,我也會以真武流格鬥術中的龜式相迎,但此時我卻並非是被迫防守的緊張時刻,反而是我擊敗對手的一個絕佳機會!
「力有餘而意不足!你的手張開的過早了,意圖太明顯的招數是無法令與你同一檔次的對手中招的,並且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雙臂與上半身,甚至用極衝刺使得身體傾斜太過嚴重,一但碰到阻礙將是自毀長城,就像這樣……」我口中念道,身體忽然一矮以龍式·游針竄了出去,幾乎半個身子貼著地向古利查力度的衝刺方向滑過去。
若是古利查力度能夠準確的掌握到我的戰鬥參數,恐怕就不會這樣輕易使出絕望瞬間,因為他萬萬想不到我能夠在這極短的瞬間做出如此快的反應,幾乎是他衝刺開始,我已經完成了數個動作,並且話語清晰一字不漏的傳入他耳中,他幾乎要以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殊不知「料敵先機、後先至」正是真武流格鬥術中的精髓,即使古利查力度此刻想要變招也已經來不及了,絕望瞬間的強大慣性使得他在接觸對手前絕無停下的可能,原本強猛的衝勢是制服對手的必要因素,可是遇上了反應比他這改造型怪物還要快的對手,這優勢卻成了劣勢,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根本看不清古利查力度的出手,他的人便以來到跟前,可是在我眼中,古利查力度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用慢動作電影在細緻回放一般,只要我願意,我便能夠在那短暫的瞬間千百次分析他的每一個動作,從中找出致命的破綻,這就是腦組織重生後,精神力異常強大所體現出來的作用,幾乎是在瞬間於我的意識中重新開闢了一個空間一樣,只要我的精神力支持的下去,這個空間在時間上可以完全靜止,這個世界上將再也不會有憑借技巧勝過我的人物,當然,到了大蛇那一級的存在,舉手投足都帶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也無所謂什麼格鬥技巧了。
古利查力度被龍式·游針所絆,整個人忽地朝前栽去,絕望瞬間不攻自破,他本人更是以頭搶地撞了個滿堂彩,當我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來,古利查力度仍是在那裡甩著頭,顯然剛才那一摔並非只是破解了絕望瞬間那麼簡單,古利查力度以那麼猛烈的動作衝刺,又幾乎是完全以脆弱的頭部著地,這一下定然摔他一個嚴重腦震盪,此刻他肯定是滿目飄著星星才會有如此不顧對手存在的行為。
雖然古利查力度對八神庵與草薙京下了狠手,甚至曾經險些讓我屍沉大海,可是出於此行目的,我仍是不能只講快意報復,趁著古利查力度努力讓自己清醒的空隙,我說道:「或許我們之間的戰鬥根本沒有必要繼續,經過剛才的試探,你也應該知道憑你一個人絕非我的對手,在你眼裡我也許仍是那個殺害過你的背叛者冥王,但是我在此鄭重向你介紹,鄙人正是國際反恐聯盟軍第二任司令員,以你我的立場,你應該知道落在我手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過去我們各為其主,也不存在什麼私人恩怨,如果你肯與我合作的話,我們可以化敵為友,甚至在國際上為你申請前往中國的政治避難,我想nests組織的能量雖然不小,可是二十年內絕無滲透該國家的可能,如果你合作的夠徹底的話,這個期限說不定將無限延長……」我試圖說服古利查力度倒戈,雖然我知道希望很渺茫,可是此刻我的身份已然不同,我必須考慮到大局利益,死過一次的人必然更加懂得珍惜生命,古利查力度若是愛惜自己這第二次生命,就應該理智的選擇與我合作,暴*出他所知道關於nests組織的一切訊息,當然其中我最想知道的,就是「神之降臨」的進度與庫拉的位置,我想沒有人會比身為迷城負責人的古利查力度更加清楚這些。
「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陞官的?不會是故意抬個高架子來嚇唬他的吧?」八神庵對於我一再心慈手軟十分不滿,故意挑撥似地嚷嚷道,我頓時覺得這朋友當真腹黑到極點,恨不得上去抽他一個大嘴巴子,但顯然這種事只能想想罷了,我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他。
「你想知道些什麼?」古利查力度抬起頭道,他的額頭被撞破老大一口子,紅色的血液正汩汩冒出,將他灰白的頭染得不成形狀,流下的血液已經影響了他的視野,古利查力度不得不微瞇著右眼以凝聚視線,那片紅色趟過被我軍匕留下的痕跡後,順著那道疤痕逐漸爬滿了他半張臉,我猜想卷島唯我大概是抹去了他的痛覺,他才能夠以這副形象如此從容應對,我光看著都會覺得疼,這怪物居然好似臉上抹的儘是洗面奶一樣的舒坦模樣。
幸虧古利查力度沒有聽八神庵這損友的話,看情況好似還有商量的餘地,我當即精神一振道:「我知道九九屆拳皇大賽是為了進行『神之降臨』計劃,但經過我們的一番*擾,相信該計劃必然在某種程度受到阻撓,你至今仍然留在這裡,而不是帶著已經成功的計劃產物轉移便說明了問題,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將這個計劃徹底摧毀……並且我很想知道負責監視此次行動的組織專員庫拉的具體位置!」
古利查力度明顯一愣,他瞪著我道:「你知道還不少啊!居然連庫拉的存在都知道……你附耳過來,這種背叛組織的機密我不想大聲說出來,只想告訴你一個人!」
我頓時心生警覺,在許多電影中,反派角色總是用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謊言騙取主角的信任,然後反敗為勝,再次苟活於漫長的劇情中,我不知道對方了不瞭解哥哥我就是靠著說謊才活到今天的,在我短暫的前半生中有無數的謊言比他今天的這個精彩百倍,可是我依然混的很慘,我相信以他這樣的說謊技巧,下場只能是比我更加淒慘,可是看他那副極力扮演虛弱傷著的拙劣演技,我又不得不配合的應下道:「好啊!」
老子說過:「若想取之,必先予之。」若是連靠近他的膽色也沒有如何坐得了司令員這樣的高位,何況不讓對方誤以為我陷入了他蹩腳的圈套中,我又怎能生擒他呢?古利查力度雖然無法勝過我,但是想要逃走卻是能夠做到的,即使是想要擊殺他,我也要下很大的功夫,何況是生擒?雖然我也曾經擔任過nests組織的指揮官,在某種層次上與古利查力度是同級別,可是戰鬥力上卻並非如此,作為長期跟隨零號活躍在前線的戰將,古利查力度比起組織內絕大部分指揮官都強了不止一個檔次,他若是有心要逃走,恐怕除非是大蛇復活,再無第二人能夠阻止他,可這傢伙放著自己絕好的身手不用,轉而想和我動小聰明,他以為他是卷島唯我那個從舌頭到**兒都黑透了的傢伙嗎?這真是班門弄斧,殊不知我自記事起就無時無刻的不在活動著腦瓜子,耍著小心眼避開僱傭兵的各種訓練,我絕不會相信被零號重用為左膀右臂的古利查力度會這麼輕易答應倒戈,即使早有了要投降的想法,以他的個性至少也要矜持到我提出更加優厚的條件吧?僅僅是申請前往中國進行政治避難這種空頭支票誰會相信啊?我又沒有說聯合國肯定會特批該申請……我承認即使是說服對方投誠,我也動了些心眼,這再次證明了我其實潛意識裡就不想放過傷害了我朋友的傢伙,只是現在的形勢所迫,我急於要一名瞭解內情的敵對成員坐到我的戰車上。
「庫拉她就在……」古利查力度等我湊過耳朵後輕輕的道,就在這瞬間他猛然雙手搭住我的肩膀,抬腳便是一記回轉衝擊!這傢伙大概是剛剛被壓著打有些惱羞成怒了,這一腳帶起的力量足以將一名格鬥家踹的腸穿肚流,可是先是再次證明了古利查力度是一名極其悲劇的角色,他的偷襲行為在我慧眼下如同黑暗中的燭光一般明朗,我想假裝看不見都做不到,在他抬腳的瞬間,我快的以雀式·月向陽向對方切去,明明是古利查力度先行出招,可是我的腳卻硬是比他快了半拍,在最短的距離內尋找到了嘴快的進擊方式,我猛地一腳彈向對方的膝蓋,那是回轉衝擊聚力最強的一點,可是所謂的最強也會在某種狀況下成為最弱,我的勁力混合到古利查力度的膝蓋中,他本是靠著改造後百倍於常人的肌肉組織力,在回轉衝擊的強大帶動下,每一個肌肉細胞都已經收縮到了最大的限度,加上突入其中的雀式·月向陽的勁力,使得肌肉細胞內外受困,我這一腿勁好似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使得古利查力度右膝蓋「啪」的一聲脆響,如同用力過度的弓弦被拉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