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中華餐館,迎面便是一個頭紮雙髻,身穿紅色功夫袍的少女迎上來道:「啊!你是不是要吃飯啊?裡面請坐啊!」籐堂香橙頓時被她的熱情所嚇到,直懷疑此處是不是個黑店來著,半推半就的坐到大廳的一張空桌上。
那疑似服務員的少女立刻遞上菜單,還煞有介事的介紹道:「你要來點蝦餃嗎?這裡的蝦餃可好吃了!」
籐堂香橙接過菜單一看上面確實似是而非的中國文字,她不過國中水平,連英語也是馬馬虎虎對付著說話,哪裡瞧得明白這些,加上腹中早就餓得空蕩蕩的,更加沒有閒情點菜了,直揮手道:「我吃完了還有事情,你按照一人的份量隨便上好了。」
「好的!我一定將本店最好吃的東西給你端上來!」那少女點頭應下自去後廚房點單去了。
此時並非用餐的高峰期,餐館除了籐堂香橙外,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名老者坐在那邊喝茶聊天,很快籐堂香橙所期待的食物便端上來了,先便是一籠蝦餃,然後……又是一籠蝦餃?正當籐堂香橙懷疑第三撥仍是一籠蝦餃時,卻呼啦啦上來一大桌子菜,足足有四五人份的模樣,籐堂香橙當場就*了眼,叫來服務員問道:「為何點了這麼多東西?我不是說只要一人份的嗎?莫非是你這店裡搞什麼活動?」
「不是啊!這就是我平時一人吃的東西啊!」那紮著可愛雙髻的少女無辜的嘟著嘴道。
籐堂香橙頓時滿臉冷汗,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宰了,開始問起這滿桌佳餚的價格,結果對方報出了個天價,籐堂香橙頓時腳下軟,有些站不起來了,弱弱的問了一句道:「請問這些東西是否能夠退掉呢?」
那少女卻笑嘻嘻的反問一句道:「你覺得我能不能把煮熟的鮑魚重新放在水缸裡養起來呢?或者是將魚翅曬乾了賣給其他客人?」
「的確不能……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籐堂香橙悶不作聲的道,看著望著滿桌子佳餚嚥了嚥口水的服務員離去後,她便趁無人注意的時機,打開了自己的錢包,結果全部家當還不夠付一個湯錢,天知道她當時心裡有多麼不爽快,反正破罐子破摔了,付不起帳也不是她的責任,都是那個服務員的錯嘛!想到這裡籐堂香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甩開了腮幫子猛吃起來,今次鐵定是吃霸王餐了,反正自己有格鬥術傍身,還怕區區餐館保鏢不成?雖然有些丟父親的臉,可是事已至此,總不能跪地求饒或者留下來刷盤子吧?無論結果如何,如此價格昂貴的佳餚卻絕不能浪費了!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籐堂香橙那麼嬌小的身體卻在這種狀態下愣是吃完了平常四五頓才能吃完的東西,當她放下碗筷的時候,只覺得嚥下去的食物都填到了喉部了,她仍是坐了老半天才緩過勁來,瞧瞧四周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忙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往餐館外走去。
「等一下!你是不是忘記付賬了!」早就一直盯著那桌佳餚的少女迅攔在籐堂香橙的前面道,令香橙再也無機會趁機溜走。
籐堂香橙猶自狡辯道:「付賬?負什麼帳?我可沒點任何東西,那些都是你端上來的,要付帳你付就好了,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你這是什麼理由?明明都是你吃的,為什麼要我付賬?……哦!我明白了,你是吃霸王餐的吧!好傢伙,居然敢在我李香緋的地盤吃霸王餐,我看你真不知馬王爺長了幾隻眼!」那少女瞪圓了眼睛氣呼呼的道。
籐堂香橙面色一紅道:「我就吃霸王餐怎麼了!誰讓你端那麼些昂貴的食物上來,我可付不起,現在要麼讓開,要麼比劃比劃!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弄傷了你我可不管的。」
「這句話是我說才對!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一帶誰不認識我李香緋?我的拳頭可是出了名的硬!也是出了名的『管吃不管做,管殺不管埋』!你今日不付賬休想出這個門!」李香緋喝道,她脾氣一上來,居然蹦出些格鬥界的黑話。
籐堂香橙眼見今日無法善了,生怕與李香緋糾纏的時間長了,會惹得眾人圍觀,若是認出自己可就將合氣道籐堂流的臉面丟盡了,於是抬**出一記重當,喝道:「別光說不練!接招吧!」頓時雙手之間生出一股氣流化作白色的勁力直往李香緋衝過去。
李香緋早就有動手的打算了,對方突然出手她也並不意外,旋身之際兩掌平推而出,一股氣息便貼在掌上爆出來,卻是以一記那夢波堪堪抵住了籐堂香橙的重當勁氣,她們各自被對方的勁氣震得後退半步,抬起頭來滿是驚詫,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籐堂香橙踏前一步拉進與對方的距離,雙手自下而上猛地提起,一記白山桃使出來想將李香緋自身前挑開,好方便她離開這裡,哪知道李香緋手下卻絲毫不慢,身子猛的蹲下,迅轉身以背肌帶動大腿將伏步後旋腿使出來,不但避開了籐堂香橙的攻擊軌跡,更是以刁鑽的角度展開反擊,籐堂香橙當時一愣,雖然知道李香緋可能是個格鬥家,可是想不到李香緋使的格鬥術比之自己更加靈活多變,合氣道籐堂流格鬥術本是講究以靜制動、防守反擊,可是籐堂香橙因理虧在先,趕著離開此地,一時心亂如麻落了下乘,被李香緋這一式伏步後旋腿蹬回了大廳。
籐堂香橙一招失利自知已經亂了陣腳,連忙按下心中的煩躁進入心**如一的安寧狀態,李香緋卻跟著進了大廳,抬手一記詠酒使出來,旋身上挑想將籐堂香橙打翻在地,籐堂香橙這心一靜下來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她畢竟跟隨父親混跡格鬥界有了段日子,甚至還代表籐堂流上過拳皇大賽,不比李香緋那般懵懂無知,籐堂香橙看出李香緋使得這一式詠酒頗有醉拳的味道,加上剛剛幾番過招,李香緋也使得全是中國拳法,而自己尋找的那個人不便是師承鎮元齋前輩,也是精通醉拳與中國拳法的傢伙啊!
籐堂香橙覺得有必要問一問,但是李香緋招術已然出手絕無可能此時喊停,未免落了籐堂流的臉面,籐堂香橙有意要亮一亮合氣道的絕技,反身抬手肘至身前,全身勁力已然集中在肘部,另一手隱於肘後含勢待,正是一式滅掌陰蹴!
李香緋畢竟少有與格鬥家交手的經驗,自元齋師傅那學來一身本事後,也不過是在唐人街之類的地方教訓教訓地痞流氓罷了,哪裡識得合氣道絕技的厲害,見對方似是一副挨打的模樣,鼓足氣力就將那式詠酒打出去了,原本醉拳的精義便是似快實慢,力量極度內斂,可是自李香緋手中使出來卻完全變了個樣子,和平常的拳術也沒什麼區別,自然無法逃過滅掌陰蹴的束縛,籐堂香橙手肘頂住對方的拳勁,忽然旋力一勁,抓住了李香緋的手腕,一股氣息順著李香緋的氣脈直往前衝,李香緋頓時進入了僵直狀態。
「啊……」李香緋一聲驚呼還未喊出來卻被籐堂香橙一腳蹬在身上退了開去,好在李香緋在對方腿勁臨身前,運起醉拳的身法避開了要害,緊是大腿肌肉上一陣酸疼便挺過去了,李香緋並未受到實質**的傷害索**再次攔在籐堂香橙的身前道:「倒是有兩下子!不過休想從我這逃走!」說著便要再次鼓勁衝上來。
「等一下!」籐堂香橙抬手示意暫停攻擊。
李香緋便道:「怎地?莫非你怕了想求饒?」
「我怕天怕地也不會怕你!……我問你你可是叫做冰的傢伙?他大概這麼高的個子,白頭,整天一副色迷迷的模樣……」籐堂香橙用手比了一下我的個頭,然後盡力形容我猥瑣的模樣道。
李香緋答道:「你說的是冰啊!不過,他可不是整天色迷迷的模樣!這人我自然認識,我們可是在一起住了好些日子,不過他後來說要去日本的籐堂流找個什麼人,雖然我也很想跟著去,但是爺爺卻將我攆回來了,所以我們就分開了……」
「果然……冰!你這個混蛋!越的沒了品位了,勾搭似雅典娜那般的偶像明星也就罷了,現在連飯店的服務生也不放過,還……還住在了一起!我……我氣死了!」籐堂香橙再也無法保持心**如一的境界,猛地跺腳怒叱道。
李香緋自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見到對方那麼大反應,猛然醒悟道:「莫非你就是冰要去籐堂流找的那個人?……難怪我會這麼討厭你,就是你才讓冰離開的!你說沒品位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嗎?……你到底還打不打?」
「打!為何不打?我今日就是要打個痛快!」籐堂香橙氣憤的道,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這般愛吃我的醋,每次聽到、看到我與其他的女子如何如何都會令她很煩躁,需要洩一番才能罷休,如今這洩的對象除了李香緋還能有誰?
「香緋!要打你們給我出去打!看看店裡都被你們攪成什麼樣子了?客人見到了哪裡還敢進來啊?」餐館老闆喝道,我們鬧得這麼大動靜,又吵得不可開交,早就惹得老闆不快了,做生意都講究和氣生財,經籐堂香橙和李香緋這麼一鬧,這餐館的生意眼看就做不下去了。
李香緋忙不迭的答應道:「好的老闆!」她被李陽泉送回美國來回父母身邊,她父母自然又逼著她學習禮儀,實在吃不消的李香緋便從家裡逃了出來,若不是這遠方親戚開的中華餐館收留了她,她還沒有著落呢,這個老闆看中了李香緋既能做服務員又能當保鏢,做兩份事情卻拿一個人的薪水,一直很是器重她,替她向香緋父母隱瞞她在此的事實,李香緋自然不會讓老闆為難,至於這個遠房親戚到底是哪個年代結下的親,李香緋自己也搞不明白。
「你可敢與我到外面去打?」李香緋想向籐堂香橙道,她此刻似乎已經並非是為了要籐堂香橙還債了,剛剛不小心輸了一招,此刻卻是一股非要在拳腳上勝過她的心思作祟。
籐堂香橙也忘記了剛吃霸王餐要迅開溜的想法,大步向門外走去道:「這有何不敢?你可不要怯場才是!」
她們兩人出了中華餐館來到了南鎮大街,也不理會街上人來人往各自站穩了腳步便開打起來,她們二人一個精通中國拳術,一個得了合氣道的真傳,年紀又差不了多少,實力僅在伯仲之間,自街頭打到街尾,引來無數人圍觀,李香緋邊出招邊喝道:「讓你搶我心上人!打的你面目全非!」
籐堂香橙也絲毫不示弱,回口應道:「死丫頭!勾引我未婚夫!我打的你半身不遂!」她們越打越怒,招術越打越快,脾氣都上來了,也顧不得格鬥術的模樣,隨手亂打起來,她們的格鬥術境界自然不可能像鎮元齋那般境界,信手拈來均是蘊含高深格鬥奧義的招術,所以打的久了卻成了兩個潑婦般扭打成一團,圍觀的人見沒了什麼危險,越來越多的人便駐足觀看起來。
這也惹起一個過路女人的好奇心來,king今日剛收到兩個冷漠傢伙送來的九九屆拳皇大賽的邀請函,雖然對方的言行扮相都令自己十分討厭,但能夠獲得參賽資格卻使得king很高興。
看著手中的四張邀請函,king盤算著要邀請誰來參加女**格鬥家隊,神樂千鶴是不行了,她既要打理財團事務,又要兼顧巫女的職責,已經忙得不可開交,而且近期似乎有個什麼朝聖的禮儀要做,一個月都不得邁出神樂宮一步,她事先已經給各個姐妹都打了招呼,當然,所謂姐妹就是指這群堅定跟著冰的人嘛!然後,肯定要算不知火舞一個,king與小舞搭檔這麼多年,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參加拳皇大賽這般盛事怎能缺席了她呢?然後還有誰呢?king仔細琢磨著格鬥界中還認識的女**朋友,忽然就見到眼前被圍成裡三層外三層的情形。
「什麼事情這麼多人看啊?我也瞧瞧去!」king自語道,她本不是那麼愛湊熱鬧的人,只是今日拿到了九九屆參賽資格感覺特別有興致罷了,為此她還特地出來買些上好的料理材料,為不久女**格鬥家隊集合做準備。
當king好不容易撥開人群往裡面瞧去的時候,卻驚呼一聲道:「香橙?籐堂香橙!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曾經帶領籐堂香橙組建女**格鬥家隊參加九六屆拳皇大賽,自然認識她,而且籐堂香橙成為植物人那段時間她還在籐堂道場住過一段日子,也沒少照料籐堂香橙,所以此刻見到她不免有些吃驚,籐堂香橙甦醒後便因為我產生了一連串的煩惱,也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大家都還以為這可憐的小姑娘依然在床上躺著呢。
king既然認出了籐堂香橙,自然不會再讓她們在街上扭打,走上前去一式驚異玫瑰,暴起一股腳勁,自下而上挑開了兩人交纏的身子,兩人突受這股勁力襲擊,都被推倒在地,氣息四散開來,圍觀的人群意識到危險連忙散去,king走上前去扶起籐堂香橙,仔仔細細端詳一番,的確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倔強的小女孩,高興的問道:「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為何到了南鎮也不和我事先打個招呼?瞧你這副模樣……」她細心的為籐堂香橙撣去塵土,卻惹得籐堂香橙「哇」的一聲哭出來。
籐堂香橙本是為了尋我而來找king的,一路上辛苦不說,平白無故弄得吃了頓「霸王餐」,女孩子臉面本來就薄,受了這種委屈,又在街上和其他女人爭老公,當真是什麼臉面都沒了,此時見到了king猶如見到了親人一般有了依靠,頓時將一切委屈都化作淚水落下來,抱著king就不肯再抬頭。
king撫**著籐堂香橙的秀安撫著她,又看向李香緋問道:「你是誰啊?怎會和香橙在街上打成這個樣子?」
李香緋道:「我……是她欠了我飯錢,我不過是向她討要回來罷了,我叫李香緋!」雖然她的**子很粗魯,遇上king這般陽光帥氣的「男人」卻不得不裝一下淑女,這是所有女**的共同特徵。
「她欠了你多少錢?我替她給好了」king熱心的道,我曾經作為籐堂流的代理宗主,可以說籐堂道場就是我的家,住在家裡的籐堂香橙雖然未必與我有什麼關係,但也不會是外人。
李香緋掰著手指頭好一陣子算,才得出個結論道:「一共三千元人民幣!」
「啊?這麼多?……我現在身上可沒帶那麼多現金呢,不如我回去取了給你送過去行嗎?」king與她商量道,既然她開口要給香橙擺平此事就不會因為出了自己預料而推脫,只不過她的確沒想到香橙吃頓飯會花費這麼昂貴,斜眼朝籐堂香橙看過去,籐堂香橙卻是滿臉通紅躲進了king的懷中。
李香緋緊盯著king道:「雖然你很帥,我對你挺有好感,可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你休想用美男計混過去!」她明顯是不信任king會離開後再把錢送過來。
king尷尬的擦著額上冷汗,雖然她已經被誤會過很多次了,但是這一次覺得特別無奈,唯有誠懇道:「既然這樣,你就跟我去我的酒吧好了,我親自拿給你行嗎?」
李香緋這才點點頭應允下來,尾隨king一路到了幻影酒吧,路上還與籐堂香橙不斷的用眼神互相鄙視著,兩人眉目之間經常擦過憤怒的火花。
king到了幻影酒吧取出現金交給李香緋,算是還了籐堂香橙的債務,李香緋原本是個神經特粗的傢伙,這一回也不知是不是特意要找籐堂香橙的茬,居然坐在酒吧裡一張張數起錢來,每一張錢都還要仔細辨認一下是不是假鈔,似乎是特別懷疑籐堂香橙的人品一樣,籐堂香橙在一旁瞧著,氣得牙根咬的「嘎吱」直響,真想將三千元人民幣全部換成鋼崩一把一把的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