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供認不諱的點頭道:「我是和他賭鬥過一場,不過,我並沒有砸跆拳道的招牌啊!我自己學的也是跆拳道呢!」
「哦?」李梅這句話倒引起了全勳的注意,全勳上下打量李梅一番道:「你不過十幾歲年紀,居然敢誇口在跆拳道上的修為越了場主?師侄!她說的可有錯?她用的真是跆拳道的腳法麼?」
那場主支支吾吾的道:「這丫頭雖然腳步靈活多變,攻擊軌跡刁鑽古怪,但運用的的確是跆拳道的腳法沒錯……」
全勳忽地笑起來道:「不錯不錯,我跆拳道中得到真傳奧義的不過就是我和我師兄二人,我師兄那半吊子的教育手段教出的徒弟個頂個的廢物,沒想到這裡倒遇上個自學成材的好苗子……李梅!不管你是用何手段擊敗了我師侄,總之是挑了我的道場,我被師侄大老遠的請來也不可能與你談笑一番就算了,這樣吧,你我過手三招,無論勝負這場子就揭過去了如何?」
李梅雖然沒有聽過全勳的名號,但是他自稱是金家潘的師弟,想必格鬥術上的修為就算達不到金家潘的程度也不會差太多,雖然李梅想拒絕,可此時的情況卻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全勳僅從表面上看也強過場主太多,而李梅與場主交手,也是在負傷的情況下險勝而已,實力擺在那裡,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不是全勳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全勳的話一說完,也不理李梅是否應下,就擺開了架勢,雖然我沒有用眼去看,但是習慣了尾鰭戰衣通過氣息感應來觀察戰局,腦海中自然描繪出全勳此刻的動作,他很自然的單腿直立,雙手負於身後,貌似蔑視對手故作瀟灑,實際上那懸於空中看似無力搖擺的腿已經凝聚起驚人的氣力,我拿捏筷子的手不由一緊,此人和金家潘一樣都是跆拳道的頂級高手,僅從他這一式狙鷲陣的起手式便能看出端倪,雖然他並非走的和金家潘一樣的路子,但於守勢之中卻是無盡的攻勢,比起金家潘的凌厲他更多了幾分詭異,李梅這回事碰上鐵板了,如果不能認真對付,恐怕這三招就能立即要了她的小命。
「第一招!」全勳口上念道,腿法絲毫不慢的緊接而出,他全身直立未動,僅僅是那懸空的小腿向前踢擊,那腿上即刻**一陣狂暴的勁力,下段鷲爪腳帶起一陣勁風朝李梅刮去。
李梅趕緊腳下錯步,接連變了數個方位都沒能躲開那道腿勁,只得憑藉著輕盈的身體,往一旁的餐桌上一踏,由此借力向全勳身後飛過去,總算避開了全勳的凌厲腿擊,她還未落下身子,就見下段鷲爪腳的勁力鑽入一旁的桌子中,「辟啪」一聲爆響,堅硬的木桌居然被一分兩半,切口如同被刀砍開一般整齊,直驚得周圍人群遠遠站開。
全勳說話間便已經出手,根本沒有給李梅任何反應時間,李梅能夠機巧的藉著身體上的優勢避開一擊已然不錯了,可全勳並不會就此放過李梅,只見他保持狙鷲陣的姿勢不變,反身念道:「第二招!」便是一招太極破使出來!**了渾身肌肉所凝聚的氣力一口氣在腿上爆出了,對著李梅的落點就是一擊側踹出去,李梅修為不深,哪裡能曉得凌空換位的高深本領,只得雙手架在身前,擋住要害,太極破的勁力正撞在李梅的身上,當場就將李梅踹的倒飛出去。
「乒乒乓乓!」李梅正巧飛到我的桌子上,將我桌上的碗碟攪得一塌糊塗,我早已先一步的用筷子挑翻了烤爐,這才沒燙傷李梅,李梅嘴角溢出一縷鮮紅,執意要起身繼續接全勳的最後一招,我用筷子頂住李梅欲翻身而起的動作,夾住她領口側拉開來,只見她肩臂都用繃帶包裹的緊緊的,被全勳這一式太極破全部震散開,隱隱能見到被腿擊打的紫紅淤青的地方,心裡的猜想均被證實,我心疼的放下筷子道:「想要破他的招數並非難事,你仔細聽我數言即可……」
李梅臉上一紅,拉過整理好領口,仔細聽我道:「你以迴避動作與他近身在他出腳一刻以三連腳·回蹴頂上他的腳踝或膝蓋內側等薄弱處,隨即彈腿至他臍上半寸,最後再以三連腳·下段蹴攻他下盤,他這狙鷲陣必破無疑……克服自己心中所懼,去吧!」我拍拍李梅的肩,讓她離去。
也不知是否從我這裡得到了勇氣,李梅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翻身下桌,側翻往全勳近身處,全勳並非不想追擊,只不過他的格鬥術應該源於太極「以不變應萬變」的原理,加上他擺下的狙鷲陣,本就不利於移動,一旦破壞了氣場反而要威力大減。
李梅從倒下,到被我面授機宜,再來到全勳近前也不過數息的功夫,加上我一直背對著全勳,又坐在表示行動不便的輪椅上,誰也不會聯想到李梅已然從我這裡得到破解全勳狙鷲陣的辦法。
李梅一來到全勳的近前,全勳立即喝道:「第三招!」,他猛然間高舉懸空的小腿,腳上蘊含的勁力頓時如刀般刮下來,正是上段鷲爪腳,若是被他這招砸實了,即使不被劈開兩半,也要被腿勁中的鋒銳之氣所傷,這種集中的刃狀氣息最是難以防禦,而且會隨著被鎖定的氣機而變換方向,即使想躲開,一般人也很難做到。
便是全勳抬腳下砸那千鈞一的時刻,李梅的三連腳·回蹴猛然動!只見她足下暴起一團虛影,那是因為度越了肉眼承受範圍所引起的視覺誤差,但是足可證明李梅這一擊在度和爆力上的確不凡,真武流格鬥術講究「後先至!」,在度這一項上我對李梅一直是嚴加管教,因為她缺乏我這種對各門各派的招數瞭如指掌的天賦,所以要更加提高度方面的修行,以達到真武流格鬥術的要求。
李梅僅僅線踢在全勳的抬起的腳踝上,頓時勳氣息所匯聚之處,雖然威力不甚大,但是猶如一桶滿滿的水桶中扔下一塊石頭,水自然滿溢而出,全勳的氣脈是經過特殊鍛煉的,尤其是雙腿的氣脈更是自幼就經過極其嚴格的訓練,十分寬廣順暢,所以使得蓄積的氣勁更加凌厲、更加尖銳,李梅這一腳使得氣息滿溢而出,造成了部分氣息順著氣脈回流入體,緊接著李梅橫腿踢在我指出的臍上半寸的地方,頓時全勳渾身猶如針扎般難受,一時間再也無法動任何招數,甚至有些微微抽搐。
李梅一口氣施展完我所有的指點,哪裡會留餘地,趁著全勳麻木抽搐的功夫,蹲身便是一記三連腳·下段蹴!一團虛影帶過,全勳便被掃了個結實,身體失去平衡的砸,這一下他反而難受的模樣全部消解,就地挺身而起,頗為疑惑的看著李梅,半晌才颯然一笑道:「不錯,這腿法比起我們真傳跆拳道的腿法更加迅,想必是你自學多時悟出來的吧?只是我要指點你一番,跆拳道可並非是以制勝的格鬥術,你要多練練腿力,剛才那兩下若是腿勁再強一些恐怕我就爬不起來了。」
李梅簡直難以相信自己居然破了全勳的招數,壓下內心的極度興奮道:「多謝指點!那你說的話可算數?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揭過?」
全勳爽朗一笑道:「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恩怨嘛!倒是好奇你怎會有事沒事的跑去道場賭鬥呢?莫非是平時獨自修行缺少實戰?」
李梅臉色一紅,沒敢當著全勳的面看我,低著頭道:「不……不是,是因為需要點錢,聽說道場裡切磋時會定下彩金,才……才去的……我並非是有意踢館什麼的……」
全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理由,歷來格鬥家都是有些清高的,少有為了**這種事情參與格鬥競技的,他們就算是以副業來養活自己也很少出賣格鬥術,在格鬥界比較有名的例子就是king,全勳頓時知道李梅不過是個還未涉足格鬥界的新手,頓起心思道:「看來你最近比較缺錢花,這樣吧,我正好也想和你好好切磋一番,看看你的修為到了哪個境界……我最近還要去漢城跆拳道總館看看金家潘師兄,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開,不如七日後,你到漢城來找我,我們重新擺下賭鬥之局如何?我若是輸了,便輸給你一百萬人民幣的彩金!……」
李梅頓時被這巨額彩金砸壞了腦袋,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道:「那我輸了呢?」
全勳淺笑的背過手去,帶著跟屁蟲般的場主邊走出門邊道:「你若是輸了,我也不要你一分錢,只要你答應做我徒弟便可!……啊哈哈!七日之約,還請你記在心上,好好準備一番!到時我會在漢城跆拳道總館等待你,不見不散!」……他的話頓時使得我手中一緊,「啪」的一聲硬生生的將筷子掐成兩段,那麼緊張的戰局我都沒多看一眼,卻因為全勳的這句話,讓我回頭緊張的望著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