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商人的故事猶在耳邊,也不知這個城市的居民是否特別有商業頭腦,走在商業街上琳琅滿目的商品總會勾起個別人的購物慾,當我在轉角處遇到站在玻璃窗外眼巴巴的看著裡面的七伽社時,我不由驚訝出聲。
七伽社見到是我,倒是毫不裝偽的過來打招呼,我不由奇怪問道:「你站在這裡看什麼呢?」順眼瞧去,令七伽社注意的是一家寶石店,難道七伽社這種五大三粗的男人會有這種喜好?這種閃亮奪目的寶石不是為奢侈女性準備的嗎?如果是謝爾美的話,我可能絲毫不會覺得奇怪。
七伽社指著我看過去道:「我就琥珀,就是那塊金黃色的石頭,」
我從玻璃窗看去,只見一格展台上放著一塊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石頭,隱約從半透明的石頭裡看見黑色的線形,實在看不出什麼門路,對比其他更美麗的寶石,這塊琥珀實在毫不起眼,便問道:「這有什麼好看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呀?」
七伽社給我解釋道:「你不要被它打了光的色澤給迷惑了,真正令人著迷的正是其中的那條線,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古代生命的化石,但是卻並不完整,大概是尾巴或著鬍鬚的一部分吧。」
我不過是個偽恐怖分子而已,又不是考古學者,對化石之類的東西更加沒有研究,更加看不出其中的價值,搖頭只覺得莫名其妙。
七伽社卻來了感覺,趴在玻璃窗上,將臉面全部貼在玻璃上想最近距離的觀賞它道:「你不覺得很奇妙嗎?這種亙古以來的生命,藉著自然的力量將它的一部分呈現在我們的面前,這種力量幾乎跨越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無論什麼光芒也無法奪取這種美麗,尤其是這種大地般的力量……」
我似有所感的望著他,聽七伽社繼續說道:「大地的力量將這種生命體從千萬億年前的天空、或許是大海、也或許是某個山洞中抽取了出來放在這裡,這是最令我震撼的……看著它我就能感覺到生命的長盛不衰,感覺到一種承載希望的責任!」
「七伽社!你還沒想好要不要買嗎?你已經猶豫了一個多小時了,這已經是我吃的第三份布丁了!」克裡斯從另一家甜品店出來,對著站在玻璃窗外的七伽社叫道。
七伽社尷尬的對我道:「雖然很喜歡,但是因為這個月的支出已經讓我開始負債了,謝爾美也不肯再借錢我了,只好眼巴巴的看幾眼,實在無能為力呀!」
我一拍腦門歎道:「說的那麼深奧,我還以為你突然變成什麼哲人了,原來不過是因為沒錢而在這裡惆悵啊?……對了,怎麼你們兩個出來逛街,謝爾美去哪裡了?」
克裡斯走到近前道:「謝爾美看到別人盯著她就害羞的抬不起頭,這樣跟我們出來也沒意思,就在酒店裡玩便攜式電腦……還有,這個七伽社就是這樣,大部分收入都拿去買琥珀了,每個月都依靠著謝爾美過活,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七伽社對著玻璃理起白,絲毫不理會克裡斯的埋怨道:「我偷偷告訴你哦,謝爾美的個人電腦裡埋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上次我偷看了一眼,結果差點被她把眼珠子摳出來,不就是什麼回憶、思念某人的日記嘛……我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嘛,因為經濟啊、秘密啊這種無聊的小問題而互相鄙視、直至互相毆打,實在太對不起團隊精神了,我覺得克裡斯你千萬不能向謝爾美學習,要積極揮團隊精神……那麼,借我點錢買下這塊琥珀吧?下個月錢我一定給你買好多好多布丁!」
克裡斯一眼瞧見標價,驚訝的下巴都掉下來道:「一百……一百八十萬!天啊!這能吃多少布丁啊?你居然讓我用積蓄幫你買這個東西?然後下個月給我買五十元一份的布丁還給我?你當我是傻的嗎?」
七伽社搖手道:「不不不!這個不是什麼『東西』……這可是神奇的可以承載生命的大地力量啊!無論如何拜託你了!我親愛的兄弟……」說著一把將克裡斯抱在懷裡,絲毫不理會快斷氣而不斷掙扎搖晃著四肢的克裡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自己的友情。
實在受不了七伽社大臂上青筋暴起的強大力量,被他的熊抱折服的克裡斯乖乖的掏出了金卡,刷下了這塊琥珀,七伽社立刻將所謂的友情扔到一邊,耍寶一樣的拿著琥珀左看右看,我也好奇的借來一觀,七伽社再三叮囑我要小心才將琥珀借給我看看。
半透明的石頭可以模糊的穿透視線,我透過它看見的世界都有種昏黃的視覺效果,覺得挺有趣的情況下我四處調換著角度觀看,忽然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拿開琥珀,才看的真切,一頭半長金的紅色背心少女正插腰怒視著我,穿著藍色的休閒長褲,腰上一條寬大的皮帶,幾乎要掉到膝蓋上了,腳邊跟著一條大黃狗,正哼哧哼哧的對我吐著舌頭。
國際刑警瑪麗?這塊琥珀難道真能穿透空間嗎?居然把這個女人給召喚出來了!我對著琥珀再次看著她,藉著昏黃的視覺想把她再送回去……
「終於找到你了!你這個混蛋還真挺能跑!幾乎繞著歐洲轉了半圈,你接著跑啊!跑不掉了嗎?你能感受到我心愛的帽子對你的哀怨了嗎!……今天我會行使國際刑警的特權,將你扼殺在罪惡的搖籃中!你最好別反抗!」瑪麗惡狠狠的道。
「咦?這不是瑪麗嗎?九七大賽一別,好久沒見了,我是地獄樂隊七伽社啊!」站在我身後的七伽社道。
瑪麗仔細辨認就看出了七伽社的身份,道:「是你呀?你怎麼和這個罪犯混到一塊去了?」
七伽社指著我道:「是他嗎?不會吧?他明明是今年拳皇大賽的官方使者啊?怎麼就成了國際重犯了?……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當起國際刑警了?」
「那是因為九七大賽期間因為舉報igc公司圖謀而被聯合國看中,所以才幹起了這份副業,多少也是個寄托,順便也能利用職權調查某人的行蹤……這個傢伙,一眼看過去還挺順眼,卻幹出多少罪大惡極的事情啊!在慕尼黑燒殺搶掠,在波爾多吃霸王餐、打砸私人經營場所,在巴黎還綁架婦女,有人親眼看見他綁架兩個美婦上了利物浦的高,在利物浦他所下榻的酒店中,我還現了烈性**的痕跡,懷疑他和幾宗**婦女的惡**件有關,最後我一路追查來到威尼斯,想不到他居然和你們在一起……之餘那個什麼拳皇大賽邀請使者的官方身份,我有理由相信,不過是他為了犯罪而掩人耳目的借口罷了!」
我失望的拿開琥珀,早應該知道這個破石頭不可能有七伽社說的那麼玄奇,這個瑪麗肯定追來的,絕不可能是被什麼破石頭召喚出來的生命。但是瑪麗的訴說依然是嚇了我一跳,我莫名其妙的怎會就掛上這麼多犯罪記錄啊?一條條數過來在慕尼黑的確是有那麼一點搶劫、燒燬公共設施的不良記錄,不過那也是人在不清醒下做出的事情,精神病殺人還不承擔法律責任呢,我在不理智情況下破壞了公共財產,頂多就是賠款,也沒必要找個國際刑警滿世界抓我吧?至於打劫車輛,那更是和聯盟軍反恐行動特別組的成員一起作案的,微普可是共犯,憑什麼她就逍遙法外啊?
在波爾多的事情肯定是瑪麗編造的,我沒打算不付錢啊,是準備把那輛順來的法拉第抵債的,偏偏這個瑪麗追來和我在那打了一架,才造成了那個酒吧差點被人拆了,這個責任完全應該瑪麗來承擔呀,至於在巴黎綁架婦女的罪名,我簡直就是比竇娥還冤枉,這個六月天怎麼不飛雪一陣來表示一下天道不公啊?明明是被兩個非人類的美女型怪物綁架了嘛!還一路鞭笞到利物浦!我一個堂堂世界最大恐怖組織nests的指揮官就干了點小偷小摸的行為,這難道不應該嗎?我需要承擔什麼責任,需要什麼辯解嗎?這不需要!最後那個**婦女更離譜了,這肯定是茲雷在外公幹的時候做的好事,因為那個**就是他經常用,我這第一回用來自救,就被他連累上了,真是遇人不淑啊……
讓我頭疼的是,一聽到我的所謂「犯罪事實」,七伽社和克裡斯立馬用九十度轉折的目光看著我,那神情有種被深深欺騙的痛苦,我解釋道:「你們從來沒問過呀?……」心裡一尋思這樣問,不就是等於間接承認瑪麗所說,我的確是個國際要犯了嗎?趕緊再次補充道:「我真的不是,你們誤會了!我是冤枉的!」
七伽社立刻道:「沒有哪個罪犯不說自己是冤枉的,就是貪官還說自己從沒收過一分錢呢!那因為收的都是百元大鈔!你小子深藏不露,我這個比猴兒還精明的人物都差點被你騙了!……」他一拍克裡斯的肩膀,兩人異口同聲道:「今天我們就替天行道,代表正義消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