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彷彿被壓成了碎片,隨著這一擊都聚在一起,直往上翻湧,隨時都會從我的口腔中噴出來一般。
在拜仁那令人噁心的怪笑中,我被掐著脖子高高拋起,彷彿一團沒有生命的破棉絮,拜仁再次施展佈萊恩颶風,粗大的肩刺生生的洞穿了我的身體,強勁的撞擊令我噴出一團血色,重重的砸到地上。
拜仁?巴特勒上前探查我的情況,現我已失去意識,撇撇嘴道:「我還以為來了什麼貨色,還不如那娘們經打,既然你拼了命也要見那娘們,就讓你們死在一起好了!」
拜仁?巴特勒拿起我的一隻腳,就像拖布一般將我拖進了那所合金監獄,無論虹紋識別還是密碼,都在眨眼功夫就解開,只是我現在已經無法得知了,帶著一條血痕我被拖進了監獄,猶如施捨給叫花子的銅板,我被隨手扔在那名囚犯的身前。
「瓦妮莎!看看你的同伴吧,看看他此刻要死不活的樣子,嘿嘿!你還有一絲良知嗎?他可是為了救你才潛入這裡的,真佩服你們那無孔不入的消息來源。」拜仁假惺惺的道。
瓦妮莎晃晃頭腦,細看身下的那名男子,既不是上司,也不是下級,完名毫不認識的傢伙,冷笑道:「nests已經黔驢技窮了嗎?隨意找個快死的男人就想引起我的同情心嗎?休想我說出任何關於公司的訊息!」
「你這個冷血的娘們居然看著自己的同伴就這麼死去,就連個溫軟話都不說?果然是『蜂鳥』的風格啊,哼!六親不認!」拜仁話語裡帶著十足的不信任,隨後不耐煩的上前一手抓住瓦妮莎的紅道:「反正我也只是抱著最後一試而已,蠢材!你們既然都找死,就讓拜仁?巴特勒大爺將你們踏成肉泥吧!」
「呸!」瓦妮莎瞪大了眼睛朝拜仁吐了一口混血的唾沫,拜仁一時不察而中招,立即勃然大怒,反手抽了瓦妮莎一記耳光,猶不解恨的一記膝撞重重的頂在瓦妮莎的腹下,瓦妮莎久經拷打的身子哪裡承受的了拜仁的怪力,內俯一陣翻湧,一口暗紅的血液噴出,兩眼花,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大腦處在隨時都可能休克的危險狀態。
臉上一陣溫熱,還有著腥臭味,是一口淤血,耳邊響起拜仁毆打囚犯的動靜,我擦去臉上來自瓦妮莎的血跡,回神想道:「這是進入監獄了嗎?真幸運……雖然打算示敵以弱而方便與庫拉囚禁在同一個地方,但也有很大幾率被擊斃或者關押在另一個囚室,這個結果已經是我所能預想的最好結果了,這些傷沒有白受啊……糟了!庫拉!」我猛然反應過來,那此刻承受著拜仁毆打拷問的囚犯,豈不是那一直嬌柔慵懶的庫拉!連我這怪獸一般的軀體也幾乎承受不住拜仁的攻擊,何況是她?
焦急與怒火席捲了我的胸口,我能清晰感受到那股隨心所欲的絕強力量,正渴望戰鬥而劇烈沸騰著,就在拜仁再一次膝撞時,我如閃電般伸出手,一股渾厚的力量覆蓋其上,自他身下牢牢的摁住了欲起的膝蓋。拜仁對這突如其來的反抗不禁投出驚異的眼神,瓦妮莎也因這不合節奏的毆打停頓而看向那名一頭白的奇怪男人,只是傷重的她只能模糊的看著幾個影子晃著……猛然間,卻聽到那人一聲暴喝,彷彿一股颶風升起,奔騰而去的能量氣息彷彿百匹野馬在縱橫馳騁,拜仁那怪物一般的巨大身軀被打的高高飛起重重落下,砸的合金地板「光」的一聲爆響。
瓦妮莎彷彿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跡一般,牢牢的注視著面前那名挺立如淵的男人,左肩部那個駭人的血洞還在汩汩冒著血,身上四處都是纍纍傷痕,幾處不久前留下的巨大傷口連傷疤都在微微紅,當他轉過身子,仔細的看著自己時,連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女人的瓦妮莎,居然會有種羞澀的感覺,根本無法對視他清澄的視線,往日的果斷堅強早已不知何處去了,偏過頭,妄想用紅遮擋住他的視線。
「你……」我開口說道,這話卻令瓦妮莎十分緊張,心裡暗想著:「他會是公司新招募的員工嗎?還是老闆一直隱藏的某張王牌?我剛剛說了那麼無情的話,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呢?……奇怪,我幹嘛要這麼擔心,還……還會對他如此重的傷勢有一絲心疼的感覺?」
「……是誰?」我怎知瓦妮莎在這短短的瞬間,心思已經百回千轉,只是對我拯救的對象居然不是庫拉,而茫然的問而已,卻不想惹得瓦妮莎一聲暴喝道:「混蛋!搞不清楚狀況,幹嗎還這麼拚命!連目標也搞不清楚的傢伙……我是瓦妮莎!」
「哦……初次見面……再見!」對著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女人,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抱著抓緊時間尋找庫拉的想法,我決定快離開這裡。
「混蛋!難道你看著我這個樣子,就不想放開我嗎?你到這個囚牢裡打退拜仁?巴特勒又為了什麼?」瓦妮莎幾乎覺得自己要暴走了,哪有正常人會這樣說話的,對這種粗神經男人會是公司員工徹底不抱希望了。
我仔細考慮一番,既然辛苦一趟,空手而回未免不甘,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算能幫忙分散一下敵人的注意力也好,我一邊上前解開她的手銬,一邊道:「我是來救我妹妹的,但是似乎搞錯對象了。」
「喂喂!哪有你這種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傢伙,你就不想想這可是合金打造的刑具,能是你隨便弄開的嗎?還不去拜仁那裡找找鑰匙什麼的,或者……哎呀!你幹嘛啊!」瓦妮莎說著說著覺得頭上一疼,不由向我斥責起來,卻見兩隻手居然脫開了手銬,我正用從她頭上拔下的紅挑弄著腳銬,眨眼的功夫就將她刑具全部打開。
我隨手將那幾根頭扔到她手中道:「還給你,不知道庫拉會關在哪裡,你是否看到過一名冰藍色長,十三歲左右穿著紫色皮襖的女孩?」我向她詢問著訊息。
瓦妮莎看著手中的幾根紅,憋的滿臉通紅,突然興奮的叫道:「太神奇了!你這手法,這技術,這效率簡直是劫獄界的傳奇啊!,這門手藝你是怎麼學來的?」
看著莫名其妙的瓦妮莎,我說道:「不知怎麼就會的……不過,我似乎經常用這門手藝開個門,盜個鎖,偷點東西什麼的,也許我以前是一個神偷也說不定。」我摸著下巴,思慮了一番,腦海裡實在是空白一片。
「神偷嗎?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那種嗎?你等等,我得找個東西記下來……」瓦妮莎在身上摸索一番,居然神奇的從鞋子裡抽出一支筆,隨後就在手上寫起來。「能順便問一下你的姓名籍貫,包括身高體重,以及愛好特長,曾經的從業經歷嗎?」瓦妮莎的「八卦」全開,完全不顧及時間地點了,我撓撓腦殼,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一連串的問題,瓦妮莎又問道:「你放心,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會根據價制度和可信度給你一筆不小的費用的哦,所以你要盡量說的詳細一點……還有你這白是怎麼回事呢?從你的面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這白頭是有故事呢?還是特地染的呢?染的這麼均勻細緻,一定花了不少錢吧?能推薦一下幫你做頭的型師嗎?順便再問最後一個小問題……你很有錢嗎?」
「哼!真不愧是見錢眼開,什麼消息都肯出賣的『蜂鳥』公司,作為白領階層的瓦妮莎,也是時刻保持著工作狀態呢……可是,你們似乎也太小看我拜仁?巴特勒大爺了!居然無視大爺的存在,就這樣做起生意來了!惹怒了大爺,我要將你們全部壓成肉餅!」拜仁經過我們這一番的耽擱,總算醒過來了,迫不及待的一記殘酷身軀壓如同壓路機般,從空中滾過來,身體旋轉帶起的颶風,讓我和瓦妮莎幾乎不能站立,只能分別從兩側翻滾開去,躲過拜仁的攻擊,殘酷身軀壓硬是將合金製造的牆壁打的整個凹陷進去。
瓦妮莎怎樣我不知道,但我只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似乎明明可以做的更快、動作可以更迅,但似乎有種無形的力將我扯住,讓我行動受到牽制。正在我疑惑間,只聽得瓦妮莎一聲驚呼,正當我以為是她受到襲擊時,我趕忙望去,卻見她一臉驚恐的望著我,我回過神來,迅轉頭卻現拜仁出現在身邊,明明他剛才還在十幾米外,為何度快了這麼多?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拎起來,冷笑道:「不適應嗎?哼哼!以為這個囚牢只是那麼簡單而已嗎?為了對付你們這種擁有格鬥家實力的傢伙,可是裝有特殊裝置呢——重力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