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無端的心中一股不安,不知對面那有著巨大身軀的對手是從哪裡來的自信,要說他是狂妄自大,那更是莫名其妙,歷來陳可汗在大賽中都是墊底的角色,憑什麼去狂呢?羅伯特摸不著門路,心中卻有了計較,既然對手讓他一招,自己就讓他招的代價,丟了臉面事小,從此在心裡留下陰影,無法再做突破事大。
羅伯特腳尖點地,隨時做出攻擊的姿態,同時身體調節到最佳的狀態,讓上場比賽對自己的影響減到最小,比賽開始後,依然蓄力一陣,沒有出擊,眼見陳可汗果然擺出一副挨揍的模樣,站直著身體,無所謂的摳著鼻子,羅伯特被他惡俗的樣子一激,更是玩命的將勁力使出來,猛地躥到近前就是一記最簡單直接,也易爆力量的龍翻蹴。
就在腳底接觸陳可汗的一剎那,勁力沒有如想像般的反彈回來,也沒有意料中的爆出去,反而如同踩進了棉花裡一般,勁力帶著腳瞬間陷入陳可汗的大肚皮裡,在那陳可汗的肚皮上印出一個深深的凹進去的詭異樣子,而對手卻一絲被攻擊的狀態也沒有,斜眼看了下來,彷彿不是踢在他的身上一般,羅伯特被這詭異的情景一時震住,等他反應過來,收腿退後的時候,已然慢了一拍。
陳可汗咧開一嘴黃牙,露出一個得意無比的笑容,手下卻一點也不慢,鐵鏈一橫,架在羅伯特的脖子上,羅伯特此時才妄想退開,縱然他度不慢,卻無奈已經陷入陳可汗的大破壞投擲的範圍中,只見肥胖如豬的陳可汗,單手一擒,將近在咫尺的羅伯特的脖領子抓住,度快的與他的身體根本構不成比例,這也多半歸於陳可汗那條鏈錘的妙用。
羅伯特被陳可汗的鐵鏈一罩住,這突然加身的一百多斤,讓身體頓時一沉,度不由慢了幾分,加上陳可汗沒有了手中鏈球的束縛,這近身狀態一伸手,便將羅伯特擒住,這大破壞投擲使出來,當真是看的觸目驚心,陳可汗彷彿拎著破布袋子一般,翻來覆去的在身周甩砸,羅伯特數次被大力摜在地上,等那陳可汗一口力竭,羅伯特咬牙掙脫出來後,鮮血止不住的從頭側流出來,與蔡寶建戰鬥時留下的傷口,也再次裂開,鮮血滲出來,頓時讓羅伯特看起來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在陳可汗那種巨力下,被施展大破壞投擲這樣的猛烈招數,羅伯特依然能保持清醒的站在那裡,甚至還有一戰之力,不得不說是與極限流常年的魔鬼鍛煉有密切關聯,然而羅伯特如果無法破開陳可汗的**,恐怕依然只有落得慘敗而已。
我微微搖頭,羅伯特畢竟還是實力太普通一些,與九六年相比,雖然各方面綜合起來有所提升,可是卻沒有展出自己的路線,如同八神和草薙京,他們的血脈力量可以說是強悍之極,他們自己也在不停的挖掘著其中的潛力,從暗拂到八酒杯,從荒咬到無式,無時無刻的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而其他選手,如阪崎獠,他在領悟那一拳的時候,方向便已確定,那就是不斷的揮拳,追求一拳的力量,必殺的力量,任何人在這一拳中都必須倒下,任何人都無法逃脫這一拳……雅典娜雖然格鬥實力一般,但精神力技巧玩的是非常靈活,常常讓人防不勝防,小舞能過勝她,還是僥倖居多……
還有同為度型選手的我,從領悟真武流心法的一刻,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料敵先機,見招拆招,後先至,無所不破。」……就連本來在大賽中屬於三流角色的陳可汗,也利用自己的軀體進行防禦,一躍成為能在大賽中稱得上實力的傢伙,原因無他,就是阪崎琢磨曾經說過的,他找到了自己武學的靈魂,確定了自己該展的方向,羅伯特此時就像還沒有領悟真武流心法時的我,沒有靈魂與主心的狀態下,十成實力也只落得八成而已。
羅伯特面色不改,任憑鮮血在自己身體裡流失,眼中不屈的神色越來越沉重,面對似乎無法戰勝的對手,沒有顯露出沮喪,反而激起更加強烈的戰欲,他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對自己說著:「拋棄華貴與安定,捨卻金錢與名譽,作為一名格鬥家站在這裡,我就要為自己不斷攀升而奮鬥,實現一個又一個更強的自我,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不倒下!……」
在這種堅韌的意志推動下,羅伯特再次出擊,飛燕旋風腳連環而動,啪啪啪連續幾次擊打都落在陳可汗的身上,度快的如同風車轉動,看不見真實的人,只見影子與真人練成一片,也不知哪個才是實體,陳可汗憑著他強悍的**防禦,沒有退後一步,羅伯特一口氣盡,陳可汗立刻展開反擊,不是他一開始不想動作,不過羅伯特的度實在讓他無法用眼睛去捕捉對手,這下羅伯特慢下來,才有機會。
陳可汗早已蹲防許久,一邊蓄力,一邊捕捉羅伯特的破綻,終於羅伯特身體盤旋已盡,似要落地,人的實體也呈現眼前,陳可汗哪裡還忍得住,鐵球飛燕斬立刻使出來,腳下勁力狂,整個人倒翻騰空,膝蓋小腿連成一片,狠狠的擊打在半空的羅伯特,羅伯特一百多斤的身子,硬是如同沒有什麼重量般,輕鬆被彈出去,落在地上,又砸開一道口子。
羅伯特扶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再次站起來,觀眾席上已經是一片不忍的呼聲,不少羅伯特的粉絲在竭力的口罰陳可汗,陳可汗卻不管那麼許多,他本就是殺人犯出身,被仁慈的金家潘擒住後,才被束縛起來,這一下子聞到許多血腥味,那股子狂暴也飆起來,腦門子青筋曝氣,顯然運力已到巔峰,大步向羅伯特而來。
羅伯特擦去眼角的血液,眼前重新回復清明,在極限流修行的日子,已經讓他對於各種痛苦感覺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力,面對氣勢洶洶的陳可汗,羅伯特心中還是有一絲慌亂,一時間居然不知該如何動作,是躲開?防禦?反擊?到底該怎樣做?……羅伯特居然選在這樣一個時刻,對自己的武學進行沉思,我不禁開始為這個有些粗神經的豪爽漢子抹了一把冷汗。
陳可汗可不管對手是否做好了戰鬥準備,大步變作奔跑,十幾米的距離轉瞬即到,陳可汗使出輪逃,抱起鐵球,身子向前一撲,也不知他肚皮功夫怎樣練的,居然可以滑行一段距離,羅伯特不閃不避,頓時被鐵球撞到腿部,身體失去平衡,再次摔倒。
陳可汗站直了身體,笑道:「你怎麼不躲開呢?你那驚人的度哪裡去了?你要是認命了,我這一擊就讓你出去好了!」說著,側過身子,將鐵球緊緊攢在手中,開始蓄力,鐵球粉碎擊隨時都可能出手。
陳可汗的話落在羅伯特的耳朵裡,彷彿一道驚雷般,讓正沉思狀態的羅伯特幡然醒悟,自語道:「對呀,我就用最拿手的方式去攻擊,去躲避,去防禦就可以了,任他防禦再強又如何?冰可以做到以破強,以巧破力,我同樣可以……」
羅伯特感覺彷彿腦中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以往許多迷惑的地方全部清明起來,眼神更加銳利,週身淌血的傷口也似乎沒有任何感覺了,整個人興奮的要狂吼出來,就在此刻,陳可汗蓄力已久的鐵球粉碎擊終於動,鐵球帶著狂暴的勁力飛射而來,羅伯特眼中精光一閃,身子一矮,於眨眼間從那鐵球飛行軌跡中的空缺中鑽了出去。
鐵球擦著羅伯特的梢飛過,羅伯特忽然間對自己的度充滿了自信,居然以毫釐只差躲開了這一擊,不但如此,更是切近了陳可汗的距離,幾乎伸手可及,陳可汗大吃一驚,哪裡料到剛才還軟腳蝦一樣的對手,此刻又如驚雷閃電一般迅捷起來,手中猛的一帶鐵鏈,妄想迅收回招數,施以反擊,他倒是沒有閃避的意思,按照他的想法,這羅伯特對自己的防禦功夫,完全沒有辦法。
羅伯特近身狀態下使出極限流連舞腳,膝蓋撞向陳可汗的右腿內彎,陳可汗不禁一矮身子,手上的動作更加緩慢,緊接著,另一隻腳斜插而上,在陳可汗的下顎上就是一記硬踹,陳可汗無論肚皮功夫怎樣高明,這下顎卻是脂肪無法大量堆積,而且骨骼緊貼皮膚的地方,這一下更是踢的陳可汗兩眼一花,身子一下出現了僵直狀態。
羅伯特腳下功夫無論度與準確度都是一流的,下盤雖然沒有阪崎琢磨那樣穩健,卻展出自己的一派風格,瀟灑靈動間,又是迅兩記踢踹,分別擊中陳可汗的左胳肢窩和脖子,獨特的運勁,讓三百多斤的沉重身體也飛起來,羅伯特更加不放鬆這個難得的機會,一躍而上,蓄力已久的腿力如機關鎗一樣連而出,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終於突破自我,自創出必殺絕技無影疾風重段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