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著門道:「月姬,你知道嗎?八神他很希望能夠出賽,不僅僅因為他個人的意願,而且這是再一次證明八尺瓊家族的機會……他已經違背了祖訓令自己感到不安,希望光耀門楣能讓自己的心靈更平靜一些。」
月姬坐起身道:「把我們家祖宗都搬出來了,我要是繼續阻止,是不是就代表我很不孝順?其實哥哥他是否拳皇,真的一點也不重要,我只是想平平安安的和他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而已……」
也許是我的勸解起了作用,也許是月姬自己想開了,她的語氣聽起來已經沒有什麼火藥味了,我也不由放鬆心情道:「你們又不會一輩子都這樣,你總要嫁人,八神也終歸會找老婆的,說起來你的戀兄情結還真嚴重呢。……」
月姬滿含殺氣的瞪了我一眼,我不禁責怪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我應該一直謹記,月姬並不是如她名字那樣優雅含蓄的……月姬歎道:「我又怎會不知道哥哥的想法,他一直以來都是拚命的練習格鬥的,即使在這樣的田園生活中也沒有放棄,我知道他總有一天還會站在拳皇大賽的舞台上……只是我很擔心,每一次大賽,哥哥都重傷狀態,離死亡只有一線之差,你知道剛來這裡那會,哥哥是怎樣的情形嗎?」
我知道九六大賽結束後,八神肯定不好受,雖然他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強行壓抑傷勢尋找月姬,但實際上虛弱的身體被大蛇之血強行激潛能後,帶來的負荷,以及對戰暴風和瘋狂狀態下,遭受的眾多傷害,絕對不是輕易就能治療的。
月姬哀傷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恐懼的樣子,道:「每天早上我都能從他的房間裡現帶血的衣服和紙屑,每天夜裡我都能聽見他劇烈的咳聲和急促的喘息聲,我很害怕……害怕哥哥突然離我而去,他已經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尤其是哥哥挽回我之後,我每天都在恐懼中不安。」
我知道吐血是因為八神與大蛇之血還有許多不相融的地方,在強行融合時,或多或少的都因為內部的血壓過高,而不得不進行放血,但八神本身傷勢過重的事實是不能輕視的,那段時間如果一個疏忽,很可能八神就要與籐堂龍白一樣,一輩子真正的做一個普通人了。
我道:「月姬……很抱歉,我這樣自私,我需要你哥哥,需要八神的力量來幫助我,這次的九七大賽充滿難以預料的變數,沒有八神的幫助,我只能是九死一生……我不能給你什麼保證,但有一句話我想說……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會讓八神好好的活著。」
雖然我的話有些誇大的意思,但效果是很明顯的,月姬的眼睛看著我產生了猶豫,這個時間,我不想再繼續打攪她,她考慮的也很有道理,畢竟誰也不想讓悲劇生在自己身邊,給她太多的壓力,就太不顧及人情了。
看著我從月姬的房裡退出來,八神趕緊投來詢問的眼神,我道:「暫時還不知道結果,反正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即使不成也沒有關係,月姬比我想像中更要珍惜你呢。」
八神點點頭道:「我也比我自己想像中,更要珍惜她呀……真難以想像,我會這樣顧及一個小女孩的想法……這次來,就別想那麼容易離開,陪我先過兩手吧,我都半年沒有和人動手了,一想到大賽將至,這手裡,心裡都直癢癢。」
我頭上立刻淌出一層冷汗,這八神什麼時候成了好戰分子了?以前一直是以懶惰和討厭戰鬥著稱的,在我眼裡,他除了與草薙家戰鬥時,血氣十足以外,其他的戰鬥都是提不起精神,很少全力而為。
不過我現在好歹也是a段高手了,而且我也很想看看八神現在的實力,相信比起九六大賽那會應該還有一些提高吧,畢竟大蛇之血的作用我可是親身體會過的,雖然我僅僅只得到一些附加效果,比不上八神真正去吸收其中的能量。
八神把我帶到離小樓不遠的一處果林裡,道:「就在這吧,這片果林是村裡一戶人家的,反正我也不認識,打壞就打壞了吧,我也不會心疼。」
我隨手摘了一個蘋果在身上擦了一下,就吃起來,味道還不錯,地道的綠色食品,比起城市裡級市場買的那些更新鮮,口感更好。我道:「你倒是夠實誠……」
八神忽然一個暗勾手詭異的攻向我的協下,度快的可怕,我怪叫一聲,手裡的蘋果朝他臉上一扔,迅滑步退開,道:「這就開始了,你也打個招呼啊,難道吸收了大蛇之血,人也變得陰險了?剛剛還誇你實誠呢。」
八神一笑,並不答話,迅切近,外式·轟斧陰·死神使出,右腳做了個玄奧的跨度,直取我的胸口,早有防備的我迅動早已蓄勢的龜式·江流破,左臂外伸攔截,右手蓄勢待,只等八神被江流破攔截的瞬間做出攻擊。
八神的實力出我的預想之外,雖然依然攔下他的轟斧陰,卻未曾想他在接觸我的瞬間,反向彈開,並且借助左腿的的爆力,向我身後躍起,我猶自納悶的功夫,八神忽然動外式·百合折,怪異的伸出左腳做鉤狀勒了我的肩部一下,頓時我被這股力氣破壞了平衡,身體極不自然的一扭,心裡大叫不好。
果然八神抓住這個機會,迅的回身動葵花三式,我閃避的念頭剛剛升起,只覺得胸口連續三次重擊,打的我連續後退不止,終於橫飛開去,大蛇之血不但讓八神詭異的身法更加迅,而且力量上更具威力,光論力量,此刻八神的拳法已經不次於草薙之拳。
還好這只是切磋,八神大概只用了三成不到的力氣,即使這樣也讓我的身體夠嗆,而且這也使八神的身體更加靈動了,八神朝我笑道:「怎樣?不要以為我當農民了,手就軟了,看過你精彩的連續技以後,我自己也創了一些小巧的招式來配合連續技,味道還不錯吧?」
我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腳,道:「何止是不錯,好在我和你不是敵對關係,否則就這一下就能讓我起不來了。」此刻我才感覺到草薙京的不安,八神的進步實在太神了,有了大蛇之血的催化,這實力已經不能按照常規來預測了,我最終還是被他甩在了後面。
龍式·游針切近,就是一記擺蹴擊,單手撐地,雙腿猛掃八神的下盤,八神僅僅一個小跳就避過攻擊,還順勢使出百合折,我不敢再小看這不起眼的招式,向側面翻滾開後,迅站起,對著八神的背影施展雀式·月向陽,連環雙腿自下而上猛烈踢出。
可八神卻在這本以為間不容的時刻,單手一揮,一道暗拂迎面掃來,其反應和攻擊度,已經遠遠出了我的想像,我來不及變招,只能再吃一記暗拂,帶著紫色焰火的灼傷,我滾了開去。
八神左手插在褲兜裡,右手對我勾勾手指,做了個十分挑釁的動作,我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八神在格鬥上打贏了我,似乎就像贏了全世界人一樣,囂張跋扈的樣子,偏偏不失風度,弄的人憋紅了臉,只想和他戰鬥到死。
八神道:「快站起來,我們繼續吧……你不來我可來了!」彷彿風一樣的度,瞬間就到了我的身邊,屑風使出,我急忙蹲身一滾,嘴裡咒罵著他一點也沒有格鬥精神也沒有。可是八神絲毫沒有放鬆,貼身而上,近身展開搏殺。
我憋著氣氣盡力抵擋起八神的攻擊,彷彿回到了初到籐堂流,遇見他的那個夜晚,那時候我們之間的差距就像現在一樣,我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的機會,生怕喘口氣,都會因為失神而遭到強力的攻擊。
八神在我眼前一次次的施展著快的攻擊,好在他並不精於連續技,來來去去只有幾個套路,想必是在這裡實戰不足,又不似像我一樣,可以用精神模擬出對戰,只要注意百合折,暗勾手,等幾個小巧招式,基本上已經不會再有大的傷害。
八神的攻擊節奏越來越猛,最後一個全力的鬼燃燒,居然連背刑也防禦不住,不但震的我門戶大開,更是腳步虛浮,一時居然無法控制身體,還好八神並沒有接著動作,讓我能有喘口氣的機會。
八神搖搖頭道:「冰,你的實力似乎還停留在九六階段啊,這樣可不行,雖然俗務重要,可是作為格鬥家的你,要以攀援格鬥的最高境界為己任,不可懈怠啊。」
不是我沒有進步,實在是八神走的太快了,我已經跟不上他的腳步了,本來九六之後,我一直著重鍛煉度,因為內氣混雜,不敢輕易的去破壞平衡,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弄的爆體而亡,這種有選擇性的狀況下自然也是實力增長有限。
八神沒有興致再和我打下去了,我也有了要閉關修煉的想法,在遇到八神以前我還認為我的實力已經不錯了,現在看來,我的確是太知足了,缺少了那種奮鬥的野心,看著八神走在前面的樣子,我忽然覺得他越來越像暴風了,同樣是深不可測的實力,同樣有著深沉的氣質。